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妳好毒,把我的美妝都弄髒了!”
優雅的姿勢是江冽塵本人做出來的舉動,聲音語調和剛剛全然不同,她捂住受傷的小臉睜大眼瞪着眼前的人。
她怔怔站着一動也不動,看着眼前的男人擺出那副姿態有點不太敢相信,他是江冽塵沒有錯,可是爲什麼像是變了一個人。
“妳好,我叫諾諾,剛剛對妳動出真是不好意思了。”他溫柔的聲音說着,因爲剛纔不知道她想做甚麼,拿什麼怪東西給自己吃,於是他反常動手打人了。
姚若馨愣了很久很久,突如其來的情況讓她覺得古怪又覺得對方是在耍人,可是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如果江冽塵想要折磨玩弄人心不需要裝個樣來這樣毀了自己形象。
而且江冽塵竟然說出自己是諾諾?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說他的病是那種不治之症?
“喂,妳是誰呢?”一聲又一聲的喊着她,他照完鏡子整理一下儀容,完美的嘴巴微微笑起看着她。
“你叫我喂?”她不可思議的捂住嘴巴,眼睛睜得比剛纔還大。
他撥弄頭髮,一臉嫌棄不滿地拉扯那短到不能接受的髮型,他一向喜歡長髮,也很久沒出來了,眼前這個女人真沒見過。
她覺得如此可笑,看來他精神狀況非常嚴重。
“青春就是值錢妳忌妒我沒用。”這高傲的態度明顯鄙視她,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又覺得不滿。
被江冽塵這麼無緣無故罵得她心情非常不悅。
不過她不想跟這神經有問題的男人一比高較。
“我要走了,不跟妳說了。”
聽到江冽塵說要走出辦公室,姚若馨忽然眼色一閃,衝動地抓住他“你這樣子出去會嚇壞人。”她脫口而出說出來,不顧慮他的掙扎快速的將自己的身體貼在門邊上。
“哦,妳說的対我是時尚達人怎能穿這件。”忽然想到是穿着不夠撫媚,他立刻跑去找前面衣櫃。
他想找件象樣的服飾,換上時尚濃妝,再脫了這身難看的西裝,但他遲遲沒有找到全部是西裝!
姚若馨覺得懊惱,她能想到的就是柏文先生,上次江冽塵也是這個情形幸虧是柏文趕到。
她決定拖延一段時間,偷偷傳了簡訊給他。
半晌。
嚴柏文立即敲門,等待門被開啓的瞬間。
“怎麼回事?”他無法鎮定的態度問起她。
“柏文先生,總裁像是精神失調,無論是行爲上跟說話的口氣都不大一樣。”姚若馨一五一十地說,爲對方這種行爲捏了一把冷汗。
緊接着,現場弄得一片混亂,姚若馨和嚴柏文拼命的阻止他出去。
想離開辦公室的他也不甘示弱。
最後由五花大綁來對付,他覺得委屈嘟着小嘴,眼睛無辜嚎啕大哭起來“放開我啦!”
姚若馨忽視他說的每一句,儘管擡頭看一下身旁的人。
“喂他吃藥。”嚴柏文平靜的態度看待。
現在這種情況是真的要吃藥,可是他的頭動來動去的右怎麼喂?
