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世辛點頭,和安小檸收拾一番,就出門了,小白留下來照看行李。
出了旅館,入眼之處是熙熙攘攘的人羣。
街道兩旁各種小販叫嚷着,爲自己的東西打廣告。
安小檸和範世辛並肩一起走向汽車站。
這是鎮上唯一可以乘車的地方。
民衆不富裕,票價並不便宜,乘坐一次幾十元,遠處要幾百元,只有出遠門纔會乘車。
今日是集市,人比往常要多的多,倆人上車的時候,車上人已經滿了,沒有空位置,倆人抓着把手站在走廊上。
所幸沒乘坐多遠就到了。
下了車,環顧一下四周,這是半山腰的山路上,周圍森林密佈,有一種陰森的感覺,除了這輛車,連個鬼影子也瞧不見。
安小檸和他確認了一下地圖,指了指前方的大門,“就是那裡吧。”
“沒錯。”
倆人上前走去,用力的敲了敲門,沒人開門,甚至連一個迴響都沒有。
“請問,有人嗎?”範世辛大聲的又喊了喊。
依舊沒人迴應。
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草率的爬牆進去,而是站在那裡靜候了幾分鐘。
連腳步聲都沒聽見的他們被突然打開的大門驚了一下。
齊齊的朝着門口站着的老者看去。
範世辛用流利的v國語言交談,“老伯你好,我們夫妻二人聽聞這裡很有名,慕名想來參觀參觀,能讓我們進去否?”
這老者眼睛一片死寂,十分無神,眼神沒有焦點,他駝着背,木然笑了笑,“說什麼慕名來參觀,還不是爲了傳說中的寶藏圖而來?進來吧。”
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他便轉身進去了,範世辛和安小檸緩緩邁步進去,剛跨過門,門自動的給緊閉關上了。
倆人赫然對視一眼,又看了一眼自動關上的門。
這裡給他們倆統一的感覺,就是特別的詭異。
安小檸注意到這老者的雙腳,走路特別有技巧,走起來,根本沒有聲音的。
倆人緊跟上前,安小檸開腔詢問,“老伯是這裡的管家嗎?”
老伯回道,“我只是看管宅子的人,你們來這裡,吃住我可以管你們,不過你們要給我錢,隨便你們住幾日都可,我一個瞎老頭,什麼也看不見,每次來個人,正好也能說說話。”
“老伯看不見爲何不拄柺杖?”
“這麼個地方,又不是很大,走了幾十年,不用眼睛也能走的順當。”
“聽聞很多人來這裡,怎麼這裡只有老伯一人,沒有其它人。”範世辛問。
“這都多少年了,都傳聞有寶藏圖,傳言這麼多年,來了太多人了,來來走走,這裡反而成了一個旅遊地了,倒是便宜了我這個老頭子,不用出門也有錢掙。”
安小檸腹議:有錢掙能花的出去麼?就不怕給假錢?
“老伯,我們夫妻二人住在這裡,需要交納多少錢呢?”
“一人一天一千塊錢。”
他們來之前,並不知這裡可以居住下來,還能管飯,現在知道了,她當然不能讓小白一人在旅館。
“沒問題,只是我弟弟一人還在旅館裡,可否一起進來?”
“錢交夠,隨你們幾人。”
“那好,老公,你給小白髮條信息,讓他帶着行李先過來。”
範世辛點頭,通知了小白。
當即就先付給了老伯第一天的錢,總歸三千塊錢。
給他錢的時候,安小檸特意說了一句,“老伯不怕我們給假錢嗎?”
“我有驗鈔機,帶聲音的那種,對這個問題,絲毫不擔心。”
“……”
“老伯你一個人住在這裡,會不會不安全呢?”
本就注意他的安小檸,此時看到他臉上浮現笑容來,“就我這麼一個老頭子,誰會想着害命呢,以前來的人多時,會有土匪來搶劫,現在幾個月都不來一個人,我手裡也沒什麼錢,誰會來害我?”
這話,安小檸莫名的卻不信,這種不信是聽完他這話,來不及思考,腦子本能給出的反應。
一個瞎子老頭住在這裡,這遺址這地盤就沒人想要霸佔?
v國這個地方野蠻人比較多,這不合時宜。
針對這些不明白的地方,她暗暗留在心裡,沒再多問。
老頭帶他們來到一處木房子門口,“我平日裡住這裡,來的客人也都住在樓上,你們跟隨我來,我給你們安排客房。”
“好的。”
木質的樓梯踩在腳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兩人跟着老者一起上了二樓,二樓是一排排房門,老人拿着鑰匙邊走邊說,“以前很多人來這裡,房間都不夠住,現在根本沒人住了,我還以爲那寶藏圖尋到了呢,看來,還是沒有找到啊。”
“真的有那圖嗎?”
“有的,那是數年前這處古老宅院主人的東西,我也是聽人說的。”
安小檸趁機打聽,“老伯跟這宅院的主人是親戚嗎?”
“不是,他們的親戚早就死光了,我只是無處躲藏,在這裡借住的人,瞬間照看這裡的過客,我無妻無子,能在這裡住下,是上天的賞賜。”
她又不明白了,“這裡沒地方居住的人這麼多,爲什麼那些人不敢住在這裡?”
“宅子只要一個人看管就夠了,多了的人,沒那必要。”
“這又不是你的,你爲何說沒必要?那些人也會這麼想,難道沒有把你趕出去佔爲己有嗎?”
老伯被她這一連串的問題問的啞口無言,聲音不免一冷,“你這女娃娃想知道的還真多,你們在這尋找你們想要尋找的吧,我的事情並不重要。”
說完,他就出去了。
範世辛將門關上,目光在房間裡打量。
一張桌子一張大牀,就是房間的家當,空曠的再無別的東西。
倆人坐在一起,安小檸用極輕的聲音問,“有沒有感覺這老頭怪怪的?他越是回答我的話,越是解釋不清楚他的話。”
“沒錯,我看他不是個省油的燈,而且……”範世辛在她耳邊說,“我注意到,從進大門,他走路都是一直直視着走的,唯獨進這木房子的時候,上臺階的時候,不經意的低頭看了一眼腳下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