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死,你死了,趙瑞安就死。”章霖昭慢條斯理的開口,好像說着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是回答她的上一句話,回答她,她不會死,她不敢死。
喬靜言的手驀地握緊,手心卻也被他拉住,掰開,他似乎是享受這種折磨她的過程,用浴巾擦了她手心裡的水,才放下,好像是做最平靜的事情,又用一邊乾燥的大浴巾包了她。
夜色太深,神智都沒有那麼清楚,不想反抗,只想繼續睡過去。
吵架,吵的還不夠累嗎?五年了。
章霖昭伸手想要抱她起來,她毫不猶豫的就推拒開,柔順不可能柔順一生一世,轉身,自己開了房間的門披着浴巾出去。
出門的時候覺得有點涼意,身上被熱水蒸騰的暖暖的一出門就覺得涼,去拿了睡衣換上,浴室裡已經又是水聲,猜他大概是在洗澡了,也不管,只自己在碩大的*上團着閉了眼睡,可是睡不着。
腦子裡什麼都有,混亂成一團,可就是沒有一個能讓自己安寧的地方。
不知道過了多久,聽見浴室那邊門開,一點光亮照的有些晃眼,他關了燈過來*的另外一邊睡下,*一下子沉下去。
*很大,可以來回打滾都不會滾下去的那種超級大*,他過來,從後面摟住她的腰身,呼吸貼着她的後脖頸,好像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終於是鬆一口氣。
“玫瑰味,多用一點玫瑰精油。”章霖昭的聲音緩緩慢慢,淡聲說。
喬靜言不開口,只一味的沉默下去,那樣金貴的玫瑰精油,他有錢,她不在乎多少。
反正花了用了也不是她的。
“怎樣你才能放過我呢?是等我死了?”喬靜言問。
聲音也平靜,房間裡都聽得清楚。
腦子裡有一些念頭冒出來,忽然就冒出來。
他不說話,她就試探着問:“我變成植物人嗎?”
明顯的感覺到身後的人身體一僵,腰身上的手臂驀地勒緊,肩頭有些痛,他一把拉過她,逼她面對着他,黑夜裡面只有外面的一點路燈的光亮,可也都看得見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她的眼睛應該是更亮,是迎着外面的光,他的眼睛在黑暗裡,她聽見他說:“什麼意思?”
她覺得痛了,搖頭:“疼。”
他鬆開一點。
“你別想着任何方法,我不會放。就是這樣。”章霖昭聲音裡帶着陰森。
卻又沉穩。
好像說的話都是公里,沒有人能違抗了,說出來就作數。
怎麼樣,才能離開?
才能讓他對她失去興趣?
她閉了眼,腦子裡混亂的想,耳邊忽然聽見他開口。
“如果你真的在乎我有沒有被一張法律上的結婚證明,我可以不結婚。”他的聲音還是四平八穩的陳述句。
她閉了眼,只說:“我不在乎。”
對面是沉默,一直沉默下去,她只假裝沒有感覺到他的目光在她的臉孔上面。
目光真是神奇的東西,明明無形無影,可是她就是感覺得到,他是在看着她,他的目光那樣容易區分,跟平常的人都不一樣,給人格外的壓力,她已經都條件性的知道他的存在。
過了很久,他的手收攏一點,在她的腰上,過來摟住她,緊緊的,手從她的睡裙下襬伸進去,揉上她胸前的柔軟,她轉過身去,算是拒絕。
