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當年他強要你,都是因爲我!! 無憂中文網
榮淺抱住膝蓋坐在牀上,除了這樣的動作外,她也找不到別的事做。
拘留室的門忽然被人打開。
兩個男人進來,榮淺心想這個時間點了,她擡起頭,還未說話,其中一人便開口,“跟我們出去。”
她想,該是放她離開了吧?
榮淺將信將疑放下兩腿,可厲景呈說好要來親自接她的。
走出拘留室,卻並不是朝着大門的方向而去。
兩人將她帶到另一個房間前,“今晚進來好幾個人,就委屈你進去擠擠。”
榮淺肩膀處被輕推,人跟着往裡趔趄步。
裡面的幾人還沒睡,聽到動靜,一個個擡起頭看她。
榮淺覺得這樣的氛圍,真是壓抑至極。
她穿過人羣往裡走,選了張空的牀鋪。
幾人的目光又齊刷刷落向她。
“喂,你犯什麼事進來的?”
“就是,看你這樣,偷東西?搶劫?不像啊。”
“這只是拘留,又不是判刑,”榮淺擡頭看向諸人,“事情解決後,就能出去的。”
“你可想得真簡單啊,說不定他們就要將你送監獄去。”
邊上的另外幾人,忽然爲了幾句瑣事吵起來,其中一個身形彪悍的中年婦人一把抄起板凳朝對面牀的女人撲去。
緊接着,尖叫聲、慘叫聲、拉架不成後逐漸加入的響聲越來越大,一夥人跟地痞流氓似的哄打,按在牀上的女人被打得頭破血流,雙眼被血色迷濛住,立馬撲過去又糾纏在一處。
榮淺看得膽戰心驚,對方的椅子隨時有揮到她這邊的可能性。
拘留室的門很快被打開,有人進來拉架。
榮淺坐在牀沿,似乎很鎮定。
她不相信有這麼巧合的事,剛把她換到這個房間來,她們就能當着她的面打鬥,她在這都能受到無形的壓迫感,更別說厲景呈了。
他一天不點頭娶盛書蘭,想來,她就一天沒法離開這。
主動鬧事的兩人被帶出去,其餘打破頭的也被拎着離開,榮淺擡首看向窗外,心沒有被越磨越脆弱,反而是更加堅韌。
厲家。
厲青雲坐在沙發內看會報紙。
盛書蘭的房間門被敲響。
“請進。”
鞏裕端着個小碗進去,“書蘭,我看你晚上沒怎麼吃東西,來,銀耳蓮子羹,趁熱吃吧。”
盛書蘭受寵若驚,放下手裡做到一半的活起身,“小媽,你別忙活,我胃口不是很好。”
“那也要吃東西啊。”
鞏卿鞏裕倆姐妹的態度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盛書蘭自然知道是因爲什麼。
“謝謝小媽。”
鞏裕拿過盛書蘭繡了一半的帕子,“這繡工可真好,”她很快轉入正題上,“書蘭,我和姐姐以前對你那樣,那也是爲你好,畢竟要在這樣的大家庭生活下來不容易。”
“我,我知道。”
“大姐對你好,可那也存着幾分目的……”
盛書蘭安靜地吃着銀耳蓮子羹,鞏裕沒將話說透,有些事也急不來,“那你慢慢吃,我先出去了。”
“好,謝謝小媽。”
等鞏裕將門合上,盛書蘭將嘴裡的銀耳吐出來,她起身來到浴室,將整碗都給倒了。
大半夜的時候,榮淺開始閤眼,門卻被再度推開。
有人招呼她出去,又將往先前的那個小房間帶。
走在前面的人同她搭話,“住在這肯定不習慣吧?”
“我什麼時候能離開這?”
“這也不是我們說了算的,”女人停住腳步看她,“我看你也不像吃過苦的人,再說不犯事誰想進這種地方是吧?待會,你就訴訴苦,讓人趕緊撈你出去得了,也不是大事,犯不着在這蹲。”
榮淺明白過來她話裡的意思,來到小房間內,門被鎖上。
約摸十來分鐘,厲景呈就進來了。
男人手裡拎着某家酒店的外賣盒,榮淺一看,忍俊不禁,“你以爲我是在這度假呢?”
