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是什麼都聽見了。
李婉婷聽見這句：他有自己的想法，脣邊浮出一抹笑來，有些譏諷的笑容，低聲開口：“跟你很像啊，都有自己的想法。”
就是因爲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堅持在某一點上，就好像看不見別人了，至少是看不見她，被一股莫名其妙的信念支撐着，用一種犧牲一樣的方式，隔了千山萬水那麼遠，她永遠在這一邊。
初次遇見的時候，如果他不曾伸出手來，她也不會這樣義無反顧。
他眼底那一絲的憐惜，讓她變成了今天的樣子，可是讓他帶着她走，他卻是決然不肯。
顧家是一個牢籠，有人心甘情願在這裡，被禁錮。
***
“莎莎，爸爸當然是站在你這一邊，可這是什麼世界，男人的心怎麼可能栓得住在一個女人身上，現在能挽回生意上的事情就很不容易，你也真是，跟着顧廷燁身邊那麼久，竟然都不知道他收了一家銀行，早一點告訴我我還有個防備，現在兵敗如山倒，南發過去一年市值漲了不少，這就算是很好了。”謝金科在車後座上，跟謝莎莎說，前排有司機開車，
謝莎莎的手驟然的握緊：“什麼站在我這一邊！爸你根本只管南發！從來沒管過我！我就只是你南發的一顆棋子！”
謝金科勃然大怒：“胡說！我就你這麼一個女兒，我要南發做什麼！還不是都要留給你！”
謝莎莎扭頭看窗外，手捏的更緊，緊的發疼……
看着窗外的一切，心裡有恨。
那個男人太可憎，竟然這樣甩開她！
過去的一年裡面，她無數次的試圖靠近，他都是那樣一點都不動心的，還帶着一點鄙夷在其中，似乎看着她就是一團塵埃，根本不放在心上。她明明很好，多少男人對她癡迷，她就只看上了顧廷燁，顧廷燁的身家和相貌，都足以讓她在別的名媛面前驕傲，她已經是認定他就是她的人，可是他竟然這樣毫不在乎的就要解除婚約！
顧氏跟南發決裂的新聞，已經讓她的很多朋友在一邊看了笑話，口上是勸慰，可她看得見他們一轉臉就露出的幸災樂禍的笑容。
窗外是音樂劇院。
掛着巨幅的海報，謝莎莎一眼看見海報上面的顧夕佳！
顧夕佳的笑容明媚，被拍了那樣大的宣傳照，遠遠看過去也看得清楚，青春氣息逼人，脣角的笑容那樣淡淡的卻好看，是那種讓人看上去就覺得很舒服的女孩子，沒有人會不喜歡。
猛然的想起，她最近一次去找顧廷燁，聽見顧廷燁的秘書正在花店訂花，還跟什麼樂團商議了慈善演出的事宜，想來就是顧夕佳的這個樂團。
顧廷燁對他的這個小侄女，格外的好，感情親密的不像話。
連李婉婷似乎都格外看重夕佳，按理說，夕佳是顧廷麟的女兒，跟顧廷燁應該是見面不歡的仇人一樣的關係。
爲什麼他們能這麼親密？
親密的好像外人都插不進去一點，顧廷燁會不自覺的追着夕佳的腳步，眼底都會看着夕佳的方向。
謝莎莎看着窗外已經漸漸遠離的顧夕佳的廣告，眼底閃過一絲光亮。
***
顧廷燁沒有提謝莎莎的事情，不想讓夕佳有負擔，過去接夕佳的時候稍微晚了些。
車子在路上開着，夕佳的電話響，夕佳側頭看了一眼顧廷燁，纔去伸手把電話接起來。
是何明陽。
“嗯，挺好的，收到花了，謝謝你。”夕佳儘量小聲一點的說，一邊說着一邊瞥一眼顧廷燁那邊。
顧廷燁開車，面色有些不好看，可還算是平靜，夕佳正跟何明陽說着，車子忽然就往右邊猛的打了方向盤，夕佳“啊”的一聲，手機掉在地上，繫着安全帶人還是被甩的往左邊過去。
車子猛的停在路邊。
後面車子都是急剎車，後面別的車的司機都在按喇叭罵人……
夕佳嚇了一跳，驚魂未定，聽見地上手機裡面傳來何明陽的聲音，很靜所以聽得到。
