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月被靳湛柏強行放在盥洗臺上,靳湛柏站在她雙腿.之間,而斬月,雖然上身被靳湛柏擋住,但鏡中分明能看到她光luo的白皙後背。
“啊——”
斬月瘋了,從來沒有像眼前這一幕這麼丟人過,靳湛柏剛一擡頭從鏡中看一下情況就臉色大變,他幾乎以電光火石的速度把斬月從盥洗臺上抱下來,然後快速的解開他白襯衣的鈕釦,脫下來就把斬月赤luo的上身裹住,斬月卻根本沒有接住他的襯衣,而是蜷縮着自己十萬火急的穿好牛仔褲妲。
靳湛柏一個轉身走出了衛生間,將門重重的帶上,門外是表情慘白慘白的父母和徐媽,大家都因爲看到了不該看的,現在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們,即便是長輩,即便是生養了靳湛柏的父母,當面對人類最私密的這種事時,仍然不知道該怎麼保持鎮定與淡然。
老太爺又氣又臊,臉色一陣白一陣紅。
靳湛柏光着上身,下身的皮帶和西褲拉鍊還都打開着,不過他並不在意,聽到身後衛生間傳來嘩嘩的水聲,他才從父母中間走回自己房間,打開衣櫥找了件菸灰色的襯衫穿上,然後又拎起西褲把拉鍊和皮帶重新扣好。
緊接着就是老太爺的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兒子後腦勺上,老太爺個子高,如今就算上了年紀身體有些縮水也不至於夠不到他,靳湛柏完全沒有反應,連一個轉身都沒有給予過。
“你在幹什麼?”老太爺氣的脣角哆嗦,看靳湛柏還一副充耳不聞的叛逆模樣,更是心血上涌:“你在對她幹什麼?!”
他們也不傻,進門時候樓上噼裡啪啦的動靜,還夾雜斬月的尖叫,如果真是兩情相悅的結合,不該是這種模式,老太太扶着老太爺,卻一句話都幫不了兒子,她完全震驚,不知道該拿什麼眼色看待兒子做的這件事窀。
靳湛柏被打煩了,躲開老太爺即將又要揮下來的巴掌,帶着不耐煩,擰眉回他:“幹什麼你不知道?”
“你——”老太爺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你怎麼是這種德性?”
靳湛柏提好西褲雙手放進口袋中,和剛纔在衛生間裡的那個人簡直判若兩人,他從容淡定且微微歪着頭,帶着一縷淺淺的微笑,反問老太爺:“人人都得做這件事,我怎麼了?我的德性又怎麼了?”
“你!”
老太爺擡起柺杖打在了靳湛柏腿上。
老太太永遠都是心疼兒子的那個人,不管兒子做了多大的錯事,她擋在靳湛柏面前,雖然看似指責着兒子,但手心卻死死攥着老太爺的柺杖。
“小五啊,她雖然是你妻子,但女人不願意,你是不能強迫她的。”
老太太側着半張臉對靳湛柏說。
老太爺恨鐵不成鋼,自小就被這個兒子無數次的氣倒:“畜生!”
靳湛柏原本就因爲斬月鐵了心要離開他而心內痛苦不堪,如今煩人的父母跑來接二連三的打他,他已經非常沒有耐心了,一如往常般頂撞長輩:“我們夫妻間過個夫妻生活關你們什麼事?以後沒事不要到我家來。”
“你還死到臨頭不知悔改!”老太爺聽了靳湛柏的話氣的臉紅耳赤,痛恨自己當年放15歲的他去美國,在他人生觀形成的時候沒有放在身邊教育,讓國外那些惡俗的風氣影響他,纔將這個原本很聰明也一看就知是個厲害角色的靳湛柏改造成眼前這幅模樣。
“哎呦……”老太太沒“喂”出來,因爲衛生間的門打開了,斬月已經洗了個澡,洗掉身上男女在做那種事時腥氣的味道,穿着靳湛柏有些被揉皺的白襯衫,下面是她自己的水洗白牛仔褲。
老太爺還是無法面對剛纔那一幕,立刻把視線錯開,老太太看着斬月倒尷尬起來,半天不知道說什麼,倒是徐媽走過去,拉着斬月的手想把她帶到這邊來。
卻有點意外,斬月拿開了徐媽的手。
她眼眶很紅,分明剛剛哭過,與靳湛柏一個在房外一個在房內,冷漠的盯着對方,許多事他們之間不需要明說,關於斬月此刻有多想一刀了結他靳湛柏更是心知肚明,他雙手插在西褲口袋,漠然的看着斬月紅紅的眼睛。
斬月已經提着自己收拾好的東西,全然忽略了三位長輩,只肅殺的看着靳湛柏,說:“你這種人,根本不配來到這個世界。”
老太太一聽特別不高興,但是沒有能力爲她兒子去找斬月理論,雖然她兒子這麼做確實不對,但當媽的怎麼能容忍別人這樣說她的孩子?