“我知道這兒的飯菜你吃不來。”
厲景呈將食盒放向小桌子上,榮淺擡眸,看着男人小心翼翼把飯菜取出來的樣子,她嘴角挽笑,“都大半夜了,再吃,會成肥貓的。”
厲景呈習慣性地脫下外套,這才感覺到房間內很冷,沒有暖氣。
他伸手將外套披至榮淺肩膀處,“不怕,肥貓我也喜歡。”
儘管是單間,也是條件最好的一間,但畢竟是拘留人的,冷清陰森不說,四面白牆,足能令人壓抑瘋癲。
厲景呈拿起筷子,桌上擺了不少吃的,其中還有盒炒飯,他生怕她吃不飽,琳琅滿目的菜色到了這種地方,還抵不過一盒熱騰騰的飯。
其實,榮淺是真覺得很餓。
她接過手,默默吃着。
很快,半盒飯見了空,厲景呈喉間輕滾,心裡抑制不住難受,“我在想辦法弄你出去,再等我兩天。”
榮淺什麼話都沒說,只是點點頭。
吃過飯,榮淺看眼外面,她想要將外套拿開,卻被厲景呈按住手,“披着吧。”
“時間不早了,你趕緊回去。”
“今晚,我在這陪你。”
榮淺訝異,“他們肯定不讓。”
“我都打好招呼了。”厲景呈手伸向外套的口袋,從裡面摸出副撲克牌。
榮淺眼梢帶笑,她在這也是整夜得合不上眼,她似乎一下來了精神,眼底跳躍出絲絲火苗,“跟我打牌,你不後悔?”
厲景呈將牌拿出來,劍眉微挑。“你這叫什麼話?我可是人封賭神。”
“我以前在學校,有個綽號叫打遍天下無敵手。”
厲景呈不由失笑,“待會不許耍賴。”
“這話應該說你吧?”
兩個人,也玩不來花俏的。
榮淺摸着牌,厲景呈翹起長腿,檐口的燈光射在窗戶邊,又在防盜欄的地方倒映出一道橘黃色的影子。榮淺小心翼翼藏着牌,不給厲景呈看,明明是陪她消遣的,怎麼卻被她防賊似的?
厲景呈手往下一壓,“要看嗎?”
榮淺快速瞄了眼,厲景呈手腕翻動下,她也就看到幾個花色,牌一張沒看清楚。
幼稚!
榮淺繼續摸牌。
厲景呈早早就排好了,準備開打,可榮淺邊上放着張黑桃三,先有出牌權。
男人等待半晌,“理好了麼?”
“等會,我要深思熟慮一下。”
玩上牌,沒想到她這麼認真。
榮淺開始慢條斯理地打,思考的時候,就用牙齒咬着牌角,厲景呈揶揄道,“會不會一晚上下來,牌都被你吃光了?”
“你才吃光,快打吧。”
榮淺一張老k出去,一下就被厲景呈的大鬼也壓住。
男人擡頭問她,“要嗎?”
她搖搖頭,要不起。
厲景呈緊接着拋出一個順子,掌心內的牌眼瞅着去掉大半,榮淺有些着急,還是搖頭,“不要。”
“三張a帶一對十。”
榮淺瞅着他手裡最後的兩張牌。
恐怕是個對子,甩出去她就徹底輸了,還輸掉這麼多牌。
她眸子朝桌上的那堆牌掃去,“剛纔我好像打錯了,不該出老k。”
“你想悔牌?”厲景呈將那兩字說得特重。
榮淺本來是有這心思的,不過被他這麼一說,肯定不好意思。
厲景呈順勢將剩下的一個對子丟出來。
“來來,再來。”
幾副牌下來,榮淺贏得次數屈指可數。
她單手撐住前額,“本來在這就是心情陰鬱沉悶,還要受這種侮辱。”
厲景呈看着她皺起的眉頭,堵塞在一處的鬱結忽然就鬆開了,原本的沉重也揮去些許。
他瞅眼榮淺手裡握住的牌,“那我讓你贏一把?”
“怎麼贏啊?”
厲景呈伸手將她勾到懷裡,讓她坐在自己腿上,雙臂抱住她後,兩手放到榮淺跟前,也讓榮淺清清楚楚看到他手裡的牌。
“出牌吧。”
這樣,玩牌驚險的樂趣是沒了。
但榮淺有了必勝的決心,出牌的時候鑽研厲景呈的牌許久,這一把,是穩穩贏下來的。
厲景呈雙手圈緊她的腰,“不早了,休息吧?”
