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榮淺我只是愛你有錯嗎第一高潮

46榮淺,我4只是愛你,有錯嗎

“淺淺。”老爺子坐進去前喊了她聲。

榮淺回過神,視線掠過那座玻璃房,那是厲景呈照着她心裡的那個搭起來的,他曾說不介意把她當金絲鳥般囚禁在裡面,但榮淺是個人,有自己的想法和靈魂,她終究是要踏出去的。

她也想過厲景呈對她的好,想過算了,但若不是親身經歷過的人,哪裡能體會到那份痛徹心扉?

厲景呈自始至終也沒向她說起過四年前的事,他情願捂着情願被動,也一點點都沒有在榮淺跟前顯露過。

這種互相猜忌也令榮淺精疲力盡,她抱緊小米餈,未再遲疑,大步上了車。

車子順帝景的彎道駛出,老爺子收回臉上的笑,“待會會有人陪着你去車站,你什麼都不用操心。”

“好。”

老爺子有神的雙目望向窗外,“我坐飛機過去後,在家裡等你。”

榮淺點下頭。

車子開出去許久後,進入一處擁擠的地段,被堵着難以前行,司機駕駛技術精煉,時不時變換車道,老爺子目光盯着後視鏡,榮淺自然也生怕被那些人盯上,抱住小米餈的手不由緊了緊。

遠處,傳來嘈雜的音響聲,榮淺捂住小米餈的耳朵,生怕將她驚醒。

車子緩緩靠向前,這才發現是個大型的商場開張在搞活動,主持人的聲音夾雜在人羣內,顯出莫名的亢奮。

司機的車忽然開進會展,周邊停滿了車,他繞行進去,車子停穩後,老爺子聲音乾脆,“快下去。”

榮淺聽聞,也不多問,推開車門,只見旁邊的門開着,下來個女人懷裡彷彿也抱着孩子,坐在後車座的兩名年輕女子朝榮淺招手,“榮小姐,快。”

錯身而過,榮淺瞅了眼對方。

懷裡用毛巾毯裹住的居然是個布娃娃。

榮淺彎腰進入車內,方纔的女人則去了老爺子的車中,車門幾乎同時被拉上,爾後朝着相反的方向開。

坐在榮淺左側的女子出聲安撫,“榮小姐不用擔心,一會到了火車站,立馬就能進站,時間我們都掐好了。”

“好。”

榮淺抑制不住緊張,這次有外公幫忙,肯定會萬無一失。

即便還有人跟蹤她,厲景呈想去火車站攔人恐怕也沒這麼簡單了。

榮淺目光望向車窗外,今日雖然是晴天,但空中聚滿了灰暗,雲層遮住並不強烈得陽光,天就陰了下來。

駛出這段後,車子上了高架飛速行駛,榮淺心中猶有不定,估計真的只有等踏上火車後才能安心。

約摸二十分鐘後,車停在火車站正門口。

兩名女子先下車,榮淺抱住小米餈跟在身後,她腳步急促,時不時東張西望,進入候車大廳內,其中一人拿出火車票,“只等火車進站,我們就能走。”

榮淺點下頭,擡眼看着大屏幕。

懷裡的小米餈還在沉睡,粉嘟嘟的小臉窩在抱被中,榮淺手指輕撫下她的臉。

“寶寶,媽媽很快就能帶你離開這。”

耳邊傳來交談聲,原先的安靜忽然變得越來越嘈雜,榮淺擡頭,看到幾十名身着深色西裝的男人從門口進來,自覺地排成兩排,朝着榮淺的方向逼近。

他們形成一個圓,其中一排站在榮淺的背後,另外的人圈住兩排座位,並讓坐在旁邊的旅客都離開。

有些人憤憤不滿,但不想惹事,之前剛出的車站砍人事件,到這會還震撼着心有餘悸的人們,偌大的地方很快被清空,榮淺心沉到谷底,投射到眼前的燈光也襯出絕望的暗淡以及無力。

旁邊的兩人面面相覷,“怎麼回事?”

