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忍獸性

“你這是幹什麼,放我下來。”被他置在腿上,這種姿勢真是彆扭極了,更何況周圍還站着數個侍女,但她們訓練有素,也只是假裝看不見。

“乖,別動。”他摟着她的腰,伸手取了一塊蛋糕遞到她的嘴邊,哄着說:“我的沫沫怎麼能這麼瘦,來,多吃點可以增肥的東西。”

見她倔強的不肯張嘴,葉痕的臉色不由沉了幾分,但依然保持着寵愛的語氣:“夏威夷果仁的,不是你最喜歡的口味道嗎,嗯?”

秋沫別過頭,從那天她吃了冷肖買的冰淇淋後,她就發誓,以後再也不碰這種口味的任何東西,感覺就像是一種施捨的屈辱。

“沫沫……”他的聲音一啞,修長的手指強硬的扳過她的臉,用自己的嘴巴含着蛋糕強迫的喂到她的嘴裡。

“唔唔……”秋沫拼命搖着頭想要往外吐,他卻嚴嚴實實的封住了她的脣,直到看着她含着眼淚嚥了下去。

“好吃嗎,沫沫?”他的舌尖勾勒着她的脣型,上面還帶着蛋糕的餘香。

她忽然就抓起桌子上的西餐刀向他的脖子刺去。

他不緊不慢的一扣她的手腕,兩指一捏,鑽心的疼痛傳來,秋沫感覺整個手臂都麻掉了,那柄小刀便輕易的落在葉痕的手裡。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侍女中有人無法抑制的發出一聲尖叫,緊接着,葉痕手中的刀子忽然向背後一甩,鋒利的刀鋒直切入一個侍女的咽喉,熱燙的血像地下冒出的泉水一般汩汩流出。

其它的侍女見狀,個個都慘白了臉色,心中惡心的想要嘔吐,但是沒有一個敢發出一點聲音,只能將頭垂得低得不能再低。

“你……你你簡直不是人。”秋沫睜大眼睛看着那個已經慘死的侍女,她的四肢癱軟在潔白的大理石地面上,前一秒還站在溫泉室外對着她說話,下一秒就已經成了陰間的一縷亡魂。

葉痕將她的臉扳向自己,眼中帶了絲殘忍而肆虐的笑意,“沫沫,你再這樣任性,我就會當着你的面,一天殺一個,明白了嗎?”

秋沫的拳頭在身側慢慢收緊,一張脣因爲氣憤和恐懼而蒼白的顫抖起來,她見慣了他的嗜血無情,卻沒想到他已經沒有人性的到了這個地步,草菅人命,毒如豺狼,而自己竟然和這樣的人一起生活了十年。

手臂依然還是疼,卻抵不過心裡的恨,她看着他重新拿起一塊蛋糕喂到她的嘴邊,淡薄的眼中一副十分寵溺的表情,而他瞳仁中的自己,卻臉色蒼白,憤怒與憎恨毫無掩飾的掛在臉上。

她緩緩張開嘴咬住那塊蛋糕,然後當着他的面一點點吃下去,美味的蛋糕此時吃在嘴裡只是味同嚼蠟。

他發出滿足的一聲輕笑,打了個指響吩咐廚房:“可以上菜了,不要餓壞我的小寶貝。”

而秋沫無意掃過那些侍女,她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是怨恨的表情,她們怨恨她,害怕葉痕。

她無奈的在心裡嘆了口氣,吃掉男人親手餵過來的食物。

吃過晚飯,葉痕又出去了。

秋沫一直提着的心終於在看到他的車子消失後而穩穩的落了地。

他把她帶回來的這些日子,除了今天陪着她吃了一頓飯,幾乎就沒有出現過,更沒有要求她滿足他的,她不知道他是出於什麼變態的心理才一直不碰她,甚至將她的處女之身保留到十九歲,在別人眼中,他是葉痕牀上的尤物,可是隻有她自己心裡最清楚,葉痕從沒有在牀上對她做出什麼親熱的事,她一度懷疑,他那方面不行,或者是根本就有不治之症。

不過這樣也好,那樣心腸惡毒的人,老天都會咒他斷子絕孫。

秋沫一直在陽臺上坐到深夜。

這宅子裡四處都是侍女,只有半夜的時候纔會安靜下來,他甚至連一個守衛都沒有安排,因爲外人都知道這是他的房子,又有哪一個敢踏足。

最近一直吃哈比的藥,在爲手術做準備,所以視力已經比之前清楚了不少。

她換了平底鞋,套上一身黑色的運動服,將長髮在頭上隨便挽了個髻,簡單利落的打扮很是養眼。

秋沫從房間裡找出早就準備好的繩子,這還是她從別墅的雜物間裡翻出來的。

將那繩子一頭系在陽臺的欄杆上,一頭扔到樓下,繩子的長度剛剛好。

夜痕白天看她比較緊,晚上是最放鬆的時候,她一直打聽不到林近楓的情況,心裡都快急瘋了,所以,她纔想出這個下下之策,決定潛到葉痕的基地裡。

明知道會很危險,能潛進去的機率微乎其微,但爲了林近楓,她還是決定冒險一試。

葉痕在冰島擁有數不清的地產,但是他最偏愛的是靠近寒塞湖的這一處,因爲後面就是他的兵工廠和毒品加工基地。

他喜歡遠遠的眺望着那一派陰暗的繁華,所以平時的飲食起居與辦公的地方基本都在這裡。

秋沫太熟悉這裡的構造了,所以她纔敢冒出這樣大膽的想法,她知道這院牆後面有一處的磚是鬆動的,那是她幾年前天天跑去挖的結果,後來想了另外一個方法逃走,便把它廢棄了。當秋沫找到這片牆的時候,她伸手推了推那塊磚,果然一推就往下掉土。

在旁邊灌木叢的掩護下,她掏出今天在餐桌上偷來的刀子,將刀子插進石縫裡一點點往外撬,撬了大概半個小時,這塊大磚總算被她弄了下來,而那個洞的大小也只有她這種身形的人才能鑽進去,不過也費了不少力氣。

從這裡進去後是主宅的後門,再繞過兩間小樓,從一間圓頂的小屋子進去,那裡便是地下室。

她曾見過葉痕在那裡關押過人,所以,這也是她此行的目標。

秋沫沿着牆根一點點的往前貼,她看到門口的守衛揹着裝滿子彈的槍正在交叉着走來走去,想從他們的眼皮底下跑向那個地下室似乎是件不可能的事,她握緊了手裡的刀子,手心裡瞬間都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