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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他一馬吧,他畢竟是你兄弟。”

深知這個已經說服不了容凌,所以,容飛武迅速往下說道。“他犯了錯,那就該受到懲罰。這樣,我把他送出國去,讓他永遠都不再回來。”

“這算是懲罰嗎?!”容凌嗤笑着轉過了身。“在國外吃好的、喝好的,或許能比在國內更加瀟灑。你這算是懲罰嗎?!”

“一輩子不能回國,這對他來說,不是最大的懲罰了嗎?!”

“你當他是你們那輩人嗎,如此的戀家戀國?!如今多少人出去了,就不再回來的,這個國家還有這個榮幸把”不能歸國“當成最大的懲罰嗎?!”

他雖然富貴加身,也知道多少人巴不得能離開這個國家,永遠不再回這個烏漆嘛糟、讓人覺得壓抑的國度!

容飛武的臉上,再次閃過狼狽!

在他面前的可是容凌啊,他那點可笑的理由,怎麼可能說服得了他!

“那你要怎麼樣,才能放過他?!”

“我爲什麼要放過他?!”容凌轉身,譏誚反問。厲目森森,直射容飛武。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毫不客氣。他是來真的,縱然他是他的父親。

不想讓自己和兒子之間的對談被別人給知道,免得讓別人看了笑話,所以容飛武立刻請求大家出去,讓他和容凌單獨談談。

“都給我留下。”容凌沉喝。“容起鏗的事情,現在不是一個人的事情,大家都得留下,聽聽結果。”

看向容飛武,他問。“你要說什麼,就說吧。”

冷硬的臉龐,透露着無情。

容飛武心裡百轉千回,卻只能再次當着大家的面,問容凌。“你想怎麼辦?!”

冷怒,是容凌此刻的心境,所以說出的口氣,也是硬邦邦的。

“公事公辦!”

“不把起鏗交出去,你提出你的條件!”

容飛武的口吻也變得硬邦邦的!

容凌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面前的這個老男人,在和他談條件。他和他之間,到了此時,終於是到了這一步。以談判的姿態,他和他成爲談判桌上完全沒有任何關係的兩個人!

眸子,深深地暗了下去之後,他微微地深吸了一口氣,冷聲道。

“可以不把他交出去,但是,把他送到非洲的賽博坎利礦區,一輩子都呆在那裡,然後,雙倍賠償對我公司還有對我家人造成的損失!”

容飛武立刻倒抽了一口氣,臉色變得相當地難看。

位於非洲的賽博坎利礦區,是亞東買下的一個礦區,主要出產鐵礦,所以不像寶石坑那樣,沒有太多的額外利潤可圖,也不會有什麼富貴的人士前往那裡冒險、觀光的,所以,那裡的生活就非常的單調無聊,幾乎天天面對的就是塵土飛揚,還有日復一日的機器開工的嘈雜聲。在那裡工作的,都是當地的原住民比較多,容家的人,一般都不願意往那邊跑,將那裡視爲清朝的寧古塔,去了那裡,基本上就是去吃苦了,算是被流放也差不多。而且,那個礦區也不是好礦,出場鐵礦也是稀稀落落的,只是當初買下了一百年的開採權,所以一直開採着,雖然賺的不多,但到底是有利潤的。

容凌點名讓容起鏗去了那裡,這果真是厭惡他到了極致。縱然是不把他送去坐牢,可是去了那個地方,也是不好受的。尤其,非洲那個地方,各種熱帶病橫行,去了那裡,總是要擔心被沾惹一些要不得的病。

容飛武略一想,就不同意。

“雙倍補償沒有問題,但去賽博坎利不行,那裡太清苦了,依我看——”

“只能去那個地方!”容凌冷聲打斷。“去別的地方,我不放心。你的兒子,你自己心裡明白。我是不會給我的對手再來報復我的機會的。我只能容許你把他往那個地方送,否則,就把他交給王大隊!”

容飛武瞪眼,看上去氣的不輕。

“容凌,兄弟之間,不要做的太狠!”

狠不狠,他心裡有數!

容凌心裡不耐,不願意和這個偏心的老頭子多費脣舌。

“兩條路,你自己選。一個去賽博坎利,一個去坐牢!”

冷硬的口吻,表示他心意已決。

容飛武富貴一生,臨到老了,哪裡捨得送兒子去那個鬼地方吃苦。縱然這個兒子也讓他一再失望,可到底是他心上肉。

“你把他打成這個樣子——”

“說出你的選擇!”

