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騷動,丁潔衣適時出現。
她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一臉着急的說,“表哥,舅媽怎麼了?”
章威遠看到一襲米黃長裙的丁潔衣,有些愣住。
對於這個表妹,他並沒有什麼印象,只是經常在娛樂新聞上看到她,因爲兩家很少往來。
丁潔衣走上去,看到佟馨搖搖欲墜,伸出手,掐了她的人中。
佟馨被扶到沙發上坐下,過了一會兒才悠悠轉醒。
在場賓客看戲的心態更加濃厚,這場子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章忠下了樓,本以爲滿場賓客應該都走了,卻不料,大家都在等着他這個主人翁就位,等着看戲呢。
他心裡滿腔怒火,正要發作時,忽然看到丁潔衣,整個人就愣住了。
“你,你……”
丁潔衣親熱的湊上去,甜甜的說,“舅舅,我回來了,謝謝你的邀請,今晚的宴會非常精彩。”
章忠氣的臉都白了,他指着丁潔衣,剛想質問時,旁邊的世家子卻發話了。
“原來章伯父邀請了丁小姐,我還以爲章伯父不近人情,連大壽都不邀請侄女呢,那就太沒有人情味了。”
丁潔衣對那個富家公子點點頭,讚賞他的識趣。
章忠氣的渾身發抖,今天是他的生辰,他卻遭到了接二連三的打擊。
丁潔衣笑魘如花的握住他顫抖的手,大聲說,“舅舅,咱們八九年沒見,你居然這樣激動,我真是太感動了。我知道你也很想念侄女,所以這次特意給你挑了一個禮物,舅舅快拆開來看看。”
說完,她叫來保鏢,把事先備好的禮物拿來,遞給章忠。
章忠在心裡組織語言,想要改變局面。
但丁潔衣哪裡給他這個機會,直接拿過來禮物,甜甜的說,“舅舅這樣客氣,真是太見外。我親自拆了吧,省得舅舅嫌麻煩。”
說完,她拆開禮物,一個玉質的送子觀音出現在大家面前。
在場懂的人都忍不住笑出聲,這是明顯在嘲笑章忠。
因爲他的大兒子不成器,整天無所事事花天酒地。兩個私生女又上不了檯面,所以他一直想再生個兒子繼承家業。
丁潔衣把玉觀音塞回章忠懷裡,溫情的說,“舅舅不比感動,我先去後宅看外公,你先接待賓客吧。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多的是時間敘舊。”
章忠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問,“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丁潔衣莞爾一笑,“舅舅,你說笑了,我不是通知了你嗎,你忘了,我們約好了要在你的生日宴會上見面呢。好了,我先去看外公了。”
說完,優雅轉身,被保鏢簇擁着往後宅去。
章忠向前一步,想攔住她,卻被賓客圍住。
“章總啊,你太太暈倒了呢。”
章忠一聽,又趕緊跑去看妻子。
好好的一場生日宴會,硬是鬧成了笑話。
丁潔衣走在章家的花園裡,夜裡的風吹得她很清醒。
剛剛在宴會上狠狠出了一口惡氣,此刻她纔算解氣。
這個花園,母親小時候也曾在這裡玩耍,章家原本也有她的一半,如今卻被鳩佔鵲巢。
還有她的
父親,被冤枉進監獄,最後病死。
還有他們丁氏集團,無緣無故破產。
這些,她都會通通討回來。
是她的,哪怕送人,哪怕丟掉,也絕不允許別人私自拿走!
離後宅越走越近,丁潔衣的心卻不再激動。
這裡面住着的那個人,一手製造了多少悲劇。是時候該還債了。
門開了,丁潔衣走進去,看到一個人躺在藤椅上,背對着她。
就是這個人,讓她家破人亡,那她就要他血債血償。
“外面那麼熱鬧,你爲什麼不出去,要呆在屋裡?”丁潔衣笑着問。
那個人,章時鋒,丁潔衣的外公轉過身,看到丁潔衣時,他有一瞬間的恍惚。
“如如?”
丁潔衣的母親叫章如。
丁潔衣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難道她和她的母親長得很像嗎?
“我不是章如,我是她的女兒,丁潔衣。”
章時鋒似乎從回憶中醒來,蒼老的面容依然威嚴犀利。
“丁潔衣?丁海偉的女兒?”
“是的。”
章時鋒的眼神變得深邃,“你來幹什麼?”
丁潔衣笑了笑,隨意的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輕鬆的說,“不幹什麼,只是舅舅生辰,我回來給他賀壽。而且,我聽聞他要認回私生女,所以來看看情況。”
章時鋒面無表情的說,“這是我們章家的事。”
不關丁家的事,這是章時鋒想說的話。
丁潔衣依然笑嘻嘻的,“外公,你爲什麼要把我排除在外呢?丁家和章家,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搞得這樣仇恨大過天的。”
章時鋒不動聲色的說,“你爸爸沒有說?”
