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正熙和丁潔衣回到樓上的宴會廳,卻沒有進去。
黎正熙平復了一下情緒,不想再時時刻刻生氣。
他看了丁潔衣一眼,開口說,“我們去樓上開個包間,我不想進去,太吵。”
丁潔衣有點驚訝,但這是和黎正熙獨處的好機會,她不能錯過。
她自己也有點被自己逼瘋了,又不想和他相處,又必須和他相處,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黎正熙帶着丁潔衣來到觀景臺,這裡空無一人,很安靜。
擡頭就可以看到夜空,滿天都是星星。
黎正熙隨手解開衣服,他覺得很悶。
丁潔衣站在旁邊,不敢亂動。
兩人又變成了之前的相處模式,一個小心翼翼,一個煩躁不安。
“你記不記得你有多久沒有出席過這種盛會了?”黎正熙忽然問她,但沒有看向她。
丁潔衣不知道他爲什麼這麼問,也許是又想嘲笑她想回歸上流社會吧。
“很久了,大概2年。其實有點不習慣,我不穿高跟鞋很久了。”
自從破產後,她就沒有穿高跟鞋,因爲不好做事。
幫莫莫做淘寶客服時,要進貨,打包東西。在電臺前1年也是打雜,所以腿腳要勤快,不能踩着高跟鞋慢吞吞的。
黎正熙有些心痛,他雖然沒有經歷過破產,但他當初從人人追捧的明星,變成人人唾棄的娛樂圈騙子,心路歷程跟她差不多。
兩人都是心高氣傲的人,性格決定命運,所以他們活的比那些圓滑世故的人辛苦。
黎正熙朝她伸出一隻手,眼睛深深的看着她。
也許是夜色太美麗,丁潔衣彷彿受到了蠱惑。
她情不自禁的走上去,把手放進他的手掌中。
黎正熙突然間握緊她的手,用力一拉,把她擁入懷中,然後順勢一倒,翻個身,把她壓在身下。
觀景臺是貴賓區,沒有刷卡不能進,他們所在的是1號觀景臺,有配套的游泳池和休息牀,此時丁潔衣正被黎正熙壓倒在休息牀上。
丁潔衣一愣,但馬上安靜了。
他們自從上次攤牌後,黎正熙去外地一個多星期,到現在,已經有些日子沒做了。
她當然知道黎正熙想幹什麼,但她有點排斥,畢竟觀景臺是公衆場所,開放區,雖然他們剛剛已經掛號了,而且落鎖了,但她還是不自在。
可一想到她的哥哥,想到每一次接觸後,他們的感情說不定會好轉,她又說服自己忍耐,於是她還是乖順的閉上眼睛。
但她的手緊緊的抓住休息牀的邊沿,泄露了她的心事。
黎正熙緊緊盯着她,他感受到了她的顫抖,看出來了她的不願意,甚至是排斥。
他們的第一次還是丁潔衣主動呢,現在卻變成他強迫她了。
黎正熙冷笑了一聲,不知道是笑她還是笑自己。
他迅速低下頭,含住她的脣,然後閉上眼睛,不想再看她那張不情願的臉。
丁潔衣努力放空自己,讓自己想點開心的事,不要一直關注身體的反應。
但不知道怎麼了,她今天很反常。越是心理暗示,她就越是緊張,越是不願意。
黎正熙不知道他是在虐待自己,還是在虐待她,既然他痛,那他也要她一起痛。
他加大了力道,狠狠的折磨她,想讓她叫出聲,哪怕只是喊痛。
丁潔衣從來不知道做這檔子事也會這麼痛。
事實上,黎正熙也沒有太多經驗
,兩人都只跟彼此做過,不知道對方的感受,也不知道怎麼讓對方舒服。
他們在一起,不是生氣,就是賭氣,總之,絕不會細聲細氣的討論這種閨中樂趣。
黎正熙向來簡單粗暴,直來直往,也沒有多少花樣,但這一次卻像是下了狠勁,非要逼丁潔衣出聲,像是想證明什麼。
而丁潔衣也不知道是那一根筋搭錯了,竟然也和他槓上了,就是不出聲,寧可忍着。
她用力的掐自己的大腿,另一隻手被黎正熙強行按在他的脖子上。
黎正熙的動作越發放肆,他知道她在跟他賭氣,於是更來勁了。
兩人就這樣,互相堅持,就是不肯認輸。
丁潔衣的脾氣一旦上來,就絕不會妥協,她從頭到尾,哪怕差點暈過去,但也堅持到底,哼都不哼一聲。黎正熙看着她倔強的臉,不知道他是該高興還是悲哀。
原來,她寧可暗中較勁,也絕不在他面前出聲。是怕他怪她不懂事,掃了他的興?
她以爲他需要的是一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傀儡娃娃?
只需要任他虐,任他做?
