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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低地垂着眼,沒臉看他。這種赤身裸體若是在牀上,還能好上一些。可是想想現在這個地方,竟然在……在這麼狹小的車裡!而且,前面……前面還有司機的!

林夢這腦子可算是恢復一些理智了,羞的真是恨不得就此躲起來。一碰到這個男人,她的腦袋就會短路,就會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要怎麼做,她就只能傻呆呆地跟隨着。這麼大膽狂野的做ai,是那麼的不可思議,也是以前的林夢絕對不可能想象到的。

他依然親吻着她的臉龐,後來開始在她的耳畔逗留,似乎戀上了那裡的柔軟。灼熱的呼吸,熱熱地撲在她的耳朵旁,她覺得好癢。本來這一副尷尬的樣子已經夠丟人的了,可是她怎麼覺得,他好像還是在“勾引”着她一般。高潮過後的身子,敏感的厲害,哪裡經得起這樣的挑逗。她低低地哼了哼,努力地抿着豔紅色的脣瓣,才能忍住那錯亂的呼吸和嬌喘。

他驀然低低地發笑。

她頂着漲紅的臉蛋,擡頭看他。殘留着情事餘韻的黑眸,帶着淡淡的水潤光澤,略微迷惘地看着他,不解他的笑意。

“笑什麼?!”她忍不住地咕噥了一聲,周身竄上淡淡的害臊。

他伸出大掌輕輕地撫摸她耳畔的秀髮。她的頭髮非常的柔軟,而且又極其的黑亮,是非常健康的色澤,深得他的喜愛。他覺得,女人留着長長的花黑髮,本身看起來就染着一股懾人的妖氣,天生就可以吸引住男人的視線。

他笑而不語,狹長的眸子帶着溫情的溫度,自顧自地在她的耳畔輕吻。吻了有一會兒,他才撿起被扔到一邊成爲皺巴巴一團的衣服,略微揚了揚灰,一股腦兒的往她身上蓋。

林夢有些摸不着頭腦,但是他這樣做,正是她所求的。但見他直接往她身上套衣服,就有些急了。當日的胸罩事件給她留下了巨大的陰影,而今胸罩依舊被孤伶伶地仍在一旁,胸前再次空蕩蕩的,沒有什麼東西遮蔽,把她羞的不行。

“我自己來!”

她掙扎着起來,想要奪過他手上的衣服。他卻不允許,似乎是分外享受爲她服務。眉頭一皺,臉一沉,話不說一句,卻已經是不怒自威了,立刻就把她給震住了。不由分說,就將短袖套在了她的身上,然後又是短褲。無獨有偶,這一次,也僅僅是給她套上了短褲,而那條可憐的小內褲,也遭到了遺棄。

林夢咬牙,忍不住地瞪了他一眼,卻換來他猛然低下頭,在她脣上惡狠狠地齧咬,透着一股兇狠的勁,似乎要把她咬進肚子裡面一樣。

他的吻技高超,顯然是個高手,而林夢生澀的可憐,自然不是他的敵手,一會兒就被他吻的暈暈乎乎,神智都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等她靠在後座上懶洋洋地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神速地着裝完畢。至於她的貼身內衣褲,則被他一把拽住,塞入了褲兜裡。

林夢低低的“呀”了一聲,再一次,臉紅如火!

他則見怪不怪,拉起了她。

“下車!”

他早已經感覺到車子停了下來,想來是到達地方了。

她剛經歷一場大戰,哪來的力氣。被他一拽,身子幾乎就像軟體動物一般軟綿綿地倒向他,看得他略挑了挑眉,眸子裡跳躍着莫名的火花。弄得林夢也是窘迫的厲害。見他急切地要下車,不由地伸手拽了拽他。

“等等,我……我腿軟的厲害!”