丁潔衣望了他手中的書一眼,溫聲說,“您想讓他對我說什麼呢?”
“你說,我想他說什麼?”
兩人像踢皮球一樣,互相把問題踢給對方,誰也不肯先點破。
“既然如此,我想外公肯定想休息了,畢竟,年紀大了,天色晚了,那我就告辭了。”
丁潔衣站起來,禮貌的告別。
章時鋒看着這個不速之客,哼哼冷笑。
年紀大了,也不會任你逍遙!
天色晚了,也輪不到你來變天!
“何必那麼麻煩,既然你是來參加你舅舅的生日宴,那就住下吧,他一定有很多話,想和你說。”
丁潔衣淡淡一笑,“外公,恐怕不行。我這個人呢,認牀,在陌生的地方,總是覺得危險,睡不踏實呢。”
這是在說章家危險了。
章時鋒笑了,“你都來了,還講究這些?一個成功的商人本來就要到處飛來飛去,認牀,是成不了大事的。”
這是在說丁潔衣太年輕,根本拿不出手,只會嬌氣的耍威風。
丁潔衣也笑着說,“如果是從前,潔衣一定會留下和大家敘舊。可如今,潔衣已經結婚,我要是不回去,家裡指不定要怎麼鬧得天翻地覆呢。沒辦法,管的嚴。”
章時鋒見她搬出了黎正熙,也就不再挽留。他早猜到,丁潔衣沒有那個膽子獨自一人留在章家,因爲如果她真的留下,那就真的可能讓她消失了。
“不過外公不要失望,下週的例行股東大會,我們還是會見面的,而且以後大家會是同事,擡頭不見低頭見。”丁潔衣淡淡的說。
章時鋒瞳孔驟然縮緊,盯着丁潔衣說,“哪個股東大會?”
丁潔衣哈哈大笑,彷彿討論天氣一樣的說,“當然是章家的股東大會了,黎明科技我交給助理打理,丁氏也早就破產,我能參加的,就只有章氏的股東大會了。”
說完,不等章時鋒再說話,轉身離去。
章時鋒一把掀翻了桌上的茶具,氣的渾身發抖。
丁潔衣居然這樣大膽,公然跑到他章家來通知他,她要進入章氏,重組董事會!
她手裡的股份,如果在股東大會上展示,一定會引起一些反對他們的股東倒向她,那董事長和總經理的位子,恐怕就要換人了。
章忠急急忙忙闖進來,卻沒有看到丁潔衣,只看到散落一地的差距,他忍不住問,“爸,那個死丫頭說什麼了?”
“說什麼了?你連一點小事都辦不好,章家交到你手裡,能有出路?”
章時鋒現在對兒子非常不滿,大型宴會的安保如此鬆散,不該進來的人都進來了,章忠手下的人根本就是吃屎的!
章忠被父親狠罵一頓,又不敢表現出來,只得暗暗罵道,“那個死丫頭,肯定是她調包了視頻,我一定要把她千刀萬剮!”
章時鋒耳尖,聽到了他的自言自語,嚴肅的問,“什麼調包視頻,難道前院出了什麼事?”
章忠急忙否認,說沒有。
章時鋒不相信他,叫來老管家,嚴肅的查問。
老管家頂不住壓力,畢竟他跟着的人是章時鋒,只好全說了。
章時鋒聽到章家出了此等醜事,在衆人面前顏面掃地,兩眼一番,暈了過去。
“爸,爸,你怎麼了……”
“老爺,老爺,快叫醫生……”
丁潔衣在保鏢的簇擁下離開了章家,對於章家欠她們丁家的,她會慢慢的,一一的討回來……
上車後,她正準備拿出筆記本好好研究下章氏最近的股票走勢時,電話卻響了。
是一個陌生號碼,而且是本地的。
丁潔衣思考了一會兒,還是接了。
“你很不錯啊,剛回來就給了大家一個下馬威,還把這麼多人拉下水。”卓之雲嘲弄的說。
他似乎在酒吧裡,那邊很吵鬧。
丁潔衣驚訝於他的手段,居然這麼快就弄到了她的號碼,這個號碼她可是隻用了四個小時。
“我只是向世人展示,卓少在牀上有多威猛,口味有多重,方便更多姐妹一起服侍你。怎麼,你樂意?”
卓之雲聽到她囂張的語氣,頓時確認,她確實恢復了記憶,又變回了曾經的那個丁大小姐。
“你這樣拖我下水,我會懷疑,解決了章家,過幾天你就要來找我。”對於這一點,卓之雲心情複雜。
丁潔衣笑得張狂,一字一頓的說,“當然,任何一個人,被無緣無故洗腦,偷走了2年光陰,承受不該承受的折磨。難道,她不應該有所回報?”
卓之雲推開坐在他身上的美女,邪邪的說,“那就拭目以待吧,我好像,又對你產生了興趣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