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喜歡這麼穿!難不成,你要我不穿?”她嘴角直抽,卻下意識的頂嘴。
男人把臉一黑,道:“去換了。”
“那你想我穿什麼樣子?”
“白金銀黑灰藍,就像是黑白默片裡那樣就OK。”於是乎,季笙一雙亮堂堂的眼睛不停着剜着靳雲霆,後者來了一句:“大吉大利。”
季笙恨恨的跺腳,腦子裡想着:要是不大吉大利,我就一巴掌打死你!
……
當季笙和靳雲霆駕着車行駛了很久,久到季笙都快睡着了,靳雲霆忽然將她抱起來,一腳踹開車門,然後壓着嗓子,帶着命令的口吻道:“閉上眼睛,我沒有吩咐,不準睜開眼睛。”
“你想幹嘛?”
“閉上眼!”
靳雲霆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強勢了,季笙撇嘴,卻還是按照他的要求,閉上雙眼,等待着他的第二聲命令。出了車子,微風緩緩的吹着,季笙聞到了一股鹹溼的味道,卻沒有聽到那熟悉的海浪聲。
這裡,是海?
不知道靳雲霆抱着季笙走了多久,季笙只知道她聞着那股味道,便已經猜到了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死海。
他們達到這裡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
突地,季笙感覺雙腳挨着了地面,頭頂響起一道聲音:“睜開眼睛。”@^^$
季笙睫毛微眨,她感覺眼前或許有什麼不一樣的東西。
遠遠望去,死海像一條雙尾魚,或藏或露,遊弋在羣山腳下。可死海沒有潮起潮落波瀾不驚,岸邊也沒有驚鴻照影、沙鷗翔集、羣鳥嬉戲;水裡更沒有水草浮動、錦鱗游泳,連小魚小蝦也看不到。
死海,就是一汪死水,甚至沒有任何的微生物。
但,讓她驚奇的恨不得捂着自己的嘴的是她的面前,除開那些所謂的海景,別有另一番天地!
是人羣,是蠟燭,是小船,是海上皇宮城市!!$*!
死海中躺着上千人,他們圍成一個大大的心形,由於死海獨特的性質,他們都漂浮在海面上,他們手挽着手,可腰腹上卻放着一艘小船,小船的邊沿不知是水晶還是鑽石亦或者是黃金,在小小帆船中心放着的那根蠟燭的光輝照耀下,顯得格外的炫目。
海面像一面古老的銅鏡,熠熠生輝。
而那銅鏡之上,除開那心形的蠟燭,更是矗立着一座城市!
城市的高樓大廈,城市的柏油馬路,城市的鋼筋水泥,城市的花草樹木,無一不全,那是一個以某座他們熟悉的城市爲模型,等比例縮小之後建成的模型。
季笙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恍若隔世。
這一切,來的太不可思議!
靳雲霆不知何時走到她的身邊,他的視線凝聚在那座海上城市模型上,道:“去看看,喜歡這座城市麼?”那座城,遠看像是晉城,但經他如此說來,季笙才發現,某些地方還是不一樣。
她道:“你爲我,造了一座城麼?”
她很努力的剋制自己的心情,可臨說出口的時候,卻還是忍不住顫抖。
在他懷中的那些時候,她腦子裡幻想過無數情節,從浪漫到婚禮,甚至於電視裡上演的殺人分屍,她也想過。
但親眼看到眼前這座由蠟燭照亮的城市,她還是忍不住心悸!
開心到心悸。
“這是我送你的新婚禮物,第一份像樣的新婚禮物。”靳雲霆心情很爽,脣角微勾,透着一絲邪魅,漫天的蠟燭亮光照射在他的臉龐上,泛着微黃,看上去如同一幅古樸的油畫。
男人的目光不經意掃向死海中躺着的上千人,這些人都儘量保持着身體的平穩。
他們,都是靳家的人。
從他還未踏進耶路撒冷這座城之前,已經計劃着製造這份禮物,也就是季笙剛從飛機上醒來的時候,看到的那一幕。
他們在商量着如何建造一座城市。
一座海上城市!
季笙眼底含着些許晶瑩的淚光,她喃喃道:“二少爺,你手上那麼多的傷痕都是從這座城市模型而來麼?你怎麼……這麼傻?”
靳雲霆擁緊季笙,雙手緊握着她的纖纖玉手,耳語:“這不是傻,這是誠意,我們結婚後的第一件禮物,怎能假手於人?”
“可是,你送我這座城,我能送你什麼?”
“海。”
“呃?”季笙不解,扭着脖子昂着頭,視線微擡盯着他,道:“我送不了你海,我還……沒有這個能力。”
“你就是那汪海。”
季笙依舊不解,眼底滿目狐疑。
“你若爲海,我便願溺水。而如今,我已然溺水,你說,你是不是那汪海?”他嗓音性感低啞,卻充滿磁性,在季笙耳側低吟,直觸她心底最深的部分。
季笙走入死海,緩緩移動到城市邊緣,她凝神細看,這座城市模型很精緻、很完美。
大到高樓大廈,再到街頭場景,甚至於房屋小區裡露天的躺椅、樹幹樹枝相互纏繞的森林都一應俱全,她擡手摸了摸這座城,覺得世界在她心裡。
“等你徹底好了,我就買一座島嶼,建一座真正的城,只爲你我獨居。”
“噗嗤。”季笙破涕爲笑,“如果真的還有那麼一天,那你也太浪費了,那麼大的島嶼,這麼多的房屋建築,難道全都空置麼?”
季笙擰着手指,視線落在不見邊際的天邊,她眼底憧憬着,道:“你若真的爲我建造一座城,那麼,我更希望城市裡住滿了人,就像是一座真正的城市一樣,人氣、蓬勃。”
“好。”
低眸凝視着季笙,燭光將靳雲霆利落的短髮照的極爲耀眼。
……
這一晚,他們沒回去,就在死海附近搭了個帳篷,季笙說,不知道這座城什麼時候會被搬離死海,她希望明早起牀的時候可以再看一眼。
靳雲霆當即就找人搭了帳篷,提議兩人今晚宿在這裡。
可真當兩人住在帳篷裡了,季笙又開始後悔了,因爲,這麼多天來,靳雲霆都沒有休息好,眼角下面暈開了一層黑眼圈,而神色格外的憔悴,即便心頭歡喜,可神情也終究騙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