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做緊急處理!”王醫生說道,帶上自己的藥箱跟隨藍心悅去了車邊。
歐哲皓也跟過來了,透過開着的車門,他看到躺在車後座上已經昏迷的男人是宮銘。
難怪藍心悅會如此的緊張,他心裡一陣酸澀,不知道若是躺在那兒的是他,藍心悅會不會這樣。
不過嫉妒的情緒只持續了幾秒鐘,歐哲皓就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
心想,難道是宮銘去他的別墅劫持了藍心悅,然後和保鏢發生衝突受傷了?
這很有可能,但是女傭小紅又怎麼會在車上呢?
車內空間狹窄,王醫生勉強擠進去給宮銘處理傷口,藍心悅一眼不眨地站在另一側門口看着。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歐哲皓問藍心悅,她卻像沒聽到他的話,依然盯着宮銘緊閉的雙眼。
她現在腦海中就只有一個念頭,他要儘快醒過來。
她不想他因爲自己就這麼死了,那樣的話,她會內疚一輩子的。
王醫生從醫藥箱內取出一罐氧氣遞給藍心悅,讓她幫他吸氧,自己則繼續處理他的傷口。
待他處理的差不多的時候,藍心悅總算聽到了期盼已久的救護車的鳴笛聲。
“宮銘,你聽到了嗎?是救護車的聲音!你堅持住,不能死!”藍心悅哽咽地說着,按動罐裝氧氣,繼續給他吸氧。
“歐哲皓,你幫我通知120,我們要儘快的把他送上救護車。”藍心悅回頭對站在她身後的歐哲皓說道。
歐哲皓心中苦澀,卻也明白,生死關頭,無論出於什麼原因都該講人性。
救人要緊,現在根本沒有時間吃醋什麼的。如果由於自己不肯幫忙讓宮銘死了,藍心悅以後肯定會恨他,永遠也不會原諒他的。
“好!”歐哲皓答應一聲,衝着飛馳而來的120揮了揮手。
急救車停了下來,醫護人員和幾個人合力把宮銘擡上車。
“發生了什麼事,你問小紅,一定要保護好她的安全,我跟他去醫院!”藍心悅也跳上了救護車,對歐哲皓簡短地說道。
“等等!”歐哲皓說着,從自己口袋裡掏出一個手機,放到藍心悅的手裡。
“要隨時跟我保持聯繫!”他囑咐道。
這部手機是他的私人手機,專門用來和藍心悅聯絡的。
他想發生這麼大的事,藍心悅沒找他,估計是手機沒帶在身上。
藍心悅點點頭,隨即120急救車關了門,她與宮銘被飛馳的車送往醫院。
一路上,她始終攥着宮銘的大手,不斷地和他說話。
“宮銘,你要堅持住,你一定要堅持!”藍心悅一遍又一遍地訴說着,祈求着。
宮銘的眼睛緊緊地閉着,他似乎聽到了她的話,又似乎沒有聽到。
世界離他漸漸遙遠,聲音也遙遠的幾不可辨。他在一片類似於混沌的地方,看到了一抹白光。
白色的光柱牽引着他,讓他過去,再過去。
好像那邊會有春暖花開,會有最輕鬆的生活。
沒有死亡的恐懼黑暗,有的只是無憂無慮地引誘。他好像看見了一個像天使一樣的女人,她狡黠的雙眸正含笑看着他。
“我在這裡,你不認識我嗎?我是藍心悅,我在這裡呢。”他聽到她甜美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地叫着他的名字。
“宮銘,你要堅持!你不能死,我不要你爲了我死!”混沌的意識在聽到這句話以後,好像清晰一點點。
他的手動了一下,藍心悅激動的再一次落淚。
她記得他曾經給過她的溫暖,給過她的幫助。
她不要他就這樣離開了。
“宮銘,你再動一下,再動一下,我看到你醒了。”藍心悅驚喜的淚,一滴滴地落在宮銘毫無瑕疵的俊顏上,順着他的臉頰一直往下流淌。
這句話宮銘聽的比開始還要清晰一些,他朦朧地想着,是不是藍心悅在呼喚着他?
強大的意志力支撐着他,也可能是醫生的急救起了作用,他緩緩睜開了眼。
就見到藍心悅梨花帶淚的臉,漂亮的雙眸一直在盯着他,緊張極了。
“你醒了?宮銘,我還以爲你死了,你這是故意嚇唬人嗎?”藍心悅又是哭又是笑的,伸手去把他臉上的她的淚都擦掉了。
宮銘勉強地彎了彎嘴角,想笑,想示意她沒事,可是發現笑一下原來也需要很大的力氣。
救護車到了醫院,宮銘直接被推去了搶救室。
藍心悅在搶救室外面,焦急地等待着消息。
*
藍心悅和宮銘上了救護車走後,歐哲皓自己開着車,載着張小紅往回去的路行駛。
在車上,他詳細地瞭解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真沒想到葉一萱和劉伯會有這麼大的膽子,連他的女人都敢動。不光是敢動,還要要她的命。
難怪藍心悅會那麼激動,那麼緊張宮銘,原來他是替她擋了刀。
也就是說如果宮銘不擋刀,現在躺在醫院裡的會是他最心愛的女人。
歐哲皓的心裡此時填滿了不安和愧疚,是他把藍心悅置身於危險之中了。這一下,她還會原諒自己,跟自己在一起嗎?
這件事他必須要給她一個交代,動手的是劉伯,指使的是葉一萱。兩個人都是主犯,誰也別想逃脫!
只是劉伯在路上被藍心悅放走了,估計會逃跑,看來找他還會需要費些功夫。
再麻煩,他也要把他揪出來,讓他受到法律的制裁。
至於葉一萱,歐哲皓真的沒有想到她會這麼歹毒。
他原本只是想找個適當的時機,跟她好好解釋藍心悅的事情,和她好聚好散,就算是離婚,也會給她一筆豐厚的補償。
可是他沒有想到葉一萱這個女人竟然這麼的惡毒,聯手管家劉伯,差點要藍心悅的性命。
這樣的女人他必然是不會再將她留在身邊了。
葉一萱這次是蓄意謀殺,若是抓到劉伯,他指控了葉一萱是主謀,她可能隨時會被警察帶走。
但是歐哲皓相信,葉一萱既然敢指使劉伯這麼做,就必然已經給自己想好了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