斬月提着包下樓了。
徐媽很想讓靳湛柏去追,但看老太爺老太太都全然沒有反應,自己也不好越俎代庖充當一家之主了。
樓下傳來砰的一聲門響,靳湛柏轉了身,用背對着父母和徐媽,那幾秒的時間裡,不知道他在幹什麼。
“靳小五,聽好了,不許跟她搶孩子!”
佟戰在見完斬月後就聯絡了老太爺,這一趟來兒子家就是爲了兩個孩子的撫養權事宜,沒想到卻撞上這件事。
靳湛柏轉回身,容易發現他眼白有些紅血絲,顯然剛纔背過身的時候情緒沒能控制住,但他這牛脾氣特別讓人討厭,明明想哭卻還是裝的讓人無比厭惡:“憑什麼?那兩個小傢伙是我的孩子,我憑什麼不要?”
這個兒子如果知道是這個德性,老太爺當初就不會跟老太太生他,如今後悔莫及,如果他像嬰兒那麼小,真想兩隻手掐死他!
“你再說一遍?”
靳湛柏不耐煩的衝老太爺瞪眼睛:“再說五百遍也一樣!你們煩不煩?這是我的家務事,我都三十多的人了,還要聽你們的?”
“你衝誰瞪眼睛啊?”老太爺怒髮衝冠,伸着柺杖指着他的鼻子,老太太和徐媽在這麼多年的家庭戰爭中都是這麼過來的,當下就一人勸一個,拉扯起來。
“算啦算啦,有話好好說。”
“混小子,怎麼跟爸爸說話的?”
兩邊擋着,就怕這一對父子再嗆上。
“靳湛柏,我再說一遍,把孩子給她,靳東那邊也讓他離,事情搞成這樣,我們靳家跟佟家沒有緣分,分開是好事,以後大家纔有日子過,你聽到沒有?不準跟她搶孩子。”
老太太在他前面擋着,花白的捲髮總是擦着他喉結,他煩躁的把老太太往旁邊推,視線裡沒有阻礙,大大方方的看着老太爺:“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不用你們管,沒事回去吧。”
“狗孃養的不打你你上天了!”誰都沒料到已經許多年沒有打過孩子的老太爺突然發起瘋來,握着他的柺杖就衝向靳湛柏了,老太太和徐媽根本來不及拉架,因爲老太爺手裡的柺杖太過嚇人,很容易在他揮舞中受到傷害。
靳湛柏讓了又讓,背上、手臂上、肩膀上,均不幸捱了好幾下,每一下落到骨頭上時他就應激的齜牙,冒出一口冷氣,原本想着這個老頭子見好就收,沒想到卻是越打越上癮,越打越解氣,靳湛柏終於忍無可忍,在柺杖掄起來從空中砸到他身上的時候他擡起手臂,握住了老太爺的柺杖。
“放手!”
靳湛柏在此刻焦頭爛額的狀態下真的不想再跟父母發生爭執,他用力一扯,把柺杖從老太爺手中拽出來的同時讓老太爺也往前趔趄兩步,跌在牀上。
“哎呦喂!”老太太撲過去:“老頭你沒事吧?”
