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梓霄深深的凝視了眼簡沫,什麼也沒有說,只是下了車後去了副駕駛,給簡沫鬆了安全帶,然後拉着她的手腕就往下帶……
簡沫被動的被楚梓霄帶着,因爲動作是被強加的,手機從兜裡滑落的掉在了車座上都不知道。
楚梓霄關了車門,隨後拉着簡沫就走。
“梓霄!”簡沫努力的想要停下,可力氣上的懸殊,讓她只能繼續被迫跟着楚梓霄走。
楚梓霄一路都沒有說話,只是對整個御景湖畔很熟悉的走着……
不管是大路還是羊腸小道,他穿過的格外輕鬆。
簡沫彷彿知道他想要幹什麼了,也沒有再問,就這樣被他拉着走,最後在一棟二十幾層的高樓前停下。
仰頭,簡沫微微皺了眉,視線中透着抗拒。
“這裡……”楚梓霄指着面前的這棟樓,看着簡沫就說道,“是簡伯父掉下來的地方!”
簡沫的心“砰”的一下重擊,就好似被人狠狠的在心臟上砸了一拳。
呼吸,有些沉重絮亂,胸口也因爲窒息而一起一伏的。
“沫沫,你先告訴我……”楚梓霄的視線暗沉的看着簡沫,“是不是爲了和北辰一起,你可以將所有的一切都遺忘?”
“我不會忘!”簡沫攥了手,語氣裡透着隱忍的看向了楚梓霄,“可是,我相信他!”
“你相信他,還是不想面對事情的真相?”楚梓霄冷聲問道。
“我這輩子就逃避過一件事情……”簡沫聲音平靜而堅定,“除了對感情,我之前沒有直面的去面對外,我沒有任何事情去逃避!”
逃避不是解決事情的辦法,至少,她唯一一次逃避,就錯過了她和顧北辰的四年!
“沫沫,如果……”楚梓霄看着簡沫的堅定,眼底漸漸騰昇出來了怨恨,“……我將證據放到你面前呢?”
“我不需要!”簡沫的聲音不容置喙,“這件事情,我答應阿辰會相信他,只會從他嘴裡得到答案,我就不會去聽任何人的!”
話落,簡沫深深的凝視了眼楚梓霄後,轉身就欲離開。
可是,人才剛剛動,就被楚梓霄制止了。
“楚梓霄,你放手!”簡沫氣急的朝着他大吼的同時,不顧自己的手腕會不會受傷,死勁的扭動着想要掙脫。
“我給你證據!”楚梓霄凝着視線說道,“如果證據在你眼前,你還不相信……那麼,我無話可說。”
話落,他再次抓着簡沫就往外走去。
見是往外走,簡沫也就任由着楚梓霄……
到了車跟前兒,楚梓霄開了車門,拿了公文包出來,將裡面的一摞子資料拿了出來,遞給了簡沫。
簡沫狐疑的的看着楚梓霄,不想看,可是,身體裡卻好似有什麼東西驅使着她必須要看。
探手過去接,簡沫在楚梓霄凝着的視線下垂眸……
就着路燈的光線,簡沫看着上面的內容……
隨着一頁一頁的翻動着,她的呼吸越來越粗重,就好似心臟的位置被人用手不停的擠壓着,讓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簡沫捧着資料的手變得無力,“啪”的一聲輕響,掉落在了地上。
“這下,你相信了?”楚梓霄輕咦的問道。
簡沫暗暗吞嚥了下,眼睫微微扇動着,過了好一會兒,方纔視線漸漸聚攏的看上楚梓霄,“他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語氣有些飄遠,可是,卻透着堅定。
“簡沫,是不是爲了顧北辰,你就可以變得盲目?”楚梓霄低吼出聲。
“是!”簡沫幾乎用身體裡所有的力氣嘶吼出來,“我只相信他,他說不是,我就信!”
看到簡沫這樣,楚梓霄整個人驚愕了……
他沒有想到,簡沫會這樣的盲目!
“你讓我真失望……”楚梓霄就彷彿受了傷的野獸,這一刻,就連舔抵自己的傷口都顧及不上。
“你同樣讓我失望!”簡沫咬牙,“顧北辰是你親親的小舅舅,而你……在做什麼?”
冷冷的撂下話,簡沫呡了脣角轉身,踏着沉重的彷彿灌了鉛的腳步,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
淚,就這樣不經意的落了下來。
模糊了視線,滾燙了臉頰。
心臟的位置一陣一陣的抽痛……腦子裡全然是那年在醫院,聽着醫生宣佈爸爸死亡的聲音。
簡沫的睫羽不停的顫動着,嘴角顫抖的也合不上。
她就這樣走着,一步一步的走着……眼淚就這樣在臉頰上蜿蜒而下,落在嘴角,鹹澀在嘴裡暈染開來。
楚梓霄站在原地,風輕輕吹動着地上的資料,無情的翻動着。
他看着簡沫的背影,只是咬牙悲傷的問道:“沫沫,是不是因爲他是顧北辰,所以……你可以爲他做到如此的信任?”
簡沫沒有回答,腳步也沒有停。
“而我,我的兩年卻換不到你一刻的等待……”楚梓霄自嘲的笑了,眼底變得陰冷一片,“你,從來就沒有愛過我,對不對?”
簡沫依舊沒有回答,腳步還在機械的走着……甚至,楚梓霄在說什麼,她都不知道。
自嘲下的悲傷瀰漫了楚梓霄的俊顏,只是,漸漸的,被陰霾籠罩。
手,緊攥了起來。
‘嘎嘎’的骨節錯位的聲響,在夜裡變得格外詭譎。
“簡沫,是不是?”楚梓霄用生命咬牙低吼的問出,彷彿……這是給彼此最後的機會。
簡沫下意識的停了腳步,淚卻控制不住的死勁落着……
好痛!
這樣的痛,讓她快要死了!
阿辰……你在哪裡?
我好痛……
粗重的喘息帶着痛苦瀰漫在空氣中,簡沫又擡了腳,繼續往前走……
楚梓霄徹底絕望了,他眼睛猩紅的看着簡沫的背影,咬牙切齒的說道:“簡沫,這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身後的嘶吼聲迴盪在空氣中,呼嘯的引擎傳來,‘嗖’的一聲,滑過簡沫的身邊兒,帶着強勁的風。
簡沫沒有感覺,只是拖着越來越沉重的身體往前走,也不知道目標在哪裡,只是往前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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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風襲來,簡沫只是輕輕扇動着眼簾。
眼眶裡的淚水擠了出來,被風一吹,臉上冰涼一片。
一輛車緩緩的跟在簡沫的身後,坐在後座的男人視線深邃不見底,嘴角透着陰寒笑意的緩緩輕咦出聲“她,就是辰在乎的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