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凌晨三點多鐘。
迷濛着眼睛下牀,打開臥室的門,走廊昏黃的燈長亮着,她沿着樓梯下去。
客廳裡空無一人,安小檸先倒了水喝了幾口才到門外,詢問正在值班的小綠,“你家少爺去哪兒了?”
“少爺說有事兒要出去一趟,沒說什麼事,隊長也跟着去了,走了快一個鐘頭了。”
安小檸轉身上了樓,給靳傾言發了一條短信,詢問他究竟什麼事,但他一直沒回。
給範世辛打電話也沒人接。
不知怎地,她的心裡很不安,想到洗澡的時候做的那個夢,會不會是徵兆?
她去衣帽間拿出一身短袖短褲套裝來,立馬給穿上了,隨手紮了一個蘋果頭,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睡意早就被沖掉的一乾二淨。
洗漱完畢開始化妝,依舊沒有收到他的回覆。
收拾妥當,安小檸開始整理自己的小包。
包看起來不大,容納量卻不小。
將該放的都放在裡面,她拎着就下了樓。
“將你們少爺目前所在gps定位地址給我。”
“少奶奶,你是要找他們麼?”
“當然。”
“好,我現在就去調少爺和隊長目前所在的位置。”小綠帶頭朝着監控室走去,她尾隨其後。
小綠和其他值班人員將詳細地址給勾選出來,然後放大,指着一個閃爍的紅點說,“少奶奶,少爺目前xx夜場裡面。”
“知道了。”她拿着車鑰匙去開車,兩分鐘的時間離開了大門。
此時路上只有路燈的輝映,一個人影子都瞧不見,出了維尼小區,才勉強能瞧見稀少的車輛來往。
一路順利抵達xx夜場,安小檸坐在車內,看着緊閉的大門,再看看樓上亮着的燈。
她緩緩下了車,上前敲門。
敲了好一會兒,纔有女人來開門,這女人是這夜場的老闆,看着眼前的她,有些驚訝,“喲,這不是安小姐麼?”
“傾言在這麼?”
“在樓上。”
她嗯了一聲,跟隨着女老闆進去。
這個夜場安小檸從未來過,此時關門的夜場寂靜的很。
進入電梯直達三樓。
從電梯口出來,安小檸跟着她來到一間大包廂門口,女老闆笑吟吟的說,“靳先生在裡面談事,安小姐自己進去就好,我就不多打擾了。”
“嗯。”她看着女老闆走開,自己握着門把輕輕的推開了門。
裡面並沒有靳傾言,而是很空蕩蕩的房間。
她剛轉身,被身後突然出現的男人嚇的尖叫了一聲。
“嚇着了麼?”男人的頭髮有點長,全部聚攏在頭頂紮了一個小辯子,一雙眼睛泛着冷光,如同一條打量獵物的狼。
這個男人面孔安小檸怎麼可能不認的?
他就是夢中在畫上見過的男人,在婚禮上以皇上自居的西候嘉平。
不,也許他今生已經改名換姓,不叫那個名字了。
不過,他的容顏,她可是一點不會忘。
的確比模擬圖上更加俊俏百倍,這一世的他比上一世多了一眼就能看出的差別,那就是狠厲。
難不成,自己做的夢成真了?
安小檸沒由來的嚇得心頭髮緊,靳傾言的gps定位顯示的就是這裡,他人呢?
該不會是……
短短片刻功夫,她的心底猶如翻江過狼一般難以平復。
她的家人她的愛人既是她的軟肋,也是她的鎧甲。
這個時候,千萬不能慌。
安小檸的手指掐了掐掌心裡的肉,面不動色的問,“你好,請問一下,這裡還有其他人麼?”
“其他人?”他盯着她,發現她真的不認識他一般,“你找誰?”
“我找我前夫靳傾言。”她如此回答,“你見他了嗎?”
“你半夜找你前夫幹什麼?”
“我兒子發燒了,我找他一起去看孩子。”
“可我沒見到他,你再去別的地方找找看吧,這是我的房間。”他說着越過她走了進去。
安小檸看着門被關上,心裡一時間有些琢磨不透,給她的感覺,他不像是本國人,之所以出現在a市,十有八九跟裴逸說的是一路人。
想殺她和靳傾言,只能說明,有前世記憶的不僅僅是她和靳傾言還有神秘蕭,西候嘉平也有,可爲何見了她,他又沒有動手……
再者,他倘若跟裴逸認識,自己已經告訴裴逸自己見過他,難道裴逸沒告訴他?
也是,裴逸都主動提醒自己了,犯不着多事告知他。
安小檸掏出手機給小綠髮了一條短信,要求馬上檢測到靳傾言最具體的方位。
等待的這兩三分鐘內,比兩年的時間都還要長的多。
短信鈴聲響起的時候,她忙不迭的點開查看。
看了一下最具體的詳細圖,安小檸來到了樓梯口,未乘坐電梯,一直往上走。
這家夜場足足有七層樓之高,她一口氣上到七樓,上樓頂的鐵門已經被鎖上了。
如果沒猜錯,具體的位置就是樓頂。
一把鎖對她來說根本不是問題。
兩手微微用了點內力,就將好端端的一把鎖給拽掉了,鐵門咣噹一聲被打開,她拿着小手電筒踩着階梯上了頂樓。
周圍籠罩在黑暗當中,只有不遠處昏黃的燈光在搖曳閃爍。
樓頂上一個人都沒有。
手上的手電筒照了照,安小檸的目光落在邊緣的檯面上,她快步走去。
上面放了靳傾言gps定位的跟蹤器。
拿起這個跟蹤器,安小檸心頭猛然一跳,恰恰在這時,鐵門被關上的聲音響起。
她小跑過去,發現門已經在另一頭被鎖了。
安小檸掏出手機給方爾藍打電話,這個時候的方爾藍被電話吵醒。
“小檸姐?”
“姓蕭的有沒有在你那兒?”
“有。”
“把電話給他,就說我找他。”
“好。”方爾藍將燈打開,把電話給了蕭沉央。
“什麼事?”
“傾言不見了,我現在在xx夜場內,他的定位跟蹤器被摘掉在了樓頂,其它的我短信發到爾藍手機上。”
“嗯。”
她掛了電話,忙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送,包括西候嘉平的事情簡單明瞭的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