靳湛柏把柺杖扔在地上,擡步跨過,直接下了樓。
……
八月初,撫養權一案正是開庭審理。
斬月是在佟戰、大太太與好幾位佟家女婿的陪同下來到法院的,而靳家那邊,只有律師和靳湛柏。
自從他僞造dna拆散靳東和他女朋友的事曝光以後,靳家兄弟姐妹乃至他的晚輩都對他另眼相看,以往親切的現在也不怎麼來往,除了他們自己覺得靳湛柏太過分以外,還有老太爺下達的命令,將靳湛柏逐出家門,靳家從此以後不準再提這個人。
即便四面楚歌,可是他自己好像並不在意,穿着深咖色正裝,指端燒着一根菸,周圍是律師團的人,統共五名,在開庭前的走廊上與他竊竊私語。
斬月只請了一名律師,陪同前來的都是佟家的人,在走廊上遇到他,心底的第一道堡壘又不攻自破,不知道爲什麼,看到靳湛柏身邊沒有一個家人,反而給她一種他勢在必得的感覺,而且他將重點放在了律師上,斬月很害怕,一旦官司輸掉,她將失去孩子。
這裡需要簡單提一下的是佟憐裳,上個月下旬靳東已經委託律師起草了離婚訴訟,佟憐裳久久沒見到靳東,不想離婚,於是在月底的時候逃避問題似的飛去了墨爾本,四姨太的姐姐住在墨爾本,佟吟裳沒去,回了北京。
回家後的她把斬月的事告訴了佟家的女人們,全家人震驚,關於靳東、佟憐裳、路斬月、靳湛柏這四個人越來越混亂的個人關係,大家瞠目結舌。
女人們圍在一起討論後,給出的結果和老太爺一模一樣,讓小七和路斬月與靳家兩個男人離婚,從此佟家和靳家老死不相往來,把這段醜聞壓下去。
但佟憐裳的做法明顯不願意離婚,她飛去墨爾本,用逃避現實的辦法拖延時間,這邊,s市的斬月和靳湛柏,做法卻足夠成熟,兩個人用理智的方法解決他們的問題。
……
雖然佟家地位顯赫,但靳家也是s市名望出衆的大家,法院即便想要徇私也不好判定這個案子,出乎斬月意料之外的,是靳湛柏的律師團擺出了一道證詞,翡翡前不久因爲斬月的疏忽從牀上掉下來以至於跌的骨頭脫位,這件事有當時處理這件事的醫生出庭做出說明。
她非常意外,隔着遠遠的距離在庭上看着靳湛柏,那個男人坐在原告席上,衣冠楚楚的模樣,正看着法官想着自己的心思,沒有看到斬月的眼神。
翡翡的這一項證明造成的結果很直接,斬月覺得自己完了,法官宣佈休庭半小時,和書記員從後門離開。
……
退庭前,法官宣佈判定結果:女兒靳怡的撫養權判給男方靳湛柏,兒子靳軒的撫養權判給女方路斬月,至於他們離婚的另一項案件,因爲不存在爭議,由委託律師全權辦理,所需時間可能比撫養權一案耗時一些。
斬月走出法院大樓時眼睛哭腫了,靳湛柏帶着律師團從後面超過,沒有停下腳步與她用一秒的時間交流,徑自走下幾百級臺階,下面有早已停在那裡的商務車接送。
“月月,咱們可以上訴,彆氣餒。”大太太抱着她,身後是幾位女婿和護送着的佟戰。
斬月掛着眼淚,已經將那個在太陽底下正彎腰上車的男人視爲仇人,她恨透了他。
佟家人要送她,斬月在法院樓下斷然拒絕:“我想靜一靜,再見。”
很決然的一個人離去,順着路邊的街道走,背影蕭條,被陽光拉的細長無比。
……
