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念欣連忙道:“阿姨,發生了什麼事情?”
何嘉宇媽媽聽到她的聲音,一下哭了無助道:“念欣,嘉宇自從周紅離開後,人變成另一個樣子,性格越來越古怪,昨天差點跟他爸爸打起來,我想你有時間幫我勸勸他,還有周紅去了哪裡?她怎麼就走了呢!”
“阿姨,你別急,嘉宇在家嗎?我一會兒來看他。”
對方忙點頭:“嗯,我們都在家,你來看看吧,我害怕這樣下去他就廢了。”
波波害怕音樂影響了她們的通話,輕輕的將音樂關掉。
趙念欣和何嘉宇的媽媽說了好一陣才掛電話,待接完電話的時候,她有些不好意思道:“波波,麻煩你送我去朋友家一趟,他家有點事情。”
波波點點頭:“嗯,好,但是,你的腳要不要去看看。”
趙念欣這才驚覺,自己根本沒覺得疼,或許痛麻木了,她搖搖頭:“不用,醫生不是說沒有傷到筋骨。”
波波好心情的跟她開玩笑:“也罷,如果你真的不能行走了,我當你的左右腳好不好?”
趙念欣沒有回答他的話,她對眼前這個男人漸漸有些瞭解,他是孤獨寂寞的,寂寞令他每一分鐘都可能愛上別人,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如何的多情,或許在那種地方,討好他人是生存的第一手段,其實在任何地方都是如此,只是自己學不會。
“念欣,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嗎?”
趙念欣不想打擊他,淡淡道:“不是不信,只是,我當你是很好的朋友。”
波波有些傷感,溫柔的說:“念欣,你是一個特別的女孩子,你給人可以信賴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可怕。”
“我有這麼可怕麼?”
“只可惜我不乾淨了,如果,如果我還是一個好好的男人,我一定會好好待你,讓你無法離開我,除了我,你不會愛上任何一個人。”
她知道彭正東那些惡毒的話,有多尖酸刻薄,她忙給他道歉:“波波,他是因爲嫉妒你,嫉妒在我身邊的男人,你別聽他瞎說,他是故意氣你,如果你真生氣就上當了。”
波波早已看穿,不過還是很高興:“謝謝你這麼貼心的朋友,認識你真好。”
某家高級會所的高級包廂內,蔣鵬程坐下,習慣性地拿出煙,剛點燃就被後面進來的彭正東一把奪了過去,隨即捻滅在菸灰缸裡。
蔣鵬程詫異擡眸,“怎麼?戒菸了?”
彭正東懶得看他一眼,“我心情不好,不想身上有煙味。”
“……”蔣鵬程無語了,這還是自己認識的彭正東嗎?根本就是混蛋!今天他已經聽彭青說了,他在酒店上演了狗血戲碼,這混蛋是自己抽,還不允許別人不抽,他倒要看他能堅持多久,平常他都是抽雪茄。
彭正東有些失落,他心情很不好,甚至很糟糕,只是這樣的情況他想清靜也不行,他頗有些無奈道: “待會兒還有人來,我們先坐一會兒。”
“有人來?”蔣鵬程一挑眉,心底大概知道了是誰要來,”是周建偉嗎?”
彭正東微一點頭,“今天我失戀了心情不好,不醉不歸,正好你也藉機釋放一下,我已經跟彭青說了,本來讓她一起來,她說最近要參加什麼考試,晚上要看書,她不來也好,她總是搗亂。”
其實他還是有點怪罪彭青誤導自己錯怪了趙念欣,只是她是他的姐姐,她那麼做也是一番苦心,即便是幫了倒忙,他也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那你還笑得這麼得意?”蔣鵬程鄙視地瞥他一眼,”被人甩也值得慶賀?難得你有這樣的機會,我說這是報應。”
彭正東仰頭一口飲盡酒杯裡的紅酒,揚手把酒杯砸了過去,“死在我手上,你也覺得是報應吧?我不笑難道要哭?誰告訴你失戀就不能笑,再說我今天失戀,明天我還可以找回來,當給自己放過假吧!真的有些累了。”
蔣鵬程漫不經心道:“既然累了就放手,天涯何處無芳草,你也別跟自己過意不去,你當人家是寶,人家當你是草。”
彭正東沒好氣:“夠了,再說真不饒你。”
蔣鵬程一聲冷笑,赫然起身,脫了外套扔到一邊,”要不來一架?我們兄弟很久沒有切磋了。”
彭正東也站了起來,脫了外套扯了領帶又解了袖口,襯衫的袖子往上捲了一截,露出結實有力的小臂,朝着他招招手:“來,我正好爲沒地方出氣,感謝你的盛情邀請。”
“你就認定了我會輸?”蔣鵬程話音落下,拳頭已經飛過來了。
彭正東敏捷地側身躲過,“我認定了我不會輸。”
兄弟倆你一拳我一腳的,正切磋着,包廂的門忽然毫無預兆地被人從外面推開,緊接着某人的聲音傳來:“我人還沒到你們就先開打了?”