姚若馨神情淡靜溫婉,想出最後一個辦法,倒出一顆鎮靜劑後放入自己的口內,跟一瓶裝滿水的杯子,緊緊按住對方的肩膀,白皙的臉頰貼近那扭曲不停的側臉,就在他一次開口喊叫,瞬間用脣推吻過去,同時將一顆鎮靜劑放進他的口內,嘴角隱約刺痛被他無情的咬下去。
“呸,我是時尚達人還用被個女的強吻?”他氣得跺腳尖,居然逼他吞下這麼毫無味道的藥。
久而久之那個吵鬧的聲音漸漸消失,她捂住耳朵的雙手終於可以放下來,她重新擡頭看了江冽塵一下,對方早已經變得不醒人事了……
“這怎麼回事?”她心底有好幾個疑問。
江冽塵究竟是裝瘋賣傻還是真的精神上出了嚴重問題,這讓姚若馨特別想了解清楚。
“竟然被妳看到了,我就告訴妳總裁的病情。”嚴柏文無奈的搖頭,事情已經瞞部下去了。
“諾是總裁幻想出來的人格,他喜愛自由跟時尚的心態看待這個世界。”
“什麼?我不聽不太懂。”她完全不能理解,這麼荒謬的事情可以直接用一段語言來簡單明確的帶過,不能。
嚴柏文知道她的反應這養很正常,倒抽一口氣重新整理下心情的雜念說:“妳聽過人格分裂吧,總裁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
聽完,姚若馨神情有些憔悴及不能坦誠接受,似乎變得沉默寡言了些,沒有人可以一下子就完全對應的住這種情況,沒有。
事情和真相變得越來越煩躁,彷佛聽見電視上撥出的頻道一陣噪聲看不清楚任何的畫面,漆黑的可怕及混亂……
他明明是江冽塵沒錯,說話的口吻卻沒有那麼冰冷,還有性格完全不同樣,究竟這個人的背後藏了怎樣的故事。
眼前,被綁得脫不了身的男人醒來,擡頭一看又是冷眼相待“這是幹什麼?”一醒來就被綁成這樣,說話的語調更加不客氣衝着她開火。
“你忘了?”她疑問。
“什麼?”醒來後就被繩子圍繞了身,坐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總裁,那個麻煩精諾諾出現過了。”嚴柏文小心翼翼地解開繩索,見到本尊回來非常感到開心。
下意識,江冽塵臉色一愣,他隱藏許久的秘密被一個外人給知道了。
諾是一個麻煩精,她的出現讓江冽塵帶來許多出糗,所以他強忍抗拒着悲傷,讓這個人格不要再出現。
記得第一次出來,他不知道怎麼回事,醒來之後就被大學班上的同學笑,尤其是男生,怒罵他是個怪胎,娘娘腔,無可救藥的。
之後爲了集團的名譽事情,江稀梵讓他轉學繼續隱瞞這個症狀。
“是嗎……”知道真相後,他表示出憂鬱的臉,起身抓了住她的衣領,殘酷地瞪着那驚慌失措的女人。
“妳知道太多事,我不能留妳下來。”大手用力一使,緊緊地掐住那纖細的脖子。
姚若馨覺得無辜,她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江冽塵爲什麼會有這樣的精神症狀,她不解,態度堅毅地對着他說:“你就算把我殺了也掩蓋不掉你的問題。”她痛苦地說着每一個字,忍着忍着到最後。
“姚小姐說的對,總裁您別衝動,再說了總裁你平時也不會動手動腳呀!”嚴柏文知道現在眼前這個本尊比其他人格更加難對付,無情的舉動替他捏了一把汗出來。
大手忽然的鬆開,姚若馨淡淡的笑了笑,搓揉着被緊緊扣住的脖子“看來總裁是手下留情,謝謝了。”
她在開口,眼下的氣氛沉了沉。
“總裁,我想回來上班。”直接的切入話題,毫不猶豫地說了。
江冽塵長久的沉默沒有迴應。直到身旁的嚴柏文用眼神在暗示才重新開口說:“我考慮一下,明天在傳簡訊響應妳。”現在能說的只有這些,他完整的思緒被那個叫諾諾的搗亂,還有姚若馨冰山美人的性子。
他還考慮做什麼,她沒有多餘的時間跟他玩,她要利用他打垮樊紀天。
“總裁,留下我的人對你我都有利。”
辦公室一下子變得安靜無聲。
“留住我的人,總比被你殺害來的更寶貴不是嗎?”她不放棄繼續一口氣說完,她面對江冽塵的沉默不語不在乎,依然是保持着淡然神態對着他。