該死的,這個男人怎麼能逼她說出這樣的話來!明明,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他!這個男人偏偏就不懂得憐香惜玉,明知道她不好走路,卻強行拉着她下車。她咬脣,努力在腿上使勁,跟上他。心裡不知怎麼的,覺得委屈了。

男人本來是拽着她的胳膊走的,突然莫名地,收了手,反而長臂一伸,摟住了她的細腰,將她提了提。這突兀的舉動,讓本來就嬌軀沒多少力氣的林夢撞向了他的身體。她低呼一聲,忍不住地拿眼想要瞪他,覺得他太可惡了。誰知道,他手臂一緊,幾乎是將她整個人都提了起來。那個樣子,倒好像是大人拿胳膊夾着小孩一般。

自然,林夢此刻的狀態沒有像小孩子被夾着那般地可笑,她的兩隻腳還是着地的,但是幾乎也就是腳尖略着地,每次輕觸地面的時候,就被容凌那蘊含着恐怖力氣的大掌給拎了一下,提着就往前走。所以說,林夢根本就沒正經的走路,幾乎就是容凌帶着她往前走。也虧得容凌力氣大,竟然用這種不會讓林夢丟臉的方式帶她進飯店。

林夢心裡自然是暗喜了,但是心裡現在佔上風的,還是驚訝和佩服。難道,女人就這麼不如男人?!他怎麼可以這麼輕輕鬆鬆地帶着她走,緊緊只使用一條胳膊啊。她對他來說,竟然只像一個大型的人偶,可是她能有人偶那麼輕巧嗎?!

天哪,這個男人的力氣可真是大的嚇人!

林夢暗自咕噥着,這般胡思亂想着,竟不知不覺地進入了電梯。等到電梯門關上,她還沒正經地反應過來呢。猛然感覺到自己被大力地推了一下,然後一個健碩又充滿熱度的身體貼了上來,這才大驚失色了起來。

“容凌!”她低低的喊了起來。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簡直像是瘋了一般,不是……不是剛做了一次嗎?!

容凌低下頭,開始不管不顧地親起了她,兇狠的勁頭竟然和剛纔在車上不相上下,一下子將她所有的驚呼都吞入了肚子裡面。這個男人在情事上一向兇猛,又很少委屈自己,可是自從離開了她,就沒正經找過別的女人。有心要去找她,好好地壓着那白嫩的身軀,恣意的彎折成他喜歡的角度,大力地進出,狠狠地佔有她,乃至撕裂,好滅滅心頭那不斷攀升的慾火。可又一次次地告訴自己,什麼東西習慣了便好。只是那個女孩身子太過甜美,意外地和他契合極了,所以才這麼地念念不忘,似乎換了別人,就沒有那種感覺。但只要過了一段時間,習慣了沒有她,也就好了。

但,見了她,又佔有了她,嘗過那銷魂蝕骨的美好,慾望就開了閘,哪能是想壓就壓得下的。再說了,既然又對她出手了,他何須壓抑!他現在要的,便是要把這些日子苦苦壓抑的欲求找回來,好好地讓這個魔媚的身子滿足他一把。車上那一次,僅僅是餐前湯點,根本連正菜都算不上,他哪裡又是那麼容易就能被打發的。

不顧她的雙腿發軟,急着要帶她下車,也只想早點回了房,壓着她好好的做。今天這個小女人就是他的了,不必在乎時間,不必在乎地點,可以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再也不用壓抑了。更何況,在車上就被她無心的舉動給燃起的慾火也叫囂的厲害,迫切地想再度進入她的身體。等進入了電梯,離開了人羣,他終於不再顧忌那麼多,低下頭,狠狠地吻上了她。

好甜!

她簡直是甜的不可思議,他喜歡上了吻她,吻她香甜的小嘴,吻她水蜜桃一般白裡透紅的臉蛋兒,吻她可愛的俏鼻,吻她略略顯得羞怯的眼皮,吻她那稍微刺激一下便紅通通的嬌嫩耳垂。

這個女孩的身上,從裡到外都透着兩個字——可愛!