裡頭打得不可開交的兩人都沒空理他,來人笑了笑,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一邊品酒一邊看他們切磋。
也不知道是無意的還是故意的,兩人打着打着就打到了他那邊,然後一不小心,他也被捲進去了。
“喂喂!我說你們兩個!”那人一邊招架一邊大叫,“我是客人!有你們這麼欺負客人的嗎!”
“怎麼沒有!”彭正東和蔣鵬程異口同聲,包廂內一片混亂。
周建偉也是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幾個人關係想到密切,以前他們在學校號稱三劍客,周建偉在重慶開投資公司。
雖然平常聯繫不多,如逢周建偉回成都,他們還是會小聚,今天彭正東接到周建偉的電話時心情很不好,他知道自己錯怪了趙念欣,也知道她真的生氣。
可是老朋友來了,他總要接見,正好趁着時間釋放一下,最近經歷的事情太多了,忽然之間經歷了太多變故。
她的委屈他懂,可是他的委屈誰懂,今天是他召集的聚會,其實他不知道周建偉是彭青特意請來幫忙的。
他不知道的事情還很多,蔣鵬程湊到他耳邊溫和道:“正東,你那小姑娘我今天在醫院走廊碰見了。”
彭正東訕訕道:“碰見就碰見,有什麼不得了,你們那又不是夜總會有什麼可怕。”
蔣鵬程詭異的笑笑,賣起關子:“這你就不懂了,肯定還有更勁爆的料,我只怕你承受力不好。”
彭正東扯扯自己的領導,雲淡風輕道:“靠,你他媽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別說一半。”
蔣鵬程見他有些不高興,便拍着他的肩膀:“正東,我說過她是你的劫難,不是你的天使,或許小雙纔是你該選擇的人。”
彭天瞪了他一眼:“打住,你跟彭青一樣,是幫倒忙,我有自己的想法,老周來了,咱們不提這個沒意思的話題。”
周建偉是生意人,平常應酬比較多,當然叫陪唱小妹對他來說是必須,剛坐一會兒他就迫不及待起來。
“喂喂,你們兩太不厚道,我嚴重懷疑你們是不是在搞 基,幹嘛把我拉進來?每次我勸架都搞成我一個人受傷,不行你們得好好的賠償我。”
彭正東知道他好那一口,便拍着他的肩膀:“知道我們賤人就喜歡美人,我這就吩咐人幫你叫好不好?”
周建偉笑笑,毫不客氣道:“這還差不多,先說,今天不許只我一個人叫,你們兩也得叫,不要裝清高,男人如果不愛女人,不愛票子,那就他媽完蛋了,今天我們三劍客一起比賽一下,看誰戰鬥力強,我看是個好辦法怎麼樣?”