兩名男子忽然讓開道,一道頎長身影闊步而來,男人個頭很高,純黑色的西裝外批了件呢子大衣,修剪整齊的短髮根根抖擻,一雙鷹目在此時迸發出奪人的光,他走進包圍圈中,然後氣定神閒地坐在榮淺對面的椅子內。

榮淺下意識摟緊懷裡的孩子。

男人搭起長腿,並不急着質問和說話,他左手落在膝蓋上,右手手指轉動那枚結婚戒指。

厲景呈的目光盯得榮淺無所遁形,彷彿跌入了萬丈懸崖內,榮淺右手邊的女人看眼,“榮小姐,火車進站了,我們走。”

欲要起身的肩膀卻被後面的人用力按住。

榮淺目不斜視看向對面,她知道,她走不了了。

厲景呈的目光落到她懷裡,小米餈多乖,不哭不鬧,完全不知道媽媽是要帶她離開爸爸身邊。

榮淺被厲景呈的這雙眼睛逼得無處可躲,男人沉默半晌後,總算開口,“要去哪?”

榮淺嘴脣蠕動下,她還有撒謊的必要嗎?

精明如厲景呈,第一次就在懷疑,更別說這一而再了。

她索性擡起視線,目光落進他潭底,“我打算帶小米餈去外公那。”

“外公呢?”

“他的身體不適合坐火車。”

厲景呈嘴角勾起抹似有似無的笑,“那你怎麼沒和他一道坐飛機?”

到了這份上,榮淺乾脆明說,“你需要出動這麼大的陣勢嗎?我想去哪,這是我的自由。”

“對,是你的自由,”厲景呈放下長腿,大衣的邊角搭在椅子上,向兩處張開,幾乎要垂落至地面,“但你帶着我的女兒,這就關我的事了。”

“小米餈是我的。”榮淺緊張不已。

“你說錯了,小米餈是我們的。”厲景呈語氣堅定冰冷。

榮淺幾乎能預料到接下來的事,她抱緊小米餈,“厲景呈,我要跟你離婚,我要孩子。”

“噢,離婚?”男人似乎只是聽了個笑話,眼角燃起些許陰鷙,只是並未透出過分的明顯,“你倒是給我個理由。”

“沒有理由,我不想跟你過了。”

榮淺抱起小米餈準備離開,厲景呈上前攔住她的去路,忽然伸手去抱她懷裡的孩子,榮淺驚叫聲,“鬆手,她是我的女兒!”

畢竟男女力量有別,厲景呈手臂一勾,便使得榮淺落了個空,她驚慌失措,撲過去要搶回來。

厲景呈推着她的肩膀,一個使勁,榮淺往後退着栽回座椅內。

男人陰沉着臉,那種神情是榮淺所陌生的,他食指虛空朝她點了點,“要想帶走女兒?門都沒有。”

厲景呈擁緊小米餈,轉身往外走。

榮淺大步追過去抓着他的手臂,“小米餈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你憑什麼搶走她?還給我!”

“現在我們還是合法夫妻,她是我的女兒,我爲什麼不能抱她回家?”

厲景呈手臂一甩,榮淺趔趄着差點栽倒。

懷裡的小米餈似乎預感到什麼,緊閉的眸子陡然睜開,哇哇大哭。

厲景呈在心外築起的堅硬被這陣哭聲擊得潰不成軍,他眼神放柔,彎腰親了親小米餈後快步離開。

“厲景呈!”榮淺追過去,跟着她的兩個女人也被一併帶走。

聞訊而來的保安指着厲景呈,“你們做什麼的?”

男人騰出一隻手,看也沒看對方眼,擁過來的保安被他肩膀處狠狠推了下,“滾,別瞎了眼得多管閒事!”

榮淺追也追不上,只得小跑着,厲景呈的車就停在馬路邊,司機替他打開車門,男人彎腰進去,門並未立即關上,榮淺到了跟前後剎住腳步,她知道這一步跨出去後意味着什麼,火車站內的人聲鼎沸這會卻是她欣欣嚮往的,她靜心隱忍這麼久,只差最後一步,她就能離開這了。

“開車!”厲景呈忽然吩咐句。

榮淺回過神,想也沒想地跟着坐進車內。

一路上,榮淺沒敢搶奪,畢竟要顧着小米餈。

車子回到帝景後,厲景呈抱住小米餈率先下車,榮淺追了過去,她雙手拉住厲景呈的手臂,“把孩子給我!”

男人重重一甩手,這會榮淺沒站穩,摔在了鵝卵石的小道上。

她疼得悶哼出聲,厲景呈頓住腳步,回頭後走近榮淺身前,他再也沒有像以往那般朝她伸手,緊張而親暱地喊她淺寶,男人居高臨下盯着她,“想要帶女兒離開?榮淺,你等下輩子吧。”

她目露晶瑩,“厲景呈,我們這樣下去還有必要嗎?”

