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國前腳走出傅家別墅,後腳上車,滿眼血雨腥風,“開車,去蕭寒那裡。”
副官們從沒見過他這樣的表情,趕緊上車,其中有個機靈的,提前給蕭寒的媽媽發了條短信。
車子急速駛入了蕭寒別墅,蕭寒人不在家,只有莫醒醒被軟禁在房間裡。
自己公公來了,莫醒醒沒忘記作爲兒媳婦的責任,吩咐人端茶送水。陪坐在沙發。
“蕭寒呢?”傅北國夾着雷電,一看就不是來看兒子。
莫醒醒詫異外面發生了什麼,又不好當着傅北國的面表現出自己已經被軟禁了,正好傭人把茶送過來了,她順勢接過茶杯,遞到傅北國面前,“傅伯伯,你先別急,他還在公司,我讓人給他說了你來了,他應該馬上會趕回來。你先喝杯茶等等。”
傅北國看了她一眼,最終伸出手接過了茶杯,抿了一口,隨即把茶杯放在了茶几上,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可氣勢又強大的讓人想忽略都難。
他不說話,莫醒醒也找不到話說。她很想問究竟發生了什麼,坐立不安的等了大概四十分鐘,傭人終於小跑進來說蕭寒回來了。
“回來了?”莫醒醒鬆了一口氣,轉過頭跟傅北國說,“傅伯伯,他回來了。”
正說着,危險英俊的男人已經走了進來。第一時間看了她一眼,似乎在確認她有沒有事一樣。然而撇開眼神,落在了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身上。面無表情的讓人把公事包拿去放着,在走過來之前,吩咐傭人,“送夫人回家。”
“什麼意思?”莫醒醒愕然。
蕭寒優雅的解開襯衣鈕釦,淡淡的說,“岳父岳母打電話來說想你了,今晚想讓你回家吃飯。本來我說陪你一起回去,看來是去不了了。 你回去之後幫我跟岳父岳母道個歉,就說改天我會親自登門道歉。”
“……”莫醒醒纔不相信會這麼巧。
她瞪了蕭寒一眼,當着傅北國的面,不好發作。只能握緊拳頭跟着傭人出去了,她剛一走出門,就聽到房間裡響起‘啪’的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音。
接着傳出傅北國的咆哮,“你這個混賬東西,我問你,是不是你乾的?!”
蕭寒又幹什麼了?
莫醒醒還想再聽,奈何蕭寒的人一個勁催促她,她沒辦法,只能上了車。車子立刻開出了豪宅,就像是聽到誰的命令,一秒鐘都不能停留一樣。
……
別墅裡,傅北國甩了他一耳光,把他打翻在地之後,喘着粗氣問他,“跟我說句老實話,是不是你?”
“什麼老實話?”蕭寒輕蔑的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跡,重新站起來,似笑非笑,“什麼又是不是我?”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讓我說什麼老實話?你總得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再給我安上罪名。你一來就給我一耳光,我就是想認罪畫押,也不知道自己該認哪門子罪啊。”
傅北國第一次見他這麼叛逆一面,以前他在自己面前都乖乖巧巧,兩者對比太強烈了,他皺起眉頭。
“好,我就讓你死個明白!”
蕭寒眼底閃過了嘲弄和一絲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失望,“說。”
“止言出事了,被一輛卡車追尾,連人帶車掉進了河裡。”
“哦?真不幸。”
“那輛卡車明明是紅綠燈卻不停下來,就像是故意追尾一樣。 而且拍到的監控顯示,從兩條街外,他就一路尾隨着止言的車。止言應該注意到了,加快過速度,巧合的是,卡車跟着一起加快了速度。你有什麼想說的嗎?”傅北國盯着他的眼睛。
蕭寒眼睛眨都不眨一下,薄脣一勾,“你都說了是巧合,當然是巧合了。路就那麼多條,誰都能開。至於撞車尾隨,這種太多了。可能是司機把剎車踩成了油門,也可能是司機喝醉了,或者司機疲勞駕駛了。這些統統有可能,爲什麼他出了事,你第一時間跑到我這裡來問我?你認爲他出事是我幹得?”
傅北國繃緊了臉上的肌肉。
蕭寒冷笑一聲,“爸,做人不能太厚此薄彼了,你說是我做的,證據呢?沒有證據,總的有個證人吧?你在哪裡聽到了點風聲,就跑到我這裡來不問青紅皁白,先給我一耳光,你覺得做得對嗎?同樣都是兒子,是不是婚生子比私生子血裡面流的你的血脈要多一點?所以你纔要這麼明顯的差別對待?”
“我再問你一次,是不是你做的?”傅北國混跡官場多年,蕭寒再厲害,也厲害不過他。他現在已經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是蕭寒做的,或者蕭寒策劃的。
也正是因爲這百分之六十的把握,他骨髓徹骨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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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十年的妻子跟他離婚了,最愛的兒子生死不明,下手的人卻有可能是他在外面的私生子……這種事情發生在任何人身上,任何人都承受不了。他已經是強弓之末,明知道答案,卻還抱着最後一點僥倖心理,希望他能否認。
蕭寒看着他眼睛,一轉不轉,“不是我。”
“真的不是你?”
“真的不是我。”
“你發誓。”
“是我的話,我天打五雷轟。 ”
傅北國抿了下嘴角,不知道相信沒有相信他。他跟一瞬間老了十歲一樣,真的變成了一個老人。
“好,你記住你自己說的話。如果真的是你,我絕對不會因爲你是我兒子就輕繞你。”
“我是你兒子嗎?”蕭寒反問。
傅北國血氣再一次上涌,反手差點又給了他一耳光。就在這時,他手機響了,他強壓住怒氣看了眼手機,眼神複雜,沒再動手,轉身接起手機出去了。
蕭寒嘴角始終保持着無所謂的弧度,從傅北國手機響的一刻開始,他知道這次危機解除了。他也清楚是誰打來的電話。
他擦了擦嘴角的傷痕,往沙發上一坐,自己從茶几下拿出藥膏,給嘴角的傷痕上抹了點藥膏。然後往沙發上一靠,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那女人剛纔聽到了多少,聽到他捱打,應該很爽吧?呵。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