那種讓人想要把她狠狠地抱在懷裡,肆意地親吻着、愛fu着的可愛。

而他現在也正是這麼做的。

察覺到他的欲潮洶涌,她漲紅着臉,低低地祈求。

“求你,不要……不要在這裡,會有人進來的……求你……”

她軟軟的,如泣如訴的祈求,終於是讓他心軟。強壓慾火,他用力地抱住了她,力道大的似乎要將她納入自己的身體裡。她羞澀地感覺到,腰間有硬硬的東西死死地抵着她,訴說着他的迫切和壓抑。她不敢說,也不敢動,只有一張臉,連帶脖子都燙地火紅火紅的。 wWW ●тт kǎn ●C○

終於電梯到了最高層,容凌幾乎是拎着她往房間走的。

沒一會兒,就到了林夢記憶之中熟悉無比的總統套房。

容凌拿卡開門,等門一開,猛然就將林夢拽了進去。林夢沒防備,差點摔進去,卻又被他單手給摟了回來。

“卡擦——”門關了!

“笨手笨腳的!”是他低低的嘲笑聲。

這個時候,都有這個閒情不忘嘲笑她。她起了氣,小女人性子發作了,扭頭,就要瞪他。可他卻更快,話音剛落,就將她一把推倒,壓在了房門上,使她背對着他,然後大掌揪住了她的短褲,一下子拽了下來,不給她喘息的機會,一鼓作氣,熾熱的身體壓上了她,從後面深深地佔有了她。

他早就想這麼做了!

“啊——”她尖叫,被他強橫的衝擊給嚇到了。這個男人,簡直太過分了!

他大力地粗喘了一聲,隱含着凌厲的雙眸卻愜意地眯了起來,腰間撞擊的力道卻是更加的不加控制了。

好爽!

他悶悶地低哼,在心頭這樣想着:果然,還是這具身子最合他的心意。

林夢尖叫連連,又是哭,又是求,小嘴在那胡言亂語着。

“慢一點……慢一點……”

“不要了……求你……”

“嗚嗚……不要……太深了……”

“別……別……嗚嗚……太快了……”

……

已經沒有了理智,她哭着嚷着,被容凌吻的水澤氾濫的小嘴開開合合,嬌呼聲一下又一下,搞的容凌熱血沸騰,更是發了狠地要她。要的急的時候,真恨不得撕裂她,死在她身上得了!

……

一夜荒唐,壓抑良久的男人也不是那麼好打發的。從下午開始,中間僅花了半個小時囫圇吞棗地各自吃了點,解決了晚飯,又壓着她嗯嗯呀呀起來,非得要把這些日子累積的慾望都釋放出來。

到後來,林夢的嗓子都喊啞了,也沒見這個男人心軟過。只顧着自己的慾望來,林夢幾次昏過去,又醒來,發現這個像怪物一般的男人還是在她的身上拼命勞作。

“不行了……我……會死的……”

心裡有了這個想法,林夢啞着嗓子,竟然不自覺地說了出來。那時,她已經迷糊到連左右都不能分了。還在她身上大力運動着,像是任勞任怨的老黃牛的容凌聽了,忍不住地破了功,悶哼着笑了起來,當下一瀉千里,終於,爲這荒唐的情事劃下了句號。

林夢再醒來,已經是次日的下午兩點了,這還是她費盡地擡起了自己的胳膊,看左手腕上的手錶才得知時間的。

“唔……”她低低地呻yin了一聲,覺得身子又有那種好像散了架的感覺。一動,便是酸酸的疼,感覺像是個八十歲老太太一樣!

“天哪!”林夢低低的嚷了起來,身子懶懶地縮成一團,此刻真恨不得自己就是那軟體的海綿,這樣,也就不用受那麼多罪了。

昨晚也不知道鬧到幾點鐘,她大概記得,在她迷迷糊糊的時候,好像被人給抱了起來,然後好像泡入了水裡,然後又好像是有人在她的身上抹了什麼東西。被他佔有的次數太多,到後來的時候,她雙腿發麻,發疼,根本就沒什麼勁,一直都是被他拽着運動着的,下體也有微微的疼。她害怕自己醒來之後會受罪呢,可是沒有,現在根本就沒這種感覺。下面涼涼的,好像是被收拾了,又……好像是抹了什麼藥!

