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佳纔不信，跪坐起來：“不會吧……不可能！我睡相很好的……”
何明陽強撐着胳膊從枕頭後面起來，看她……
她那樣的睡相算是好，這地球上還有人是不好嗎！
“你確定你睡相好？”何明陽眼睛都有些黑眼圈，反問……
夕佳點頭：“很好非常好！”
何明陽低聲：“聽說這次蜜月是去澳洲坐熱氣球，我就喜歡睡相不好的女孩子，睡相太好的晚上多沒意思，就不帶去了。”
澳洲……熱氣球……
夕佳早都想要去的……可是以前，她哪裡都去不了……
“我睡相不是太好，一般啦！”夕佳一下子老實下來，勉強承認……
何明陽看她，鄙夷：“只是一般？”
聲音裡卻是威脅……
夕佳咽一口唾沫……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個澳洲的熱氣球，她是有骨氣的，纔不稀罕，轉頭正要拒絕，一回身，看見何明陽已經從一邊不知道哪裡拿了澳洲旅遊宣傳圖出來，正看着……
算了！骨氣也不值錢！
“我睡相是差點，帶我去吧……”夕佳收斂了一身傲骨……
何明陽不理她，她就去推他，何明陽才從雜誌裡探出頭來，看她……
正要此刻要是有尾巴，她肯定能搖到天上去……
“帶我去……蜜月旅行，怎麼能不帶我……”夕佳推他，完全是衣服沒皮沒臉的樣子……他纔要起身來，她往前一推，手沒撐住，一個踉蹌撞在他身上，跌倒下去……
完完全全的撲倒在何明陽身上……
手下有什麼東西硬邦邦，夕佳撐着起來，對上何明陽窘迫到不行的臉孔……
他平常都是一副雲淡風輕天塌下來也沒什麼的樣子，此刻臉上竟然有些紅了……
再看自己手下……隔着被子，按在他的腿間……
最不能碰觸的地方……
手心裡一跳，急忙的鬆開，就要跳下*……
手背上被一把抓住，整個人被拽回來，重重落在*上，身上一重，眼前也陰影了，卻是他壓了上來……
他居高臨下看她……
夕佳心突的一跳，反手遮了臉，用力推他：“我不是故意吃你豆腐！以後不會了！”說着，腳也踹過去……
何明陽冷不防她這一腳踹過來，身子一晃，她用了很多大的力氣，衝着他就過來，他急忙的要躲，身子側開一點才避開關鍵部位，身子卻已經偏了，“咚”的一聲落到地上去……
身上一輕，夕佳急忙坐起來，往地上看……
何明陽揉着膝蓋，從地上起來，她伸手去扶了，他坐在*沿看她：“你謀殺啊。”
夕佳一囧：“我怎麼知道你……”
何明陽看她一臉的紅，好像個番茄了，不好再多說，起身去：“起來洗漱，下樓吃早飯了。”
說着就過去浴室洗漱，夕佳追着進去，站在於是門口，問：“那澳洲呢？”
何明陽正刷着牙，回頭看她的樣子，還真的是眼巴巴的等着，完全是等着去澳洲的樣子，之前他看她不開心，怎麼哄都沒用的，結果這樣就搞定了……
早知道早點用這個……
何明陽慢條斯理的漱口，半天說一句：“看你表現。”
夕佳點頭，伸手立刻把毛巾遞上去……
何明陽回頭看着自己這個小妻子，她笑的諂媚，好像很好哄的樣子，一個胡蘿蔔就吊着她滿世界的打轉……
忽然就覺得，結婚這個主意真的是不錯，算是撿到寶了……
***
“夕佳，給我倒杯水過來。”何明陽在客廳沙發裡，一隻手伸出來……
夕佳顛顛的去給他倒水過來。
“夕佳，給我削個蘋果……”何明陽在客廳沙發裡，伸出一隻手來……
夕佳顛顛的去拿了蘋果又拿小刀，努力奮戰。
“夕佳，給我上樓拿工商管理的書來，就在書房桌上。”何明陽在客廳沙發裡，手倒是沒伸出來，因爲知道上樓還得時間……
夕佳上樓去拿了書，又下來，才走到樓口，看見何明陽的手從沙發裡伸出來……
何爸爸何媽媽都不在，只有何奶奶李蘭靜在，看何明陽這樣子，皺眉說：“哪有你這樣，要拿自己拿，李嬸也在，非要夕佳跑上跑下。”
何明陽頭也不擡：“她喜歡給我幹活。”停了一下又說：“是吧，夕佳？”
夕佳抱了書過來，放他手裡，也去沙發上坐下：“是是，我喜歡幹活。”