彭正東嘖嘖道:“混蛋,下流,就知道女人,沒有情感的性只有混蛋才幹得出來。”
周建偉搖晃着腦袋:“我情願做一個快樂的混蛋,也不要做一個僞道士。”
彭正東搖搖頭,不可置否:“你沒救了,早晚會死在女人身上。”
周建偉笑呵呵道:“你這就不懂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瀟灑。”
彭正東收起自己失落的心情,他正對他笑的燦爛,狹長又花哨的鳳眸,一張立體英俊的臉,並不生硬,卻有着極爲恰到好處的雕刻,脣更是薄潤,渾身散發着風流不羈,尊貴優雅的感覺。
“我說——,老周是理論一套又一套,聽說許多喜歡炫耀什麼就是他缺乏什麼,老周,我懷疑你根本不行,不然會這樣着重強調。”彭正東輕啓薄脣。
周建偉坐不住,不服氣道:“靠,你這他媽是在侮辱我人格,現在,別說女人,就你兩,我也能搞,我渾身有使不完的勁,誰說我不行,我爆他。”
彭正東撲哧,差點將嘴裡的茶水噴他一臉:“你這混蛋,越來越放 蕩了,看來今天是得找個女人收拾收拾你。”
周建偉笑笑道:“別他媽廢話,要找趕緊,別唧唧歪歪的,咱們三兄弟一人找一個,或者一人找兩個怎麼樣?”
蔣鵬程擺擺手,有些認真道:“你們兩玩就是了,我不要,你們知道我當醫生有潔癖,不好這玩意。”
周建偉搖頭,有些嘆息道:“老蔣,我覺得你當時選這個學醫就是錯誤,女人對你來說就像毒藥,媽的,你除了彭青就再也不沾別的女人了?你到底還是不是男人?”
彭正東接着他的話:“老周,我們給你安排就是了,我跟老蔣要好好喝酒,我們全當看不見,咱們兩兄弟喝酒,你自己玩好就是了。”
周建偉笑笑:“我不勉強,你們一個是姐夫,一個是小舅子,你們有你們的原則,我有我的原則。”
一會兒,進來了一羣穿着齊比裙的女孩子,個個身材曼妙多姿,幾乎清一色的波濤洶涌,安妮年紀很輕,是她們的頭目,聽說也是背後有人,她見過彭正東幾次,知道他來頭不小,對他態度很討好,進來後她便一隻手搭在他肩上。
“彭哥好久不見,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沒有我再給你們換。”
彭正東哪兒有心情跟這些女孩子尋歡作樂,他只想喝酒,女人是個麻煩的東西,一個趙念欣足以讓他頭疼。
安妮是個人精,不光長得漂亮,而且特別妖嬈,一條嫩綠色的長裙將她身材包裹得恰到好處,即便是美女衆多,她也是非常奪目耀眼。
彭正東客氣道:“安妮別管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志不在此,問問我這位兄弟,看他們喜歡誰。”
向來喜歡在美女堆扎堆的周建偉,今天顯得異常扭捏,兩隻手搓着酒杯,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
蔣鵬程推了推他:“喂,你幹嘛要裝純情的小處男,現在不正該是你發揮 狼的本色嗎?”
周建偉有些不好意思:“老蔣,別瞎說,你要喜歡誰,你叫好了,我不好這些。”
彭正東正在喝酒,差點給嗆住,這傢伙的說話的眼神出賣了自己,他兩隻眼睛死死的盯着安妮,敢情他在打她的注意,彭正東有時候也到這地方來應酬,略知安妮的一些事情。
她雖然是這兒的人,但是有人罩着,聽說她背後的勢力很大,她並不會跟任何男人討好,她說話這裡的老闆都要禮讓幾分,這周建偉選誰不好,非要看上她。
彭正東自作主張道:“就那位紅衣服過來,來陪我這位兄弟。”
安妮忙朝叫上的姑娘招呼:“讓你過來,幹嘛還愣着?其他的都給我回去。”
周建偉頭搖得像撥浪鼓:“老彭,我不要她們。”
安妮邪 眼 媚 笑:“哥,你不要她們,想要什麼樣兒的?”
周建偉索性鼓起勇氣,在她身上捏了一把:“我想找你這樣兒。”
安妮冷哼,剛纔還裝得很像那麼一回事,這下就變得如此放直白讓人好笑。
她故意想要收拾他,便拿起面前的還沒有開的威士忌朝他搖晃:“如果你可以不接地氣的把這酒乾掉,也許,你會找到如意的姑娘。”
周建偉生性有些好賭,當然也喜歡女人,美人的話無比的動聽,他深信她話中有話。
他一把拿過她手中的酒,不由分說的將酒打開,揚着脖子利索的往嘴裡灌。
彭正東像要勸他一句,卻也開不了口。
安妮帶頭鼓掌,旁邊的也跟着樂呵,一幫人都等着看他什麼時候喝完。
藉着他喝酒的間歇,安妮在彭正東的耳邊溫柔道:“彭哥,我以爲你忘了我,好久不見,你身上好香,是不是每個地方都這麼香?”