想到了什麼,轟的一下,她臉紅了,簡直比那川劇的大紅臉譜還要耀眼了。她這纔想到,可能……大概……就是後來容凌替她上的藥。怪不得她隱隱地聞到一股藥香味兒呢,卻原來是他……,沒……沒想到他還會這麼做呢!

身子也沒有以前那樣的粘膩,想來就該是容凌後來的時候抱着她去清洗了,也可能又換了牀被。昨天的被子,早已經被弄得溼淋淋的,根本就不能睡人,也難爲他那麼一個看上去尊貴無比的人會做這種事。

林夢本來因爲身體的痠疼而心裡有些不爽,剛醒來那會兒不掩飾惱怒,在被窩裡很是齜牙咧嘴了一番。可是察覺到容凌爲她做的這些,就特容易被人感動地在被窩裡傻笑了起來,時而“嘿嘿”幾聲,若是有別人在場,怕是以爲她瘋了。

她笑了又笑,想了又想,躺在溫暖舒適的被窩裡,蹭了好一會兒的枕頭,到後來,自己也覺得自己笑的好像有點嚇人,才慢慢地止了笑。眉眼彎彎,光着身子,在被窩裡滾了好幾滾,懶懶地舒展着身子,讓那些痠疼一點點地散去。

就這樣,磨了大半個小時,她才從深黑色的薄被下鑽了出來。黑色的薄被滑下,露出了白嫩嫩的嬌軀,彷彿玉做的一般,白生生地晃人的眼。上面那些略微發紫的吻痕,則像一朵朵的嬌花,拼命地招搖着,提醒着林夢去注意它們。

林夢紅了臉,想起了昨夜男人那熾熱的軀體,立刻全身嬌紅如朝陽。拼命地搖了搖頭,纔將那個男人給趕出了腦子,她想着,她該去把衣服給找回來牀上。

昨夜那混亂的情事,衣服好像是被容凌隨手給仍在了門口。至於短褲嘛,可能是被隨手仍在哪塊地板上了。

林夢咬了咬脣,有惱有羞,但心裡的羞澀要大過於惱意。

拉開被子,她抽出修長白皙的雙腿,要去找回她的衣服。等到雙腿落了地,她不經意地回眸,卻訝異地看到,牀的另一頭的木櫃上面擺放着的東西,似乎……就是她的衣服。那顏色,看着別樣的眼熟。不過那上面壓着東西,是個袋子,不知道裝的什麼東西!

她重新上了牀,光裸的身子像是白瑩的美人魚一樣擦着黑色的絲被滑了過去。沒動那個鼓鼓囊囊的布袋子,先抽出袋子下面的衣服,看了看,真是自己昨天的衣服。乾乾淨淨的,也被摺疊地整整齊齊的,好像是被洗過。林夢咂舌,一擡眼,又看到了袋子後面她的胸罩和內褲,也是被洗乾淨的樣子。

臉,不由自主地羞紅了。急急忙忙地撿了過來,穿上,可算是把自己打理地整齊了。她開始對袋子裡面的東西感到好奇。既然是壓在她的衣服上,那麼應該是容凌示意留給她的吧。

會是什麼呢?!

衣服?!

容凌之前也給林夢買過衣服,這是有前車之鑑的。林夢立刻想到了這個,心裡還挺高興的。之前的衣服,她雖然不知道價格,但是喜歡那衣服素淨淡雅的樣式,還有那柔軟的觸感。

沒多想,她帶着一絲興奮,急急忙忙地拉開了袋子的拉鍊!

然後,笑容迅速湮滅,嬌嫩的臉龐僵硬地好似結成了冰!

那袋子裡面放着的,卻是一打又一打碼放的整整齊齊的鈔票。若是一打按照一萬塊來算的話,這裡面的人民幣大概有好幾十萬!

這算什麼?!

那大紅色的老人頭在那大刺刺的眯眼笑着,生生地刺傷了林夢的眼,刺疼了她的心!

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堵住哽咽,眼眶卻瞬間變得通紅。之前還染着興奮的身軀,突然就覺得好冷、好冷!