男人伸出右手扯住她手臂將她強行拽起,一邊拖着她往屋內走,懷裡的小米餈睜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她還不懂什麼是離開,只是嘴裡嚶嚶發出聲響。

來到客廳,厲景呈鬆開手,榮淺上前想抱女兒,男人的手臂推擋住她肩膀,“別碰我女兒!”

傭人們和月嫂聽到動靜走過來,榮淺不敢太大聲,嘶啞着嗓音喊道,“把小米餈還給我!”

厲景呈將女兒交給其中一名月嫂,他大掌扣住榮淺手腕,將她往樓上拖。

進了主臥,他隱忍不住怒意,將榮淺狠狠摔進去。

她踉蹌着差點跌掉,摔門的聲音傳到耳朵裡,榮淺卻一點不害怕,她站穩在房間內,等待着厲景呈的質問。

男人胸膛不住起伏,眼睛似要在她身上扎出一個個洞來。

榮淺冷笑下,到了這一步,那層窗戶紙還有必要擱在中間嗎?

潛藏在下面的真相,猶如久治不愈的傷口般,越是見不得陽光,就越被藏在陰暗潮溼的角落,久而久之,它會腐爛,會令人痛苦不堪。

而那件不願意提及的事,被榮淺積壓了四年,可想而知,它早已腐蝕了她的寬容,給不了他贖罪的機會。

“厲景呈,”他的名字,從榮淺齒間一個字一個字迸出來,“你還想瞞我多久?四年前你對我做過的事,你以爲我真的不會知道嗎?”

儘管,厲景呈做好十足的準備,也早已猜測到了大概,但這話從榮淺嘴裡質問出來,還是令他有種猝不及防的慌亂以及惶恐。

榮淺兩手握成拳,眼裡的人影有了裂痕後碎裂,她伸手指着厲景呈,“爲什麼是你,當初爲什麼是你?!”

他薄脣輕動下,最終一個字沒有說出來。

壓抑了這麼久的憤怒和恨意令榮淺三兩步上前,她雙手捶向他,她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揮動的巴掌鋪天蓋地落向厲景呈,大部分落在男人胸前,其中一巴掌狠狠扇在他臉上,男人臉偏了偏,榮淺兩手揪住他的大衣,“我若不說穿,你還要瞞我多久?厲景呈,你四年前爲什麼那樣對我,爲什麼!”

男人雙手張開抱住她的肩膀,讓她不能再動,“榮淺,我跟你認識到現在以來,我對你不好嗎?”

“你所謂的好,就是一步步將我困在你身邊嗎?你耍了多少陰謀詭計你心裡最清楚,別說出發點是想得到我,別說你得到我之後有多寵溺我,這些本來就不是我要的,是你強加給我的!”

厲景呈的雙臂並未有鬆開的跡象,似乎只要鬆一鬆,榮淺就真的跑了。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的?”

“從你和霍少弦打架時我就知道了。”

厲景呈眉宇間頗有些難以置信,他沒想到那幾個月,榮淺居然能裝得那麼好,以至於連他都騙過了。

“所以你一直在等待機會要離開?”

“對,”榮淺不再避諱,“我沒法面對你,跟你睡在一起,我每晚都要做噩夢,你碰我,我覺得噁心,你對我說的那些甜言蜜語,我覺得那是世上最虛僞的話,厲景呈,你怎麼可以毀掉了我之後還說你對我有多好?你對着我的時候,就沒想起過四年前那晚的瘋狂嗎?”

厲景呈知道那是榮淺的坎,她過不去。

“所以,你就能聯合別人來對付我?”

榮淺聞言,笑了笑,“你看看我們兩個,多可笑,居然都在唱着自己的獨角戲,戴着一副虛僞的面具,好玩麼?”

“榮淺,”厲景呈擡起手摸向她的臉,“四年前的事,是我的錯,你給我機會彌補。”

“彌補?你怎麼彌補?”榮淺拍掉他的手,“你又要說,用你對我所有的好來彌補是嗎?我不需要,我只要你讓我帶小米餈離開,從此以後再也見不到你。”

“你休想!”

他的態度再次強硬起來,榮淺猛地將厲景呈推開,“這次,你爲什麼又能找到火車站來?又是誰向你通風報信的?”

