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灝軒心情很不好,甚至可以說的上是惡劣。如今他已經出院了,回到了那個記憶中並不存在的家,即便對這偌大而精心建造的莊園而感到陌生,卻也明白若非爲了某種目的他是絕對不會做這件事的,哪怕他曾經也有過幻想。
最讓楚灝軒不能理解和容忍的自然就是葉蕾,原因無他,因爲自他最初見過一面之後這個人就好像消失了一般。若非葉靖和葉萱的存在無時不刻的提醒着他,他們的母親,他也不會想到這麼個人。
身爲一個妻子和兩個孩子的母親,這個女人怎麼如此不知檢點?
沒錯,楚灝軒早在出院前就已經調查到那個他完全沒有記憶的妻子葉蕾住在一個男人家裡的事,哪怕這個男人有自己的未婚妻,他確認爲葉蕾既然和這樣的人走在一起自然是因爲不知檢點,或者說不知廉恥。
他是誰?他楚灝軒竟然被公然的戴綠帽子?這讓他怎麼能接受?
在知道這件事的第一時間,楚灝軒就像讓人把人抓回來好好教訓一頓,可隨後又想到他完全不知道這個他完全沒有記憶的妻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便想看看對方到底想要耍什麼花樣。
而且,就算撇開已經身爲有夫之婦不談,葉蕾好歹也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何況兩個孩子才那麼大。因此,隨着時間一天天過去,楚灝軒依舊沒有看到葉蕾回來,心中更是肯定對方給自己帶了綠帽子,同時也有失爲一個母親的資格。
說起兩個孩子,楚灝軒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如果不是看在葉靖那張和自己小時候如同一轍的臉,他真的懷疑這兩個孩子絕非他所出。因爲如果真是他的孩子,那麼爲什麼會對他這個父親一點尊重都沒有?尤其是葉靖,身爲他的兒子竟然會對他用那種態度?眼裡的嘲諷和蔑視毫不掩飾。
現在,他一邊忙着找出那些傷他的人,一邊忙碌工作,因爲他完全不相信那個視他爲眼中釘的楚延會真的把整個楚家交到他手上,指不定稍一不注意就會落入他的掌控。可是,經過這段時間的調查,有些事楚灝軒真的不能不承認,首當其中的就是楚延已經退居幕後,大部分的實權已經落在他的名下,儘管只是表面。另外,楚延如今身在美國,且短時間裡完全沒有回國的打算,放在以前他完全不奇怪,可現在他會想是不是另有陰謀?
除此之外,葉靖年紀小小就進入公司的事似乎真的是他所安排的,否則的話公司不可能沒有議論。他還了解到,葉靖曾代替他出席了幾次宴會,包括那個白家。還有就是他也調查到葉靖年齡雖小,卻完全沒有將公司高層放在眼裡,這和他年齡無關,因爲葉靖對那些人的態度十分的不屑,這無疑是一種諷刺。更讓楚灝軒不得不在意的是,即便那些在葉靖面前吃過虧的高層,竟然沒有一個敢告到他面前?這意味着什麼?當然,楚灝軒向來都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人,一旦告到他面前來一個弄不好反而會把自己拖下水,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也只有傻子纔會去做。不過葉靖只是一個孩子而已,他卻做到了讓那些人閉嘴?那些人在楚灝軒眼裡雖然也不怎麼上得了檯面,至少地位和實力擺在那裡,豈會被一個孩子小看?
回過神來,楚灝軒透過落地窗看到遠處出現在自己視線中的小小身影,半眯起眼,他當然知道那個人就是葉萱,是他的另一個孩子。身爲他的孩子和他不是同一個姓氏,而且孩子還是冠以母姓……這個認知讓楚灝軒相當不滿,作爲一個男人,作爲一個一家之主,孩子竟然不和他姓?
這讓楚灝軒重新在一起葉蕾的來歷,根據他的調查所得之,葉蕾竟然是那個害死他母親的那個女人的女兒,算起來也是葉家流落在外的子嗣,而在前不久被葉家認回。
是什麼原因讓這個他理應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的女人成爲他的妻子?答案毫無疑問,楚灝軒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楚延。但是,饒是如此,楚灝軒也不覺得自己會同意這麼詭異的條件,無論任何原因他都有自己的底線,這個底線也就是那個叫葉琴的女人,而葉蕾又是她的女兒自然也不會例外。
楚灝軒還知道,他們竟然是在年初的時候完婚的,明明他有那麼大的孩子,甚至葉蕾現在又懷上了他的孩子。如果真的討厭或是恨的話,他又怎麼可能允許她一再的懷上自己的孩子?
皺了皺眉,楚灝軒突然有種急切的想要見到葉蕾的想法,因爲他知道如果想要知道這一切,答案就一定是在她身上。
那麼是自己去找她嗎?
這個想法讓楚灝軒感到不悅,曾經幾時有過他主動的時候?何況她還是自己離家出走的,不僅如此還和一個即將是有婦之夫的人糾纏在一起。
楚灝軒越想就越是煩躁,因爲不知道爲什麼,只要想到那個他沒有任何記憶的妻子竟然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他就覺得很是憤怒,恨不得將那個男人碎屍萬段。至於爲什麼不是將葉蕾怎麼樣他無意識中完全沒有想過,在他看來這一切問題都出在那個男人身上,那個算得上唯一有能力和他一較高下的男人。
隨着煩躁逐漸上升,楚灝軒轉回身從桌面上拿起手機,手指飛快的播出一個號碼。
“將夫人帶回來,我要最快。”
丟下這句話後楚灝軒就直接掛斷,完全不理會電話那頭的人是否理解和態度。
楚灝軒當然不會去管這些,他現在只是想看到那個女人,只要一想,相見的欲/望就更加濃烈了,哪怕他根本就已經忘記葉蕾長相,唯有一個若隱若現的輪廓而已。
緊緊捏着手中的手機,楚灝軒再次看向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烏雲密佈,猶如暴風如來臨的前兆……
而之前那抹小小身影所在的地方,如今哪還有什麼身影?
楚灝軒皺了下眉,薄脣緊抿,如墨的眸子隨着天空的灰暗變得更加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