靳湛柏不知何時已經一個人獨自開着一輛suv越野偷偷跟在斬月後面,剛纔在庭上的那個人像僞裝的一樣,平靜都是刻意表現出來的,現在他雙眼緊張兮兮,映射着他內心的不安與凌亂。
斬月在花壇的臺子上坐下來,不知道是不是低血糖引發的頭暈,她彎下腰,抱着自己的太陽穴,靳湛柏的車停的有五十米的距離,沒敢靠近。
他哪裡捨得這樣折磨她,只是這是唯一能將她留在身邊的籌碼了,他鼓起勇氣決定賭一次,看看斬月會不會因爲捨不得孩子而跟他和好。
即便現在的傷害太大,她沒法短時間消化乾淨,但留着女兒在身邊,遲早有一天斬月會回心轉意,願意重建她破碎的家庭。
靳湛柏打定了這個主意,所以即便衆叛親離他也要跟斬月爭搶撫養權到最後一刻。
靳湛柏降下車窗,點了根菸,一邊打發時間一邊看着在花壇上久久抱着自己不動的斬月。
……
快到正午,陽光照耀在頭頂正上方,斬月原本就有低血糖症狀,此刻更因爲心神俱受打擊而虛弱無比,她垂頭坐在花壇邊上,前面是公交站的一個停靠點。
眼前出現一雙鋥亮的皮鞋,上面是漆黑而流暢的西褲褲管,她對映入眼簾的這些東西熟知無比,還沒擡起頭,一雙乾淨溫暖的掌心已經遞向了她。
斬月擡起頭,陽光照耀着她眼睛不得不半眯起來,他的聲音在公交車報站的聲音中變得微小卻堅定:“如果你願意,我們現在就回家。”
靳湛柏背光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中,以至於他白皙而修長的輪廓散發着霧氣一般的光線,身上的襯衣與西褲如水一般從他的軀體上往下傾瀉,一切都美輪美奐,其實他也是有優點的不是嗎?三十幾歲的年紀足夠成熟,不會受別人意見的左右,有膽有謀,所以纔會做出那件讓人聽完都不禁駭然的事情。
斬月指着自己坐着的花壇,問他:“你還記得這個地方嗎?”
靳湛柏沒有循着她身畔坐下,依舊站在她面前,因爲陽光太烈,他發現她已經皺了好幾次眉頭。
斬月於是自己說開,望着前方的公交站牌思緒往往日尋覓:“還記得那個時候我爸媽第一次來s市,要和你爸媽見面,那個午後,媽媽讓你帶我出去玩,我們搭車到了這一站下,你說你的腳被我踩傷了,我蹲在這裡脫了你的鞋子,你就坐在我這個位置,然後你還使壞的把腳送到我鼻子下面,我一跤跌在地上……”
靳湛柏拉着斬月的手蹲在她面前,眼眶溼熱,動情的乞求她:“老婆,既然你沒忘記跟我的點點滴滴,說明你對我是有感情的,能不能爲了匡匡原諒我一次?只要你點頭,現在我們就回家,我們四個人是幸福還是不幸全聽你的一句話。”
斬月俯視着他,瞳孔浮着一層淚光,陽光篩落一點點碎銀存在其間,亮晶晶的:“所以,看在我們往日情分的面子上,請你好好照顧我的女兒,如果你真能找到心地善良的女人,真的可以把匡匡視如己出,我也願意讓她當孩子的媽媽,趁着匡匡年紀還小,沒什麼記憶,早些培養她們的感情,只要她真的能好好對我的女兒,我願意讓匡匡叫她‘媽媽’。”
靳湛柏喉間哽咽,心底早已漾開無邊的痛楚,他目不轉睛的看着斬月朦朧的眼睛:“你寧願讓匡匡叫別的女人媽媽也不願意原諒我,是嗎?”