何奶奶李蘭靜倒是納悶了，不知道這兩個孩子鬧什麼，可還是笑米米，畢竟是小孩子之間的事情，只要不是吵架，她是不管的。
李蘭靜空閒着，忽然想起什麼來，跟一邊家裡傭人李嫂說：“李嫂，上樓去把影集拿過來，我跟夕佳看看。”
何明陽聽見這句，從書裡面擡起頭來：“奶奶，怎麼想起來看這個。”
“你跟夕佳後天就去澳洲旅行，以後回來又要去上學，沒什麼時間，現在空着，不如就看了。”李蘭靜說的輕易。
夕佳一愣，問：“後天去澳洲？”
李蘭靜點頭：“是啊，都已經訂好了，是不喜歡？不喜歡就先過去澳洲，再換個別的地方。”
“喜歡。”夕佳答，一邊回答一邊回頭看何明陽，眼裡都是怒火。
何明陽不緩不急的補上一句：“如果我今明兩天沒什麼頭疼腦熱，那就能去，要知道我身體不是太好……”
夕佳恨的咬牙……
李蘭靜聽見卻是真關心起來，問：“不舒服？不舒服就在家裡歇着，別真難受了，出去玩時間多，身體才最重要……”
何明陽頗有些愉快的看一眼夕佳，衝着奶奶一笑：“沒事，小感冒，看這兩天效果怎麼樣。”
夕佳恨的再咬牙，何明陽卻是明知故問：“夕佳，你怎麼了？有什麼事？”
夕佳咬着牙答：“沒事，沒事……”
***
夕佳看着小時候的何明陽，一張張翻過去，擡眼瞥一下何明陽的臉孔，何明陽顯然不願意提起……
看到一張在雪景裡的，何明陽還穿着皮草，白噗噗的堆在一堆毛裡，大概才七八歲，卻好像是個……
夕佳忍不住說：“明陽，你小時候真像個女孩子。”
何明陽從書裡擡頭，反問：“你說什麼？”
夕佳搖頭：“沒說什麼。”卻還是笑，跟着奶奶一張張往後翻。
根本就像是女孩子，他本來就清秀，再配上何媽媽喜歡粉色紅色的裝扮，顯得水靈靈，倒是有了妹妹之後纔有些男孩的樣子，很顯然何媽媽的興致都轉移到海藍身上去。
一頁頁的看過去，何明陽從小孩子一點點大了，初中就跟現在很像，只是有些青澀，再大一點她也見過他。
翻到一個老舊一點的影集，夕佳自己拿着看，那時候的影集封面上是厚厚的綠色法蘭西絨，製作非常精美，打開來，裡面還是那種四角用金屬卡，上面蒙一層薄薄的影紙的影集。
都是何爺爺和何奶奶的照片，何奶奶年輕的時候真的是好看，穿旗袍，很有大家閨秀的樣子，頭髮還是燙的卷的。
翻到一頁，何奶奶李蘭靜指着上面一張，說：“那是你爺爺。”
夕佳有些愣，爺爺？
仔細看過去，是一張三人的合影，李蘭靜的指尖指了左邊一個，說：“這是明陽的爺爺。”又指了右邊：“這是我。”指尖挪到當中一個瘦瘦的清俊青年那裡：“這是你爺爺。”
早聽說爺爺和何家老一輩是有交往，卻沒見過這樣的場景……
照片上的老爺子笑的燦爛，更像是個熱血青年，回想一下自己爺爺在家裡的樣子，幾乎沒什麼人看過老爺子笑……怎麼差別這樣大……
正看着，何海藍從外面回來，過來拉了夕佳：“夕佳姐，我有事找你說，你過來過來，跟我上樓去。”
何明陽擡頭看一眼何海藍：“什麼事不能這裡說。”
何海藍做個鬼臉：“要你管！一分鐘還都離不開夕佳姐了！我就要上樓上樓！”
夕佳笑笑，自己這個小姑子很好相處，天真爛漫的，轉頭跟何明陽說：“我跟海藍上樓去。”
何海藍拉了夕佳，神秘兮兮的上樓去，到自己房間，又出來左右看了的確沒人，才關上房門，回來拉夕佳的手，臉上有些紅，半天才問：“夕佳姐，你跟哥哥，那個……那個什麼了沒？”
夕佳看她臉上紅的好像番茄，卻是沒懂她說什麼，問：“哪個？”
何海藍半天才說：“就是那個……哎呀，就是第一次，你疼不疼？”
夕佳聽得囧在那裡，看何海藍滿眼的認真，問：“你比我還小，你問這個做什麼？”
何海藍有些臉紅，還是說：“我聽說第一次很疼，我又怕疼，我從小就怕，打個針都會哭，所以來問問你，是不是真的疼啊……我也不知道問誰，就你最合適了，你也不能告訴哥哥。”
夕佳想了想，回答：“聽說是疼的。”
還記得第一次跟小叔，疼的她淚流滿面，真的是疼，好可怕的疼痛，從頭想一遍都覺得不寒而慄……