“夕佳？怎麼了？你說話！”何明陽關切的聲音傳出來！
夕佳急忙的解開了安全帶，伸手去撿起來手機，看一眼身邊的顧廷燁，低聲跟何明陽說：“明陽我這裡有點事情，待會兒打給你。”
何明陽答應下來，掛斷電話。
夕佳看向顧廷燁，顧廷燁沒說話，只是這樣沉默着。
“小叔，你不能這麼自私，明陽對我來說，就算是不能在一起，也是最好的朋友，你說過給我自由，我可以學音樂也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明陽只是給我打一個電話，問問我這幾天好不好，剛纔那樣很危險，如果出了事故怎麼辦……”夕佳想了想說。
顧廷燁停了一會兒，點頭：“你說的都對，先給他打過去說完，我開車。”
車子又開起來，夕佳卻沒有打電話，想了想發了個簡訊過去，說出了點事故，明天再打吧。
車子開到鹿苑去，夕佳下車，顧廷燁一路的上樓，夕佳在後面跟着。
進了房門，顧廷燁到沙發上面去，夕佳也過去坐下，低低的聲音：“小叔，我們不就是這樣的關係，但是總會好的，現在不是比一年前要好得多，總會好起來。”
顧廷燁看她，看她的眼睛微微的光亮，勾了勾手指：“過來。”
夕佳過去，顧廷燁一把按下她，深深的吮吻進去，*着她的脣線，幾乎是壓抑不住的，驟然的貼身上去，壓她在沙發裡面，手驟然的鑊住她的胸口，大力的有些疼痛，可他似乎是覺得不夠，有很多需要發泄出來，脣落下去，隔着衣物啃噬她的柔軟的尖端。
她感覺得到他的暴躁，因爲壓抑，好像是不能承認，原來兩個人之間始終隔着別的人，而且無能爲力，這些天的朝夕相對好像讓所有人都覺得舒服和習慣，忽然之間何明陽的電話，把他又從夢境中拉了出來。
不是一對一的關係。
他的手掀開她的裙襬……
太快了……
還沒有準備好。
“小叔……”夕佳的聲音有些躲閃的，努力扭動着身體想要離他遠一點，他的手卻是卡住她的腰際，她一動，不過是在他的身上摩擦過去，引的他動作更加的激烈，一口口的咬她。
疼痛，帶着難以言喻的奇異的感覺。
“叫我廷燁……”顧廷燁聲音有些沙啞，帶着情、欲的意味……
“廷……燁……”夕佳說的有些發顫，總覺得奇怪。
叫了二十年的小叔，忽然要直呼他的名字，怎麼都不習慣。
“再叫一遍。”他顯然是被她的稱呼愉悅了，湊過來吻她，手下卻是一樣的快速，飛快的剝除她身上的衣物。
“廷燁……”夕佳低低的哼嚀出聲來，這個稱謂讓她有些不習慣，卻又好像想到了什麼，臉上帶了些笑容出來：“顧總……”
“啪”的一聲，屁股上捱了一下。
顧廷燁看她，算是懲罰她的胡思亂想。
夕佳撇嘴，她只是想到了他的身份，就想，反正他的那些小秘書都是叫他“顧總顧總”的。
有些不服氣，又低低叫了一聲：“總裁……”
王耀慶不就是這麼叫他嗎……
“啪”的又是一聲，清脆響亮，夕佳覺得她肯定被拍紅了，她的皮膚敏感。
然而再來不及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的挺立一下子擠進去，整個兒沒入她的乾澀裡面……
帶着佔有的衝撞，一次次的，頂弄着她最柔軟的地方，初始的疼痛飛快的湮滅，奇異的感覺如同潮水一樣的涌過來，她承受不住的緊緊的抓着他的胳膊，緊緊的，指甲在上面劃出痕跡來……
“求你，別，別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已經完全的崩塌，承受不起。
“叫我的名字……”他的聲音帶着壓力。
“廷燁……求你，廷燁，廷燁……”她已經是錯亂，重複的念着那兩個字。