榮淺並未回頭,人卻往後靠,頭枕在厲景呈頸窩處。
“這裡的人有沒有爲難你?”
她知道他們將她帶回這個房間,是怕厲景呈知道背地裡做的那些事,另一方面,又想讓她向厲景呈訴苦,她擺下腦袋,“反正沒有打我也沒有罵我。”
“誰敢動手,就剁手。”
等她閤眼睡着後,厲景呈將她抱到牀上。
男人坐在牀沿,凝視着她白皙的小臉,從進到這裡至現在,厲景呈還沒見榮淺掉一滴眼淚。
單人牀實在狹小,厲景呈搬了張椅子坐在旁邊。
睡到中途,榮淺是被驚醒的,她下意識一撈,就像是被人猝然推入水中,她拽住厲景呈的領子,將他使勁朝自己一拉。
男人原本撐着頭小憩,被她這一把拉得直往前衝,兩人的腦袋差點就撞上。
厲景呈也是嚇了一跳,猛地睜眼,“怎麼了?”
榮淺動動手指,力道鬆開,“沒,沒事,做噩夢。”
男人眼裡有血絲,榮淺手臂擡起放到胸前,“要不你睡會?”
“我明天回家還能睡,你放心地閉眼,今晚我在這陪你。”
榮淺點點頭,合起雙眼。
翌日,她是被走廊上經過的腳步聲吵醒的,榮淺真佩服自己在這種地方還能睡得這麼沉。
她擡起手臂遮住眼簾,窗戶那邊沒有窗簾,陽光不遺餘力穿透而入,待眼睛不那麼酸澀之後,她這才睜眼。
側目一看,厲景呈卻並不在。
榮淺心裡陡得空落,忙坐起身。
桌上的那疊撲克牌還在,榮淺慌忙掀開被子,上面的外套掉落下去。
他應該走了有一會了。
榮淺心裡說不明的酸澀,鼻尖被堵住似的想哭,她看眼四周,空落落的,半分人氣沒有。
拘留室的門被打開,昨晚帶她過來的人開口,“走吧。”
榮淺知道,這是又要將她關進大房間了。
厲景呈一早離開,就去找了人,等到中午再過去時,卻被攔在外面。
“厲少,對不起,事情解決前您不能再進去。”
厲景呈橫眉冷對,“爲什麼?”
“畢竟是拘留對不對?總不能搞得和自己家似的,傳出去我們也不好做。”
“又是老爺子吩咐的?”
趙隊面有難色,厲景呈看了眼前方的大門,轉身離開。
回到厲家,厲青雲一邊翻着報紙,一邊似乎在等他。
他三兩步跨入大廳,沈靜曼見他面色鐵青,忙上前拉住他手臂,“景呈,那事你想清楚了?”
“爸,”他徑自來到厲青雲面前,“我跟你說了,我不會娶書蘭,你還想怎麼樣?”
“不娶,那就依法辦事。”
“您這是依法辦事嗎?”厲景呈出聲反問。
厲青雲將手裡的報紙重重合起,“被撞成重傷的人還在醫院,車總是榮淺自己開得吧?”
“那給她灌酒的呢?又是誰?”
“景呈,你當真爲了個女人,連自己的前途都不要了?”
厲景呈不卑不亢,神態自若,只是眉宇間藏有犀利霸氣,“前途我當然要,可女人,我也一樣要!”
“娶書蘭做小,對你一點點損失都沒有。”
“那你讓老二娶,盛家的股份財產你也可以一分不落地給他,我沒有任何意見。”
沈靜曼聽聞這話,朝厲景呈肩膀拍了幾下,“這種話可別亂說。”
餘光正好看到盛書蘭從二樓下來,沈靜曼示意兒子噤聲,盛書蘭走到跟前,“爸、媽。”
“書蘭,”厲青雲擡頭直問,“你要嫁給景呈嗎?”
