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檸來拓跋丹雪身邊這幾天,一直都沒見到除了二殿下之外的皇室中人。
她倒不着急,跟在公主身邊,遲早會見到的。
以爲拓跋丹雪仔細想想就想開了,但是情況比想象的要糟糕。
連續幾天,拓跋丹雪吃不下飯,睡不着覺,晚上還要她站在一邊兒陪着,白天跟着晚上還要守着,換誰誰受的了。
幾天後,看她持續這樣茶飯不思的,大家都沒轍。
這天清早,安小檸剛戴上面具,就被知音喊出去了。
“殿下現在要死要活的要去見總統和夫人,我看也攔不住了,你且和我一起陪她去吧。”
安小檸沒說別的,直接應了。
拓跋丹雪十分憔悴,看起來受到的打擊不輕,安小檸是怎麼也想不通,一個女人怎麼能爲一個不喜歡自己的男人變成這樣?
自作踐別人攔都攔不住。
她感應的到,拓跋丹雪去找父母,肯定是要說江楓的事兒,但是拓跋丹雪心裡明明清楚,江楓爲什麼不敢喜歡她,不敢接受她,她還這樣做,着實是不理智的行爲,不爲別人着想。
安小檸不會阻攔,她也攔不住,順便她也想趁着這個機會見總統和他的夫人。
這次三個人沒有選擇走路,可是乘車前往。
五分鐘便到了。
從車上下來,拓跋丹雪腳步加快,直奔着門口而進。
沒人敢阻攔她。
安小檸邊走邊看着這院子的周圍,綠色的草坪,草坪的旁邊是個大空地,還有一個投籃架。
花花草草和樹都不是很多。
“殿下,你不要太沖動。”知音想來想去還是開口,“不然到時候怕是會連累阿楓一家。”
“我自有分寸。”
拓跋丹雪跨進門檻,看到坐在那裡的父母,迎着他們走去,“爸媽,今天我想跟你們說點事。”
總統夫人施小玉看到多日不見的她憔悴許多,便問,“丹雪,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有什麼話坐下說。”
拓跋丹雪坐下,看着面前的父母說,“我想談戀愛。”
施小玉並無驚訝,“你今年也22歲了,的確到了談戀愛的年紀了,是看中誰了嗎?”
“如果我看上的是一個傭人或者是一個保鏢,爸媽同意嗎?”
夫妻倆臉色不約而同的凝重了起來,安小檸在一旁看的十分明顯。
靜默了片刻,總統大人拓跋銳發話了,“是跟你匹配的英年才俊死光了嗎?”
“不是……”
“丹雪,你也不小了,怎麼什麼事該想什麼事不該想到現在還不清楚?”他說話不留一點餘地,“我們這樣的家庭,是絕對不會同意你下嫁這麼離譜的人家,你別再想了。”
拓跋丹雪就知道父親會這麼說,“我們這樣的人家?爸,你沒看新聞嗎?靳家的獨子還娶了一個從小在山上長大的孤女呢,爲什麼我就不能跟我喜歡的人談戀愛。”
安小檸萬萬沒想到拓跋丹雪竟然拿她和靳傾言舉例子。
“你知道人家是從小長大的孤女,你不知道人家是顧家的乾女兒吧?我聽聞司令員和總參謀長也是其幹父母,人出身卑微,但人家有和靳家相匹配的東西保駕護航,你給我說說那個人到底是誰!”
拓跋丹雪被父親的吼聲震的身子一顫,“我沒有喜歡的人。”
“你沒有你會主動來跟我和你媽說這些?”拓跋銳明顯不信,“這件事你別再想了,絕無可能答應你。”
拓跋丹雪赫然起身,望着自己的父母,“我喜歡人家,但是人家就因爲我是你們的女兒不接受,如果你們要是同意了,他肯定就接受我了,但現在看來,他是永遠不可能接受我了,我也沒有那想法了,以後就按照你們的命令過一輩子,我在想,我爲什麼要生在這樣的家庭,連自己的戀愛婚姻都做不了主!”
說完,她轉身就走。
即便拓跋銳喊她站住,她也不聽,就這麼帶着知音和安小檸離開了。
“老公,這件事該怎麼辦?”施小玉詢問。
“怎麼辦……”
拓跋銳的確被女兒的話戳中了心頭,生在這樣的家庭,就得服從長輩的安排,婚姻大事向來是拉攏人的必要手段,跟古代沒什麼區別,上流社會就是這個模樣,豈會讓你自由戀愛,隨隨便便找個人就結婚。
施小玉見丈夫靜默,便說,“這件事我來解決吧,保管讓丹雪以後再也不敢再提這樣的話,讓她認清現實。”
他似乎預料到了她要怎麼做,擺了擺手,“無需這樣,人家又沒什麼錯,何必牽扯別人。”
“他讓丹雪這樣就是他的錯。”施小玉起身,衝門口的人招了招手,隨後附和在其耳邊言語了幾聲。
拓跋銳見她執意如此,“這又是何必。”
“殺雞儆猴,對了,早就聽聞靳家的少奶奶安小檸本事不小呢,算命算的特別準,要不將她請來給咱們也瞧瞧看?”
“不算。”拓跋銳直接拒絕了,厲聲說道,“你是將我以前說的話當耳旁風了?我們家人任何人不準算命!”
施小玉目光微斂,“既然不算那就不算,別那麼嚴肅。”
拓跋銳露出一絲不耐煩來,“行了,我要去辦公了。”
望着他的背影,施小玉心裡盛裝着怒氣,爲什麼不讓家裡人算命,她心裡一清二楚,這麼多年了,他始終都沒忘記那個女人,始終沒有。
她抿着脣回到自己的獨居院內,直接回了臥室。
從臥室內打開牀的機關,順着牀下的階梯往下走。
裡面有幾顆一直保持亮度的夜明珠,順着階梯到達地面,施小玉緩緩朝着一個雙手雙腳都被鐵鏈拴住的女人靠近。
一直靠近到她的面前,陰陽怪氣的輕笑,“到現在阿銳還沒忘記你,是不是感覺挺榮幸的?”
女人披頭散髮的跪在那裡,一聲不吭。
“不過那又怎樣呢,在他的認知裡,你早就死了,我給他生了兩子一女,我們纔是一家人。”
這樣的話隔一段時間,她都會重複的說一遍給女人聽,百說不厭,因爲每一次說,都能看到她渾身顫抖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