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賴!”季笙啐了一口,暗暗低頭看了一眼兩人下身,道:“鬆開!”
靳雲霆雙手交疊着就枕在腦後,眼睛一閉看着就開始睡覺。
“免談。”
季笙被氣得一口氣吊在喉頭不上不下,最後硬生生咬牙切齒的說着:“靳雲霆!你個混球,給老孃鬆開!!老孃是病人,病人!!”
越說下去,她簡直就成了咆哮!
他就知道壓榨她!!!
“病人?要不是你偷偷給我下安眠藥,一個人跑去找季雲柔,後面這些不一定會發生!”
“……”
一天後,莫安安甦醒過來。
季笙當即要求要將她和莫安安安排在一個病房。
因爲莫安安傷勢更重,渾身幾乎都沒有一塊好皮了,自然無法大動作,季笙則搬到了她的病房。
一直照顧季笙的醫生看季笙要走了,差點沒跪下來高呼:老佛爺慢走,微臣不送了!
剛剛搬到莫安安的病房時,季笙已經可以下牀了,一些小事情也可以自己動手了,但莫安安卻是手腳都被纏上了厚厚的紗布,甚至臉上也包着紗布,只有一雙眼睛和一張嘴露在外面。
季笙一見到這樣的莫安安,心裡就像是在被捅刀子一樣疼,她幾乎是跪在她的牀邊,雙手捧着她如糉子一般的手,哽咽着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把你害成這樣的。”
莫安安反手握着季笙的手,臉雖然被紗布纏着,卻依然可以看到她嘴角掛着笑,她道:“沒事,我們不是說好了,一輩子的好姐妹麼?既然是姐妹,你還道什麼歉?咳咳……”
“是,我們是一輩子的好姐妹~”季笙強憋着眼淚,緊盯着莫安安,“對於傷害過你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季笙當即下定決心,等找到季雲柔,如果死了則作罷。
沒死,她要讓她知道什麼叫做悔不當初!
莫安安傷勢很重,用了很多止疼藥,其中也包括一些帶有安眠成分的藥,兩人又說了一小會話,她便入睡了,季笙站在牀頭,眼底陰鬱。
晚上,靳雲霆回來的時候,季笙見莫安安還在睡覺,便拉着靳雲霆輕聲出了門,在走廊裡詢問他:“季雲柔呢?上次我問你,你沒告訴我,她究竟是死了還是活着?”
“你想知道?”靳雲霆瞥了一眼季笙,她雙眼還通紅,看起來哭過,他故意逗她,說道:“想從我嘴裡得到消息,不付點利息,你覺得可能麼?”
季笙垂了垂頭,不知道想了些什麼。
靳雲霆雙手悠閒的插在兜裡,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隨後,季笙擰了擰手指頭,又暗暗掃視了一眼四周,並未有別人。
想着,她便踮起腳尖,也沒有圈着他的脖子,直接飛快的掠過他的脣瓣,完全是那種擦着一下就算了的蜻蜓點水。
靳雲霆邪魅一笑單手扣着她的後腦勺,低頭狠狠的堵着她的脣瓣,一遍遍蹂躪。
季笙不滿的捶着他的胸膛,怒道:“你別太過分!安安還躺在病牀上,你怎麼還這麼不知節制?我心情很糟糕!不要逼我!唔~”
男人根本不爲所動,季笙奮力反抗,卻被他一一化解,最後反倒是將她的手纏在自己的腰肢,赫然成了兩人深情擁吻的畫面。
半晌,季笙無力的靠在他懷中,靳雲霆才意猶未盡的將她鬆開,然後霸氣的道:“你記住,貓的世界裡,永遠擺在第一位的是它的主人!你也一樣,至於莫安安……”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沒有之一!”季笙怕他說出什麼難聽的話,趕緊呼了一口氣,急急說道。
靳雲霆勾脣一笑:“我知道,不然……我會管她?”
“那……季雲柔?”
“背後有人在幫季雲柔,那天她點燃引線之後在廢廠外面等着爆炸,我帶人趕到,隨後她開車逃走,阿堯在追捕過程中親眼見到連人帶車栽入崖底。”
季笙一聽,倒是愣了一下,回神繼續詢問:“崖底找到季雲柔的……屍體了?”
“屍體是找到了,不過……”靳雲霆說到這裡,眯了眯眼,顯得越發深邃而犀利了。
“不過什麼?”
抽回視線,靳雲霆這才發現季笙還穿着一件很單薄的病服,鼻頭紅彤彤的,他隨手將自己的外套脫下,罩在季笙身上,然後順勢將人攬入懷中,接着道:“在崖底一共找到了兩具燒焦的屍體,一男一女,男人不確定是不是之前帶季雲柔走的保鏢,但女人一定不是季雲柔。”
季笙一驚,眸子瞪得老大,“這麼說,從一開始,他們就爲自己找好了退路?哪怕你趕到現場,他們跳崖逃走,崖底有人接應?他們照樣沒事?!”
“恩。”靳雲霆不急不緩的點頭。
“怎麼會這樣?那……季雲柔……”季笙覺得有一隻無形的手,將她緊緊的纏繞着,她想要撥開手看清楚對方是誰,可怎麼也找不着方向,她有些語無倫次的說着:“二少爺,這夥人究竟是誰?到底是衝着誰來的?!”
若是靳雲霆,一開始爲什麼拿她開刀,絲毫不提及靳雲霆呢?
若是她自己,可她在哪裡得罪過這麼有權勢的人?甚至連崖底都早早的安排好了,進可攻退可守,怎麼會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靳雲霆抿着脣,看着季笙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不由自主的就伸手將她的眉頭撫平,可伸到一半,季笙陡然擡頭,直勾勾的盯着靳雲霆,目光中皆爲考究與疑惑。
他一愣,手也沒再往前伸了,只是反手將她打橫抱起,接着往另一間病房裡走去,一邊走,一邊道:“哪來那麼多是誰?你只管當你的貓,其他事自有主人扛着。”
聽着這般霸氣側漏的宣言,季笙心窩暖了一下,接着她將頭貼到靳雲霆胸口,小手拽着身上披着的靳雲霆的外套,軟糯糯的說道:“二少爺,你真好~”
“自然。”
聞言,她笑了笑,卻接着道:“不過……這件事因我而起,更是傷害了我最好的朋友,我一定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哪怕所有的事情都是你處理好的,我也不能完全縮在你身後,就算是衝鋒陷陣一次,也是好的,起碼讓我知道仇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