他這是什麼意思?!給她錢嗎?!當她是賣的嗎?!他不多言地壓着她,佔有了一次又一次,更沒有親口說答應養她,最後就是這個意思嗎?!用這些錢來打發她走嗎?!

她放下所有的尊有,哭着求他養她,換來的就是這些可笑的人民幣嗎?!

她怔怔地流下了眼淚,突然覺得自己是那麼的可笑,突然覺得自己竟然是這麼的賤!

林夢啊,林夢,你看看你,自以爲多幹淨呢,可是在他的眼裡,你也不過是一個拿錢衡量的妓女罷了!你怎麼能這麼賤,這麼賤地又賣了自己一次,怎麼能這麼賤地把自己的尊嚴捧上,讓他又一次的踐踏!

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提出了那麼地卑微的請求。他帶她離開,他在車裡吻她,她欣喜若狂,以爲他這是答應了。他低低地笑她,憐惜一般地吻她,帶他來這裡,她以爲,他這便是同意了。以後,她便是有了一條生路的。卻原來,她是可以用錢打發的,她的價值,也只是用這一捆捆的老人頭打發的。

哈哈……

林夢大聲地笑了起來,笑聲空洞,笑得她自己都發寒。她若是稀罕錢,她還用得着來找他嗎?!哪個想要她的男人不能給她錢,她出賣了自己的肉體,哪能得不到這一張張的老人頭!

她不過是想逃開家的牢籠,不想因爲父親的逼迫而去接待一個又一個的男人,才求上了他,放下了自尊,放下了傲骨,當着那麼多的人,求他養她!豈知,徒惹來了一次笑話!

她若不是被逼到無路可走,豈能傻到來求他,豈能傻到這麼作踐自己!

之前,她就想過從家裡搬出來,可是如今這社會哪裡不需要錢?!租房子要錢,吃穿要錢,學習也要錢。單單拿租房子來說,那租價最便宜的,一個月就得好幾百,她沒有身份證,正經的房東不會租房子給她。那麼她能租的地方,就是那些人蛇混雜,有混混、有外來打工者、有黑戶的混居地。可她要是真的住到那些地方,就別奢望自己能是安安全全的。這些日子的經歷,讓她知道自己的容貌會是惹事的,真要租到那種賤價的地方,指不定那天就被人破房而入就給強姦了。所以,在沒有身份證的情況下,就只能多花些錢,多押一些保證金,租一個能稍微安全一些的地方。

可錢呢,錢從哪裡來?!

之前晚上放學的時候,也不用上晚自習,她特地晚一些回家,去打聽有什麼地方可以招工。可是那些要人的地方都要求白天上班的,而且必須是要身份證的,他們可不想僱傭未成年人惹來官司。所剩無幾的那幾個不要身份證的,卻是一些洗碗工之類的,幹上一天,卻只能給二三十塊錢;或者就是一些美容院、按摩院之類的地方。當時那些店主是怎麼說的:嗯,你沒身份證啊,這可就有些難辦了,但是,你倒是長得不錯,我們倒是可以破格錄取的……

那種被打量着待價而沽的眼神,嚇住了她,不等店主往下說,她就逃了出來。後來故意裝作不經意地和江破浪提了那些按摩院、美容院的,江破浪卻是皺着眉頭,一臉不屑地哼哼着,說那些不是什麼好地方,不准她去。她追問下去,江破浪才紅着臉,說那種地方很多都是提供特殊服務的!

她當時聽了,心都涼了,有些後怕,還好當時沒聽那些店長的花言巧語而留下來。

打工——賺錢——

這一條路,對她這種連身份證都沒有的女孩,竟是那麼地困難!

她日日夜夜地寢食不安,謀劃着要怎麼辦,可是想來想去,還是沒有任何的出路。真的要休學,然後去做什麼洗碗工之類的?!可是,她還這麼年輕,真的要學那些四五六十的大媽們去做這種工作、日日夜夜地困在廚房那灰暗的一角?!