儘管她聲音只有他一個人聽見,彭正東略一詫異,他也算是經常出入這些地方,儘管他身體上沒有真正跟她們接觸,可是這還是讓他想到某個畫面。
彭正東淺笑:“安妮,不知你這樣的女子什麼人可以駕馭,你是女中豪傑,我彭某人甘拜下風,老周這樣的浪子纔可以匹配得了你。”
安妮瞄了一眼他,有些輕描淡寫:“彭哥,你說話真好聽,哪怕是假話也會哄得人開心,不過我對他那樣的人沒有興致,管他是小處男還是浪子,我都沒有興致。”
周建偉一瓶酒見底時,擡頭髮現安妮半個身子已經躺在彭正東的懷裡,什麼時候她們兩已經開始鶯鶯燕燕,自己認真的喝酒沒想到竟成了一個十足的炮灰。
他打了一個長長的酒隔,將瓶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醉醺醺的伸手去拉安妮,第一次被安妮削開,他不甘心接着又去拉。
安妮一下站了起來,一個耳光打在他臉上:“你他媽活膩了,敢拉我的手。”
周建偉將文件袋的錢一下子撒在桌子上:“老子今天就要拉你,不但要拉你,還要睡 你,說吧多少錢,開個數,老子不差錢。”
安妮手指着他,怒氣的說:“你是不是要惹老孃?今天要讓你吃不了兜着走,別以爲你有幾個臭錢就不得了,你當你是誰,二級農村的爆發富,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
周建偉兩手叉腰,不服氣道:“你他媽是表子,不用立牌坊,幹你表子該乾的事情就可以,不就是錢,老子有的是,你說多少錢錢,報個數。”
安妮何時說過這樣的奇恥大辱,她沒有好氣道:“你有多少錢也睡不了我。”
彭正東意識到這樣下去會出大事,他忙打圓場:“都少說一句,大家都是朋友。”
周建偉愣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正東,你這是在幫誰?要當老好人你自己當,誰跟表子是朋友?我纔不稀罕她,以爲自己是什麼玩意不過是一個陪笑萬人騎的東西,跟表子做朋友我丟不起這個臉。”
周建偉情緒異常激動不等他說完,安妮神速的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安妮渾身有些抖:“你比表子還不如的東西,既然表子這麼賤,你幹嘛還來玩?有種你再敢說表子,我會讓你死在這個地方,別以爲我是嚇唬你。”
周建偉撲上去就要抓扯她,被彭正東拉住他厲聲吆喝道:“老周,好了,別鬧了,不要藉着酒勁發瘋。”
就在剛纔那一剎,他看見安妮包裡有一個精緻的手槍,這差點嚇壞他了,這樣的女人經歷比比他們少,她隨時可以陪你玉石俱焚,他不由得替周建偉擔心。
周建偉這人就是嘴賤,他絲毫沒有覺察危險,彭正東額頭冒起一陣陣冷汗,如果因爲這些小事讓周建偉喪身那就太不值得,他必須要阻攔她們的惡交。
安妮的手在包裡搗鼓,彭正東一把拉住她:“安妮,不要生氣了好不好?他是我的朋友,麻煩你給我面子。”
安妮明顯由剛纔的暴動變成現在的溫順,她態度好多了:“好,看在你的份上,我今天暫且饒了他。”
周建偉拿起旁邊的衣服,氣呼呼的站起來:“好,我走,我承讓你們好嗎?”
一直默默無聲的蔣鵬程一下子站了起來:“老周,你這是幹嘛?別生氣了。”
他在前面走,蔣鵬程在後面追,兩人剛打開門,看見門口站着一個熟悉的人,隨着他們的詫異目光,彭正東也看見了她,她怎麼會在這裡?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彭青,彭正東一愣,下午明明有問過她到底來不來,她告訴自己說要考試,沒想到她這時候來了,如果知道她要來肯定不會到這個場合,不過他有點納悶,她怎麼知道這個地方。
後來他才知道,原來是蔣鵬程的蘋果手機有GPS定位系統,這手機還是彭青送給蔣鵬程的生日禮物。
彭青也認識周建偉,沒想到自己剛到他卻要走,便攔住他:“老周,你這是幹嘛?難道你們三劍客又吵架了?怎麼還像小孩子似,有什麼不得了,我給你們主持公道。”
說完彭青才發現裡面還有兩個女人,她臉色有些變化,微怒的瞪着蔣鵬程似乎在責怪他膽子忒大了。
她攔住兩人的去路語氣有些不悅:“這是怎麼了?二位不歡迎我的到來?想換場子?”