容凌耐性告罄。容飛武多一個字的辯解,便讓他多一分不耐。

容飛武幾次三番被容凌給堵了話,這心裡就火起了,尤其,還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這讓他這個當父親的,也太沒面子了。

“我是你爸,當着這麼多長輩的面,你這樣和你爸爸說話,可以嗎?!”

容凌沒有任何的辯稱,只是深深地看了容飛武一樣,冷情的狹眸微微眯了一下,驀然轉身。

“那就交給王大隊!”

同時,健步如飛!

那一份決絕,讓人心跳如鼓!

“容凌!”容飛武急喊。

容凌不理。

眼瞅着,他幾步就要出了這房間,容飛武又惱又燥。

“算我求你,我這個當爸爸的求你!”

容凌的腳步只那麼頓了一下,卻依舊堅定地往外走。

爸爸?!

能是嗎?!

他至始至終的行爲,讓他根本喊不出來那兩個字!

“爸!……爸!……”

躺在地上的容起鏗,生怕被人給忽略一般,急促地叫着一聲聲地“爸爸”,他纔是他容飛武名正言順的兒子,纔是他容飛武無論在何種情況下,都願意護着的兒子。

“爸……救我……救我……”

容凌離門口越近,容起鏗的求助就越淒厲,帶着顯而易見的哭泣。這個男人,已經越來越變得女子氣了,動不動就軟弱地將眼淚掛在了臉上。

就在容凌抵達了門口,只一步,就可以再轉身消失在衆人眼前的時候,“撲通”一聲,沉悶地響動,讓滿室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氣。那倒抽氣的動作是如此的一致,以致那聲音因爲齊齊發動而顯得高亢了起來。

容凌的眼皮子,重重地跳了一下,手,微微地緊了,在快要成拳頭的時候,又冷冰冰地放開。

轉過身,他面無表情地看着容飛武,要看透這個人,看穿這個人,然後讓他從實質變成透明,讓他成爲一個可以讓他無視的存在!

他跪他!

一個當父親的,去跪自己的兒子!

容飛武,你這一跪,或許在你看來,是多麼的艱難,可在他看來,是多麼的輕鬆,只是這麼雙腿一跪,就讓他成爲了別人眼中的逆子!

這世上,能有幾個當父親的會去跪自己的兒子的,尤其,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跪下之前,可有想過,他這一跪,會給他帶來多大的傷害?!可曾想過,他其實也是他的兒子?!可曾清楚,他將他逼到了何等難堪的境地!

“容凌!”容飛武鐵青着臉,喊了他的名字。沒說出“求”的字眼,但那僵硬的跪姿,不自然的神態,卻已經將那個“求”發揮地淋漓盡致。

容起鏗此時也停止了哭喊,呆愣愣地看着這一幕。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放在了容凌的身上,眼裡透露出來的訊息是前所未有的一致,那就是:你爸都這麼跪你了,你就順了你爸的意思吧。

可他是容凌!

柔軟,是他難得的一面;冷心冷情、鐵石心腸,纔是他的常態!

他不會輕易地被脅迫,更不會輕易地屈服!

父子倫常,他還有所期待的時候,他願意尊重;可他若是放棄,那倫常便是狗屁!

“最後問你一次,送他去賽博坎利,還是把他交給王大隊?!”

所有人都變了臉,難以置信地看着容凌。就連容飛武,都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他……他可是給他下跪了啊!這個兒子,難道這心是石頭做的?!

“你不說,我就當你是默認選擇了後者!”他繼續無情的冷硬。

容飛武差點被他氣的給吐出一口血來,暴突着雙眼,怒吼道。

“容凌,你非得讓我跪着說出求你的話嗎?!”

容凌的迴應,則是猛地出拳,“咚——”地一下,深深地砸了木質大門,砸的那厚實的大門,都出了裂縫。大門猛然撞牆,也跟着發出和恐怖的一聲!

大家的心絃一顫,齊齊受驚地看着容凌,只見他那張線條冷厲的臉,佈滿了極大的怒火,一張臉,陰沉沉的,宛如天崩地裂的世界末日一般。那緊抿的嘴角,凜然地宛如成了一條線。

他似要爆發,似是被容飛武給逼到了絕地!

所有人都害怕,害怕他的絕地反攻!

所以,他收了拳有所動作的時候,所有人的身子都繃緊了。但是,讓所有人差點掉出眼球的是,容凌猛然跪地,衝着容飛武,“咚——”地一聲,重重地磕了一下頭。腦袋砸在地板上的聲音,是如此的有力,又是如此的沉重,就宛如一個千斤墜,重重地壓在了衆人的面前!