他的手從背後圍攏過來,粗糲的手掌毫不留情的拂過她的小腹,大力的揉捏,好像是要證實她還在這裡,脣貼着她的肩頭,一下下的輕吻,她試圖掙扎,他的手臂不容許,吻在她肩頭的脣也變成了牙齒的啃噬,她的動作越大,他的力氣也越大。
她不反抗,他便溫柔。
她用力一掙,他的手臂猛然壓下她,胳膊一扭,肩頭的地方傳來劇痛……
痛……
痛的眼淚都要落下來……
這是折磨,這是要她順從,眼淚就真的落下來,五年,她被磨平了太多太多,五年前還有力氣掙扎,被他強硬的壓下貫穿,五年後,她只覺得疲憊,不想再反抗,正是他要的結果。
可是心還在外面,身體無奈的被拘束在這裡。
他翻身過來,沉默之中,誰都不說話,分開她的腿,溫柔而蠻橫,不給她拒絕。
還是會痛,微微的刺痛,比起第一次真的是好得多得多,第一次的時候,她還那樣年輕,印象裡面,痛的她眼淚落下來拼命的想要抗拒,他只管衝進去,她疼的要廝打他,又被按下去。
驀地異物的感覺,她看向一邊,沉默的任由他進出。
這樣的時間,最難熬,他是故意要折磨她,奇異的感覺從她的身體裡瀰漫出來,他慢的折磨,或者快的頂撞,她都不能控制,身體漸漸有了反應,被他控制的妥當,他熟知她的每一寸,知道如何讓她無法抗拒的癱軟。
他深深的索取,好像這樣索取才能證實她是活的在他的面前。
她轉頭過來,看他的身子起落,看他的頭頂。
他忽然的擡頭看她,四目交接,他湊過來,吻在她的脣上,溫柔如水,身下的動作卻劇烈起來。
迷濛之中,聽見他的脣間輕柔的有些聽不清楚的吐出三個字,她疑惑了一下,不由的“嗯”了一聲,想要聽得清楚。
他卻不再說,只是更用力的索取,將她拋離到更高的高度去。
什麼都顧不上,腦子裡空白一片……
可能只是什麼囈語,她顧不上再追問,被他掀起的狂潮淹沒。
一邊是炙熱的身體,一邊是冰冷的靈魂。
***
早上醒來,身邊早都已經沒了人,空蕩蕩的大*上面只她一個。
渾身都酸澀不堪,在這方面,男女真的是會不公平,他似乎是會精神更好,她顯然是會更累更辛苦。
早餐已經放在了一邊的餐桌上面,她起身從衣櫃裡拿了新的家居服換上,過去吃了早飯,出門,看外面陽光很好,想去花園裡走走,才走到房門口就被管家攔住。
“喬小姐,章先生吩咐過了,您暫時不要去花園裡,就在家裡走動,如果有什麼喜歡的花草您跟我提,我給您搬到面前來看,外面風大,您也不適合吹風。”章家的管家叫李萬,是個看起來和善的中年人。
看起來很好說話,實際上總有原則,沒人能僭越。
她頓時皺了眉,昨天她還有資格去花園裡,怎麼今天就不能了?昨天她並沒有惹章霖昭任何,怎麼會忽然禁足?
以往一定有個緣由,她現在想不到任何的理由被這樣對待。
正要發怒,那邊管家又說:“不然喬小姐您再等等,再過半個小時小小姐吃完飯,就可以開始休息時間,喬小姐您上樓跟小小姐玩不是挺好的嗎,章先生吩咐了,說您如果無聊,就算要天上的星星我們都得給您摘下來,小小姐您也可以無限制的去看,唯一一條就是小小姐的作息別打亂了就可以。”
還有半個小時,回頭看,客廳,樓上的房間。
“我出去走半個小時再說。”喬靜言執意的要出門。
管家只管攬着難爲的樣子,愁眉苦臉:“喬小姐,別爲難我們小的,先生生氣了我們都怕,萬一給我開除了,我,我……”
說的就差沒老淚縱橫,喬靜言吃軟不吃硬,看見這樣的情況真的就沒辦法。
以章霖昭的性格,喜歡的管家應該是那種嚴肅不講情理的,卻偏偏用了這個李萬管家,喬靜言不禁的想,莫非也是爲了牽制住她?知道她對這樣笑臉的人沒有辦法?
