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了好久,席炎澈才嘆了一口氣,發動車子。
車子緩緩在夜幕之下奔馳,車內飄蕩的是一首《愛的真傷得深》
——好想陪在你身邊讓你不再有傷痕
——你卻拒絕了熱吻冷落了我的誠懇
——好想給你一片天讓你快樂似神仙
——你卻冰封了我心讓我傷心到如今
……
歌曲一直在循環播放,席炎澈一邊開着車,一邊聽着歌,眉頭深鎖。
到了家之後,席炎澈關掉了音樂,停好了車,之後,下了車。
家中,客廳內燈火通明,卻空無一人。
他將外套脫下,放在牆上掛起,之後,換下拖鞋,進了屋。
上了樓,回到房間,洗澡,睡覺。
最近安惠娜跟席小雅不在家,他竟是有些不習慣一個人的生活了。
印象中,他從沒獨守空房過,以前有沐嫣然,有其他女人,現在有安惠娜。
躺在牀上,席炎澈卻怎麼也睡不着,心裡面,一直在擔心成小寶的病。
在牀上翻來覆去好幾回,依舊睡不着,心裡面煩躁的很。
他只好放棄睡眠,爬起來,鑽出被窩,穿着拖鞋來到隔壁書房,坐在書桌前,開了電腦,直接開百度,查白血病。
在百度百科裡,看了N多關於白血病的資料之後,他眉頭深鎖,關上了電腦。
心中,一陣一陣的嘆息,之後,走到窗前,拉開了潔白的窗簾,也拉開了窗戶,冰涼的風撲面而來,他對着黑的妖嬈的天空默默祈禱:“老天爺,我不允許我的兒子有事。”
不知道明天檢查結果會不會出來。
不管怎麼樣,他希望自己的骨髓能夠跟成小寶配對成功。
這個孩子長到現在爲止,他都不曾盡過一個做父親的責任,現在,是他爲他撐起一片天的時候了。
又一次深深的嘆息,關掉窗戶,關掉書房的門,回到房間,窩進被窩強迫自己睡下。
這一覺,席炎澈睡得很不安穩,他總是在重複的坐着一個夢,總是夢到,十八年前,他帶着小嫣然離開沐家的那一幕……
似乎整個人一直處在似睡非睡的狀態,感覺大腦一片混沌。
清晨,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九點多,席炎澈洗洗漱漱換了一身衣服,之後就下了樓。
樓下保姆已經準備了早餐,但是,他並沒有打算吃,他直接出了門,開着車離開家。
直接開車來到醫院,來醫院之後,就直奔沐嫣然的病房。
他想,若是有結果了,醫生一定會先通知沐嫣然,所以,他現在先去找沐嫣然。
走到沐嫣然的病房外,他敲了敲門,聽到沐嫣然的那句:“請進!”之後,他便推門而入,一進門,他就急匆匆走到沐嫣然身邊,坐了下來,道:“怎麼樣,醫生有沒有給結果?”
沐嫣然嘆了一口氣,眉頭深鎖,道:“咱們兩個人都不符合,醫生說其他親屬可能也有能夠配上對的,你回家叫你父母來檢查一下吧再不行,只能去聯繫別的骨髓資源了……。”沐嫣然說着說着豆大的淚水珠子就落了下來。
聽到沐嫣然所說的,席炎澈的心猛地一緊,嗓子瞬間沙啞的快要冒煙,道:“好,我這就回家,帶他們來檢查。”
“謝謝!”沐嫣然哽咽道。
“別哭了,我先回家。”席炎澈眉頭深鎖,看着沐嫣然,道,隨後,他便匆匆離開病房。
離開了醫院之後,席炎澈便驅車往林宅趕。
三年了,他都不曾踏足林宅一步,爲的就是害怕別人懷疑他的身份,現在爲了成小寶,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林宅門口,席炎澈停下了車,按響了門鈴,很快的,一個陌生的中年婦女走了出來,看着席炎澈,道:“先生,您找誰……?”
“你是這家的保姆?我找這家的主人。”席炎澈道。
“哦……先生,您有預約嗎?我們先生太太規定,沒有預約的客人一律不見的。”中年保姆又一次說道。
“誰啊?”一身淡紫色羊毛衣,搭配一件黑色打**,腳下踩着一雙淡紫色的高跟鞋的傅裴恩走了出來,見到是席炎澈,她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驚喜,快步走上前,打開門,道:“千……額……席總裁,快請進!”
席炎澈點點頭,任由傅裴恩挽着他的胳膊。
兩個人並排進了屋,換下拖鞋之後,傅裴恩拉着席炎澈站在客廳中間,傅裴恩一臉的開心,對着樓梯的方向喊道:“老頭子,快下來,你看誰來啦!”
“咳咳……誰啊?”一身灰色羊絨衣搭配灰色西褲的林文濤緩緩走了下來,當他的目光落在席炎澈身上之時,眼神瞬間就有了光彩,他快步走到席炎澈身邊,剛想要叫他林千回,卻是硬生生把這三個字吞下了去,喜笑顏開的說道:“哎呀,席總裁啊,歡迎歡迎,來,跟我去樓上書房坐坐。”
一家三口一起上了樓……
書房裡,傅裴恩跟林文濤招呼席炎澈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之後二人一起坐在席炎澈的對面。
“今天怎麼有空過來啊,不用工作嗎?”傅裴恩因爲笑的太大,臉上的皺紋畢現無疑,雖說是經常保養的,但是畢竟是上了年紀的人,再怎麼着包養也沒有用了。
“爸媽,我今天來,是想求你們一件事……。”席炎澈低下頭,道。
三年不回家,一回家就是請求父母幫忙……
“什麼事情啊?你說啊?”林文濤一臉慈祥的笑容。
現在這一對老人對待他,再不似從前那般了。
感覺,時間真的改變了很多東西。
而他,對待這兩位老人的態度,也沒有辦法跟以前一樣的冷漠了。
“你們現在就收拾東西跟我去醫院,我的兒子得了白血病,需要捐獻骨髓,但是我跟她媽媽都配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