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雲霆搖頭,道:“我問過跟着你的保鏢,這次的人和他們出手不同,聽保鏢的意思,還有點手下留情的感覺。”眼色微黯,他徑直道:“行了,你不要想這麼多,這事你別管,待會回去之後就乖乖留在別墅裡陪着糯糯,三天之內不要出門。”
“三天?”季笙詫異:“你要花三天去找這些人啊?”
靳雲霆直接白了她一眼,沒說話。
一回到別墅,糯糯已經守候在門口了,一見到靳雲霆,她便緊抿着脣,眉頭也微皺着,季笙以爲糯糯是覺得自己不守時,所以故意不看她的。
只好蹲在糯糯身前,討好一笑:“糯糯,媽媽不是故意爽約的,我認罰,晚上給你講故事怎麼樣?”
糯糯整張臉都是繃着的,季笙覺得和小孩子失約更加不對,剛要張嘴,糯糯卻拿出了一條項鍊遞給季笙,軟糯糯的道:“戴上這個。”
季笙接過來一看,項鍊的帶子與平常無異,不過不是吊墜,而是一塊水晶碎片,她疑惑:“糯糯,這個是什麼?”
糯糯道:“水晶項鍊,這塊水晶碎片是爸爸幫我找回來的,原型是降落的隕石碎片,隨後我把純水晶和隕石碎片融合,然後做成了這個樣子,你戴上,可以防止被催眠,還可以帶來好運。”
而且,還可以與她產生感應,裡面有她的血。
“吧唧!”
季笙欣喜若狂,先親了一口糯糯,這才笑道:“糯糯好厲害!這麼高難度的事情都可以做到~”
關鍵是,糯糯沒計較她失約的事情。
糯糯衝她翻了個白眼,略帶不滿:“一定要天天戴着,就算是洗澡都不可以摘下來,你這次答應我了就不可以再反悔。”
撇嘴,季笙咂巴咂巴還沒來得及開口,靳雲霆便將她拽起,隨後鄙夷似的說道:“你先上去洗個澡,渾身髒的要死,糯糯都被你弄髒了。”
季笙立刻反射性的低頭一看,身上確實有點髒,小糯糯的臉上也染上了一點黑色的痕跡,不滿的嘟着脣,她只好閃身上樓了。
“一會下來陪你們玩。”
季笙上樓之後,靳雲霆便抱着糯糯走到一旁的沙發上,一大一小緊挨着坐下,兩人的神色一致,狠辣而陰鷙,同樣的對一切瞭然於胸。
“幽獄不會幹這種事,他不會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人羣中。”糯糯率先張嘴,一開口便是不符合年齡的狠戾。
靳雲霆點頭:“所以,除開幽獄和隱藏在暗處的那夥人,剩下的就是那麼幾個。”
糯糯其實很早熟,只是在季笙面前裝乖賣萌,有時候和靳雲霆也賣賣萌,但後來相處久了,多半還是本性畢露,靳雲霆也將以前在晉城的某些事情告訴了她,一來是希望她自己可以有個防備,二來則是不想瞞着她。
“恩,我對付幽獄,你對付那些人。”糯糯堅定的點頭,眸底一片決然,她離開了村子,來到這裡,唯一的親人就是靳雲霆和季笙,她不會讓他們出事的。
“好。”
一天看着就這麼過去了,季笙也沒有任何的不適,靳雲霆依舊在該幹什麼幹什麼。
但第二天一早,季笙按照慣例去幫糯糯洗漱,卻出現了短暫性暈厥,糯糯趕緊扶着她坐在沙發上,一會擡手摸摸她的額頭,一會又探探她的脈。
並未有任何的發現。
季笙覺得糯糯太敏感了,便解釋道:“可能是昨天我跑了一天,沒有睡好,不礙事。”
糯糯順從的點頭,眼神卻開始向四周打量。
幽獄潛藏在別墅外的一顆大樹上,帶着一頂復古帽子,穿着一件頗爲流行的夾克,在樹叉上掛着一個大大的袋子,裡面裝着各種乾糧和食物,手中則是拿着望遠鏡,時不時的就瞥向別墅。
他這個位置,正好能夠把季笙、糯糯等人的臥室看的一清二楚。
同時,他在旁邊不遠處的幾顆大樹上設置了同樣的據點,等到幾人從臥室裡出來的時候,他也會跟着轉移陣地。
昨天下午,他趁着季笙洗澡的時候,偷溜了進去,隨手下了點東西,那玩意是個慢性的,不易察覺,等到一天後,也就是今天下午,便會開始抽搐、口吐白沫。
他覺得這樣不夠,又在臥室裡的花草中動了點手腳,撒了點催化劑,催化劑可以加速季笙體內降頭的發作,同時還能讓她迷失心智,重新變成傻子。
不管怎麼說,他的失敗是從季笙由傻子變成正常人開始的,那麼他就要補救回來,繼續讓季笙成爲傻子。
望遠鏡中,季笙暈厥,一個小屁孩在旁邊伺候着,暈厥是此降頭髮作的第一預兆。
思及此,幽獄的嘴角勾起殘冷的笑意。
想和他玩?找死!
而這邊,糯糯給季笙查探一番之後,陡然間感覺在某個角落有一道陰鷙的視線在偷窺着,她猛然瞪大了眼,走向窗邊,朝幽獄所在的方向看去。
目光同樣狠戾,甚至更加毒辣。
幽獄握着望遠鏡的手一抖,嘴角一抽,差點從樹上栽下去,這傢伙是個什麼品種?
給了他一種同行的錯覺!
糯糯繞着窗外看了一圈,臉色未變,也不知道有沒有發現,隨後小手一揮,將窗簾拉上,轉身走向季笙的剎那,又發現窗臺上的花草……好像有點不一樣。
某棟大廈。
阿堯站在辦公桌前,靳雲霆則是坐在辦公椅上,手中拿着兩份文件,一目十行的掃過,隨後簽了個字,便合上文件扔在一邊。
阿堯吞吞吐吐的道:“二少爺,既然你都查出來了,昨天那場襲擊根本就是大少爺自導自演的,你幹嘛還要退出家族新項目的參與?這不是白白的便宜了大少爺?”
是的,昨天的那場襲擊根本就是靳尚堯自導自演的,若不是靳雲霆暗中找着那醫生把子彈給換出來了,估計就被他給騙過去了。
至於他這麼做的目的鬼知道?
但不可否認,肯定和季笙有關,靳尚堯在覬覦他的貓,這點毋庸置疑。
“誰說白白便宜了他?”靳雲霆妖孽一笑,臉色不羈卻飽含算計:“不是說警察局的人爲了找那幫人都找瘋了麼?”
阿堯恍然大悟,笑的邪惡:“二少爺這是想借警察的手來對付大少爺?”
“是他自己要弄出這一場襲擊,至於後果,難道不應該自己來承擔麼?我可什麼都沒有做。”男人眼睛一眯,將所有的精光掩飾,阿堯連連失笑,點頭稱道:“是,二少爺什麼都沒有做,是大少爺自己不小心留下了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