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真珍也注意到有人來了,第一眼就看到了貴氣絕倫的男人,隨即看到了跟在男人身後不斷擦汗的校長和一衆學校董事們。
“傅老師、校長,你們怎麼來了?”
最前面的肥胖校長几乎立刻認出了癱坐在地上的少女,韓小野!
傅總的寶貝小侄女!
這次傅止言突然來他們學校當老師,還捐出了一千萬修建圖書館,分明就是爲了這個正在讀高三的寶貝侄女!
只是,韓小野怎麼會在這裡?還搞成這幅模樣?
他不是已經跟班主任打過招呼,一定要好好對待這位惹不起的主兒嗎?
儘管冰冷的雨水拍打在他身上,還是擋不住他渾身的涼意。
他肥胖的身子一晃,腦子裡只有兩個字——完了!
就在他使勁想怎麼才能在不得罪傅止言的情況下把給出一個完美的解釋時,聽到倨傲的男人冷的冰渣子的聲音,“這個女生犯了什麼錯嗎?”
韓小野本來對他來還抱有那麼一丟丟的期待,結果被疏離的這個女生四個字澆了一桶冰水。
肚子痛,姨媽急,最重要的是,心裡真委屈了。
當女朋友當到她這個份上,真的是丟盡了廣大女同胞的臉。
薛真珍貪婪的注視着好看的跟畫上人一樣的男人,遲疑了一下,放軟了聲音,“這個……其實是剛纔上體育課,這個女生上課遲到了。遲到了就算了,她還頂嘴。所以我罰跑步,剛她偷懶耍賴被我逮到了,我正在說她。”
薛真珍儘量把事情說的簡略一點,把錯誤都往韓小野的頭上堆,好凸顯她並不是個可惡的老師。
在一旁聽着的校長恨不得衝過去堵住她的嘴巴,但礙於這麼多人都在,他不能暴露兩人的關係。只能乾着急的用手帕一個勁的擦汗。
傅止言聽完薛真珍的話,眼底一閃而過的陰鷙。出人意料的,他沒有發火,只是定定的注視了含羞帶怯的女人一眼,聽不出喜怒,“犯了錯的確應該懲罰。”
韓小野再也聽不下去了,她刷的一下站起來,狠狠的瞪着無動於衷的男人,怒吼一聲,“傅止言,你王八蛋!”
聲音大的,整個A大的操場都在迴盪!
她罵完之後,不給衆人反應的時間,紅着眼眶轉身就跑。
她被人這麼欺負了,他居然還毫不在乎的說犯錯了就應該懲罰,甚至連問都沒有問她一句。
這一次她是真的心涼了。
刺骨入髓的涼。
她也顧不得他會不會看到地上的大姨媽,也顧不得丟臉不丟臉了,反正在他面前,別說是臉了。她面子裡子尊嚴統統都丟乾淨了。
韓小野跑的飛快,她現在不想回教室,也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她一路衝出了校門,打了個車,到了市中心後,茫茫然的站在了凱德廣場。
今天在下雨,平時熱鬧非凡的廣場鮮少有人,就是有人都是撐着傘匆匆走過。
韓小野把外套脫下來,綁在了腰上,遮住褲子後的大姨媽印記。蒼白着小臉進了商場。
等進去了,她才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剛走的太急,她兜裡唯一的錢都打車用了。現在兜裡面就剩三塊錢了。
三塊錢,別說是買衣服了,買個衣服釦子都不夠。
雙腿間有涓涓細流流下來,她急中生智跑到了商場的公共廁所。把裡面的廁紙捲了厚厚一沓,墊在了褲子裡。
內褲已經陣亡,外褲也沒好到哪裡去。
韓小野簡單的清理了下,用水拍了拍冷麻木了的臉頰。轉身出了商場,在外面賣烤紅薯的小攤那裡買了個紅薯,扳成兩半狼吞虎嚥起來。
熱氣騰騰的紅薯下肚,小腹的冰涼緩解了些,她整個人都舒服了一點。
傅止言那個混蛋、冰塊臉她算是看白了。
他但凡是對她有那麼一點點的喜歡,剛都不會那麼對她。
她這麼巴着他也沒意思了。
不就是個男人嗎?
韓小野憤憤的咬了一口紅薯,唔唔咽咽的使勁咀嚼,“分手,一定要分手!”
街邊。
一輛藍色的保姆車正緩緩的行駛,忽然,坐在後座的男人暗啞着聲音命令到,“停車。”
“額……”經紀人驚了下,滿臉詫異,“權少,導演都等着了,要不咱們……”
“爺叫你們停車,聽不懂人話?”桀驁不馴的男人睨着桃花眼,一臉不爽。他今天墨色的自然捲挑染了幾縷紫色,越發襯得氣勢不羈,一個挑眉,都帥的邪魅狂狷。
保姆車停了下來。
權容蓮打開車門,回頭掃了眼車裡面的人,直接甩了句,“圓潤的滾,別跟在爺屁股上當尾巴。”
經紀人:“……”
車門啪的關上了。
權容蓮穿過馬路,拍了下蹲在馬路上土拔鼠一樣啃東西的少女。
韓小野不爽的回過頭,“誰啊!”
她嘴巴里還在嚼紅薯,說話又急了點,眼睜睜的看着一點黃色的東西從她嘴巴里噴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濺到了男人的手背上。
權容蓮自然也看到了,他桃花眼一眯,捏住她的下巴,盯着她黃燦燦的牙,嫌棄的皺起眉,“嗤,小泥鰍,你是在吃shi嗎?”
韓小野愣了下,隨即跟踩到尾巴的貓一下子打開他的手,彈了起來,“你丫的才吃shi呢!”她明明吃的是烤紅薯!
權容蓮看她活力滿滿的樣子,勾了勾嘴角,一根手指抵開她額頭,“說話就說話,別四處打‘標點’。”
他不說還好,說了韓小野故意往他那面湊,噴出嘴巴里的紅薯,“我就打,我就打!”
“嗤嗤,行,爺準你打。”懶洋洋的男人大手一攬,驀然扣在了她的腰上,一把將跳來跳去的人扣進了懷裡!
韓小野鼻樑撞上了男人硬邦邦的胸脯,她愣了下,死命的推開他。往後站定幾步,一臉尷尬,“權容蓮,你怎麼在這兒?”
她的防備和抗拒男人看在眼裡,權容蓮玫瑰色的脣一抿,落在了少女滿身泥濘的衣服上,沒有回答她,反而問到,“你怎麼搞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