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林氏公司,即將要和君笙公司合作,以後,還請諸位多多關照墨總。”林老爺子說完,端起酒杯,朝着衆人做了個請的姿勢,隨即一干而就。
衆人應和之間,被點到名的墨子笙,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弄得有些飄飄然。
這真的算是個驚喜,因爲林氏,根基深重,算是一棵大樹。
要是背靠林氏,就算是君寒,就算是君自清,都無法把他怎麼樣。
林氏可是在朝中都有人的氏族。
韓藥湮彷彿沒有聽到林老爺子的話,只是一味的盯着君寒。
君寒的錯愕,君寒的無奈,君寒最後抓着杯子,咬緊嘴脣的動作。
都讓韓藥湮知道,君寒還是一點都沒有變。
仍然是爲了墨子笙,可以委曲求全。
要是換了別人,君寒纔不管這裡是哪裡,早就揭竿而起了。
再忍不住,韓藥湮站起身,端起酒杯,含笑道:“恭喜墨總,能夠覓得新歡,又靠上了林氏這棵大樹,君笙就算是沒有了君家,也是前途無量!”
此話一出,全場的人都醒過神來,看向墨子笙的目光,也有了不屑。
君笙靠什麼發的家,君寒的辛苦付出,商界人士多多少少都知道,如今墨子笙拋棄妻子有了新歡又靠上林氏,這行爲,怎麼看怎麼古怪。
更有甚者,已經在嘀咕,這個顏初晨是不是林家的遠房親戚?
總之,墨子笙吃軟飯的形象是豎起來了無疑。
姜英羽不露痕跡的露出暖男微笑,也輕輕的啜一口香檳,韓藥湮的所作所爲,都是爲了自己身邊這個君犟妞,看來,這個女人,不只是犟,也挺勾人呢。
墨子笙臉色有點紅,衆人的目光和心思他不是感覺不到。
韓藥湮如此的不講情面,他真是生氣。
只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這種事真的講起來,總歸是他的錯,根本沒法再解釋。
只是事情還沒完,姜少爺偏偏湊熱鬧似的站起來:“我身爲君寒的好友,恭喜墨先生和初戀再續前緣,這純純的愛,值得離婚再娶,更值得幹一杯。”
此話一出,全場的眼光都是絲毫不掩飾的嘲笑了。
而且,姜少爺的身份,雖然他們還不明瞭,但是能夠被林老爺子奉爲座上賓,說話又是如此的直白,林老爺子不加阻止,自然是都知道他身份非凡。
墨子笙再忍不住,滿臉通紅。
顏初晨笑着拉他的手臂,卻不成想,他正在氣頭上,一把將顏初晨甩開。
這下子顏初晨是尷尬了的,這麼多人,都在看着他們呢,墨子笙就如此的不給面子,將她推開……
顏初晨卻也沒法和他生氣,這要是吵起來,還不是衆人酒後茶餘的談資。
只能將內心的怨憤收起,柔柔喚道:“子笙……”
墨子笙回神,此刻也不是發脾氣的時間和場合,他轉頭衝着顏初晨笑笑,笑的很敷衍:“剛剛喝多了,有些暈。”
“那,我們去二樓坐會?”顏初晨覺得很狼狽。
今天一切的一切,都不在她的掌控之中。
從君寒出現的那一刻,一切都失控了。
“好。”墨子笙致歉的對着桌上的人點點頭,然後走出去。
顏初晨幫他拿着外套,說不出的賢淑,追隨着墨子笙去了。
在踏上露臺的那一刻,墨子笙情不自禁的回頭。
只見偌大的宴會廳,金碧輝煌,燈火璀璨,而在最顯眼的位置上,坐着君寒,一身紅裙,依然如火。
卻不似剛剛被記者圍堵般落魄單薄,她身邊的那個什麼姜少爺,還有韓藥湮,卻更像是衆星捧月。
明明,不該是這樣的……
墨子笙並沒有發覺,他其實是失落。
但是他並不想被這種情緒困擾太久,看着追上來的顏初晨,披上外套,走上露臺,清涼的夜風中,墨子笙抱住了顏初晨。
顏初晨依偎在墨子笙懷裡,以爲墨子笙還在爲剛剛的事情生氣,輕聲細語的安慰着:“子笙,沒事的,這林老爺子,不是也幫我們公司了嗎?”