蔣鵬程面色尷尬,雖然他平時基本都依着彭青,可男人都好面子哪怕是在最好的朋友面前,他有些責怪道:“你怎麼說來就來了?也不知道打個電話,不是說在家裡看書嗎?”
“我怎麼不能來了,我來看看我老公和我的好弟不可以嗎?”
彭正東沒有絲毫尷尬,對着她招呼:“彭青,你搞什麼?和我們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不是說不來,你這是發什麼神經。”
安妮輕咳一聲對彭正東道:“彭哥,既然你有貴賓來,我就不打擾你了。”
彭正東笑笑:“無所謂,都是朋友,你要是不忙大家一起喝幾杯也沒什麼那是我姐。”
彭青拉着已經走到門口的周建偉回到原來的位置上,蔣鵬程也悶聲不吭的跟在她們身後。
周建偉看到彭青那一刻,酒意醒了幾分,他正後悔自己剛纔衝動不該爲了一個女人跟幾十年情分的兄弟鬧翻,這太不值得,彭青的到來讓他正好找了個臺階。
安妮可以對男人各種兇狠,對客人的老婆,她還是懂得禮讓幾分畢竟她也只是和氣生財,看彭青有些清高的樣子,知道這樣的女人對她們的身份打心眼就瞧不起,她也不想與恕不相識的她接下樑子再說她怎麼也得給彭正東臉面,便對旁邊的那姑娘遞眼神:“走,還在這兒愣着幹什麼?”
周建偉本想借機再鬧鬧,礙於彭青在,也不好生事,便沉着臉不理睬彭正東。
他獨自端起桌上的酒杯,翹起二郎腿,實話說剛纔的壯烈行爲這會頭還有點暈乎,他端着酒杯在等彭正東的一個解釋。
透過酒杯看彭正東正點着雪茄,彷彿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他有些生氣將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正東,你不夠意思,爲一個娘們居然不顧兄弟情。”
蔣鵬程忙打圓場:“老周,正東可什麼也麼說,是你自己一時逞能那女人豈是你可以泡的?”
周建偉嘟嘟嘴不服氣道:“在這
兒的女人,我都可以泡,有錢就可以,我說不過你們兩張嘴,你們什麼關係,都是一家人,都幫着自己人。”
彭青看出了端倪,忍不住調侃:“老周,你跟正東是怎麼了?難道是爲了爭剛纔那個女人而鬧翻了?如果是這樣我可要笑死。”
彭正東吐了一口煙霧,輕描淡寫道:“老周你知道剛纔我爲什麼要阻攔你?人家兜裡有槍,你要再惹事她指不定就一槍斃了你,你以爲她是普通女人?那樣的女人送給我也不要,她什麼不玩,你真是隻看到她貌美,不知道她被多少人睡,她不是什麼好東西,到這來唱唱歌也就罷了,你還真以爲可以找到第二春?你要是知道她的背景和她所做的事情,估計你也不會這樣有興趣。”
周建偉這才明白彭正東這是暗中在幫自己,他有些不好意思道:“誰知道那娘們發什麼瘋,我不過是見了漂亮女人就想搞一搞。”
彭正東搖搖頭,嘆息道:“男人有時候要忍受寂寞,再說安妮你都豈是你可以招惹的女人,她黑白兩道都可以通吃,她不是一般的女人,你玩不過她。”
周建偉有些囧,他連連擺手:“好了,這婆娘,以爲一定繞道,玩不過就不跟她玩。”
彭正東安慰道:“老周,以後切不要衝動,衝動是魔鬼,別因小失大人生很多東西,不是失去了都可以重新再來,你有一個幸福的家,就要對家人好點,不要把這些精力用在不值得的事情上。”
周建偉點點頭,認輸的說:“以後會注意,不再像今天這樣,正東謝謝你。”
“謝什麼謝,咱們都是一路走過來,像我們這種情誼只有今生沒有來世,朋友都希望你好。”
周建偉接着他的話說:“那倒也是,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看我們三個都已經結婚生子,你呢?還不趕緊。”
彭正東不失時機的向彭青表露:“我的事情,你就別管,我知道怎麼做,你知道就好,在這一點上你得跟老蔣學習,他就受得了,他和我們不一樣,我們只看到美好的一面,他會看到殘酷的一面。”
彭青拍着他的肩膀:“正東干嘛要這樣解釋,我又沒有說什麼,男人耍女人多正常,我支持老蔣搞副業,只要記得不要忘記採取措施就好,這裡的人你們不嫌髒,我還嫌髒。”
周建偉笑笑:“彭青,你燒高香吧!你找到一個醫生男人,他有潔癖呢,剛纔說給他安排,他不要呢!。”
彭青兩手叉腰,有些嚴厲道:“你們兩誰給出的餿主意?是誰要給老蔣找女人?”