“你對我做過的事,我都既往不咎,我對你做過的事,我不求你立馬放下,好麼?”他將姿態擺的那麼低,就算能得到她一個猶豫也好,“榮淺,傷害已經造成了,是我的錯,我來補償你。”

“你說得真簡單,也真理所當然,”這席話,早就在榮淺的意料之中,“我不會留在一個強暴犯的身邊,不會。”

厲景呈眼裡唯一的光黯下去,“即便,這人是你女兒的父親,也不行嗎?”

“你那麼急迫地想要個孩子,就是想將我綁在你身邊是嗎?”很多事情連在一起,忽然都能想通了。

“榮淺,我是爲你步步爲營,是爲你耍過陰謀詭計,可撇開那些不光彩,你是不是真要將我對你的好完全視而不見?”

榮淺往後退步,坐向牀沿,“厲景呈,你真可怕,我早就該察覺到的,可我憑着跟霍少弦的愛回不到之前,憑着這種絕望和傷心一步步走進你爲我量身定製的陷阱,我還慶幸,在我最難受最無助的時候,是你向我伸出的一隻手,卻沒想到你纔是那個將我推入深淵的人!”

這些都是她已經認定的,厲景呈百口莫辯,有些事,又是他確實做過的。

他不知道他還在堅持什麼,如果榮淺足夠愛他,就不會死死糾結着四年前的事,說到底,還是不愛。

厲景呈走向旁邊的沙發,兩人面對面坐着,“榮淺,我把你當寶,你把我當什麼?你把我當草。”

榮淺垂下眼簾,成串的淚水往下掉,“我也想過跟你好好過,可我做不到,厲景呈,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

“我知道。”

男人站起身,他脫掉大衣,又脫掉外套,將袖子挽起後,手臂伸到她嘴邊,“你不是說過恨不得咬掉我塊肉嗎?你咬吧。”

榮淺視線擡起朝他看眼,真的張開嘴狠狠咬住他。

尖利的牙齒毫不猶豫刺破皮肉,血腥味衝入嘴中,榮淺還嫌不夠,牙根感覺到疼痛無比,血順着他的手臂一串串淌出來,厲景呈握緊手掌,眉頭連皺都沒皺下。

但她終究咬不掉他一塊肉,榮淺精疲力盡後鬆口,滿嘴的血,男人一圈牙印往外翻,鮮血直冒。

榮淺看着那個傷口,眼淚忍不住涌出,她目光對上厲景呈,男人也一瞬不瞬盯着她看。

心口泛出撕裂般的痛楚,榮淺喉間溢着哽咽的嗓音,厲景呈握緊手掌,臂間的青筋繃緊後,傷口處的血流的更兇了。

“解恨了嗎?”

他問。

榮淺擦了擦嘴角,“想用這一口,換得我一個原諒嗎?”

她嗓音都在顫抖,厲景呈手臂垂在身側,汩汩的血落在地上後被米色的毛毯給吸附進去,泛着晚霞般奪目的色彩,厲景呈大步過去,雙手掐着她的雙肩,生平第一次這般失控,“榮淺,我只是愛你,我有錯嗎?”

她睜大雙眸,愛?

他居然對她說出愛這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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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淺踮起腳尖,目光同他平視,眼裡迸射出的光蟄疼了他的雙眼,“厲景呈,我只是不愛你,我又有錯嗎?”

愛情的世界裡沒有對與錯。

錯的,是他掠奪了本不該屬於他的愛。

厲景呈握着她的力道一鬆,他原是不死心的,原是抱着一點點希望的,他想不管怎樣說,榮淺哪怕對他有一點心動,一點感情也好啊,他總還有試着努力的可能性。

可她說什麼,她說,她只是不愛他。

厲景呈強迫自己將手收回去,“你的心裡,究竟將霍少弦埋得多深?”

榮淺坐在牀沿沒動,“如果沒有四年前的事,你說,我和霍少弦現在會是怎樣的?”

那樣的場景,厲景呈自然不會去想,榮淺淚水再度迷濛了視線,“我告訴你,如果沒有那年的事,我和他現在已經結婚了,我過了20歲,就到了我能交給霍少弦的年紀,如果沒有那年的事,就不存在我們自己走不出這一道坎的事,我和霍少弦的一輩子陰差陽錯,就失之交臂在這件事上。厲景呈,你還說補償我,我的愛情,你能補給我嗎?我要的不是你,不是你!”

