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你什麼事?”
他這個反應,權晚綰已經肯定了,“看來果然被我說中了。”
權晚綰的胸脯激烈起伏,似乎壓不住胸口裡的複雜情緒。好半響,她才說,“你這麼久了還沒有放下?”
慵懶靠在沙發上的人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勾了勾嘴角,擡起頭反問她,“放下?怎麼放?”
“砍了自己的手?”
他自問自答,“沒了手還有腿,腿會不自覺的去追。”
“砍了腿?”
他繼續嗤笑,“還有心,心還會跟着跳。”
“如果連心都不要了,我就是個死人了。”
權晚綰震驚的無可附加,雖然她早就知道自己弟弟對韓小野情根深種,但不知道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她放在兩側的手鬆開了又握緊,握緊了又鬆開,半響才說,“抱歉。”
權容蓮,“……”
“上一次我要是沒有上傅二的當,你也不需要在國外呆那麼久。小二,你……”
“和你無關。”權容蓮別開頭,桀驁不馴,“我出國只是想要出國,和你沒有半點關係。你不用那麼看得起自己。”
權晚綰是他親姐,怎麼可能不知道他的脾氣。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巴說的比誰都毒,做起事情來比誰都心軟。所以他才老是贏不了傅二。
那個男人……
權晚綰生平第一次見到這種男人。
夠聰明!
夠膽識!
反應夠快,夠準,夠狠!
這種男人,可惜是隔壁大院的小男生,和自己弟弟差不多大,還是個結了婚有小孩的男人。不然這種男人倒是很符合她的要求。
權晚綰心念一轉,又落在了權容蓮的身上,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表情一變,變成了暴戾。
“好,我就當不關我的事了!但權小二,我警告你,我權家還沒有那種因爲一個女人就哭哭啼啼,傷春悲秋的男人!”
“你出來買醉我可以不管你,但你要管好自己的鳥,不要讓你的鳥亂飛。喝醉了就在其他女人身上找存在感,我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男人!你是我弟弟,你長不成我的理想型,也給我兜着點!別特麼長歪了,長成我最討厭的類型!”
“權晚綰,你管天管地管自己的男人,你管我做什麼?”權容蓮不耐煩。
權晚綰捏住他下巴,微微一笑,“很簡單,男人只是用來睡覺暖牀的。弟弟可以陪吃陪喝,還可以幫忙暖牀。算起來,和弟弟相處的時間比男人多得多,最重要的還是,弟弟比男人重要。我既然把你當成了那麼重要的人,同樣的,你必須用等價的重要和我交換,不,你要把我當成更重要的人。我的需求就是你的需要,我的審美就是你的愛好!”
“什麼跟什麼!”權容蓮扯開她的手,桃花眼寫滿了不耐煩,“爺什麼時候給你暖過牀?”
“穿N布的時候。”
權晚綰眉眼彎彎,那叫一個溫柔,但那溫柔之下,絕對隱藏着危險!只可惜很多人都只看到了她表現出來的溫柔,很少有人能注意到她的危險。
“我怎麼覺得你越長大越不可愛,還是你穿N布的時候最乖。 ”
權容蓮嘴角一繃,無言以對。
權晚綰見玩笑開得差不多了,正了正神色說,“小二,韓小野已經和傅止言結婚了,你肯定沒有希望了。你喜歡那一類型的,我可以幫你重新找一個。我就不相信找不到比她好的。”
“但是,我不允許你在這種地方爛醉如泥!更不允許你爲了個女人頹廢成這樣子!”
他們權家的男人頂天立地,不就是個女人嗎?
世界上的女人多了是,還怕找不到?
就算世界上只剩下那個女人了,還有男人啊,這年頭科學技術那麼發達,沒有女人她創造個女人給他行不行?
“大丈夫何患無妻?”
權容蓮桃花眼一睨,玫瑰色的薄脣上下一碰,“權晚綰,你是來搞笑的?”
“還大丈夫何患無妻,你腦子出門時被門縫夾了吧?吊哪門子的書袋子?”他從包包裡摸出一包萬寶路,從裡面抽了一根出來點燃,低頭抽了一口,白色的煙霧氤氳在他桀驁的眉眼,他淡淡的開口,“兩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女人到處都是。這些話爺聽了無數遍了,你想說的我都可以背下來了。但是不行。”
“什麼意思?”
“權晚綰,知道什麼叫做不行嗎?”
權晚綰眯起眼睛,“什麼叫不行?”
“說文藝一點,爺他媽現在看到個女人就會條件反S的把看到的人和心裡的人對比,比比哪裡一樣,哪裡不一樣。看到一樣的會喜歡,看到不一樣的會反感。 說的直白一點,不是她,我看誰都有反感的地方。你能和一個自己反感的男人上、牀嗎?”
“……”
“你不能,我也不能。不是非要誰不可,是沒有辦法。”權容蓮抽了一口煙,桀驁的勾起嘴角,“你說爺要怎麼辦?捨不得,放不下,得不到,除了麻痹神經之外,爺還能怎麼辦?”
他有時候真他媽想把這顆心挖出來,省得一天天,一年年時不時的抽痛。
可他媽是個男人,是權家頂天立地的男人,他可以放肆,可以隨心所欲。但他是個男人,就要有男人的底線。作爲權家的男人,保護自己的女人是理所應當的!權晚綰是他姐,也算他的女人,他可以放縱放肆,卻真不能舀槍一槍把自己崩了!他挖不出心,又忍不了痛楚,他能做的只有逃避了。
“小二,你……”權晚綰握緊了拳頭,有些頹然,“早知道會這樣,我當時無論如何也不會上傅二的當,我不知道你喜歡的人居然不是那個江寧,而是……”韓小野!小二心裡面的女人一直是傅止言的老婆,韓小野!
她不應該輕易被傅梟困住,那個時候她還不知道……如果早知道會這樣,她絕對不會扯他後腿。
“爺說了和你無關,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權容蓮碾滅了菸頭,站起身,“走吧,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