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他的注視,秋沫急忙用手指理了理亂蓬蓬的頭髮,低着頭說:“你……你怎麼在這裡?”
冷肖不滿的反問:“我的家,我爲什麼不能在這裡?”
“可這是我的房間。”這句話她想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她想,在言語上,她沾不到什麼便宜。
“你不用上班嗎?”
“八點半有個會議。”冷肖注視着面前略顯矜持的女人,她剛睡醒的樣子真是難看死了,但他卻意外的覺得有些慵懶的可愛,不知道是從什麼開始,他對她的看法正在一點點改變,以前在他眼裡,她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樣刺眼,半夜起來爲他煮咖啡,他如果說要回來,她絕對要等他一起吃飯,他襯衫的熨燙和漿洗她從來不用傭人,都是自己去做,這一切,他都知道,那時卻讓他十分討厭。
“我去洗臉了。”秋沫見他似乎若有所思,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急忙找了個藉口想逃掉。
他一聲不吭,黑亮的眼睛看向牀上隨意扔在那裡的襯衫。
秋沫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將襯衫拿起來,小心翼翼挪到他面前:“我替你穿上吧。”
他沒有回答,卻自然的張開了長臂,好像被她服侍是件天經地義的事情。
秋沫小心的將襯衫的一隻袖子套過他的胳膊,細細的手指無意的摩擦着他健美的皮膚。
她在心裡暗暗讚歎,他真的是有一副比模特還要模特的好身材,隨隨便便就可以將衣服穿得得體有型。
這還是她第一次給他穿衣服,換做以前,她無意的碰他一下,他都會十分厭惡的回她一個冷視,好像她是什麼骯髒的東西,而現在,他竟然主動跑到她的房間,還跟她發生了這樣親密的肢體接觸,她心裡的喜悅墨汁一樣擴散在潔白的宣紙上,收也收不住。
冷肖的餘光瞥見她嘴角那抹鮮豔的笑容,心裡竟然也會跟着高興,是什麼時候,他的心情也會受她的影響了呢?
秋沫繫好最後一顆釦子,將衣角那點不太明顯的褶皺撫平,像是一個完美的完成了作業的好學生:“穿好了。”
“嗯。”冷肖理了下衣領,“洗漱完下樓吃早飯。”
“好。”
秋沫愉快的答應着。
冷肖說完,轉身下了樓。
冷小天正在他的房門前來回踱步,見他從三樓下來有些意外的張大了嘴巴,但是她覺得手裡的測試才最重要,趕緊上去狗腿的說:“肖哥哥,我的答案完成了。”
“說吧。”
冷肖邊走邊說。
“答案就是不知道。”冷小天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忐忑不安,她不確定這樣的答案能不能過關,所以在看到冷肖頓了下腳步時,一顆心彷彿被扔得老高。
不知道?
冷肖在心裡笑了一下,這是那個女人告訴她的答案嗎?以小天張揚跋扈的性格,她絕對不會說出不知道三個字,而他的測試目的確實不在於怎麼解答那道題目,而是爲了考驗每一個員工的誠實度。
沒想到……
能一眼看穿他的心思的,除了聞尚,還真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