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灝軒全身上下都散發着寒氣,比殺氣更加滲人,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到膽寒。
“咳,那個——”繞是羅恩在這種情況下也有些不自在了,指望其他人開口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硬着頭皮自己上了。
如果是其他人,或許楚灝軒會毫不留情的直接將對方解決掉,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瞪着。
感覺到楚灝軒態度有所緩和,羅恩忙轉移話題,會意的轉向傑:“給你兩個選擇,想要活下來就歸順我們,聽安說你多少有點能耐,想死的話倒是很簡單。”
傑又怎麼會不知道對方沒有直接把自己殺掉,而是選擇活捉自然是有原因的,和想象中的一樣,對方完全沒有拖泥帶水就直奔主題。傑把目光重新轉向安,而安則垂着眼眸並沒看他,所以他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因此對於安,不能說完全是失望,更不存在憤怒,只是覺得仍有些回不過神來。
“怎麼樣?”知道楚灝軒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羅恩就催促道,天知道如果傑繼續猶豫楚灝軒就會改變主意?他是沒什麼意見,但他也不喜歡殺人,能避免自然是很樂意的,再者他也挺在乎安的眼光。
同樣知道楚灝軒性子的還有安,在短暫的沉默中他也感覺到傑的猶豫,有些急躁的擡起頭,想開口提醒他,奈何此時完全沒有發話的立場,於是只能乾着急。說真的,對於傑,安並不討厭,說喜歡也算不上,欣賞倒是多少有一點,比較欣賞的除了傑的身手差強人意,至少在楚灝軒和羅恩的面前是這樣沒錯,更欣賞的還有他那從不採取卑劣手段的作風,於是順理成章的,他並不希望傑就這麼死去。
從安擡頭的那一刻,就已經和傑的目光對上了,因而捕捉到安眼裡的掙扎和急躁,完全沒有意識到生命被威脅的他看着安開口:“回答我一個問題。”
只要是明眼人都知道,傑這句話是在對安說的,大膽的無視掉了楚灝軒的存在。
察覺到傑的行爲,安心中輕不可聞的一抖,心中暗罵傑白癡的行爲,這對他而言根本就和自尋死路沒有區別。
“什麼?”羅恩雖然察覺到了安和傑之間的互動,但對傑的問題感到比較有興趣,所以倒是不急,反正他完全不會懷疑楚灝軒不會在這個時候動手,自然就抱着看戲的態度等待傑的問題。
“你什麼時候叛變的?”傑問,對於這個問題他實在是想不通,也是他心中最大的疑問,他自問和安搭檔時間不短,可竟然完全沒有察覺到對方叛變的行爲?這讓他多少有些在意的。
羅恩一挑眉,這個問題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隨即嘴角上揚,帶着玩味看向安。
安沒有發現羅恩的態度,但卻和羅恩一樣感到意外,先是愣了一愣,隨後意識到自己的情況,選擇了沉默。
發現安沒有回答的意思,傑有些不滿,甚至有些生氣。
倒是羅恩沒忍住,好心的替安做出了回答:“他從一開始就是我們的人,所以根本就談不上叛變,可以說你問這個問題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傑愣住,對這個答案他完全沒有猜到,甚至難以置信,不禁想到,安之所以會和他一起難道只是臥底?
羅恩說的是事實,安自然也沒有感到不滿,連辯解都不存在,竟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下一瞬間,三人同時感到一股寒意,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羅恩是最先反應過來的。
“咳咳!”乾咳了兩聲,羅恩便說:“你的回答呢?應該考慮好了吧?”
換做一般人,如果生命受到威脅,理所當然的是首先排除危險,可傑繞了一圈子纔想到這個問題,卻也沒有馬上給出回答,畢竟這不是小事。同意,傑的行爲就是叛變,接下來會收到來自組織的追殺和排除;不同意,那麼不用說,他現在就玩完。
是人都惜命,但義氣同樣重要,在再三衡量之下,傑還是做出了選擇:“我同意。”
“雖然不怎麼爽快,不過看樣子你是做好了覺悟才選擇的,不錯,我喜歡。”羅恩說,這種不用見血的工作他當然喜歡,畢竟就算人殺的再多,也仍無法適應血腥。
傑覺得該高興嗎?可他不否認在他做出回答之後,周圍的那種蓄勢待發的氣勢瞬間消散了不少,只是仍有一股冰冷的視線仍未撤出,而這道視線也是最令他感到如鋒芒在背的。
楚灝軒不否認,在葉蕾消失之後他有想要殺人的衝動,更別提在知道犯人是誰之後,那種讓他差點失去珍寶的心情幾乎差點把他逼瘋,不過在得知葉蕾平安之後就被他忍了下來。
隨後,如果不是在知道傑還有用處,他仍會選擇直接抹殺掉,只是棋子越多越好,尤其是有用的棋子。因此,強忍下心中的怒火,對楚灝軒來說並不多見,卻還是在這一刻留下了傑的性命,
其實,楚灝軒是掙扎過的,留與不留,畢竟沒人敢動他的人,只是想到他所面對的傑背後真正的敵人,他只好壓抑着選擇留,因爲以他目前的實力還不夠與幕後的主謀開戰。
沒有錯,楚灝軒已經知道背後的主謀,這也是他放過傑的原因之一,不否認他起初得知真相時是憤怒的,只是面對主謀,他不得不小心謹慎,因爲他不能去賭,如果是用葉蕾的生命做賭注的話,他賭不起也輸不起。
從一開始綁架葉蕾的這件事就是有預謀的,在意識到的時候,楚灝軒才知道自己有多麼的無知和大意,同時也沒想到葉蕾在心中佔有多麼重要的存在,所以在得知真相的時候,抱着如果葉蕾有任何三長兩短就不顧一切的奮起反擊。好在葉蕾平安無事,不然他一定會讓對方付出代價,甚至讓對方後悔,後悔對葉蕾所做的一切。
意識到葉蕾在自己心中的重要性時,楚灝軒嘴角揚起一抹清淺的弧度,眼中散發着凜冽並堅定的目光,既然對方已經向他用行動發出了警告,那麼他自然就要好好給出迴應才行,而像這次的事,他一定不會讓它再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