眼前已經沒有甚麼事比復仇還重要了。不管江冽塵是真的瘋了還是怎樣,她完全不把這事放在身上,當一個爆料者更不是她的作風,她想,也許這樣說會讓這個人不再考慮。
“妳說話小心點。”嚴柏文看出總裁的臉色在不爽,知道受不了威脅他的任何人。
要是真的被姚若馨這張嘴毀壞了自己的名聲,還有江誠集團的未來,那樣的話根本不划算。
“我讓妳留下。”他心急如焚,卻毫無辦法說言。片刻,腦海中閃過一個不該有的念頭“不過,妳不能以這樣的身份回集團。”
姚若馨纔剛開心一下,覺得有希望想表達謝意,豈料,對方忽然這樣說。
曾經他想過利用這個女人,讓她愛上自己,除掉自稱是昊熙的人格。可是姚若馨沒有上當,或許是自己追求女孩的經驗不夠動人心絃導致失敗。原來他是想放棄這個計劃,不過現在又不同樣了。
江冽塵不但要留住她的人,更要想盡辦法留住她的心。讓那個江昊熙永遠消失在自己的身體內。
許博士說過,他會佔據原人格的一切,江冽塵絕對不讓這件事情發生。
“這是爲了我個人的私心,我想在還沒找到她那之前,請妳繼續在我媽面前假扮江晏蓉。”他的眼神不在冷,要裝可憐的神態他扮的出,懇求的眼神直直勾勾望着她。
繼續假扮?當時那種情況她只是呆愣,完全沒有要假冒的意思,江冽塵是不是已經覺得自己是那種邪惡的女人,爲了利益可以不擇手段。
“就算我跟她長的一樣,那也不能冒充,對不起我辦不到。”她的良心還存在沒被現實給摧毀,不會答應這種可笑的要求。
“妳忍心,看一個一直等着等到女兒一直回不來,終於回來了卻不是自己的女兒,我不忍心看到母親那種失望的樣子。”他利用那個一直冷眼相待對他的母親說服着,眼底淒涼的神色說着說着帶滿憂傷。
這滿意外的,當姚若馨知道自己跟那位高薇薇長得很像,不過破綻終究還是有的,她跟她的嘴型有所差別,久而久之是會再次被翻出來比較。事情一爆出,要承受記者媒體們的指指點點,在報紙上畫蛇添足好讓這期週刊賣得熱門,對不起她不辦不到。
還有,樊紀天要是知道會放過她嗎?
一想到昨晚受到的屈辱,姚若馨的神態變得越來越強烈的冰冷。她一心只想要過得安安穩穩的平凡的生活,而那個人卻一次又一次的闖入她的世界,像是地獄裡的撒旦吞噬掉那顆脆弱的靈魂。一遍一遍的摧毀掉,毫不手軟。
“我跟高薇薇,不,是江晏蓉,我們之間還是分得清楚誰是誰,總裁不要開玩笑了,詐欺罪名我一個女孩承受不起,您別看我這樣,我其實很怕很怕每一件事發生在我身上……”昨晚的畫面同時在下一幕啓動,那是一輩子她再也忘不掉的噩夢。
樊紀天的手在她身上游移,劇烈的疼痛來襲,反覆又反覆的逼迫她!
“原來妳是在擔心這些呀。有我在,不用擔心詐欺罪名。”他當前面幾句是無心的,而後面些纔是她最在意的話。
擔心?
江冽塵還是不懂她想表達的意思?
還是故意的迴避那些事?
“我不會讓妳假扮永遠的。”他會讓她一直待在身邊直到昊熙這個人格消失爲止。
“我不能。”她的表情很淡定,可是內心正在猶豫不決了。
“只要妳一句話,沒有不可能的事。”他堅毅的神情盯着,感覺看透她眼底正在與違背良心這四個字掙扎,她那藏着一絲絲的私心正蠢蠢欲動。
如果真的假扮江晏蓉重新過另一種生活,或許她可以擺脫樊紀天帶來的壓力,可是那是良心的問題,她雖然聽得有一丁點心動,因爲這樣真的可以脫離那個人的魔掌。
江冽塵會成爲她另一個依靠嗎?
還是會成爲她另外一個大災難?
姚若馨回想到昨晚在江家發生的事,她可以感受到一個母愛,深刻的,那個家並不是那麼的溫暖,夫人對待江冽塵的樣子感覺像空氣,但是一從她口中說出來的江晏蓉就全然不同,那思念已久的模樣令她這個外人看得心疼。
沒錯,一個善意的謊言不算什麼,再說目前還沒有人見過高薇薇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