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小野犀利毒舌。
“我不知道你現在搞這些花樣是想做給誰看,我不妨挑明瞭跟你說。你做這些,只有可能傷到你爸媽和你奶奶,其他人無非是看看熱鬧。就跟我看到你在該上學的時候跑到外面和一個流裡流氣的男生勾肩搭背,染着一頭同色的鳥毛。你以爲我有多大的觸動?我頂死了就覺得你兩這髮型真配的上‘在天願爲比翼鳥’,‘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哦對了,你知道什麼是比翼鳥不?”
宋冉冉被她連珠炮的說的臉色難看極了,“我知道,鴛鴦。”
“原來你還知道,感情你們這一頭鳥毛是專門拿了張照片讓理髮師照着裡面的鳥染的?早說啊,搞得我都誤會了人家理髮師。那還不錯,理髮師染的挺形象生動的。是哪一家理髮店?改天我也去洗洗頭髮。”鶴頂紅的毒,韓小野的嘴,簡直了!
別說是宋冉冉,連只是挑染了一縷菸灰色的歐辰昊都有點架不住了。
宋冉冉怕韓小野再說下去,她奶奶找來了。咬緊下脣,狠狠瞪了一眼韓小野,拉着歐辰昊的手,“晨昊,我們走。”
歐辰昊最後看了一眼韓小野,跟着宋冉冉走了。
兩人要走,韓小野沒有攔,等他們走到街角了,她纔給劉嬸發了條消息,讓劉嬸不用來找人了。等晚上宋冉冉回家,再好好和宋冉冉聊聊。
搞定了之後,她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下因爲好久沒有活動,都有些生鏽了的手腕骨。
艾瑪。
她真的是一孕廢三年,剛纔那一摔擱在以前她屁事沒事。剛剛把那小男生一摔出去,她居然扭到了手腕。
可是13都裝了,總不能抱着手嗷嗷叫吧,她只能硬是忍着,裝出一副一點都不痛的樣子。
韓小野轉動了下手腕骨,正在想要不要去買張膏藥貼貼,忽然,她的面前多出了一雙腳。
骨節分明的腳清瘦白皙,穿着簡單的黑色人字拖,莫名讓人有種桀驁不馴的感覺。
權容蓮?
她擡起頭,果然,一雙嶙峋桃花眼引入她眼簾,“權……”她還沒問,你怎麼在這裡。
沒有扭到的左手已經被人抓住了。
韓小野一楞,還沒回過神來。一陣天旋地轉,她竟然被人倒扛在了肩膀上!
她整個人都傻眼了。
“權容蓮,你幹什麼?放我下來!”
“你又抽哪門子瘋?”
“靠!放我下來!”
桀驁的男人壓根不理她,就這麼像丟麻袋似得倒扛着她,扛着往前走。
下午街上全是逛街的人,他長相氣場本來就出衆,還在肩膀上扛着個一直掙扎的人,更引人注目了。
韓小野哪怕看不到,都感覺到了四周投射過來的目光,胃被頂着難受不說,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放我下來!你聽到沒有!”
“喂,放我下來!”
她又踹又捶,可惜一點作用都沒有。
男人就跟石塊一樣,一點都沒有反應。 一直被帶着進了車,啪的一下被人丟進去,又咔嚓的鎖住了車門,她才被放下來。
韓小野第一反應就是去拉扯車門,發現拉不開之後,她憤怒的轉過頭,“你幹嘛?發什麼神經?”
“……”權容蓮一言不發,直接把油門踩到了底,布加迪嗖的一下飈了出去。
韓小野因爲慣性,險些撞在了玻璃上。
幸好她反應快,抓住了坐墊。
她嚇得臉都白了,一股無名的怒火衝上來,“你到底發哪門子神經?”
“不想死就閉嘴。”桀驁的男人桃花眼掃了她一眼,眼睛裡彷彿有烈焰。
韓小野看他那樣子,再一看一路闖紅燈的車,咬咬牙,沒說話了。
一路無言。
終於,豪車停在了一棟別墅前。
“小泥鰍。”拔下車鑰匙的男人忽然開口。
“幹嘛?”韓小野沒好氣的說。
“你說如果爺強了你,你還能結婚嗎?”桃花眼深邃之極,彷彿在開玩笑又彷彿是認真的,“爺這麼兜兜轉轉了七八年,就算得不到心,得到人也不錯,你說是不是?要是得到了你的人,爺是不是就不在乎你的心了?”
“……你,開什麼玩笑,一點都不好笑。”韓小野僵硬,扯了扯嘴角。
權容蓮伸出手,鉗制住她下巴,桃花眼微微一眯,“不好笑嗎?我怎麼覺得我本身的存在就很好笑。”
她竟然要結婚了。
雖然她早就扯證了,可結婚是另外一碼事。
一想到那天無意間看到她穿婚紗笑顏如花的樣子,他就有種想要掐斷面前小女人脖子的衝動!
該死的!
她總有一千種方法讓他比最心痛更心痛!
一定要痛的他生不如死,再把他推進一個更殘忍,更無法承受的煎熬中去。
這幾天他一直整夜整夜失眠,心絞痛更是吃藥都沒有用了。
他一直默默的看着她準備結婚的東西,看着她喜氣洋洋,看着她過肩摔了一個小男生。
看到那個小男生錯愕的表情,彷彿看到了當初的自己。
明明隔着那麼遠,他卻再也無法控制自己了。
“你說,爺把你強了,傅止言還要你嗎?”
“你想我回答你什麼?”韓小野冷靜了下來,反問一句。
“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他要不要我,我不知道,反正我一定不會要自己。”
“你在威脅爺?”
“對,我就是在威脅你。”韓小野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傾身捏着她下巴的男人隱忍的額頭青筋隱隱約約的跳動,他勾起嘴角,桃花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倔強的小女人的眼睛,“你覺得我會被你威脅?”
“不知道。威不威脅在我,被不被威脅在你。”韓小野偏過頭,只是他的眼睛。
心痛、憤怒、無可奈何,種種情緒壓上來,他忽然俯下身,一口咬在她脖子上。
“唔。”韓小野吃痛倒吸一口氣,愣是沒吭聲。
權容蓮狠狠的咬了她一口,明明可以咬破她的皮膚,讓她痛,讓她難過,可捨不得……明明已經感覺到了快要咬破她的皮膚了,可以讓她感受一下什麼叫做痛的滋味,卻無論如何也下不了口,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