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你真的有軒的消息嗎?他到底在哪裡?”纔剛見到高爵,葉蕾就直接奔上去抓着對方的手臂炮彈連珠似的追問。
“你先冷靜一下,冷靜下來我再慢慢告訴你。”高爵輕輕拍了拍葉蕾的手背勸慰道。
葉蕾怎麼能冷靜?已經三天沒有楚灝軒的消息了,她都快急瘋了。
高爵心疼的看着葉蕾三天不見就消瘦而有些憔悴的臉,儘管對葉蕾在爲楚灝軒而擔心感到不滿,卻還是盡心盡力的安撫她。
“聽話,如果你不聽話的話我就不告訴你了。”高爵一副嗔怒道。
此話一出,葉蕾頓時老師了,這麼具有威脅的話,她怎敢不聽?她還等着高爵告訴她消息呢,於是只好乖乖坐到椅子上。
高爵則給葉蕾倒了杯溫水,解解渴,也順便壓壓驚,他知道葉蕾這幾天一定每天都提醒吊膽。
“你看你,才幾天沒見你就瘦了。”待葉蕾喝了口水之後,高爵就彎下腰伸手撫上葉蕾的眉骨,看着葉蕾消瘦的模樣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聞言葉蕾頓時眼眶一紅,眼裡凝聚着一層水霧,眼看着就要哭出來了。
見狀高爵立刻就急了,忙問:“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好在他們是在高爵所住的酒店房間裡,不然被外人看見指不定會認爲是高爵欺負了葉蕾。
“爵——”葉蕾淚眼汪汪看着高爵,輕喊道。
“我在。”
“軒不見了——”葉蕾哽咽的說,聲音有些壓抑和帶着哭腔。
高爵沉默了。
“都已經三天了,三天我都沒有接到他的電話,羅恩他們說他去別的國家談生意了,可是爲什麼不是他親口告訴我?”葉蕾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助。
高爵依舊沉默,看着葉蕾的眼裡慢慢變得深沉起來,只不過葉蕾並未發現。
“你在電話裡告訴我,說有他的消息,是真的嗎?”葉蕾紅着眼眶,直直的看着高爵,希望他來告訴自己。她現在急切的想要見到楚灝軒,說她矯情也好,說她死纏爛打也好,她都不在乎,她只是想在此親身感受着那溫暖而厚實的胸膛而已。
高爵蹲在葉蕾面前,雙手執着葉蕾的兩手,一副沉重的模樣,似乎覺得難以啓齒,有些爲難,像是有些話不好當着葉蕾面說出來。
察覺到高爵的遲疑,葉蕾心即刻往下一沉,急忙問:“是不是阿軒出什麼事了?”
“他沒事。”
“沒事?”葉蕾愣愣道。
“嗯。”
“真的?”
“嗯。”
對於高爵,葉蕾無疑是信任的,因爲他是她認識時間最長久的一個,是朋友,也是兄長,所以對他的話自然深信不疑。
“太好了——”淚水頃刻間溢出眼眶,而這是喜悅的眼淚。
葉蕾只知道楚灝軒平安無事,但這就比什麼都要了,甚至忘記了他不曾與自己聯繫。
高爵擡手,替葉蕾輕輕拭去淚痕,邊擦拭邊說:“他的確沒事,可是也許並不是向你想的那樣真的什麼事都沒發生。”
聽到這話,葉蕾即刻一愣,一陣茫然後,再次擔心的問:“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高爵不說話,專心動作着,可眼睛卻是看着葉蕾,一眨不眨。
高爵越是不說,葉蕾自是越急,更是沒有注意到了兩個人的姿勢有多曖昧,只是追問着:“真的出事了?是不是?”
良久之後,就在葉蕾萬分焦急中,高爵才緩緩開口,說了一句讓葉蕾難以置信的話:“他沒有離開法國。”
只此一句,讓葉蕾瞬間覺得心裡有什麼崩塌了,也有如一記悶棍當頭一棒將她敲醒。
“沒有離開?”葉蕾呆呆的重複着。
“對。”
葉蕾整個人都愣住了,沒有任何動作。
“還記得之前我那天打過電話問過你嗎?就是那天我們去過馬賽之後。”高爵問。
葉蕾呆呆的點了點頭。
“那天我說過我見到了他沒錯,但並不只是他一個人。”高爵語重心長的說。
葉蕾仍在發呆,似乎不想接受高爵所說的事實,她覺得後面一定還有更可怕的話,讓她覺得不應該向高爵問起,也可以當做楚灝軒失蹤真的在出差。
然而,越是擔心的事就越是會發生。
果然,就好像爲了證實葉蕾的猜測般,只聽高爵又說:“他和一個人在一起,而這個人你也認識,只有他們兩個人,我覺得那應該不是他們第一次單獨相處。”
葉蕾只覺得腦袋‘嗡嗡嗡’的作響,好像什麼也聽不見了,她想阻止高爵繼續說下去,可事實上她完全沒有這麼做。
“我覺得應該要告訴你,可我想也許是我看錯了,直到你今天說聯繫不到他。”
明明不想聽,可高爵的話還是一字不落的跑進耳朵裡。葉蕾搖着頭,似乎這麼做就可以把聽到的全部搖出耳朵,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聽見,也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這樣的話她的心就不會痛的這麼厲害了。
“畢竟以你們現在的關係你有權知道。”
葉蕾搖着頭,不知道是不想聽還是別的什麼,硬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放心,只要你點個頭,我會爲你討回一個公道,說到做到。”
淚完全打溼了葉蕾的臉,可她卻無動於衷的看着高爵,眼裡淚光點點,看上去讓人好不心疼。
“我知道也許你一時間難以接受,可是我不想讓你被矇在鼓裡,你明白嗎?我不想你受委屈,也不希望你傷心難過,長痛不如短痛,他始終都不如你那樣愛他,要知道你們才結婚多久?”
高爵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無情的落在葉蕾的心裡,敲打着,讓她疼痛不已。她想說什麼,張了張口,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葉蕾只覺得似乎又回到了那個時候,那個讓她絕望的想要死去的時候,可即便是那樣,當時她仍抱有一絲僥倖,以爲楚灝軒會回頭看她一眼。結果呢?她失去了孩子所得到的卻是無情的羞辱和折磨。
絕望,比那時更深的絕望讓葉蕾喘不過氣來,緊接着眼前一黑,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