榮淺字字句句鑿中他心尖,“你對我再好又有何用,都不是我想要的,你再將我捧在手心上,又能怎樣,我要的從來就不是你這個人!”

厲景呈喉間艱難地輕滾下,榮淺喘着粗氣,其實,跟霍少弦分開後,她就沒再想過遺憾或是挽回,她只是心裡太恨了,而恰恰是這一點,最能刺痛厲景呈的心。

男人想,他當真是養了條喂不熟的狼。

所有的好拋出去,吃了就是吃了,不會回饋給你一點,反而是他被她掐着,一寸寸,一步步痛打他的軟肋,可……

他即便知道,那又怎樣?

誰讓他愛的是她。

誰讓她,不愛的是他!

榮淺見他怔在原地,她站起身來,一步步逼近上前,白皙的手指用力朝他胸口戳了戳,“厲景呈,你痛嗎?”

他倒退了步。

榮淺又使勁戳了戳自己胸前,“你應該問問我痛不痛,你親眼見到我陷入東侯宮,就連他們打電話給你,都是你事先關照好的,你以一副救世主的姿態出現在我面前,你可有想過我當時有多絕望有多害怕?”榮淺揚高音調,繼而嘴角拉開抹嘲諷,“你堂堂厲少,怎麼會想到這些,你當時應該在竊喜我的自投羅網吧?還是竊喜你的計劃有多萬無一失?我傷心到想死的時候,你說,讓我忍忍,忍過去就好了,呵,厲景呈,你現在倒是也給我忍着,別喊疼,即便傷口被撒上鹽,你也別給我喊一聲疼!”

厲景呈的心果然痛到無以復加,榮淺捏住了他的痛點,便毫不猶豫,狠狠使勁地戳。

她走向牀頭櫃,翻開夾層,裡面有個錢夾,是她沒有帶走的。

榮淺將錢夾打開,拿出照片後送到厲景呈眼前,“這是我和霍少弦失蹤的那三天裡拍的,你不好奇,我們究竟做過什麼嗎?”

厲景呈側臉的肌肉繃緊,照片內的兩人緊緊依偎,眼裡的愛戀癡纏那麼明顯,榮淺垂下手,淚水越發控制不住淌出來,“在那個小鎮,我們結婚了,厲景呈,我和霍少弦結婚了!”

“你說什麼?”厲景呈咬牙切齒。

“我穿上了這輩子只會穿一次的婚紗,我嫁給了霍少弦,我們逃避不了現實,那又怎樣,我們還有下輩子,那枚被你丟掉的戒指就是他親自替我套上的,厲景呈,我和你只是一紙婚約而已,法律上是承認我們的關係,可我不承認。在那個地方,我把我自己交給霍少弦了,我們完完全全擁有了彼此。”

厲景呈心口一窒。

榮淺冷笑下,“我連你都給了,爲什麼就不能給他?”

男人揚起手掌,榮淺目光一凜,擡了擡小臉,“想打我?”

“榮淺,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怎麼不知道?”榮淺說完,就想狠狠抽自己一個巴掌,她跟霍少弦那樣純白的關係,硬是被她自己潑上了污點,“我不想我這輩子都留有遺憾,從小到大,將自己清清白白交給霍少弦,就是我最大的願望。”

想到和霍少弦那段愛戀,榮淺還是忍不住掉下淚來,厲景呈擡起的手還是不得不無力地落下去。

“你痛嗎?”榮淺幾乎逼到厲景呈眼前,“你痛嗎!”

很痛。

比任何時候都要痛。

厲景呈覺得莫大的悲哀壓在頭頂,他居然已經能那麼信任榮淺,她說的話,他沒有相信,依着他對她的瞭解,他知道榮淺和霍少弦做不出來。

可他的心裡並未因此而覺得好受,榮淺不惜名譽受損,搭上了霍少弦也要來深深刺痛他,可想而知,她恨他恨得有多深。

是誰說過,愛有多深,恨纔會有多深。

如果真應了這句話,他倒是願意受的,並且受得心甘情願。

“你知道我和霍少弦彼此的誓約是什麼嗎?”