“哼”了一聲回到沙發上面,看所有一衆傭人都鬆一口氣的樣子,想,自己大概在他們眼裡就是豺狼虎豹之類吧,在沙發上坐着也實在無聊,往房子後面過去,管家只要她不出門就滿意,微笑和善。
她到二樓,記得有個小門的,過去開門,果然有一條通向樓下的鐵質的樓梯懸在外面,臺階一級一級,並不危險,只是外面守着個保全,看見她急忙說:“喬小姐,章先生說了您不能出去。”
喬靜言對老管家無能爲力,可是這個小保全很容易,看他一臉嚴肅,一點不避讓,直接就自己下臺階,小保全要攔住她,她一鑽,就從他胳膊下面過去,小保全一手拉住她胳膊要拽她回去,她回頭挑眉厲聲:“放手!你也敢拉我的手!”
這裡的規矩很嚴,小保全嚇一跳,鬆手。
喬靜言只管下樓去,聽見後面保全緊張兮兮的在用對講機彙報:“喬小姐從二樓下樓,已經到後院了。”
她纔不管,偏沒去後院,拐到後面工人房去走走。
工人房門口也種着整齊的花草,這個時間應該所有人都在大房子裡,這邊倒是安靜。
才走到牆邊,就聽見拐彎的地方竟然有人說話的聲音,是兩個人的對話。
“我頭痛胃痛,痛的要死了,你老家的那個特效藥給我兩片,我好趕快去前屋幹活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喬靜言站在這邊看過去一眼,是拐彎處有兩個小傭人在聊天,一個頭痛的不行的樣子。
另外一個好像是個醫生的樣子,拿了個小藥瓶出來,倒了兩粒,又倒了別的藥一粒,說:“吃了就好了,去吧。”
是治頭疼的藥嗎?
喬靜言看過去,她的頭常常會痛,有時候半夜醒來,發覺是頭痛的在擰着,整夜的無法入睡。
可是章霖昭不許她吃止痛片,完全不許,說那個藥物會有依賴,其實哪裡會有,適當劑量是好的,可是章霖昭絕對不準,寧願讓她半夜半夜的痛。
“前面好像挺大聲音,快點過去,別被管家罵了。”其中一個聽見前院的騷亂,說。
是挺亂的,喬靜言跑出來,大概又有一衆人出來找她。
腳步聲匆匆,那兩個小傭人走了,她也正想走,反正逃不了一輩子,一擡眼,卻看見剛纔那兩個小傭人站着的地方,地上掉了一個小藥瓶,她過去撿起來,上面寫着:頭痛寧。
大概就是他們剛纔說的治頭疼的特效藥了吧。
“喬小姐!您怎麼來了這裡,快跟我回去,真是嚇壞老李我了!章先生要是怪罪下來我怎麼辦!您真是,您……”那邊管家李萬快步的衝過來。
喬靜言順手就把藥瓶放在自己衣兜裡面。
李管家是真嚇到了,臉色都發白,臉上還都是汗。
“章先生這麼吩咐都是爲了喬小姐您好啊,喬小姐您快回去吧,小小姐也都在樓上了,再過一陣子該學說話了,喬小姐您就上樓吧……”管家簡直是要下跪求她。
她跟着走回房裡,也都能看樂樂,沒什麼事情比樂樂還重要,今天已經都出來了。
***
管家下午已經面有難色的試探着跟她商量了一下,說能不能想想辦法,章先生已經聽說了她早上跑出去到院子的事情,大發雷霆,問她能不能好歹的幫那個小保全求求情,別讓處罰的太重。
她當然是答應下來,也不是真的打算當什麼殲妃,連累小保全也不好意思。
章霖昭晚上一進家門,管家已經叫人通知她下樓,第一時間攔住章霖昭的步子,章霖昭顯然是心情很不好的樣子,看見喬靜言主動下樓,臉色也是一樣的難看,沒有半分鬆動。
章霖昭在沙發上面坐下,喬靜言也坐下,管家適時的過來問一句:“先生,下午那個保全……”
目光好像刀子一樣的橫過來,章霖昭冷聲:“留着還有什麼用!”
管家的目光求救似的看向喬靜言,喬靜言於是開口說:“留着吧,是我的問題,下次不會了。”
應該問題不會太大,她心裡有底,基本是能吃定了他的決策,因爲了解,雖然他會囚禁她,可是對於這樣一類的事情,通常不會太管着她,只要不妨礙他的佈置。
章霖昭卻是冷眼過來,盯着她:“章府的事情,用不到你來管!”