“是啊,這事還多虧了你……”墨子笙想到林老爺子的秘書,在交易會開始的時刻,在自己耳邊耳語的那幾句話,心下稍安。
隨即墨子笙擡頭,對上顏初晨的眼睛:“小晨,謝謝你,幫我謝謝伯父伯母……”
“什……”顏初晨心裡滿是疑惑,但是聰明如她,再想到林老爺子那雙眼睛,心頭忽的一跳,隨即改口:“謝什麼,應該的。”
看顏初晨如此的溫順,墨子笙剛剛心裡的失落感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小晨,我愛你……”
顏初晨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雖然心下不安,但是極力按耐住,像要證明什麼似的,更緊的靠在墨子笙的懷裡:“子笙,我也愛你……”
……
君寒不是沒有看到墨子笙的窘迫,但是她卻再不會,也再不能關心。
不是沒有看到顏初晨追出去,她又何必再多想。
觥籌交錯之間,整個交易會都熱鬧極了,午宴的前奏,就是大家相互交流,各自的舉杯示意。
只有主桌這邊,氣氛有些奇怪。
既然墨子笙靠到了林老爺子這棵大樹,那麼君寒就不必再爲君笙公司奔走。
因此君寒就索性坐在了主桌,百無聊賴的一口一口啜着香檳。
氣氛的詭異還在於,林老爺子作爲東道主,自然是有不少人來敬酒,
這些精明的商人,自然也不會放過主桌的各位貴客。
可惜,姜少爺雖然一副暖男的招牌微笑,但是杯子已經反過來扣在了桌子上,擺明了是不接酒。
而韓藥湮,也沒有喝酒的心情,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君寒。
所以,竟是大半個桌子都鴉雀無聲,只有林老爺子迎來送往,熱鬧的很。
韓藥湮的眼睛,掃過君寒,又看向姜少爺,似乎要將他們兩個身上盯出一條裂痕。
省的他們靠的那麼近,他一看就生氣!
可惜,姜少爺一點都不識趣,越加靠近君寒,最後,直到韓藥湮的眼神裡要噴出火來,他才淡淡一笑,然後&……
然後附在了君寒的耳邊,極其親密的和君寒咬耳朵:“對面的男人,嘖嘖,看那個眼神,似乎是要把你,哦不,把我燒成灰呢……”
“有嗎?”君寒只覺得這場宴會,既然沒有爲君笙公司操心的理由,那就無聊的緊。
而且,韓藥湮和身邊那個女子,越看越生氣。
所以,索性不去看,和身邊這個奇怪的姜少爺聊聊,也不錯。
“當然,我覺得,比焚屍爐的溫度還要高。”姜少爺的手,無聲無息的攬上了君寒的肩膀,然後不露痕跡的看着韓藥湮的臉色。
韓藥湮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你去過焚屍爐?那怎麼沒化爲灰燼?”君寒覺得小腹忽然又蔓延出一縷若有似無的痛感,眉頭一皺,轉瞬即逝,跟姜少爺調笑道。
“燒別人,又不是燒我。”姜少爺說到這種噁心的話題,依然面不改色。
從韓藥湮的角度看,倆人似乎是在講什麼星星月亮,詩詞歌賦。
“還真是,還真是奇特呢……”君寒有些撐不下去了,頭也一陣陣的忽然發起暈來。
吃過曲多馬之後的副作用,就是出汗,眩暈,噁心,嘔吐……
該死,自己吃過之後,藥性居然發散的如此之快,而且,副作用如此明顯。
一陣陣天旋地轉,忍不住把扭頭將頭枕在了姜少爺的肩膀上:“姜英羽,帶我去一下天台。”
姜少爺還在津津有味的看着韓藥湮的表情由青變紅,由紅變紫,要和君寒繼續玩下去。
可是聽到君寒的語調帶了顫音,再感覺到她的額頭貼在自己脖子上,有一層黏黏的汗,情知是她又姨媽痛了。
該死,女人就是麻煩。
可是姜少爺心裡說着麻煩,手腳倒是利索,一把攬住君寒,直接將她架起來,當然看起來像是極其親密的環抱一樣。
然後禮貌的對着酒桌上一圈人點點頭:“抱歉,去看個風景。”
轉身離開。
在轉過身的那一刻,君寒終於不用再硬撐,整個臉都白了,襯着大紅的脣色,有幾分嚇人。
整個人靠在了姜少爺的身上。
“幸虧勞資在國外天天健身房,健康飲食勤鍛鍊,要不然還真抱不動你……”姜少爺在君寒耳邊還在擠兌她,手上卻是一絲一毫都不敢放鬆。
走出大廳,小宋在門口接應,總算兩個人把君寒扶到了天台。
坐在邊緣的桌子上,君寒一手捂着小腹,一手撐着桌子。
好痛,這痛經也是太過於激烈了吧?
痛的她坐都坐不住,索性站起來,趴在欄杆上,用手抵住小腹。
天台在露臺之上,附身可以看到露臺的一切。
君寒看到露臺之下,一對相擁的身影,像是看到什麼十八禁影片一般,硬生生的收回了眼光。
姜少爺不動聲色的一瞥,哦,是那對狗男女。
“給我,曲多馬。”君寒恨恨的說,本來想要在這裡休息到退席,但是看着墨子笙和顏初晨,她決定繼續撐下去。
“你都知道那是精神管控類藥物,怎麼能多吃?”姜少爺看她明明痛的臉都皺到了一起,卻忍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心下有兩三分疼惜。
這個犟妞。
“我要!”君寒兩個字果斷出口。
話音未落,一道聲音如穿雲之箭響起來:“你要什麼,我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