榮淺似乎還嫌不夠,她看向厲景呈的臉,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我們的誓約是,愛過彼此,就不會再愛別人,所以,再多的等待都是沒用的……”

厲景呈犀冷的眼底被哀慼劃傷,他驚得鳳目微睜,那種受驚般的惶恐和痛苦令人動容,他手下意識往前一推,榮淺倒退着跌入大牀內,她雙手撐在兩側,散亂的頭髮遮住她的大半張臉,榮淺笑着出聲,“我該早點告訴你的是不是,那樣就能斷了你的念想,你也不必處心積慮讓我替你生個孩子。”

厲景呈手掌摸向胸口,腳步倒退着往房門的方向而去,他怕再待下去,會被榮淺給一點點折磨致死。

她不愛他,自然能有恃無恐。

厲景呈的手落在門把上,在拉開的瞬間,似覺全身力氣被抽去般,他修長的身子擠出門外,將門重重帶上。

榮淺雙手捧住臉,肆無忌憚哭出聲來,傷人一千自損八百,她心裡沒有絲毫快慰。

厲景呈精疲力盡下了樓。

小米餈餓了,哇哇直哭,厲景呈仰靠在沙發內,雙目緊閉,眉目間的倦怠那麼明顯。

月嫂想給她餵奶,泡了奶粉居然發現她不肯吃。

她抱着小米餈忐忑上前,“厲少,小姐八成是想喝奶了,要不您把她抱上樓吧?”

厲景呈合起的眸子睜開,望了眼她手裡的奶瓶,他想,榮淺看到孩子興許會安定些,“你抱上去吧。”

“這,好吧。”

月嫂轉身要上樓。

“等等。”厲景呈將鑰匙丟向茶几。

月嫂怔了下,回身拿過鑰匙上樓。

榮淺聽到開門聲,全身的神經繃起,她坐起身,卻看到月嫂抱着小米餈進來。

“少奶奶,小姐餓壞了,方纔哭了半天,今天不知道怎麼了,泡得奶粉不肯喝。”

榮淺坐在牀沿,頭暈目眩,她甩了甩腦袋後走過去,將小米餈接過手。

月嫂見她雙眼通紅,方纔樓上的爭吵聲她們都聽見了,她也不好多說什麼,榮淺掀開上衣,小米餈攫住後用力吸吮,榮淺看眼月嫂,“你先下去吧。”

“好。”

榮淺懷抱女兒,心情慢慢平復下來,她指尖拂過小米餈的眉毛,這一雙眉長得像厲景呈。

她喉間乾澀的疼痛,待小米餈吃完奶後,將她小心翼翼放到牀上,讓她躺着。

寶寶不會再像頭個月裡那樣,吃完了就睡,她睜着雙圓亮亮的眸子瞅向四周,最終定在榮淺的臉上。

她勉強扯開笑,手指塞過去讓小米餈握緊。

“寶寶,我是媽媽。”

小米餈哧地笑了笑,還打了個響嗝。

榮淺眼裡浸潤了些許的溫柔,她抱起小米餈給她洗澡,又擦了爽身粉,換好身乾淨衣服後讓她躺牀上繼續玩。

中午時分,飯菜是傭人送進房的。

榮淺看了眼,並沒動筷。

傭人勸她,“少奶奶,您跟厲少再怎麼置氣,也要注意身體,況且現在小姐還要喝奶,您可不能耍性子。”

榮淺輕咬下脣瓣,拿過牀頭櫃上的魚湯默默喝了起來。

傍晚時分,榮淺跟小米餈躺在大牀內,門口傳來陣動靜,她咻地睜開眼,看到厲景呈從外面走來。

榮淺單手撐起上半身,男人走到牀前,她剛要開口,卻見厲景呈彎腰將牀上的小米餈一把抱起,榮淺猶如被奪了幼獸的虎狼般驚起,“你做什麼?”

“你不是想離開嗎?我就讓你嚐嚐,母女分別的滋味。”

“我不會和女兒分開。”

“我也不會讓小米餈跟着你走。”厲景呈說完,快步往門口的方向而去。

榮淺跳下牀,鞋也顧不得穿,三兩步跑過去卻被厲景呈一把推開。

門重重在她跟前合上,榮淺撲過去想要打開,這才發現門居然是被反鎖着的。

她使勁拍打門板,“厲景呈,放我出去,你憑什麼關着我?”