身上的人兒眼底一瞬間的柔軟，看她半合半開的眼底帶着迷濛的光亮，被他製造的漩渦席捲着到了雲端飄忽的不能自制，聽她的脣一聲聲的吐露着他的名字，好像她和他之間再也沒有血緣的羈絆，有的只是單純的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再也沒有其它任何人和事。
猛地俯身下來，衝刺，放鬆在她的身體深處。
夕佳累的癱軟，身上每一寸都痛，他這次咬的重。
顧廷燁俯身下來，在她的身邊，伸手攬着她的腰際，她迷迷糊糊的就要睡過去。
他低頭看她，過來啄着吻了她的耳畔，她習慣性的躲開一點，他伸手拽回來，牢牢的禁錮，低低的聲音：“哪裡也逃不掉，夕佳，你逃不掉……”
***
夕佳穿着高領的小洋裝，跟程小柔一起出現在婚紗影樓。
一路上程小柔都笑容詭異，看着她的小高領，眼底都是戲謔：“幸好我是小叔黨的，戰況也太激烈了吧？你小叔年紀記得也不小了，嘖嘖，夕佳，你別弄的人家精盡人亡，自古色是刮骨鋼刀，你需求這麼強應該找個小你三歲的，最好還是足球運動員！從一個女性的角度好好的體驗一下足球運動員的體力！”
夕佳囧，也只能是白她一眼。
“你家的大律師呢？”夕佳問。
程小柔走過一排排的婚紗，雪白的紗，層層疊疊，美輪美奐，每一件都是很多迷夢，所有女孩子都期待的這一天，高級影樓的服務很周到，服務生在外面等着他們挑，裡面一個碩大的房間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很是自在。
程小柔拉了一件出來，在身上比劃一下回身問夕佳：“你看這件怎麼樣？”
是一件蓬蓬裙的款式，很適合程小柔這樣夢幻的小少女，有着巨大的龍骨，一直罩着到地上，看起來很有十七世紀歐洲宮廷的感覺，上面繁複的層層籠紗和刺繡，還有珍珠點綴，胸口是抹胸的設計。
程小柔得意的比劃一下：“顯得胸不錯！”
程小柔身材其實一流，當然具體是指胸圍，非常傲人，平常掩埋的有些深了。
“讓你們家的大律師給你挑。”夕佳說。
程小柔嘆一口氣：“我也想的好吧，可是跟他談話都要收費，他要是跟我多說幾句，他虧的太大，最近正忙着，只能我來挑了，他說讓我多挑幾款，他直接看圖冊定。他晚上都凌晨回家，我看見他的時候基本中午比較多，至少中午他肯定是在公司裡。”
夕佳敏銳的抓住一點，問：“小柔，你們有沒有？”
說着，眉頭一挑。
現在這個年代，應該不太可能沒有吧？兩個人早都住在一個屋子裡，還都要結婚了，她本來以爲程小柔這麼着急的忽然就結婚是帶球，沒想到完全沒有，提起來的時候程小柔還一陣臉紅心跳。
以程小柔腐女的程度，按理說是不應該的。
程小柔又一陣臉紅：“你說什麼吶……”
夕佳震驚：“真的沒有？小柔，沒有？”
小柔有些窘迫的點點頭……
是真的沒有哇，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想法，反正就是不知道怎麼就在一起了，他好像是騙了她似的，忽然就變成了她女朋友，莫名其妙，他說反正都住在他家裡，爲了掠奪資本家的資產，結婚是最好的辦法雲雲，她當時有些暈，然後好像吻了一下，然後就這麼定了，他又忙，凌晨回來她都睡了，慢慢就這樣了……
夕佳大爲震驚：“我的天啊！小柔，你們可是纔剛剛交往沒多久，按理說應該是……”
夕佳想了想她剛剛跟小叔在一起的時候，小叔有些瘋狂的，好像是日日索取都不夠。
剛剛在一起的戀人，應該都是這樣的吧。
程小柔捂臉：“好啦，我也覺得囧……”
夕佳看了看婚紗，又看程小柔：“你不覺得應該要驗貨？”