厲景呈目光斜睨而去,盛書蘭朝他看看,面有羞澀,“嗯。”
厲景呈冷笑出聲。
“景呈,你要實在想不通,就讓榮淺在裡頭待個半年,你慢慢想。”厲青雲說完,重新拾起報紙。
“爸,我沒想到你對自己的親人還能下這樣的手。”
“小米餈是我親孫女,可榮淺只是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外姓人罷了,況且,三年在外,這種女人還想要進厲家?”
厲景呈點點頭,心裡漾起諷刺,轉過身大步離開。
沈靜曼追上去幾步,“景呈,景呈——”
“別追了!”厲青雲氣得起身,將報紙狠狠抽向茶几,“不識好歹的東西!”
“爸,您彆氣。”盛書蘭在旁勸。
厲青雲神色稍稍緩和些,“書蘭,景呈要實在不同意,我和老二說,我看他對你一直有意思。”
沈靜曼聞言,臉色煞白,忙朝盛書蘭遞個眼色。
不用她說,盛書蘭也有自己的打算,“爸,從小到大,我就只愛景呈,除了他,我誰也不嫁。”
厲青雲拿他們也沒辦法,“可老大這樣,我估計他很難低頭。”
“我可以等。”
盛書蘭和厲青雲的這席對話,一字不落地落入站在不遠處的厲景尋耳朵裡。
他垂在褲沿處的手掌握攏,狠狠捏緊。
厲景呈中飯也沒顧得上吃,直接又開車去醫院。
找到被撞傷那人的病房,他已經脫離危險期,這會正由家人陪着。
那是個中年男人,厲景呈進去時,對方並未睜眼,可能剛吃過藥,厲景呈掃了眼,看到牀頭櫃上有很多鮮花水果,應該都是別人送的。
陪伴在旁的年輕女子站起身,“你是?”
“我來看看他。”
“謝謝你,我爸的事出來後,不少好心人都來探望,真的謝謝。”
厲景呈順勢踩着臺階下,他從兜裡掏出疊錢,也不算多,不然反而顯得假,“我也是看了新聞來的。”
女孩推脫,厲景呈將錢放到牀頭櫃上,“他沒事吧?”
“已經脫離危險期了。”
“那就好。”
懵懂時期的少女對這種男神最沒抵抗力,厲景呈朝她看眼,“你爸的醫療費有着落嗎?”
“有,對方家裡答應賠償,也墊付了醫藥費,只是聽說是醉酒駕車,才把我爸撞成這樣……”女孩說着,聲音開始發啞。
“那你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嗎?”
“不知道。”
厲青雲當然明白厲景呈在乎榮淺,即便是新聞,也沒有隻字提到榮淺,一筆帶過了。
“也是,出了這種事,本來你爸這個年紀,就是家裡的頂樑柱。”
“我爸太可憐了,”女孩一下沒忍住,眼淚簌簌往下掉,“前段日子,他被查出絕症,當時連想死的心都有,我媽身體也不好,我又還在上學……”
厲景呈迅速捕捉到裡面的訊息,“是麼?那真是太不幸了。”
女孩抽泣着,“他放棄治療,因爲我們家已經開始負債了。”
厲景呈又套了幾句話,這才從醫院離開。
厲家。
盛書蘭的房間內裝飾一新,不少東西都是新買的,鞏卿和鞏裕這兩天變着法靠近她,盛書蘭總是提防得,但盛情難卻,她從小寄人籬下,第一次有了當公主的感覺。
今天開始,她正在繡一對枕巾,大紅的底色,上面是鴛鴦戲水。
沈靜曼和厲青雲出去參加個晚宴,不在家,盛書蘭悠閒地放了張唱片,聽着舊上海的輕吟小調。
門冷不丁被打開,盛書蘭豎起雙耳,扭頭見厲景尋走了進來。
她臉上掠過惱怒,“你以後別進我的房間。”
“爲什麼?”厲景尋似有不解,目光看向她手裡的東西,他拉長語調,“噢,是已經做好十足的準備要嫁給老大了,是吧?”
“是。”
厲景尋一把搶過她手裡的刺繡,因爲用力,拉扯之下針刺進他的手掌內,男人面目陰寒,將小半根針拔出,他扯住邊緣,將才開始刺的圖案完完全全撕裂。
盛書蘭驚叫聲,撲上前搶奪,“把東西還給我,給我!”
