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場合都有偏僻的角落,事實證明的確如此,好比此刻楚灝軒,端着一杯紅酒站在角落不知道在想什麼,儘管有巨大盆栽擋着,但仍有不少人發現他,無奈礙於他冷若冰霜的面孔,和無時不刻所散發出的冷氣讓人不敢靠近,不過還是有例外的。
“在想什麼?”秦箬溪笑盈盈的走到楚灝軒身邊問。
楚灝軒置若罔聞,繼續盯着酒杯,思緒不知道飛向哪裡。
“你好像很不高興?”作爲爲數不多瞭解楚灝軒的人,秦箬溪做出肯定的判斷。
這句話楚灝軒果然有了反應,他看向秦箬溪,淡淡道:“我爲什麼不高興?”
“阿軒,我們認識多久了?”秦箬溪笑問,那表情就好像說‘你能有什麼瞞得過我’嗎?
楚灝軒看着對方,不說話,那目光似乎帶着審視,又好像帶着異樣的情愫,好半響後楚灝軒纔再次開口:“別說的你好像很瞭解我。”
“我卻是不瞭解。”秦箬溪順着對方的話回到。
然後楚灝軒不再看秦箬溪,目光從新回到手中酒杯裡,或許也不是。
“本來我以爲還能夠看到她呢。”秦箬溪於楚灝軒平行站立着,目視前方,又似乎哪裡都沒看,就這麼突然的說了一句。
這話再次讓楚灝軒有了反應,他側過頭來看着秦箬溪,眼神冰冷。
看到楚灝軒那冰冷的目光,秦箬溪在心中苦笑,表面卻仍維持笑容,道:“你真的很在乎她。”
楚灝軒不說話,那是因爲他在等對方把話說完。
“不,雖然說你很在乎她,可在某些方面你又完全沒把她放在心上,簡單點說,就拿今天來說,你的舞伴並不是她。”秦箬溪的目光移向那被人羣包圍的貝娜身上。
順着秦箬溪的目光,楚灝軒顯然知道對方在說什麼,只是仍沒有做聲。
秦箬溪並沒有因楚灝軒的態度感到不滿,相反她似乎早就習以爲常:“你愛她嗎?”
這個‘她’就算秦箬溪沒有明說,但她知道楚灝軒知道,而楚灝軒也的確知道,但他仍保持沉默。
“我知道,她對你來說應該很特別,不然你也不會用這種方式來對她,說你在乎她,倒不如說是保護她,可若說是保護她,倒不如說是殘忍纔對。”
楚灝軒眉頭緊皺,轉向秦箬溪不悅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真難得,你是在生我的氣嗎?因爲她?”秦箬溪苦笑,卻十分肯定的說。
“這和你無關。”楚灝軒完全不否認秦箬溪所說的話,只是強調了一句,又或者說是警告?
說完這句話後楚灝軒就邁出腳步,準備離開,可纔剛走出幾步,秦箬溪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
“別對她太殘忍,儘管我不瞭解她,但她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堅強和遲鈍。”
楚灝軒聽下腳步,然後緩緩轉過身,面朝秦箬溪,冷聲道:“這不是你該管的事。”
“的確不是我該管的,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如果真的碰到喜歡的就不要放手,好好對她,我知道你有你的方式,但是,我仍希望你能顧忌下對方的感受,就算是爲了她好,可你的方式會讓她受傷。”秦箬溪並不理會楚灝軒的警告,依舊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楚灝軒微眯起眼來看着秦箬溪,眼神危險程度不言而喻,換做任何人怕都對這種眼神感到畏懼,秦箬溪卻可以置若罔聞,如果真要說,眼底深處還是可以看見一抹淡淡的悲傷。
“你管太多了。”楚灝軒冷冷的說。
“我只是希望你過的好。”秦箬溪直視着楚灝軒說,眼神沒有絲毫畏懼。
“你以什麼資格來說這句話?”
被楚灝軒冰冷的話語和態度所刺激,秦箬溪也只能抿了抿脣,眼底的那抹悲傷卻變得有些明顯。
“記住,你和我現在沒有任何關係,而且我最討厭的就是自以爲是的人,看在過去的份上,剛剛的話我不想再聽到第二次。”
說完,楚灝軒轉頭就走,頭也不回。
“我是真的愛過你。”
秦箬溪的聲音再次從身後傳來,楚灝軒的身影只是一頓,便又繼續離去。
注視着楚灝軒逐漸離去的背影,秦箬溪原本清秀的面龐滿是悲傷,眼裡更是充滿了絕望,眼淚在她眼裡打轉,欲落不落。
………………
看了看很快被人羣包圍的楚灝軒,再把目光轉向他之前休息的角落,那裡還站着秦箬溪,康邵的眼神黯了黯,隨後又馬上恢復過來,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繼續身邊的人交談。
其實,除了康邵,還有一個人注意到之前角落裡發生的那一幕,說來也巧,因爲這個人剛好站在附近,中間只隔了一個轉角,他站在落地窗旁,裡那個角落不遠,因爲人少,所以他連他們的談話都多少聽進一些,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高爵。
說是高興?並沒有。
生氣?也沒有。
沒有什麼詞語能夠形容高爵此刻的心情,楚灝軒和秦箬溪的話證實了他的猜測,同時也讓他知道了一些不應該知道的事,而最讓他在意的,自然就是兩個人的話題人物。原本高爵只是覺得太悶,所以走到周邊來透個氣,誰讓這裡沒有陽臺,也就只能找這種比較偏僻的地方,卻沒想到讓他聽到了這些。
“高總,原來你在這裡。”這時一名中老年男人向高爵走來,和他一起的,是一名身材嬌小卻又十分美麗動人的女人。
高爵看了看對方,鬆開原本垂立在身側的拳頭,對這來人露出一笑,一個職業微笑,恰到好處的既能讓人產生好感,又不會討厭。
“席總、席小姐。”
挽着男人的女人臉上一紅,輕聲道:“高總。”
“唉,我這女兒爲了能見高總一面,硬是纏着我說要來看看,還望高總多多包涵。”席霍霆不好意思的笑道,可實際上沒有半分不好意思的成分。
“哪裡,能夠得到席小姐的垂青是我的榮幸,誰不知道席小姐是席總掌上明珠藏得緊?今日能有幸見上一面,實在是不枉此行。”高爵看着席靜含笑的說。
此刻的高爵,和在葉蕾面前完全不同,但這樣的他,纔是真正商界中呼風喚雨、遊刃有餘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