說話極其生硬的,一句話,噎的喬靜言沒回過神來。
從來沒有這樣過,喬靜言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了,忽然就如此,客廳裡還有幾個傭人,在傭人面前他一向都不會給她這樣說話。
章府的事情,用不到她來管,那就是要剔了她出去了是嗎?
喬靜言“蹭”的一下子站起來:“不用我管,那我可以走了嗎?”
她巴不得立刻就飛出去,不用她來管,他憑什麼又管着她,連個花園都不准她出去。
“職責不力怎麼罰,就怎麼罰!”章霖昭生硬的聲音是跟着管家說,好像沒聽見喬靜言說話一樣的。
管家臉色更難看了,求救似的站在章霖昭身後使勁的看着喬靜言,遲疑的說:“這,這……”
大約是懲罰極其嚴重的,章霖昭的手段她又不是沒見過,如果只是因爲她下午無理取鬧的非要出門,就連累別人受罰,她是不能接受。
“我去一下花園,一共就五分鐘!怎麼不可以?不是他的錯,是我非要下樓!五分鐘!章霖昭,你章府的事情我管不到,那我現在就出去!你也別來管我!”喬靜言轉身就往外面走。
才走了兩步,手腕上一痛,就被他手拉住。
四下別的傭人早都跑的躲起來,只有管家跑不掉只能站在原地。
“是你胡鬧害了他,你就該記住下次不準不聽我的!”章霖昭一手拉了她到面前,厲聲,眼底似乎是有焦灼。
她不管他眼底是什麼,只是恨的厲害了。
原來又是爲了控制她!她不過是下樓了五分鐘,不過是去了花園,連章家的大門都沒出,不過是去了花園罷了!就是這樣的事情還要聽他的擺佈,憑什麼?他怎麼會以爲他可以這樣的束縛她?
“我爲什麼要聽你的!章霖昭你真的夠了!不是爲了樂樂我會在這裡?是你綁我回來,是你逼我在這裡!你永遠也別想關住我!”喬靜言幾乎是吼的。
章霖昭看着她,臉色有些發青,是恨的。
平常再怎麼吵,也都是在房間裡,這次是在這麼多人面前。
“上樓。”章霖昭一手拉着她就往樓上拖。
她死命的掙扎,不上樓,可力氣太小,他不管不顧的往上拖,她張口去咬,咬在他的胳膊上面,他手上一用力,她痛的眼淚都要下來,不由得鬆開他的手腕,口裡有血,是他手腕上的。
“你這個混蛋!你這個混蛋!”喬靜言死命的不走,摔倒在地上,他在前面還是拉着。
胳膊和腿,都碰着在地上,臺階一級一級的,他拎着她的胳膊就拽她上去,硌的她痛,一直拖着她上樓到房間,關上門,才鬆了她的手,丟她在地板上。
她左手捂着右手,痛的眼淚直流。
是真的眼淚直流。
不知道是爲了疼還是爲了別的什麼。
這是第一次,他越界。
胯骨還有腿,都磕在剛纔的樓梯上面,應該會青了,疼的厲害,手腕幾乎要脫臼,已經能看見手腕上一圈都紅腫,不知道會不會青了。
“章霖昭,你這個混蛋!”她倒着在地板上,坐起來都會痛,兩邊胯骨都青了。
蜷縮在地板上,側着看一邊地板上站着的章霖昭。
他似乎是煩躁,一手拽開了領帶,來回的走了兩圈,回頭看着她,卻是厲聲:“我不准你出去園子一定有我的理由,你不聽話,保全還攔不住你!喬靜言,你當聖母當的太多了,一個保全你也要護着。是你的任性害的他受罰,你必須知道,人做任何事都要負責!”
這是什麼道理?
她的負責,就是眼睜睜的看着那個無辜的保全被懲罰?
這算是什麼道理,憑什麼?她只是出去五分鐘,他的理由是什麼?他有什麼理由要限制了她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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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努力補上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