厲景呈帶小米餈來到兒童房內,兩個房間僅僅隔着一條走廊。

榮淺拉動門把,但卻怎麼都打不開。

小米餈在小牀內玩了會,飢腸轆轆,一張嘴就要吃。

榮淺聽到孩子的哭聲清晰從那邊傳來,她整顆心懸了起來,月嫂將準備好的奶瓶放到厲景呈手裡,男人接過後湊到小米餈嘴邊。

她吧唧下嘴,舌頭卷着奶嘴,卻並不吸吮,她鬆開後大哭,“哇哇哇——”

“今天小姐就是不肯喝奶粉,”月嫂在旁邊道,“少奶奶奶水還算充足,堅持母乳對產婦和寶寶都好。”

主臥那邊傳來敲門聲,“厲景呈,你放我出去,讓我給孩子餵奶。”

男人抱着小米餈走到門口,寶寶哭得聲嘶力竭,一餓就跟掐掉她塊肉似的,使出渾身力氣哭,榮淺聽得越發難受,“厲景呈,你混蛋,給我開門!”

厲景呈懷抱女兒,“既然你要走,小米餈就沒有了媽媽,她必須要經歷這一關,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她不喝也得喝!”

榮淺拍打門板的手頓住,厲景呈是要讓她斷了離開的念頭。

“嗚嗚嗚,哇哇哇——”

厲景呈接過保姆手裡的奶瓶往女兒嘴裡塞,可她就是不肯喝,猛地一口嗆在喉間,月嫂忙將小米餈抱過去後豎起來,一邊替她拍打後背,“厲少,這可不行啊,小姐是真得喝不下,還是讓少奶奶喂吧。”

“她既然狠得下這個心,就該習慣,以後小姐離開了她,照樣要活。”

這都哪跟哪啊?

月嫂焦急不已,厲景呈站定在門口,他閉起俊目,“抱小姐下樓。”

“這,”月嫂嘆口氣,“好。”

“厲景呈,你給我開門!”

外面沒有了男人的聲音,可榮淺知道厲景呈這會還在原地,“我從沒說過把小米餈留給你,你若不想給,我們就打官司。”

“你一個在校生,公司大權又在我手裡,唯一的哥哥被逼在家伺候瘋癲的父親,你說,你拿什麼和我爭奪撫養權?”

榮淺驟然被剝奪掉呼吸般,“你掌控着榮氏,是不是早就防着這一步了?”

“你現在才知道,晚了。”

榮淺認命地閉了閉眼睛,“厲景呈,算心機,沒人算得過你。”

“榮淺,你還想走嗎?跟親生女兒分離,你做得到嗎?”

“連小米餈,你都想利用?”

厲景呈走到房間門口,同她只隔了一扇門,“如果你覺得我想讓你留在女兒身邊是利用她,那你儘可這樣想。”

樓底下,小米餈的哭聲一陣陣傳到樓上,榮淺心急如焚,“厲景呈,你聽得下去嗎?”

“那你呢,你聽得下去嗎?哪天你真得離開了,她哭的時候會更多,別人說她沒有媽媽的時候她會哭,別人開家長會,有媽媽陪着的時候她也會哭,她現在還不懂事,這點哭算什麼?”

榮淺怔怔站在房門前,她的短,分明也被厲景呈給掐住了。

男人的腳步聲由近及遠,榮淺放在門板上的手慢慢握緊。

小米餈的哭聲半晌後才逐漸停歇,許是哭得太累,要麼就是妥協了,只能喝着奶粉。

晚飯時分,傭人端着飯菜進來,榮淺看了眼,“小米餈呢?”

“小姐睡着呢。”

“她怎麼樣?”

“哭鬧了半天,不肯喝奶,厲少說給她餓着……”

“什麼?”榮淺情緒激動,“混蛋。”

“所幸,小姐後來喝了奶,少奶奶放心吧,慢慢就能習慣的。”

這話直戳榮淺的心窩子,傭人轉身的瞬間,榮淺快步跟出去,她拉了把榮淺的手腕,“少奶奶,您不能出去。”

“憑什麼?我要見我女兒!”

“這是厲少的吩咐,他說不讓您見小姐。”

榮淺氣得胸腔起伏不絕,她加快腳步,傭人撇開她的手,另一名等在外面的傭人快速將房門反鎖。

她狠狠踹了腳門板。

厲景呈就這樣將她關着,連小米餈的面也不給她見。

榮淺想念得厲害,到了七八點鐘,她聽到有腳步聲經過走廊,她飛快衝到門口,兩手小心翼翼拍着門板,“小米餈,我的寶寶。”

厲景呈的步子並未停住,進入兒童房後將門關上。

榮淺心裡有種絕望在滋生,“厲景呈,你讓我見見女兒。”

