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傅止言關了房間裡的燈,淡淡的應了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房間裡黑漆漆的緣故,韓小野居然覺得他聲音特別溫柔。
“我想好了,我要完完全全的重新開始,努力和你一起奮鬥,幹出自己的一番事業。”
“恩?自己的一番事業?”
什麼事業?
小流氓該不會是想要接手韓氏,涉足商界?
傅止言偏過頭看她,眼眸深深的皺起。
以她的性格,不適合在商界發展,再來,商場如戰場,他手就是伸的再長也不可能面面俱到,難免會有他顧忌不到的地方,如果遇到他顧忌不到的地方,小流氓一個人面對難免會受傷。
他不放心。
“我是說做秘書。”韓小野好像看出了他在想什麼,解釋說,“我不想再靠着你幫忙渾渾噩噩的在總裁辦公室混了,我要從實習生做起,一步一步憑着自己的實力當你的特助。”
“沒必要,你乖乖呆在總裁辦就好。”
“不,我已經想好了,我這次是真的下決心了,我要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站在你身邊。我覺得你有句話說的特別對,人總是會變的,我不能一直這麼一層不變。”
“……”
“小舅舅,我真的不想成爲你的累贅,拖你的後腿。”
傅止言眉頭慢慢鬆開了,把她攬入懷裡,“只要你高興。”
“好了,睡吧,不要說話了。”
韓小野被那句‘只要你高興’甜到了,整個人都喜滋滋的。聽話的閉上眼睛眯了一會兒,因爲想得太多,她有點睡不着,又睜開眼睛,在黑暗中悄悄的盯着睡着的男人看。
傅止言一直長的很好看,隨着年紀增加,他五官更具備成熟男人的魅力。深邃迷人,偏偏他的好看不是那種膚淺的好看,哪怕是閉着眼睛,也會給人一種優雅貴氣的感覺。
韓小野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摸摸他鼻樑。手纔剛剛伸出來,已經被人抓住了。
‘睡着’的男人睜開眼,鳳眸一暗,“你確定你不睡?”
“我睡着了。”韓小野趕緊閉上眼睛,她今晚不想那個什麼。
傅止言被她滑稽的反應逗得嘴角微微勾起。
她才閉上眼了幾分鐘,又刷的一下睜開了,長長舒出一口氣,“完了,小舅舅,我睡不着。你陪我聊聊天吧。”
“聊什麼?”傅止言閉着眼,但薄脣動了。
韓小野翻了個身,“聊很多啊,比如紀舒雅。噯,你說紀舒雅爲什麼要舉報韓承明啊?韓承明就算韓氏集團被收購了,手裡面還有一點股份吧。而且,這麼多年了,韓承明就是再沒有錢,也有一筆數目不小的存款吧?靠着那筆錢,她一輩子也不愁吃不愁穿了。”
“她要的生活是隨便吃,隨便穿。”
韓小野轉念一想,還真是。紀舒雅一直追求的生活都是那種不止是有錢,是有錢的幾輩子都花不完的奢侈貴婦生活。可紀舒雅舉報韓承明這一點,她還是想不通。
“可她不知道韓承明手裡面握着她的把柄嗎?她這麼着急的把韓承明舉報了,對她有什麼好處?”
“……”
“還有,我聽紀舒雅說,綁架夏夏的事韓君青也參與了,韓君青怎麼沒事?”她從來沒有想過要隱瞞韓君青參與的事,父母不是她能選擇的,同樣的,不同媽媽的兄妹也不是她能選擇的。她是有種對不起夏夏的愧疚感,但還沒有聖母到把韓君青的錯誤一腦門的往自己頭上攬,然後再傷春悲秋的在那裡哀怨、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哥哥,爲什麼他們會做這樣的事,再一副無法面對自己愛的人的作態,最後搞的在乎自己的人都不愉快。
“誰知道呢。”
其實傅止言知道,但他不準備告訴韓小野當初紀舒雅找人綁架莫夏夏時,雖然讓韓君青參與了,但在證據方面,把韓君青摘的乾乾淨淨。也就是說,從一開始紀舒雅讓韓君青做了,就沒有想過出事時要把韓君青一起拉着。但她不可能做到把兩個人都摘出來,她選擇了保住韓君青。
在一點上,他都很吃驚。
還有這一次,紀舒雅忽然舉報韓承明,他在想多半有韓君青的關係。
可要說紀舒雅真的完完全全爲韓君青着想又不見得,因爲只要韓承明進去了,韓家就真的徹底完了。韓承明剩下的錢也會被凍結,從此之後韓君青就徹底從一個富二代淪爲了普通人。
對於韓君青而言,或者這比坐牢還要慘。饒是如此,紀舒雅還是舉報了韓承明。而不是選擇再忍受下去。
所以,他也不是特別瞭解紀舒雅究竟是怎麼想的。
既願意一力承擔綁架罪,又要讓韓君青變得一無所有。這種做法太矛盾了,不過怎麼說,倒是很像她的性格。
“小舅舅,你也不知道?我還以爲你會知道點什麼我不知道的。結果你什麼都不知道。”
“其實我總覺得紀舒雅舉報韓承明是因爲韓君青,但具體是因爲什麼我不知道。“
不得不說,韓小野的直覺真的很準。
“算了算了,不管了,因爲什麼是她的事,我現在不想再和他們扯上任何關係。到時候警方怎麼判,他們就付出什麼代價。”
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她反正絕不可能聖母瑪利亞的去幫這幾個人。
“恩。睡吧。”
韓小野閉上眼睛,這次沒多久就睡着了。傅止言聽到懷裡的人兒發出勻稱的呼吸聲,這才閉上眼睛,慢慢的進入睡眠。
……
四個月後。
關於韓承明和紀舒雅的判決下來了,一個是無期徒刑,一個是十年有期徒刑。量刑重的超乎人的想象。
韓君青跑來找了幾次韓小野,都被傅止言暗地裡找人攔住了。多了幾次之後,韓君青學乖了,沒敢再來找韓小野了。沒多久,傳出了他出國的消息。
韓承明和紀舒雅判刑的當天,傅止言帶她飛到瑞市去看了,看完之後,韓小野靜靜的去了墓園給自己的媽媽掃了墓地。在墓前站了好久好久,一直到傅止言叫她了,她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