不幹這種,她還能幹什麼?!她打聽的很多要人的單位,開口便問她是什麼學歷,看上去都是要求至少有高中學歷的,她要是連高中都沒讀完,若是真是輟學去替人洗碗熬到有了身份證,又能找到什麼像樣的工作呢!

憑她有限的腦袋左思右想,卻是一條條的死路!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她真的能逃開家裡人嗎?!她真弄到了錢,去外面住,父親肯定是會找到她的吧。父親的要求,她能拒絕嗎?!父親說,他養了她那麼多年,做女兒的不應該回報父母的嗎,她能拒絕父親的請求嗎?!而且,她又哪能真的拒絕得了!

那一晚,被馮談帶了出去,經過了玉錦飯店,是一次意外。她雖然控制不住地跑去找容凌,心裡卻是亂亂的,一點想法也沒有,只想着要找打他。找到他又能做什麼,卻是迷惘。

後來到底沒見到他,失魂落魄的回來,每每在被暗淡無光的將來打擊地心灰意冷的時候,就會想到他。

他那麼厲害,父親似乎還怕他,那麼,若是他能保護她,父親肯定不會要求她去陪什麼客人吧!他看起來也不像一個缺錢的,那麼就當是她借的吧,讓他養她幾年,等她大學畢業之後,就出去賺錢,把欠他的都還給他。

在腦海裡,這樣的想法,她演練了一遍又一遍,越發地把希望放在了他的身上。眼下,她最需要的,反而不是錢,而是容凌的庇護。只要容凌答應養她,那麼,那些男人就不會再對她動心思、打什麼歪主意的吧!

所以,當容凌出現在她眼前的時候,她纔會那麼地激動,那麼的瘋狂。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抓住他,不要讓他走。然後,才放開了一切,毀滅一般地說出了讓他養她的話!

可瞧瞧,她是多麼的不自量力!

那個高高在上的男子,是多麼地不屑她的存在。她如螻蟻一般的卑微渺小,將自己的所有都奉獻出來擺在他的面前,卻換不回他的哪怕一絲的憐惜,僅僅用這些可笑的老人頭,就把她給打發了!

“呵呵……”

她低低地笑了起來,一滴滴的圓淚,砸在了那一張張嶄新的人民幣上!暈開,卻只留下醜陋的褶皺!

若知道她今天的下場會這麼可笑,她就不會那麼傻地來求他了!至少,她也不是沒有人要的,至少,還有一個蕭翼說讓她當情婦,不是嗎?!

“哈哈……”

情婦?!

林夢怔怔地流下了眼淚。當時爲什麼不去找蕭翼,卻還是選擇來求容凌。不就是因爲還奢望着可以去上學嗎?!可以和正常人一樣地走在陽光下!可跟了蕭翼,做了他的情婦,她真的能和正常人一樣嗎?!父親要她去陪男人,蕭翼不像容凌那麼強大,父親也不會那麼懼怕他,所以蕭翼就只能把她藏起來,這樣父親就不會找到她。可她若是被藏了起來,哪裡還奢談什麼求學,哪裡還奢談什麼活在陽光下!或許,在她“失蹤”之後,父親會報警,然後她就只能跟着蕭翼東躲西藏,像地溝裡面的老鼠一樣可憐地活着!

情婦……情婦……

也許,也只能這樣了,就只能這樣了!

被淚水籠罩的雙眼,看東西已經是不清楚了。可是那老人頭上的大紅色,卻依然是那麼地刺眼。林夢嘲弄般地揚了揚嘴角,伸手,揪住了袋子,狠狠地將袋子甩了出去。於是,“砰砰砰”,一打打的人民幣像是磚塊一般地飛了出去,落了滿滿的一地。

林夢伸手,狠狠地擦了擦自己的雙眼,帶着泄憤的意味兒。粗魯地將臉上的眼淚用衣袖抹乾,她抿緊了脣,踩着那一打打的人民幣,挺直了瘦小的背,一步一步地離開。

是,她是賤,很賤!

但是再賤,也不要他的錢!

就當是,她免費讓他嫖了一晚!

小姐她昨晚兒高興,樂意倒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