外面,卻是永無止境得如死一般的沉寂。

天色漸晚,月上涼梢,房間內並沒開燈,榮淺雙手抱住膝蓋團坐在大牀中央。

門卡塔聲,她豎起雙耳,有腳步聲逐漸接近而來。

厲景呈也沒將燈打開,他修長的兩腿避開障礙物來到牀前,坐向牀沿後,伸手探過去。

大掌握住榮淺的腳,她縮了縮,男人確定她的位子後,一把將她拉向自己。

榮淺雙手由推拒變爲敲打,厲景呈想要抱住她不讓她有過激的舉動,可榮淺卻像是發了瘋的野貓般亂抓亂撓,兩人的手在黑暗中不斷髮出拍打聲,有好幾下,榮淺都打到了他的身上。厲景呈好不容易將她控制住,他圈住她雙臂,將她提起後再重重按向大牀內。

緊閉菱脣的榮淺總算爆發出聲,“放開我,別碰我!”

耳朵邊傳來陣尖銳疼痛,厲景呈咬住她的耳垂狠狠用力,“我是你老公,我爲什麼不能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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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

一場婚姻,換來的是右手差點殘廢,她這輩子都不能再碰鋼琴。

離開聿尊之後,她苟且偷生,另一個男人,卻肯接受她全部的不堪,並且願意當她的另外一隻手。

卻不料,聿尊會再次以一副殘忍的姿態出現,粉碎她虛構的美好。他破壞她的婚禮,將她推至人前羞辱,“陌笙簫,只要我還活着,你就休想再嫁他人。”

這一次,他逼得她再度回到他身邊。

“笙簫,還是我們的身體最有默契,那麼久了,還能令我忘不掉……”

明日預告:

47——囚愛

96 你是一顆大病毒37 搶了他不該搶的人27 打掉37 我可以幫你離開他31 我是厲景呈的46 車禍21 被送到別人的房門口01 遊戲31 傷心的新婚大禮30 訂婚26 相信你老公54 夫妻耍寶溫馨41 你的心我會捂熱它72 我是你最好的藥精04 五十萬換你的女朋友走60 被算計的兩人88 誰要嫁給你38 告厲景呈強暴78 我不愛你了11 想要生路拿一次來換18 離他遠點他是變態48 失去爸爸還是失去媽媽16 越是這樣我越是喜歡32 不妥協22 我的話你還能信嗎31 你想讓我心疼死你嗎14 得到與失去17 甦醒他對她沒了那種寵溺15 失蹤33 我信你意製造車禍04 老婆不認識我了嗎美男來嘍39 裝得好累06 聽到四年前的事97 寶貝失蹤上10 厲景呈我向你打過求救電話42 滿月酒風波41 封大少打臉了吧37 大鬧榮家14 得到與失去28 淺寶你愛上我了嗎28 如願以償60 魔鬼甦醒17 房間裡的影子62 你心裡究竟是有霍少弦呢還是有我呢16 傾國傾城厲二少53 榮淺的磨牙棒25 真面目09 封少您放過我吧20 你和厲景呈曾經來過這個酒店70 密室親密15 叫一聲媽媽94 封騁出事11 兩年前上101 這感覺太爽了26 我把唐意當親小姨57 重新搬回億居10 他今天碰你哪了47 腹中的孩子救了她50 我的生命中從此不再有你高潮08 厲景呈你別訂婚28 如願以償57 誰都不放手82 放手或擁緊的抉擇80 你真是越來越可愛了98 寶貝失蹤下47 禁愛49 戲逗小姨56 要親子鑑定和女兒獨處39 困住她的牢籠15 指認他是兇手18 懷寶寶了68 被封騁收拾23 替她捱打14 你若走了我怎麼辦19 他們居然離婚了28 如願以償10 他今天碰你哪了36 大秘密104 做唐家女婿11 爲你好48 失去爸爸還是失去媽媽14 得到與失去86 我們在談戀愛公開滴67 跟他一起去流浪52 三年後精彩必看15 指認他是兇手18 不會了你別淹死我精彩看56 一朵並蒂蓮29 沒了繼續下去的理由73 扇封騁一個巴掌51 把你拴我褲腰帶上66 相依09 東侯宮的幕後老闆20 厲景呈你跪下推薦看27 打掉62 大boss驚豔出場58 別人想碰你休想精50 我的生命中從此不再有你高潮52 遇到難事不準躲我幫你52 枯萎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