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睿又撫着胸口長嘆一口氣,接着雙手抱胸,一秒鐘換臉:“好吧,既然愛妃你這麼喜歡睡覺,以後小睿陪你睡吧,你不陪我玩,那我來陪你玩~”
“不是,小睿……”罌粟下意識的撫上肚皮,決定和小睿坦白:“其實媽咪這麼嗜睡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小睿脫了鞋子,跳上牀。
趴在牀上,雙手撐着下巴,他搖頭晃腦:“難道你不是睡懶覺麼?愛妃,你以前一直說要早睡早起,現在卻在做相反的事情。”
“……”罌粟牽起小睿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輕輕的撫着:“小睿,媽咪要和你說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聽清楚。”
“哇,什麼重要的事情啊?”
“媽咪這裡面……有一個小小睿了!”
“小小睿?”小睿猛地一下抽回自己的手,從牀上站直身體,居高臨下的看着罌粟,眼底閃爍着一道道罌粟看不懂的情緒。
就像是……
當初在基地時,靳雲霆眼中的那種視線。
她的心一下子蹦到了嗓子眼,小睿是她的命根子,這三年來,她虧欠了他那麼多,如果他不喜歡小弟弟或者小妹妹……
罌粟試探性的張嘴詢問:“小睿,難道你不喜歡小小睿麼?她、他可以陪你一起玩,以後就算媽咪不在身邊,你也不會孤孤單單一個人了,你們可以一起上學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聊天。”
“可是好多個小小睿。”小睿忽而瞪大了眼珠子看着罌粟,嘟着嘴:“那麼多小小睿,軟軟的一團又那麼可愛,愛妃你會不會不要我了…”
“只有一個小小睿啊,哪裡來的好多個?”罌粟吃了一驚。
“可是,外面的牧羊每次一生小小睿就生好多個!愛妃,你不要騙我!”
罌粟:“……”
兒子,那是羊不是人!
尼瑪,她一次能生一窩麼?!
認清小睿糾結的問題後,罌粟也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她握着小睿的雙手,示意他坐下來。
“小睿,媽咪沒有騙你,人和羊是兩個不同的物種,生育後代的時候情況也會有所區別,否則,在小睿落地的時候不就應該還有好多個小睿陪着你麼?怎麼只有你一個?”
小睿擰擰手指頭,好像是耶。
罌粟繼續:“還有,無論媽咪將來會有多少個小睿,小小睿,最愛的永遠都只是你一個。”
“那爸比呢?”
小睿猝不及防的問道靳雲霆,罌粟的瞳孔一縮,彷彿整個心臟都在劇烈的疼痛。
她現在被夏肆帶到這個雞不拉屎鳥不生蛋的地方,還懷着孕拖着一個三歲的孩子,就算是想去找他也根本沒有辦法……
“爸比離我們很遠很遠,就算他在我面前,你也是我的最愛。”罌粟捧着他的小臉,落下溫柔的一個吻。
小睿破涕爲笑,比劃了一個剪刀手:“歐耶!那你讓小小睿快快出來,我要他看着愛妃是怎麼寵我的!”
“……”罌粟頓時無語,盯着他半晌,她忽而小聲的問:“你知道……爸比是誰麼?或許你跟着他,能夠享受常人無法享受的生活,他會把你當成王子一樣的寵愛,比媽咪給的更多。”
罌粟永遠也忘不了在舊金山的時候,靳雲霆聽說自己有一個孩子時,眼中的熾熱與瘋狂。
如果不是夏肆那一句孩子,或許她早就已經在舊金山死去。
小睿明顯不將這些東西放在眼底,他不屑一顧的道:“爸比不就是靳雲霆麼?他有什麼好的,沒我帥沒我有型沒我酷!而且又沒愛妃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纔不要他呢!”
罌粟猛地瞪直眼:“你怎麼知道靳雲霆的?”
“夏肆說的啊!”小睿吐吐舌頭,寶石般的大眼睛一閃一閃:“他說靳雲霆拋棄了你,把我們母子趕出來了,所以……纔不要他!”
“夏肆這麼說的?”
罌粟心口燃燒起一團熊熊烈火,連眼神都暗淡了些許。
原來,小睿很少主動提起爸爸,就是因爲夏肆在暗中嚼舌根,虧她還以爲是小睿年紀小,不在乎這些東西!
“小睿,媽咪非常鄭重的告訴你,爸比不是拋棄你,更不是把我們趕出來的!”罌粟索性將一切事情攤開,用簡單直白的話語告訴小睿:“你知道媽咪這三年來爲什麼生下你但是和你見面的機會少之又少麼?”
小睿搖頭:“不知道,我只知道夏肆每次來的時候,都會說你很忙,沒有時間過來。”
罌粟眼底閃過一絲冷光。
總有一天,她會讓夏肆付出應有的代價!
原來,從一開始夏肆的心就已經開始扭曲,他根本就是一個變態,三歲的孩子都要欺騙,或許利用小睿來要挾自己根本不是出自偌夫人之手,就是他一手策劃!
“小睿,想聽故事麼?”
“想。”
“好,你聽媽咪給你講一個長長的故事……”
第二天一早,醫療團隊紛紛趕到別墅。
開始了長達三個小時的全面檢查,包括心理等各個方面。
靳雲霆並沒有插手干預這件事情,只讓團隊的負責人給了他一份詳細的流程圖,瞭解了究竟會檢查什麼之後,他就一直呆在書房,給靳尚堯打了個電話,讓他放夏侯家族一馬。
“怎麼,良心發現?覺得這是你外公的產業不忍心了?”
靳雲霆咬牙:“你別想太多了!你不覺得夏肆那條毒蛇還潛藏在某個角落裡,如果夏侯家族這麼快就玩完,他不是更要躲藏一輩子?!”
“你想用夏侯家族引他上鉤?”
“恩,不過你暫時先不急着動手等我消息,時間到了我會通知你。”靳雲霆完全不是商量,直接就是吩咐。
靳尚堯聳聳肩,對這個弟弟的行爲表示理解。
又看在“季笙”剛剛回來的份上,他懶得和他計較,掛了電話,靳尚堯的眼中閃過一縷不同尋常的冷光,想了想,他撥通內線,吩咐威爾遜:“幫我查查季笙呆過的那個奴隸市場,我要一份詳細的資料。”
三個小時後,醫生帶着口罩從房間裡出來,“季笙”已經睡着了,據說是累極了。
他們在會議室中整理多個方面的診斷結果。
最終,才敲響了書房的門。
“情況怎麼樣?”靳雲霆面上並無半分異常,但細細看去,便看發現他垂在大腿側的手微微的顫抖。
他的孩子……
在還是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