厲景尋側身,手臂順勢摟住她的腰,“書蘭,你爲什麼就非要和我對着幹?我不讓你做什麼,你就偏偏要去做。”
“是你非要和我對着幹纔是,二少,我有什麼好?你去找別人行不行?”
“不行,”男人拒絕得乾脆,他盯着懷裡的這張臉,盛書蘭近日來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以往見到人都如老鼠見到貓一樣躲着,這會,硬氣了,臉上總是含着笑,“看來,你是真不肯死心。”
“二少,你就放過我吧。”她開始乞求。
“書蘭,你怎麼就搞不明白,老大是不會要你的。”
盛書蘭猶在堅持,“這是我自己的事。”
厲景尋聽到這,眼裡怒意直升,他薄脣湊到盛書蘭耳邊,“你難道不想聽聽,老大爲什麼不要你?”
“我不在乎他有榮淺。”
“你以爲只是這個原因?”
盛書蘭一怔,“不然呢?”
“書蘭,你對我可真是不上心,”厲景尋嘆口氣,“你說,當年我被趕出厲家,是爲了什麼事?”
“我不知道。”
盛書蘭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老爺子就算再疼愛老大,可平日裡對我也算放縱,要不是當年我碰了你,他何至於將我趕出家門?”最後的一句話,厲景尋是貼着盛書蘭耳朵一個字一個字說出來的。
她杏眸圓睜,難以置信地扭頭,“你什麼時候碰過我?”
厲景尋伸手將她鬆開,他挑起一側的嘴角,眼裡露出邪佞,“我要沒碰過你,沒跟你有過親密無間的關係,我怎麼知道你皮膚有多好,藏在旗袍下的身材有多棒?”
盛書蘭搖着頭,心咚咚直跳,“不,不可能的,不會是這樣!”
“那日,也是全家人都出去了,老大後來才走,我進房間時沒開燈,你把我當成是他……”
盛書蘭雙手捂住耳朵,實在沒法接受這個事實,“你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厲景尋步步逼上前,“書蘭,直到那次我才知道,你表面看着文靜。其實骨子裡非常熱情,抱着我根本不肯撒手。”
“別說了,別說了!”盛書蘭嚇得,小腿肚抵着牀沿,一下就跌坐下去,她無法消化這個現實,“我知道,你是不想讓我嫁給景呈,才說這些話的。”
“那我問你,自從那晚之後,老大還碰過你嗎?”
盛書蘭捂着嘴,淚水簌簌而落,厲景尋不忘朝她傷口撒鹽,“那是因爲,他覺得你髒,不想再碰,不然,如今這麼好的機會,你曾經也是她的人,他爲什麼不收了你?”
盛書蘭嘴脣顫抖,只覺手腳冰涼。
“只是,那個晚上很不湊巧,我從你房間離開的時候剛好被爸和大媽撞見,他們知道你不知情,就讓全家都瞞着,其實每個人都知道,老大也知道,”厲景尋乾脆坐到盛書蘭旁邊,“老大對你也算不錯,還不是怕你想不開,那一晚,他就認下了,而我,則被趕出厲家。可我不後悔,我得到你了。”
盛書蘭抱緊雙肩,“我不信,我不信。”
“我不是說過,如果你敢跟老大訂婚,我有大禮送你嗎?要不要看看?”
盛書蘭怔怔盯向地面,“你不說你跟我是在黑暗中嗎?你還能拍到什麼東西不成?”
厲景尋走到電視機前,從兜內掏出樣東西。
他走向牀頭櫃拿過遙控器,將畫面打開。
盛書蘭自己都不敢相信,裡面那一陣陣聽了後令人心跳加劇的呻吟聲居然是從她嘴裡發出來的。
更令人頭皮發麻的是,那晚的事明明是在晚上發生的,可畫面中卻跟白天無異,連厲景尋那張臉她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盛書蘭捂住嘴,看到那些眼花繚亂的動作,她心口窒悶,忽然想吐,她尖叫聲,“關掉,把它關掉!”
厲景尋沒有照做,卻是擋在了電視機前,“還不信嗎?還是,要將這些給老大也看看?”
盛書蘭慘白着臉,眼眶內有晶瑩的淚水在打轉。
“你居然!”
