“你覺得怎麼樣?”女人難得聲音溫柔地問他。
凌越呼吸有些亂,低喃一句,“夜悠然,你……很好……”
臥室裡兩人的對話聽起來有些……奇怪。
女人側坐在牀上,正給牀上趴着的男人推拿按摩。
夜悠然有些擔憂地看着他,上次高燒40度弄了一天才降溫,醫生說他疲勞過度,這讓她深深地反省,決定了要當個好老婆。
凌越很享受似的喘息,沒想到他家老婆原來有這一手,早知道以前就應該裝病。
“凌越,一會兒你別做飯了,我叫外賣好了,那家酒店的東西味道不錯……”夜悠然繼續給他揉背。
“嗯。”凌越沉聲應了一句,餘光瞥向正爲他推拿的女人,居然這麼體貼了。
“夜悠然,你這手藝什麼時候學的?”
他好奇地問了一句,他老婆手笨下廚就會燒了鍋,拿菜刀就像是砍人似的,這推拿手藝這麼專業真是讓他吃驚。
“早就跟你說過了,你自己不相信,”夜悠然悶悶地盯着他的大腦袋,“我以前出任務,爲了接近目標當然要學點手藝……”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凌越猛地揚起頭,目光不悅地瞪着她,“你是說你以前給別的男人按摩!”
“那些臭男人就喜歡女人伺候,哎沒有辦法……”夜悠然感嘆一聲。
凌越咬牙切齒地教訓她,“不準有下次,聽到沒有!”
夜悠然笑得狡黠,“你放心,那些人哪裡會佔我便宜,大概脫掉衣服,手剛放下去,咔嚓一下,他脖子和腦袋就分家了。”
說着,夜悠然目光打量他,反問一句,“凌越你們那些飯局不是常常去夜總會嗎,嗯?是不是有什麼特色服務……”
“吃醋?”凌越直接反問一句。
夜悠然見他那小得瑟的模樣,頓時氣惱,伸手揉了揉他敏感的耳朵,一副悍妻的模樣,“凌越,你敢找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我就挖個坑把你埋了!”
凌越被她揉着耳朵,渾身痠軟,悠悠地提醒一句,“夜悠然,我是病人。”
夜悠然氣哼一聲,果然沒有再蹂躪他了。
凌越發現每次用這招都特別管用,乾脆休假不去上班,難得這麼享受。
“凌越在休息呢,有什麼事?”用過晚餐之後,夜悠然非常自覺去刷碗,推着凌越去躺牀了,正巧冷霄打電話過來。
“夜悠然,你把凌越當成熊貓了……告訴他明晚國土局的人有飯局,凌天國際在F市這邊大項目讓他最好過來一下,我怕我頂不住。”
“冷霄你們什麼時候正兒八經做生意了,以前不是不屑於賺這些錢嘛,嫌什麼麻煩之類,轉性了,還是說軍火市場被夜千尋搶了。”
“我就是想要弄點業績證明證明我實力呀,阿寶這段時間特別膜拜商業奇才,我要表現一下,”冷霄笑得奸詐,隨即他想到不好的事情忍不住吐槽。
“夜千尋那個老婆喬茜真不是個省油燈,她太摳了,喬茜使勁讓夜千尋狠狠地虐待手下,搞得夜家的人這段時間怨氣連天,爲了業績也夠拼的,確實是對我們有些影響。”
夜悠然一想起喬茜那財迷屬性,深深明白她會物盡其用斂財。
冷霄想了想提醒一句,“夜悠然,你之前認識的那個黑木允你別跟他聯絡,他不是唐逸,你別犯傻了,人家搞不好有心機,你別傻呼呼對他好,最後還得凌越替你處理。”
“別說我朋友壞話。”夜悠然蹙眉應了一句,“你那什麼國土局的事我一會兒跟凌越說,沒事就掛斷了。”
冷霄被夜悠然掛斷了手機,他表情有些鬱悶,她居然這麼護着那個黑木允,對方跟她沒認識幾天。
“唐逸的死確實對夜悠然影響很深,估計她自己不願意說……”冷霄感嘆一句之後繼續審批文件,這幾天凌越休假,真是把他累癱了。
“國土局的人?”夜悠然回臥室見凌越沒有睡,他在看文件,她跟他說了冷霄轉告的事。
凌越摟着她坐在他大腿上,伸手掐了掐她鼻尖,笑着說道,“剛纔你不是說亂七八糟的飯局嗎,你想讓我去?”
夜悠然氣鼓着臉,她當然不想讓他去,萬一那些人把她老公給教壞了怎麼辦。
“可是冷霄說他一個人可能扛不住,想讓你也過去……”
凌越不屑地冷笑,“跟那些人沒什麼好談的,一言不合那麼就直接來硬就可以了,省着浪費時間。”
凌越確實很享受在家裡的待遇,不過他必須上班,“天氣越來越冷,沒事別出門。”
“上次是你高燒,我很健康。”夜悠然替他扯了扯外套,“凌越,我去城南一趟,二個小時就回來,好不好?”