何海藍有些沮喪了，躺下去在*上，雙手蓋了臉面：“那怎麼辦？我真是怕，我晚上會不會疼死了？”
夕佳聽見，急忙的問：“你要去幹嗎？”
何海藍從指縫裡看了夕佳，坐起來：“夕佳姐，你別跟別人說，我晚上想去找霖昭……”
夕佳急忙說：“你才十六歲！”
何海藍反駁：“十六歲怎麼了，霖昭都已經二十七歲，比我大那麼多，他那樣的男人，肯定有很多女人，我再不快點他就被別的女人搶了！我上次跟着他的車子找到他住的地方，晚上我就過去，直接敲門，反正他都是我未婚夫，誰能說我什麼！”
夕佳看着何海藍，滿眼的不服和倔強……
一個月前，她自己也是這個樣子吧？
她是不後悔，可是海藍呢？
何海藍看她的樣子，知道她不支持，從*上一躍而起：“反正就是這樣，我先出門了，你替我保密，給我打電話我也不開機！”說着就跑出去。
夕佳跟着她下樓，她跑的快，已經一溜煙的衝出家門。
何明陽問：“她怎麼了？”
夕佳搖搖頭：“不知道……”
***
李婉婷敲門進去，顧廷燁正在書桌前看文件，很認真的樣子。
李婉婷關了門，去書桌邊，看顧廷燁辛苦的樣子，還是開口說：“夕佳已經嫁過去一天，你怎麼樣？”
顧廷燁頭也不擡，問：“什麼怎麼樣？”
“謝家有個女兒，剛從美國留學回來，跟你應該有話題，你要不要見見。”李婉婷問。
原來是爲了這個……
顧廷燁問：“璐瑤呢？”
李婉婷吸一口氣，緩緩的呼出：“老爺子把家業交給你打理，可你也沒全贏，得等到老爺子嚥氣的那一天才算。之前你跟夕佳，那自然是璐瑤好，我也是喜歡璐瑤的，可是現在這場面，要是能跟謝家聯姻，當然更好，老爺子對你也會高看，還有了謝家的支持，你也知道顧廷麟他娶的那個，滿井實業的千金……”
“媽！”顧廷燁擡頭看向李婉婷：“我接手顧家的產業，不代表我就要任人操控。這些我不會去。”
李婉婷也想到了，只是過來試試，他要是肯最好，要是不肯她也沒辦法。
門口，蘇璐瑤站在外面，手裡端着托盤，眼底的淚“吧嗒”一聲落下……
***
喬靜言聽見隔壁房間有些吵雜。
醒來的時候，身邊沒有人……
章霖昭不在……
竟然不在……
他用各種手段凌、虐她，平常會鎖了家門，電話留給她也知道她不敢打出去，此刻卻忽然不在她身邊，每每醒來，他都是在她身邊，呼吸均勻而舒緩，她看他的臉孔，難得有這樣放鬆，眼角眉梢都好像沒有任何的鋒利，看上去那樣好……
可她知道，他是個惡魔……
醒來的時候，就會將她拽入地獄……
坐起身，身上還會痛，每一寸都痛，他現在不大用鞭子，似乎是厭倦了……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纔會厭倦了她……
起來，隔壁房間的聲音聽的模模糊糊，她過去推開門，只一條門縫看進去……
赤、裸的身子糾纏，他的身下壓着另外一個女人，說是女人，不如說是女孩，根本是稚嫩，疼的咬着下脣，他也絲毫不憐惜，大力的進出……曾經跟她做的事情，在她隔壁的房間，更別的人……
他用力的頂進去，幾個大力的進出，鬆懈下來，翻身下*，要進浴室裡，一回頭，看見門縫處站着的她來……
屋裡開着小小的昏黃的一盞照明燈，他的脣角有一絲笑，牽扯着向上，好像是譏諷……
只一停頓，就到浴室去，水聲傳過來……
那邊的女孩裹着毯子也過來，喬靜言急忙的要躲開，卻是晚了，那女孩“啊”的大叫出聲，喬靜言也怔了，站在原地……
這是什麼樣的場面……她是小三？還是……
章霖昭聽見叫聲，纔出來，下身圍着浴巾，短短的，身上還溼漉漉，水滴順着他精壯的肌肉線條流下來，帶着魅惑……
那女孩子叫：“她是誰！”
章霖昭一笑：“我買來的。”
喬靜言看着那女孩子眼淚落下來，衝過來開了門，她穿着睡衣站在原地，冷不防臉上“啪”的被打了一個巴掌……
那女孩子衝回去穿了衣服，又衝到客廳開了門就走，門“砰”的一聲關上……
章霖昭靜靜的站着，看喬靜言……
喬靜言吸一口氣，問：“怎麼不去追？”