彭正東咳嗽一聲:“姐,得了,你也別那麼小氣,大家不就是出來開心,既然你來了,陪我喝酒,今天我們要喝個痛快。”
彭青知道飯店那幕,原本以爲是在幫他,可是看到他難受,才知道自己在幫倒忙,下午的時候跟彭正東聊天的時候就感覺他說話不在狀態,或許他會怪她。
彭青悄悄的跟周建偉聯繫,讓他今天務必來成都一趟,她想借此機會讓正東心情好點兒,最重要的是她還有一個重大而艱難的任務希望今天可以一舉兩得。
彭青朝沙發走了過去,朝他點頭笑笑:“正東啥也別想,姐今天不看書,專門過來陪你,今天我們都陪你不醉不歸,待會還有一個人要來。”
她剛說完門口響起了一陣敲門聲,彭青站起來:“我去開門。”
站在門口的是趙小雙,她朝她眨眨眼:“小雙,快進來。”
兩人本來是一路來,走到門口趙小雙發現自己沒帶手機,讓彭青先進來,自己去車裡取手機。
她們幾個算是老朋友,都是一塊兒長大的朋友,周建偉倒是有好些年沒有看見趙小雙,第一眼還沒認出來,待仔細瞧才認出來,他笑呵呵道:“正東媳婦來了。”
小時候她們經常這樣開玩笑,那時候彭正東個子比較瘦小,趙小雙比他大點兒,她什麼都護着他,久而久之大家就拿她們開玩笑。
趙小雙一點也不尷尬,她落落大方的挨着彭正東坐着,她似乎在等待,一個契機他驀然轉身,那便是自己的春天,原本以爲她沒想過兩人會在有交集,以爲她們就這樣分開,沒想到命運讓她再次走進他的機會,她發現自己還是從前那樣深深的愛他。
有時候愛是一種信仰,和別人無關,只管虔誠的去愛好,大概她就是這樣。
彭正東有意的跟她拉開一些距離,他的心情很不好,需要酒精來麻痹,顯然不是需要她來撫慰。
他並沒喝太多酒,人還清醒着,他很感激趙小雙對自己的情誼,只是他的心早已被另一個女人塞滿,容不下其他人。
昏暗的燈光下,彭正東冷傲的身影優雅的坐在沙發上,嘴裡叨着一根極/品雪茄,手中端着一杯冰酒,這個玩笑對他來說並不好笑,母親和彭青一直在撮合他們,他跟她們說多少次也不管用,看到趙小雙那一瞬,他心情並沒好點兒,反倒是更加難受。
趙小雙心情很不錯,仔細打量這包間格調,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她笑笑道:“正東,我們喝酒吧!上次,上次我回來的時候也在這個包間,你搞忘記了嗎?”
周建偉微微湊近彭正東,眯着眼,壞笑的問:“正東,幹嘛裝酷呢?你媳婦問你話……原來你們在就暗中勾結,看不出啊!情人還是老的好。”
彭正東沒有迴應,目光仍然盯着桌子上的一杯酒,吐出最後一個優美的菸捲,掐滅手中的雪茄,垂下眼眸,淡淡的說:“老周別他媽廢話,咱們喝酒,今天不醉不歸。”
周建偉端起酒杯:“嘿,你不說我也會陪你,咱們都陪你!”