“又是去找黑木允?”凌越表情有些不滿,她爲什麼總是惦記着那個陌生的男人。
“上週我和阿允看見了一個流氓撞死了一個老人家,之後你生病我就走了,不知道他一個人處理得怎麼樣,我想去看看他……”
凌越見她正義凜然的小模樣頓時氣結,臭着一張臉,叮嚀一句,“你注意自己安全,別人的事少管,聽到沒有。”
“哦。”夜悠然隨意地應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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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越上班去了,夜悠然也收拾包包開車去了城南。
“爲什麼要這麼關心黑木允?”夜悠然暗自低喃着,其實她也不知道,只是黑木允他有着一份卑微,這份卑微讓她很想幫助他。
唐逸活着的時候因爲身體的病明明很痛苦,卻偏偏強忍對她微笑,他總是壓抑着內心的卑微,這真的讓人很心疼。
一想起唐逸,夜悠然的臉色頓時沉重了起來,腳踩下油門快速地朝黑木允公寓駛去。
可夜悠然還沒有到黑木允的公寓,卻在他樓下看着一片鬧哄哄地,她焦急地停下車朝那邊走了過去。
“怎麼回事?”夜悠然蹙眉上前。
當夜悠然看清楚警察用鐵銬扣在黑木允手上時,她猛地大驚,“爲什麼要扣他,阿允發生了什麼事?”
黑木允看見夜悠然有些驚訝,同時也很無奈,苦笑着說道,“這幾天來這羣流氓總是過來搗亂,我沒忍住所以跟他們打了起來。”
打架?
夜悠然衝上前一把攔住警察,“警察同志,你看分明就是這些流氓欺負我朋友,我朋友額頭和胸口都淤青了!”
可這批警員態度強硬,“小姐,請你離開,否則我們告你阻礙司法。”
“什麼司法,你們這是欺負好人,那些流氓作威作福爲什麼不扣他們!”
警員聽她這麼質問,臉色也不太好看,沉聲道,“我們辦事自然是有依據,小姐,請你立即離開!”
“我偏不走!我也要跟他一起去局裡!”夜悠然野蠻勁發作,不管對方是什麼司法人員,她覺得這羣警員有問題。
黑木允雙腿不便,什麼打架,分明就是單方面被打,如果不是有人找他惹怒了,以黑木允那個性絕對不會生事。
黑木允表情擔憂地看着夜悠然,生怕她得罪了警務人員,立即開口勸說道,“悠然,你趕緊回去,我不會有事,不必擔心。”
一身威嚴制服的警察聲音冰冷地重複說一次,“小姐,請你離開這裡!”
夜悠然朝黑木允看了一眼,面無表情地轉身,黑木允見她離開,稍微鬆了一口氣。
可就在這時,突然嘭的一聲響起。
這讓在場的人都驚愕住了。
夜悠然轉身突然抓起地上幅油畫,狠地朝其中一名流氓的後腦勺砸了下去,頓時那位流氓後腦鮮血直流。
夜悠然沒有半點愧色,脣角帶着得意地笑,大言不慚地反問一句,“警察先生,現在我可以跟我朋友一起蹲牢子了吧。”
警察還有黑木允都驚呆了,他們怎麼會想到這女人居然用這種方法……
夜悠然被推上警車,她臉上沒有半點緊張,反而一本正經看着黑木允安慰道,“沒事的,挺多被我老公罵幾句,晚上給他按摩一下就能消氣。”
黑木允雖然不知道她說什麼,不過他的表情依舊有些沉重,“悠然,你真的不應該插手這事,這件事……有點複雜。”說着他脣角泛起無奈的笑。
當夜悠然他們被帶到審訊室時,夜悠然才明白原來黑木允所說的麻煩事,是這樣……
“黑先生,上週車禍我們希望你改一下口供,在這裡籤一下名就可以離開了,以後也不會有人找你麻煩。”
一位肥頭大肚的警員走了進來,他推門而入,直接開口要求。
夜悠然抓起桌面的記錄本,掃了一眼,頓時火大了,“這是什麼意思,那車主分明就是撞死了老人,你們想包庇他!”
對方打量看了夜悠然一眼,教育地口吻說道,“美女,這世界有些規則很複雜,而且那死去的老人與你們也沒有血緣關係,別太糾纏了,那車主來頭很大,趕緊簽了,省得我們也爲難。”
“我不會籤的!”黑木允怒瞪着他,“無論你們抓我幾次,我也一樣不會籤!”
夜悠然聽着目光不由朝黑木允的身上多注視了一眼,他衣衫內隱隱顯露出一道血痕,分明就是被警棍棒打所致。
“你們這是亂用職權!”夜悠然氣憤地從椅子上跳起來。
對面那名警員也像是沒有了耐心似的,他不滿地瞪着夜悠然,“這事你們不籤也得籤!”
說着那人重重地甩上沉重的鐵門,撂下狠話,“最後給你們一個小時的時間,否則你們會以走私的罪名一直住在這裡!”
“你他媽的狗雜種!”夜悠然氣得頭頂冒煙,抓起椅子朝那門板砸了過去。
“居然敢威脅公然污衊我們!這些人真是無法無天了!!”
黑木允一臉愁容,“悠然,我害了你。”
“跟你什麼關係,那天我也是證人,我也親眼看見了那個人渣撞死人開車逃逸了,現在居然找關係想脫罪……”
“對方跟國土局有關係,好像是什麼當大官的獨子,”黑木允憤恨地說着,“若是讓我知道他後面的人,我肯定向媒體暴光這事……”
“國土局的人?”夜悠然眸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