章霖昭笑，脣角卻有那樣的冷然：“她會回來，我又何必去追……”
喬靜言只覺得他是魔鬼，是罌粟……
喬靜言轉身回自己房間裡，躺下去睡，半天房間的門打開，章霖昭過來她身側，從後面攬了她，聲音裡帶着一點點難得一見的柔和，在她耳中卻是冰冷的嘲諷，他說：“吃醋了？”
說着，就過來舔她的耳垂……
“你是嫉妒了麼？嫉妒我跟別的女人……是不是？”他的聲音有些柔軟，好像*間的呢噥軟語……
喬靜言冷笑，頂回去：“我只想問你，什麼時候放我走！”
章霖昭扳過她的臉看她，細細的一分分的看，似乎是要從她眼睛裡看出什麼來，卻還是失敗了，臉上的神情終於一分分的冷下來，聲音帶着寒意：“什麼時候我厭倦了，什麼時候再說……”
“你什麼時候能厭倦？給我一個時間！”喬靜言也看他，直言。
身下卻一痛，他壓了她身上的淤青，她身子不由的一縮……
“你就這麼想離開我？”章霖昭翻身壓下她，居高臨下的逼問……
她覺得小腹上什麼東西硬邦邦的頂着她的，立刻噁心起來，用力的推他：“你滾開！滾開！別碰我！你髒的讓人噁心！”
他一手鉗了她的手腕……
她力氣不小，可是落在他的手心裡，一下子就弱下來……
他稍一用力，她就疼的皺眉，一點力氣都用不上……
他貼身過來：“我是髒，可你沒辦法拒絕……”
說着，一把拽起她的睡裙，挺身、進入……
一瞬間的疼……
喬靜言死命的掙扎，卻被他一一壓下，他大力的進出，用折磨的方式，她終於不再反抗……
天色快要涼的時候，他倒下在她身邊，伸手禁錮了她，緊緊的……
她卻只覺得絕望……
***
下樓吃早飯的時候，海藍沒到，張嬸說在樓上房間裡，說是不下來了。
夕佳吃完上樓去開，敲了門，裡面沒人迴應，於是進去，何海藍正在*上哭……
滿臉都是淚，夕佳過去，何海藍抱住夕佳號啕痛哭：“夕佳姐，他有別的女人……我看見了，他有別的女人……怎麼辦……”
夕佳急忙的問：“怎麼回事？昨天怎麼了？”
面對何海藍，總好像是面對過去的自己……因爲喜歡，所以不顧一切……
何海藍斷斷續續的講：“本來好好的，他很愛我，他說的……後來都結束了，我看見有別的女人，就在外面站着，我看見了……他也不管我，我跑出來，他都沒有追我，我就在他門口站着等他來追，可是都沒有……”
夕佳正要說話，忽然就看見何海藍手腕上的青色……已經有些紫了，急忙問：“這是怎麼了？”
何海藍哽咽：“第一次疼，他就拽着我……”
夕佳心裡一下子落下去……真的愛一個女人，怎麼可能在她疼的時候這樣做……海藍的手腕都弄成了這個樣子……夕佳又看向海藍的腿，竟然也有些青色的痕跡……
“海藍……你……”夕佳正要開口，一邊手機忽然響起來。
何海藍看了號碼，一怔，旋即又接起來，聲音裡還帶着哽咽：“你還知道找我……你……”
那邊說了兩句，夕佳就看見何海藍的臉上露出笑容來……
何海藍有些委屈了：“你保證？好，我信你……”
夕佳聽的雲裡霧裡……
半天何海藍掛了電話，破涕爲笑，又抹了眼淚，跟夕佳說：“霖昭說了，那個是他的一個買來的女人，因爲沒有我，所以他一個正常男人也需要發泄的，今天就把那女人送走了，以後都不會這樣……夕佳姐，我又胡思亂想了……真是……我就應該相信他……”
夕佳看她又哭又笑……
心裡有些說不出的感覺，曾經的自己，是不是也是這個樣子……
根本顧不上考慮自己，只想着小叔……
夕佳問：“你在他家樓下等了多久？”
何海藍算了下，回答：“三個小時吧，天亮我回來的。”
說的很是輕易……
三個小時還讓女孩子在樓下等着，完全沒考慮過要追出來，也沒想過晚上一個女孩子出門是多危險的事情，早晨這麼晚了纔打一個電話過來，根本都是敷衍，可是海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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