程小柔唸叨：“根據買賣雙方達成的協議，應該在實際確定簽收和協議確實履行之後簽署合同條款，如果沒開拆驗貨就簽字，商品出現質量問題自負。”
夕佳聽得分明，雖然有點扯得遠了，可基本也就是一個道理。
服務員敲門進來：“程小姐，您挑選好了嗎？”
程小柔說：“等等。”
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拿了一件長款的，遞給夕佳：“夕佳，不然你也挑一件，伴娘禮服太難看了。”
夕佳看一眼，那件禮服真的是很好看很好看，是拖長的在腳踝的地方收緊的款式，貼身，胸前很多薄紗，裙襬的地方曳地很長，看着就覺得奢華……夕佳眼底一亮……
服務員微笑：“顧小姐也試試吧，這款婚紗也有禮服款式的，您也可以跟何先生再拍一套婚紗照用。”
夕佳伸出去摸着籠紗的手瞬間的收回來，好像是那婚紗多燙手一樣的。
程小柔看見她的樣子，知道她想什麼，揮手示意服務員先下去。
她是聽見了何先生三個字，眼底有些黯然，她穿過一次婚紗了，美輪美奐，當時的何明陽用了極大的誠意給她，婚禮曾經轟動全城，多少人羨慕她，說她從出生就含着金湯匙，太幸運，只有她自己知道有多辛苦。
程小柔去試婚紗，真心沒想到的是竟然這麼麻煩，試穿量尺寸，調整大小，跟師傅溝通，何況一個婚禮下來，不止一套婚紗，還有典禮結束之後的宴會，要穿着簡單一點的，一共是六套那麼多，每個細節對方都不厭其煩。
夕佳看的樂，低聲：“都是這樣的。”
自己的伴娘禮服容易得多，從白天一直弄到天色都暗了，今天沒有演出，只等着程小柔弄完了一起出去吃晚飯，正想着，手機響起來，是顧廷燁，已經到了樓下。
挑婚紗的地方跟顧氏的大樓很近，都是城中的繁華商區。
顧廷燁上樓來，先是跟程小柔打個招呼，就過去跟夕佳一起，程小柔拎着剛纔那件婚紗過來，遞着到顧廷燁面前：“夕佳喜歡這個，小叔別小氣，買給我們夕佳唄。”
說着，還衝着顧夕佳眨眨眼。
夕佳急忙的拒絕：“沒有，我就是看看。”
顧廷燁看一眼，伸手接過來：“挺好看的，留着吧。”跟旁邊的服務員說：“量一下尺寸，這件。”
“好的，顧先生請等等，顧小姐您這邊過來，我們請師傅來量一下。”服務員殷勤的笑：“這件婚紗是意大利全手工製造的，上面的水晶都是施華洛真水晶。”
夕佳看一眼顧廷燁，顧廷燁只是笑，低聲：“去試試。”
服務員已經是拿着禮服先過去找師傅，程小柔滿臉桃心：“羨慕死人了！怎麼就只有我這麼倒黴，我連挑婚紗都是一個人。”
夕佳笑：“你就貪心。”
程小柔卻是認真：“連挑婚紗都讓我一個人的男人不是好男人！我還沒結婚就失*！我要逃婚！”
夕佳一推程小柔：“怎麼可能！”
程小柔擡頭：“怎麼不可能。”
夕佳說：“他身價可是二十億，美金。”
程小柔一瞬間的挫敗，低聲：“你就不能不提錢，提到錢我就特沒骨氣……我就想搖着尾巴衝上去舔他鞋尖，我就是特丟人的那種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夕佳笑：“就是知道才說，與其說這個，不如想想，你那套貨物簽收的理論！”
程小柔一臉認真的思索。
顧廷燁在一邊看着，不是太能聽得懂，可是覺得，陸明可能會倒大黴了。
***
“能不能，跟我結婚……”喬靜言深深的吸一口氣，深深的，對於這樣的話她也不知道怎麼說纔好，可是沒有別的退路，剛好是這個人出現了，她沒別的選擇。
對面的男人一愣，好看的臉龐，眉目之間有些困惑的。
不可能不困惑，這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