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顏更不知道,秦箬溪說這些話的時候是十分有底氣的,不過她並不知情,自顧自的想着,自然也就漏過秦箬溪脣角浮現的一抹挑釁的弧度,所以在一陣臉白之後,她做了愚蠢的反擊,如果她現在回頭的話,估計她或許就不會做出愚蠢的行爲了。
“說的再多,你也不過是他玩剩下的。”
一開始虞顏的話都帶着侮辱性,所以這句話也沒差多少,但相比前面的話,這句話對秦箬溪也是具有一定的打擊的,臉色很是難看。
虞顏見狀卻是洋洋得意,自以爲是的繼續‘再接再厲’的說:“就會裝清高,明明就是別人不要的破鞋,果真不愧和你的母親一樣,同樣都是隻會勾引有夫之婦的狐狸……”
‘精’字還沒說出口,就聽見從身後傳來一個極爲低沉的可怕的聲音:“給我住口。”
虞顏本能的一愣,因爲這個聲音無論過多久她都不會忘記,別說語氣令人膽寒,這次卻更甚,她想一隻木偶一樣,極慢的轉過身,毫不意外的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身後一臉冷酷的楚灝軒,那閃爍着寒光的目光就像是要把人吞噬殆盡。
“……軒……”虞顏吃力而僵硬又帶着想要討好的語氣喚着對方。
楚灝軒完全無視虞顏,只把目光隨意的掃了眼秦箬溪,又看了葉蕾好半響,因爲角度的緣故,葉蕾所佔的角度剛好偏離了光線,所以無法看到她的表情,又加上她垂着頭。
最後,楚灝軒的目光又回到虞顏身上,與葉蕾和秦箬溪的目光不同,對她的,眼神裡帶着厭惡:“是誰准許你那麼說的?在說這些話之前好好掂量自己的身份,別在這裡丟人現眼。”
毫不留情的話語就好比虞顏對葉蕾和秦箬溪她們說的,所以毫不意外的虞顏感到難堪,可不同的是,對楚灝軒她毫無反駁之力,只能硬着頭皮受着。
楚灝軒卻不給她留面子,直接再丟下一個字:“滾。”
如果說前一刻是難堪的話,那麼這一刻就是無地自容,即便楚灝軒對待虞顏從來都是這種態度,但這一次卻比以往的每一次都更爲絕情。
“我……”虞顏纔剛開口就被楚灝軒打斷:“再敢多說一個字我就讓你永遠閉嘴。”
到此,虞顏的臉色已經不是用難看就能形容了,沒有再說什麼,二話沒說就走了,她甚至連一個臉色都不敢給出來,就像是一隻喪家之犬一樣。
看虞顏離開,秦箬溪纔開口:“還好你來了。”
楚灝軒沒理會,倒也沒完全無視,只是丟下一句:“你說的太多了。”
秦箬溪一愣,雖然她是從楚灝軒接近的時候就發現,於是對她的話楚灝軒又聽見多少她比誰都清楚,不排除有些話是故意帶着虞顏的面說的,而也有些話是爲了自己的私心,楚灝軒這麼說,是不是因爲他發現了自己的私心呢?
比起虞顏,秦箬溪要聰明的多,這種時候她不會多做逗留,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
或許是感覺到其他人都離開了,又或許是感覺到楚灝軒的靠近,葉蕾總算緩緩的擡起頭來。藉着微光,楚灝軒能清楚的看到葉蕾的臉色一片蒼白,這自然不是他的心理作用。
“那個女人說的話你不用在意。”楚灝軒下意識的說了這麼一句。
沒有在意楚灝軒一開口就說這個,葉蕾只是靜靜的看着楚灝軒,脣角邊帶着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像是在苦笑,只聽她說:“她說她是你的妻子。”
楚灝軒臉色微沉,他從葉蕾來到陽臺的時候就知道了,對秦箬溪和虞顏的先後到來也自然十分清楚,他倒不是怕什麼,就是不希望葉蕾聽到不該聽的,沒想到還是聽到了。
“嗯。”對此楚灝軒完全沒有想過隱瞞,所以便應了聲,有些事不知道歸不知道,但知道後楚灝軒也不是一個會逃避的人。
聽到別人說是一回事,可聽楚灝軒本人說又是另一回事。
葉蕾不知道該對楚灝軒的直白感到難過還是悲哀,也許都有,她沒想到楚灝軒連欺騙一下自己都沒有,他在想什麼?又或是把自己當做是很麼?
是不是這些日子太過平靜,所以上天又故意這麼安排呢?好不容易當她選擇放開一切、不顧一切的留下來,楚灝軒卻告訴她,他已經結婚了?
淚水沿着臉龐無聲的滑落,葉蕾什麼也沒說,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就是這樣靜靜的看着楚灝軒,不帶絲毫責備和埋怨,只有深深的淒涼。
楚灝軒被葉蕾這麼看着自然是心中一怔,但他掩飾的很好,表面上看不出絲毫破綻。
“但是我們還是可以在一起。”
葉蕾只覺得不可思議,她不知道楚灝軒是站在什麼角度上才說出這麼一句話,他把她當做什麼了?又看成什麼了?不知道爲什麼,她突然想到虞顏的話。
葉蕾緩緩的垂下頭,不再看楚灝軒,她知道自己無法怨恨楚灝軒,更無法指責他,因爲這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的。她想,是不是如果從一開始就選擇離開的話,是不是就不會發展成現今這個樣子了?是不是就不會愛上楚灝軒?
楚灝軒承認,看到葉蕾這副模樣他的心一陣揪痛,讓他恨不得現在就再將那個罪魁禍首的女人抓回來狠狠的教訓一頓,一次發泄。和葉蕾一樣,楚灝軒對最近他們的平靜生活感到舒適和習慣的時候,突然來了這麼個插曲,讓他怎麼能忍受?可剛剛,在下意識間,楚灝軒竟然不想在葉蕾面前表現出殘酷的一面,纔會將對方趕走。
楚灝軒上牆,將葉蕾擁入懷中,嘴脣貼在她耳邊說:“如果你不喜歡,我就解除和她的關係。”
一直以來,楚灝軒從未因爲有這麼一層關係而受到什麼影響,雖然在這件事上受制於楚延,儘管非常反感,只是還不到反目成仇的地步,也就丟在一邊了,只要不影響到他。但這並不表示楚灝軒就會一直保持沉默下去,就好比現在,這件事傷到了他懷裡的人兒,那麼他必然不會再沉默。
簡單點說,楚灝軒已經發怒了。而依偎在楚灝軒懷裡的葉蕾並沒有因爲他的話感到釋然,反而內心更加覺得無比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