他這一跪,泰山傾覆也不過如此!

因爲他是容凌!

感覺沒有人能承受得住他的跪拜!

他擡起了頭,清冷的目光越過了容飛武,似是面前已經沒有了這個人。極爲迅速地站了起來之後,他冷然轉身,瞬間消失在衆人的面前。傳到大家耳朵裡的,唯有他不帶絲毫起伏、冰冷地猶如一塊寒冰的聲音。

“送他走,明天之前,別讓我看到他!”

他的決定,沒有絲毫的動搖!

容飛武這麼地逼他,只是讓他更加決絕罷了。他跪了他,磕頭一拜,從此後,恩斷義絕!

他容飛武當初除了貢獻一顆小小的精子,對他的成長,又做了什麼呢?!在他迴歸容家之後,誠心接納了他,扶持了他的,是容三伯。在此過程中,他容飛武做了什麼?!唯一做的,便是容起鏗敗給他之後的接下來幾年,沒給他添亂罷了。容家或許給了他一個機會,但是他當家主這麼些年創下的成績,早就把他該還的都給還了。這容家,除了容三伯,他誰也不欠,所以,誰也沒有這個資格挾恩以報!

容凌這麼一走,這屋子裡,頓時鴉雀無聲。大家還沒有從容凌那一跪的震撼之中反應過來,直至最後容起鏗又像是豬被殺一般的哭嚎了一聲,大家臉上纔有所變化。看向容起鏗,這些人當中,十有八九,眼裡都有些嫌惡。要不是他,何至於讓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容凌這一跪帶着的深意,很多人都懂了,所以心裡惻然、慨嘆。

容飛武也懂了,他在容起鏗的哭聲嚎出來的時候,纔像是如夢初醒一般,全身脫力,一下子間,身子軟了下來,跪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一股冷意,猶如蛇一般地纏繞上了他的心頭。他的雙眼癡癡的,嘴脣卻微微有些發白,兩鬢,微微有冷汗冒出。

“今晚就把容起鏗送走吧!”

容七出了聲,得到了大家一致的附和。

如容凌所說,容起鏗再留在國內,指不定會再做出什麼事情來。他可以爲了一己私利,置容家的整體利益於不顧。憑他曾經當過容家的家主,又憑他的父親和母親曾是家主和主母,那他今日可以膽大妄爲地偷竊公司機密用於陷害他人,明日就有可能無所顧忌地將機密出賣給別人。也只有像賽博坎利那樣的地方,交通不便,人心簡單,大家累的每天只有一干完活就倒頭就睡、根本就沒時間閒聊的地兒,才適合當容起鏗的歸宿。有限的通訊設備,更是可以截斷他的對外作亂。

其實得說,容凌的決定很對!

在容凌一跪之後,大家的心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再經過容七這麼的一分析,更是贊同了把容起鏗送到那個地方。

“其實,容凌這也是用心良苦。”容七幫起了容凌。“我想,他心裡肯定還是有亞東的,否則,依照他以前的行事手段,今天根本就不會特意知會我們一聲,而是會直接越過我們,把這些事都交給警方。他特意把我們都給叫過來,或許只是想看看我們的態度。你看,我們最後還是很容易就勸地他改變了主意。至於執意要把容起鏗送到賽博坎利,這裡面,應該還有他爲亞東的一面,而且,我覺得,他真是做出了很大的讓步了,畢竟,他可是容凌啊!”

“五哥!”容七嘆了一口氣,上前,強硬地將容飛武從地上給扶了起來。

“算了,就把起鏗給送走吧,就當是送他過去磨磨心性好了。那個地方苦是苦,但也是鍛鍊人的好地方。起鏗這樣,必須得加以管束了,否則,現在還有一個容凌可以讓你求情,以後他再犯了一個更大的,你還能向誰求情,還能——還能——”

容七咬咬牙,冷下心道。“還能讓你給人一一下跪去?!就怕到時就算你下跪,也只是徒惹人笑話!”

容七這異常不客氣的話,猶如一道凌厲的冷鞭,甩在容飛武的心上,讓他的心猛然一痛的同時,靈臺也被刺激地猛然清醒了!

容七所描述的場面,簡直讓他想都不敢想!

所謂“慈母多敗兒”,他似乎也走上了這條道!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他終於了悟了!

可——

想想那帶着森森寒氣、決絕離開的容凌,他眼裡一黯,虛撫心口,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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