彭正東郝然一笑也端起酒杯向衆人道:“好,我的兄弟姐妹夠朋友來咱們乾了這一杯。”
大夥兒很響應他的招呼,各自端着酒杯,噼裡啪啦的酒杯交碰撞聲迴盪在這寬敞的屋子。
大家開始一陣憶苦思甜的回憶小時候,講起童年的趣事大夥兒笑得直不了腰,唯獨彭正東不怎麼搭話,本來他是今晚的主角,他卻顯得極爲落寞。
趙小雙似乎看出了彭正東對自己的到來不太歡迎,她寂寥的端着酒杯一小口的抿着,她向來是大女人,不甚懂得撒 嬌和迎合,自以爲真性情可以贏天下。
他身邊的人換了又換,還是輪不到她,追着她跑的男人也不少,她正眼都不看,愛情也許就是讓人犯賤。
彭青要了一杯飲料,湊到她耳邊道:“小雙,多的話我不說,記住我伯母給你說過的話,幸福是要靠爭取,凡是看遠一點,其他都是過客,只有你才配做彭家的兒媳。”
當然這話只有她們兩人聽見,說完彭青還會心一笑:“小雙別想多了我和伯母會幫你,只要你抓住機遇,他就是你的真命天子。”
趙小雙點點頭,隨即有些憂慮道:“可是,我還是顧慮,害怕使得其反。”
“怕什麼,我們會協助你,只要事情成了,還怕不成?他會對你負責的。”
周建偉見她們抱成一團,便吆喝道:“彭青,你只知道對彭家兒媳好,就不知道和老朋友喝一杯?”
彭青順勢坐了起來,瞪他一眼沒好氣道:“老周還是那麼八卦,記得上學哪會兒就招惹女孩子,咱們姐妹聊聊天不行?”
周建偉樂呵呵道:“不行,咱們要一起才行。”
彭青端起飲料:“來,三劍客,小雙,咱們一起幹一杯。”
周建偉去搶她的飲料,有些認真道:“這怎麼行,來這兒不喝酒像話嗎?這可不是你彭青乾的事情,要說耍詐也是你家鵬程乾的事,你平常不是都能喝嗎?今天倒跟哥哥要假打起來,我們要杜絕此類無恥行爲,必須喝酒。”
彭青連忙去拿他手中的飲料,她柔聲道:“老周,把飲料給我,我今天不能喝。”
周建偉嘟噥道:“怎麼不能喝了?這酒就是拿來喝的,又不是拿來觀賞的。”
彭青聲音拔高了不少:“說不能喝總有原因,我大姨媽來了,所以能特殊處理嗎?”
周建偉撲哧一笑,將飲料還給她:“得,你贏了,不喝就不喝。”說完將自己的外套脫掉,他轉身對蔣鵬程道:“老蔣,我算是知道你小子幹嘛心甘情願在一棵樹上吊死,彭青很厲害,大智若愚,這樣的女人想亂來也不可能。”
彭青笑呵呵道:“老周,你就吹,你那張嘴死的都會說成活的,女孩子都然你這樣的給忽悠。”
周建偉不服氣,笑笑道:“彭青,我的老同學,你可不厚道了,什麼忽悠不忽悠,我經常被女孩子騙,被人家騙錢又騙色,我好慘啊!我真的好慘,投訴無門。”
彭青將喝了一口的飲料放桌子上:“老周,瞧你那小樣,你還能再得瑟一點嘛?”
周建偉拍着自己的肚子:“嗯,我看這個是可以的,得瑟就是我的資本,出來混沒有不得瑟怎麼吃得開。”
周建偉發福得厲害,他本來是他們中最小的一個,由於長期應酬啤酒肚讓他看上去相當老成。
彭正東除了開始說過幾句話,也沒怎麼搭理趙小雙,他自顧自的在唱歌,他點一首李宗盛的歌,唱得深情款款,周建偉撞了一下彭青的手:“弟失戀了,要我說還是原配好,看咱們小雙不知吃了什麼長生不老的東西,和過去一點都沒變化,在她身上看不出歲月的痕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