“我這一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你,”斬月說完,露出一絲苦笑,“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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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她的話,靳湛柏瞭然,有一種海闊天空的感覺,有些事,執着了太久付出太大的代價,一旦大義凜然的放手,你會發現世界多麼的遼闊。
他站起來,依然伸手給斬月:“走吧,我送你回家。”
斬月自己站起來,說:“先送我去商場,我去給匡匡買點東西。”
分明從她的眼睛裡看的到絕望一般的痛苦,他怎麼會體會不到母親和孩子分開那是種多麼巨大的傷害,只是從她最終的決定靳湛柏就有山崩地裂一般的悲愴感覺,哪怕是放開匡匡她也再不願意跟他一起生活了,這是種多麼空前的厭惡和恨意啊,靳湛柏揉了揉下巴,率先朝車子走去。
……
開車載斬月去商場,正門入口斬月下車,沒有和靳湛柏交流,他看她自行走進商場,瘦弱卻高挑的身影淹沒在人影攢動中,幾秒鐘的時間他處理好自己的情緒,把車掉頭,開向面前廣場的露天停車帶裡。
停好車,原本他想在車裡睡一覺,可是還是鬼使神差的沿着過來的路去了商場。
斬月要給匡匡買東西,所以靳湛柏搭觀景電梯直達頂層嬰幼兒用品區,剛搜索一圈,已經特別容易發現斬月的蹤影。
這個女人,在零散於各處買東西的人頭中最冒尖,靳湛柏隔着遠遠的距離看着她,沒有過去。
之後他掉頭,走到樓層入口的休息區點了根菸,靠着那乾淨的牆壁百無聊賴的吸食。
已經聽老太太提起,佟戰要帶斬月回北京生活,或許這是最後一次與斬月相處的時間,之後兩個人相隔兩地,他也猜的到,佟戰會爲斬月物色優秀的男人,或許她真的會喜歡上別人,這些他一想起來心頭就疼的發緊,但又有什麼資格去計較,甚至認爲斬月背叛了他,現在他唯一的籌碼就是孩子,匡匡在身邊,他總能借着這個理由與斬月不定期的見面,通話,或者一起住上一兩天。
他說的放棄,說的各自幸福,其實都是誆騙斬月的謊言,他從來就沒打算放棄過她,他對不起這個女人這麼多,他心底深深的愛着這個女人,爲了得到她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甚至不惜搭上他的親情,他不可能放手,從來沒想過放手。
只是在這個離別的陰影下獨自靠着牆壁吸菸,讓他產生了前所未有的茫然與挫敗,愛情只有在雙方都願意迴應的前提下才能存在,如今斬月對他已經絕望心死,以後他們會隔着遙遠的距離在兩座城市生活,彼此再也擠不進對方的生命,時日悠久,再遇上溫暖的人,誰能保證愛情不會過期。
靳湛柏把菸灰彈在地上,眉間的褶皺全是苦澀。
……
他站在樓梯口,斬月購物結束必定能遇到他,當時靳湛柏從牆壁邊站直身體,手上還燃着香菸,看斬月手上提着大小各異的購物袋,大步走過去,將她手裡的東西全都提了過來。
斬月沒有拒絕,原本這些東西也還是要隨着匡匡一起送到他家去的,靳湛柏按下了電梯按鈕,斬月站在他身後,兩個人默然無語。
上了電梯,恰好轎箱中沒有外人,靳湛柏也沒把香菸滅掉,微微側頭將剛纔律師電.話中的陳述轉達給斬月:“離婚協議正在辦,到時候需要你到場簽字。”
斬月說好。
之後再也無語,直到電梯來到商場一層,叮咚後雙門向兩側拉開,外面一擁而入潮涌的人羣,靳湛柏下意識回頭護住斬月,將她摟在臂彎下沒有人能撞到她。
避開急着上電梯的這羣人,靳湛柏便鬆了手各自走各自的,斬月腿也長,不輸於他的速度,中間隔着兩米多的距離兩個人齊肩往外走,到了商場門口,靳湛柏把購物袋遞給斬月,順便把香菸滅了:“我去拿車,你在這等我。”
斬月看着他過去了,五分鐘後那邊的露天停車場開來黑色越野,停放在斬月面前,她拉開後座,鑽了進去。
兩個人從來沒有這麼疏離過,靳湛柏不會不懂一個女人坐副駕與坐後座的區別,他什麼都沒有,打着方向盤在一段小路後邁入了城市主幹道。
紅燈處等信號時靳湛柏偶爾會望一望後視鏡,斬月依舊望着窗外,不知疲倦的望着或許只能證明她對車內的氛圍有一種牴觸的情結,不願意面對。
靳湛柏看着她的側臉,心情倒也平靜,人與人或許就在這麼相逢分離再重逢的過程中慢慢度過一生的,至少他此刻心情豁達,看透了人生的真諦。
……
越野車回到了路爸爸居住的小區,靳湛柏也下車幫斬月拎東西,跟在她後面回了家,家裡很多人,靳湛柏也不驚訝,今天是開庭的日子,斬月心情不好她身邊關心她的人自然擔心,如此,大太太看到斬月回來拎着的心終於擺回原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