“這種監控具有自動調光系統,能將晚上的事也拍得一清二楚,不過你放心,我跟你的事出來以後,老大瞞着你將家裡清查了一遍,所以,現在你的房間是安全的。”
盛書蘭臉上的慘白並未褪去,坐在那,就跟丟了魂似的。
厲景尋的身後,女人的淺吟聲越來越高,似乎即將繃不住。
盛書蘭大喊一聲,“關掉!”
男人啪地將電源按熄。
他勾起精緻脣瓣,“耐不住了。”
“你究竟想怎樣?”
“我的要求很簡單,讓你別跟着老大。”
盛書蘭沉默半晌後,這纔開口,“你爲什麼非要將我推入絕境呢?”
“書蘭,我是在拯救你,跟着老大沒名沒分,他也不會愛你,你究竟圖什麼?”
盛書蘭坐在那嚶嚶啼哭,她覺得自己的心被撕裂成一瓣瓣,她一直以爲,她全身心都是厲景呈的,可原來別人都知道她已經髒了,她一心一心跟着他,可他的心裡,怕是早就嫌棄她了吧?
“書蘭,現在,你還有臉嫁給老大嗎?”
是啊,她還有臉嗎?
厲景尋看着她傷心欲絕的樣子,“我還可以告訴你件事,幾年前,榮淺和老大還不認識的時候,她就被他強暴了。而且場面慘烈,不忍直視啊。”
盛書蘭不明白男人這話的意思,厲景尋笑了笑,“所以,老大現在纔會對榮淺特別好,明白麼?你是插足不進去的。”
厲景尋將東西取出來,裝在兜中後轉身離開。
她的夢被徹底打碎了。
晚上,厲青雲坐在餐桌前,“書蘭怎麼還沒過來?”
鞏卿站起來,“我去看看。”
說完,人已經往盛書蘭房間的方向而去。
不出片刻,她快步出來,直說,“不好了不好了,書蘭沒在房間,是不是老大不要她,她想不開啊?”
厲青雲臉色微變,“還不快去找!”
沈靜曼從外面進來,看到這個場面,她趕忙上前來到厲青雲身側,彎腰在他耳邊道,“書蘭去找榮淺了。”
厲青雲眼神閃爍,點了點頭。
榮淺被帶出房間時,已經不抱多少將她立馬放出去的希望了,厲景呈一天沒來,她以爲是他。
可走進室內一看,居然是盛書蘭。
榮淺萬萬沒想到,盛書蘭會到這來。
她掩起眸中的訝異上前。
盛書蘭看到她,喊了聲,“淺淺。”
榮淺聽她嗓子暗啞,再一看,雙眼腫得跟核桃似的,明顯哭過。
“你找我有事嗎?”不是她冷淡,而是真沒法親近,現在厲家都在逼着厲景呈娶盛書蘭,盛書蘭自己還能是不願意的嗎?
“你放心吧,我跟景呈不可能的,我也配不上他。”
榮淺實在不明白,她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盛書蘭似乎想通了,她溼潤着眼眶,“我跟景呈,在那件事之前,真的挺好,他對我也很好,我一直都想不通,爲什麼他會突然不要我,又離開了吏海,我真傻,直到現在才知道真相。”
榮淺想讓自己不再聽下去,可她卻鬼使神差地豎起雙耳。
盛書蘭嗓音淒厲,仿若受到很大的刺激。
“二少說,他跟我有過一晚,這纔是他被趕出厲家的原因。”
榮淺看着盛書蘭捂住臉哭,忽然覺得,她也很可憐。
以前想不通的事,現在也就能解釋清楚了,厲景尋被驅逐,原來是這個原因。
“你別這樣,事情已經發生了。”
盛書蘭哽咽着,“現在,我知道我配不上景呈,這個真相他也早就知道的,我不會再介入你們兩人了。”
榮淺沒有絲毫的開心,她垂下腦袋。
“淺淺,對不起,我對不起你。”
榮淺不明所以,盛書蘭的聲音迫不及待傳到她耳朵裡,“我先前聽景呈和別人說過你被他強暴的事,都是因爲我,那個時候,他知道二少碰了我,所以纔會那樣失控,那時候我們感情很好,他受不了那樣的刺激,可我沒想到,沒想到他會對你……”
這段話對榮淺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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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點捏,我很爆發對不對?
我很乖有木有?
好想誇我自己一下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