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邢大少懶洋洋的回了一句:“進來。”
公關部經理拿着一封邀請函推門而入,恭敬的遞給邢大少,詢問道:“少爺,這是莫氏和李氏的合作見證晚宴邀請函,他們一直都很希望您能出場,您看?”
經理說完,好半晌邢大少都沒有迴應。
拿着邀請函頓在半空中的手都快舉麻了,邢大少才坦然的開口:“他們算什麼東西?憑什麼要我去就去,難道我邢大少是街邊的白菜,想買就買?”
“是是是,我立刻回絕了他們。”
話落,經理又縮回手,轉身就要離開,突地,邢大少像是想起了什麼,遲鈍着詢問:“等等,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次。”
經理如同發條一般,乾乾的扭過頭,直視邢大少一眼,才道:“莫氏和李氏的合作晚宴邀請函……”
“莫氏?”經理的話還沒說完,邢大少便打斷,“哪個莫氏?莫安安那個瘋婆子一家?”
“是的,正是莫小姐的父親。”
邢大少眼底閃過一絲幽光,接着,他霍然轉動大班椅,猛地起身,順手勾過扔在一旁的外套,拽在手裡就闊步往門口而去。
“立刻準備車子,我改主意了,去參加。”
“是。”
經理一臉納悶,平常這種小企業的活動,他家少爺要麼是隨手打個電話恭賀一句,要麼直接扔給公關部解決,今兒……轉性了?
邢大少已經走到了門口,看經理還愣在原地一臉迷糊,當即不滿的道:“還不去做事?愣在這等我幹啊?”
“我馬上去!”
經理小跑着繞過邢大少出了門,邢大少這才滿意的勾着脣角,視線飄遠,神色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接着,他正往電梯口去,突然兜裡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眉頭微皺,他有些不滿的掏出手機,看清來電顯示,而後一接通便道:“最好有什麼重要的事,不然耽誤了了老子的事,扒了你的皮!”
對方急急忙忙的說了一些事情,邢大少的臉色陡然變黑,甚至連經理都懶得等了,直接坐電梯直奔地下停車場。
季笙剛進了酒店準備的客房,便覺得頭重腳輕,她站在玄關處,雙手撐在背後的牆壁上,渾身乏力。
甩了甩頭,她狐疑着:這酒的後勁,怎麼會這麼大?
暈頭轉向中,她開始思索整件事,剛開始她和沉婭喝酒聊天,接着她覺得有些難受,準備去洗手間,沉婭卻說她臉色不太好,然後就找了個服務員讓她來這裡休息。
可現在,她體內流竄着一股燥熱,就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爬一般,不僅如此,還不斷地撓着自己的心臟,讓她難受極了。
她好不容易回來的思緒被這種感受打斷,她也來不及再深思,渾身上下只有一種觸感熱!
就像是掉進了火坑,她現在迫切的需要冰涼,需要水!
迷迷糊糊中,季笙的視線也變得有些模糊,可她顧不了這麼多,隨手脫了金色裙子,只留下內衣,又蹬掉高跟鞋,跌跌撞撞的朝着浴室而去。
她要水,冬天裡冰涼刺骨的水!
邢大少在停車場裡取了一輛車,油門一踩到底,轟隆一聲車子猛竄了出去。
剛上了正道,他立刻戴上藍牙耳機,給靳雲霆打電話。
此刻,靳雲霆正在北郊陰暗的一座廢棄的小倉庫裡,審問一個犯人,手機一響,他習慣性地蹙眉,靳雲霆一向不喜歡有人打斷他做事。
“說。”接起電話,他語氣有點不悅。
邢大少一聽接通了,立刻急匆匆說道:“小笙笙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沒。我在外辦事。”靳雲霆眉頭蹙地更緊了,接着再道:“發生了什麼事?”
“我剛剛收到消息,季雲柔在我旗下的場子附近找了一大波流氓,據說是要對付一個女人,我猜想可能和小笙笙有關,我怕她出事,給她打了電話,但手機一直沒人接。”
“啊!”
靳雲霆沒說話,可身後倉庫裡卻發出一聲尖叫犯人暈了。
邢大少對這種情況見怪不怪,坦然道:“季雲柔那個女人也不是個善茬,若小笙笙真落在她手裡,那……”
“我知道,你立刻派人去查,我馬上回來!”
“好。”
兩人剛收線,邢大少便又撥了幾個電話出去,而這邊,靳雲霆則是挺直着身軀站在倉庫中,周身瀰漫着一股森然而陰冷的氣息,眼神中也帶着不同往日的毒辣。
阿堯上前,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按照慣例詢問:“二少爺,人暈了,要不要潑醒了繼續?”
靳雲霆瞟了一眼椅子上暈倒的男人,驟然一冷,道:“殺了他。”
“可……”阿堯一驚,不解的瞪大了眼:“可幕後主使還沒問出來。”
冷眼掃過阿堯,靳雲霆怒道:“我說,殺了他!”
阿堯趕緊低頭,接着躬身道:“是。”
季笙將整個人埋在浴缸裡,頭上淋浴的噴頭還不斷地灑着水,將她的衣服全部浸溼,可她還是難受的慌。
嘴裡也是口乾舌燥的,她甚至不管不顧,便喝起了花灑噴下來的水。
“到底……怎麼回事?”
冰水噴灑下來,她的理智也勉強回籠了一點,雖不夠清醒,但也足夠她思索這件事情了。
“酒……沉婭……酒店的房間……”
她一邊低低呢喃着,一邊回想整個過程,就連每一個細節都開始回放,突地,她眼睛瞪得老大,渾身不自然的打了個寒顫
她被沉婭設計了!
不行!
既然是設計她,自然不可能沒有後手,如今她又脫成了這個樣子,多留在這裡一分,自己的危險就多了一分!
咬着牙,她幾乎是將頭埋在水中,狠狠的悶了一會,纔不舍而堅定的離開了浴室。
走到玄關處,季笙將之前脫掉的裙子和鞋子穿好,髮型凌亂不堪,她也毫不猶豫的拉開了門,竄了出去
“喲~還真是個小美人啊!”
可,她拉開門的瞬間,門外幾個流氓卻剛剛趕到,頓時將她的去路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