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溫柔的對他笑笑,然後繼續擡起腳步,走向前。
然而,地毯的那一頭,空空的一片,本該等着她牽住她手的男子,卻還沒到,顧念頓住腳步,心裡“咯噔”一下,眉頭微微的蹙起,止不住的擔憂,好像冥冥之中即將發生什麼。
小喬忙說道:“沒事,興許是路上堵車,等會兒就來了。”一邊按上手機,撥通劉文勝的號碼。
趙母忙把小非交給趙父,上前安撫道:“小念啊,趙墨剛打電話來,路上遇到點小問題,等會就來了,你別急啊。”
老人家也因爲這突然出的岔子而露出着急的表情,自家兒子明明是很負責的人,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顧念不忍老人家擔心,回以安撫的微笑,只是心裡卻仍是無法安心。
趙墨是很沉穩的性格,更何況是今天這樣重要的日子,應該不會遲到啊,難道……出什麼事了嗎?不會的,怎麼可能?
顧念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沒事的,他等一會就來了。她明明還記得昨天他溫柔而掩不住欣喜的笑容,他是那樣的男子,許下的諾言怎麼可能反悔?
但是,那個人……
顧念擡起頭,看着教堂正中央的聖父的雕像,靜靜的站立着,頭頂的天穹,好似一個微縮的古代神話,刻畫着人世的喜怒哀樂。
顧念那身白似雪的婚紗,在這些美輪美奐的壁畫掩映之下,好似一朵孤獨的百合,美麗而寂寞的開放,晶瑩的露珠裡帶着一絲絕望。
老天啊,你又要跟我開玩笑了嗎?
不知等了多久,等候的賓客們都開始狐疑的小聲議論起來。趙父趙母都慌張的一邊安撫賓客,一邊重複的打着那個打不通的電話。
“來了來了!”小喬突然看到教堂門口出現的身影,激動的喊起來。
顧念轉過頭,還來不及開心,笑容又僵在嘴角。
劉文勝平素無表情的臉上,難道出現幾絲類似擔憂與焦急,甚至還有惶恐,身上的伴郎西裝不知怎的,竟有些褶皺,額頭沁滿了汗。
“怎麼回事?”小喬是急性子,看劉文勝這個樣子,先咋呼的跑過去問道。
劉文勝看了她一眼,滿臉的嚴峻,然後走到顧念面前,有些難以啓口。
趙母見伴郎來了,新郎卻還沒到,更急了,忙問道:“趙墨呢?他怎麼還沒來?小念等他很久了,他到底在哪兒?”
“伯母,您先別急,我去問清楚好嗎?”趙母身體是不大好的,顧念不想讓她太着急,所以先安撫她坐下,然後將劉文勝拉到一邊,平靜的說道,“你說吧。”
劉文勝看着眼前這個異常堅強的女子,嘆了口氣道:“他來不了了。”
他來不了了。
就算剛纔等待的時候,早已料到這樣的情況,但是當事實擺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顧念還是止不住的心慌,腳下一亂,差點向後倒去,又立刻穩住自己的身形。
“發生了什麼事?”顧念平靜的問道,但聲音裡掩不住的一絲顫抖。
這個女子堅強得令人咋舌,但是——
劉文勝從手裡拿出一張字條遞給顧念。他還是不得不把現實殘酷的擺在她面前。
顧念緩緩展開手心裡那張被汗液浸溼的字條,指尖顫抖卻還是忍下心打開,上面熟悉的字體,美觀的筆畫,似乎連字都帶着他平素溫和的笑容,上面只寫了五個字:小念,對不起。
顧念的心,都隨着這幾個字,沉下去了,如至冰窖。
耳邊是劉文勝低沉沮喪的聲音:“在來的路上,我們被警察攔下來的,趙總被以涉嫌貪污虧空並且與政府官員進行錢權交易的罪名,逮捕了。證據確鑿,還有證人當面指控,當面逮捕,沒有一點轉圜的餘地。”
顧念卻已經聽不到了,只呆呆的看着手上的幾個字,就算到了這個時候,他想到的,還是對自己的承諾,想着自己在這裡等着她,卻絲毫沒考慮到自己的安危,這個男人到底要對自己殘忍到怎樣的境地,纔會有這樣深沉的愛呀?
“他現在在哪裡?我去找他!”顧念攥緊手裡的字條,堅定的說着。
她沒有時間傷感,沒有時間哀悼,更沒有時間遲疑,她要去找他,她必須去找他!五年前,他帶着她重生,那五年後,就讓她陪着她度過危難!
等不及劉文勝的回答,顧念已經牽起裙角,準備奔跑出去。
然而還沒跑幾步,就被眼前看到的人止住了腳步,只見那光亮教堂門口,一道頎長而健壯的身影自那片白光中走來。
淡然,優雅的步伐,好似最高貴的帝王,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靜靜的走着,卻給人一種無以倫比的攝人氣魄,讓人禁不住想膜拜。
他一身華麗的黑色禮服,貼身剪裁完美的凸顯出他健壯高挑的身材,手上一雙白色的手套,隨意的隨着身軀擺動着,就算看不清面容,卻還是讓人輕易的猜測出他俊逸出塵的容貌。
只要他出現,所有目光都一致投在他身上,這個人天生是神祗般的所在。
“新……新郎?”有賓客忍不住讚歎出來。這樣的裝束,這樣的場合,他的確就像前來結婚的新郎。
趙父趙母等人也轉過頭看向他,然後待他完全出現在人們視線中時,所有人都掩住嘴,倒吸口氣
這人……司徒晟?天吶,這是真的嗎?只要是B市的人,沒有人不知道司徒晟的,就算他們不知道現在當屆的市長是誰,但是沒有人會不知道司徒晟這個傳奇的名字,但是爲什麼這樣傳奇的人物會出現在這裡?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你——”顧念看着突然出現,眼睛瞪大得可憐,萬分驚愕的看着他,忘了如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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