這樣一想,他的怒火燒的更旺,身下的力道不由得失去了控制。
鑽心的疼痛讓丁潔衣渾身顫抖,身上流下冷汗,她想擡起手給黎正熙一巴掌,但她不能。她想一把推開黎正熙,但她不能。她只能默默承受。
黎正熙也瘋狂了,他被她氣瘋了。
兩人忽然在同一時間睜開眼睛,目光在深夜中相遇,然後就那麼對視着,忘了移開。
黎正熙直視她的眼睛,越發折磨她,他要撕開她虛僞的面具。
哪怕她現在給他幾巴掌,他也不會不高興,反而很開心,因爲她終於破功,不再僞裝,不再討好自己。
然而丁潔衣卻被他亮晶晶的眼睛鎮住了,她想起了他們之前一起去北極看極光。
那時候他們在滿天白雪的世界裡,黎正熙抱住她,躺在帳篷裡,也是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那目光,比極光還亮,深深的印在她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那個眼神讓她以爲他愛上了她,因爲那時候他的眼睛是那麼的亮。
然而此刻,她才明白,她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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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的眼睛也那麼亮,但眼裡只有憤怒和怨恨。
他怪她,怨她,爲什麼?
因爲當初她追他,逼他結婚?
原來他說是事情已經過去了,但還是會介意,不願意原諒她。
黎正熙看到她眼中的光芒漸漸消散,有什麼一閃而逝,但是太快了,他沒有來得及抓住。
他不由得有點心慌,雖然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心慌。
一切結束。
黎正熙看着她的被他和她一起掐得淤青了的大腿,嘴角泛起苦澀的笑,然後翻身,從她身上下來,躺在旁邊。
丁潔衣也翻了個身,趴在牀上,渾身溼透。
“砰砰砰。”
觀景臺外面有人在放煙花,宴會進入尾聲。
黎正熙仰躺着,望着天上的煙花,盛開,然後消失,彷彿他身邊的女人對他的感情,當初曾經那樣絢爛的盛開,然而,最終消失不見。
煙花持續了15分鐘,然後停止,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除了空氣中的硝煙味兒。
黎正熙躺在牀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無法平靜。
丁潔衣就躺在他旁邊,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動作,但卻感受不到他的情緒。
她慢慢的坐起身,拿起地上的衣服,打着抖穿
上,然後小心的站起來。
黎正熙愣愣的看着她,沒有說話,但眉頭一皺。
丁潔衣發現了他微小的動作,以爲他是怪她不經過他的同意,私自穿了衣服,因爲他可能還想再來一次。
“我是有點冷,如果待會,你……我再脫。”
這句話瞬間將黎正熙的尊嚴擊得粉碎,原來他在她的心裡已經成了衣冠禽獸,只是個把她當泄火工具的金主。
更可怕的是,她居然,她居然能配合!
黎正熙在這一刻絕望了。
或許是他太高估了自己和她,其實他們就是最普通的男女,根本就沒有什麼真感情,從來也沒有。
丁潔衣看到他又重新倒在牀上,一言不發,心裡有點七上八下。
她今天已經把這場酷刑忍了下來,如果這樣他還是生氣了,而他們的關係卻沒有拉近,那她的皮肉之苦不是白受了?
不行,爲了鞏固今天的成果,她還得再刷一下存在感。
“你要不要喝點東西,我下去拿?”
黎正熙忍不住笑了,她還真是又敬業,又體貼。
說真的,丁潔衣現在有點怕他,她有些擔心的想,他爲什麼會這樣喜怒無常?
還是說,他對其他人都是正常的,只對她反常?
一想到這,她就馬上打斷了思緒,她又在自作多情了,又以爲自己是特殊的。
黎正熙雖然笑了,但也沒發表任何觀點,丁潔衣站在那裡,不知道該出去給他拿喝的,還是該坐下,等待他的下一次發泄。
“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黎正熙閉上眼,忽然冷冷的說。
丁潔衣彷彿被解放了,但又有點失望,看來,他並沒有對她有所改觀,那她剛剛的皮肉苦算是白受了。
觀景臺上很安靜,丁潔衣已經離開。
黎正熙睜開眼睛,望着天上的星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這麼狼狽。
他是天之驕子,受到多少人的追捧和喜愛,但唯獨他想被愛的人,卻不愛他。
這讓他挫敗,不甘,痛苦,卻又無能無力。
難道就只能這樣?
她越溫柔,越體貼入微,他就越失望。他真想衝她大喊,“丁潔衣,你煩不煩,演的累不累?我看着你那張虛僞的臉就想吐!”
“啪!”黎正熙把茶几上的一個玻璃花瓶扔到地上,纔算釋放了一下怒火。
他冷靜的站起來,穿好衣服,走了下去,剛到宴會廳門口時,卻碰到了胡微。
胡微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用得體而溫柔的聲音說,“黎總,我剛剛看到您喝了很多酒,所以特意找了您一下,您喝點水醒醒酒吧,免得待會頭疼。”
成熟美麗的女人,用着沉穩得體的笑容,恰到好處的獻殷勤。
她之前問過丁潔衣,黎正熙只喜歡喝純水,所以特意拿了一杯,等在這裡。
她的心砰砰跳,這是她第一次與黎正熙獨處,看着面前高大英俊的年輕男子,她覺得整個人都暈眩了。
但黎正熙卻無動於衷,他此刻最不想看到故作矜持的女人,都他媽虛僞!
“胡秘書,你多大了?”黎正熙淡淡的問。
胡微差點暈過去,黎正熙居然主動和她說話,她簡直驚喜得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下意識的回答道,“24。”
黎正熙冷靜的說,“我22。”然後越過她,走入會場。
胡微臉色慘白。
他在嫌棄她歲數比他大,而且他看穿了她的意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