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燦走過來:“大哥,大嫂。”
雷熠淡然地點頭:“辛苦你了。”
說完,牽着芷柔的手走進來,在長條形會議桌主位落座之前,鄭重其事地向衆人介紹芷柔:“顧芷柔,我太太。”
短短的六個字,芷柔卻有些微的愣神。
她戶口本上的名字早在很久之前就改過來了,但直到今天,雷熠連名帶姓的一起喊她,她依然覺得陌生。
用了二十幾年的名字,忽然換了個姓,怎麼聽,怎麼彆扭。
但……這卻是必須的。
她望着一屋子的人微笑道:“大家好。”
雷熠生怕她不自在,在她問完好以後,馬上就接過了話茬:“我太太的辦公室在十一樓,以後大家會經常有機會見到,多照顧一下。好了,你們先準備一會兒,等下正式開會。”
他說完,親自把芷柔送到電梯跟前,路過他的辦公室時,又指給她看,告訴她:“以後有事可以直接上來找我。”
芷柔橫了他一眼,卻是眼波流轉,柔情款款。
“我能有什麼事?”她這樣道。
以前在rose時,也沒發生必須要找他才能解決的問題啊。
這個人,真的是太小心了。
雷熠笑而不語,看着電梯門關上以後,便返回會議室主持會議。
芷柔很快來到十樓,發現這一層卻是些行政、後勤、外宣、財務等部門,rose工作室最主體、人數最多的部分卻在樓上。
她轉了轉,找到樓梯,順着樓梯又來到樓上。
樓上卻是她最熟悉的一體的大辦公室隔開的一個個格子間,除了裝修很新,看起來很高檔之外,跟之前在江城也沒太大區別。
當然,因爲人多,又全湊在一起,十一樓的佔地面積比十樓大了許多。
芷柔很容易地便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靠窗,外側專門做了一個拐角的裝飾,使得這個空間比其他的辦公桌有着更好的私密性,這個空間裡,有兩張辦公桌。
另一張前面,已坐了個人,見到她進來,笑道:“老闆娘來了?”
“敏之!你胡鬧什麼呢。”芷柔對她一點不客氣。
“哈哈!我說的是實話嘛。”
被衛敏之帶頭,頓時很多相識的同事都圍攏過來,紛紛打趣她。
“老闆娘,以後可要多照顧我們一點啊!”
“就是就是!居然隱瞞了咱們這麼久,你說,應該怎麼懲罰你一下才好?”
“請我們吃飯?”
……
一時間說什麼的都有。
芷柔扶額,她的身份,算是徹底暴露了……
但眼前這種氛圍,卻很令她欣喜。
這些人都是她以前在rose的比較熟的同事,絲毫沒有因爲她成了雷熠的妻子就如何如何,大家對她,還是跟之前一樣。
“好!週末我請大家吃飯,然後晚上去k歌!”
芷柔也很痛快。
衆人又說了幾句,便點到爲止,陸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忙碌起來。
第一天在新公司上班,大家的事情並不算多,芷柔也只是檢查了一下電腦上的所有文件,又把過期的,沒用的圖紙統統刪掉。
只是,中間陶然找了她一下。
“芷柔,最近我們官網上收到很多人的要求,希望你能再設計一款袖釦作品。那些人基本上不太會在乎錢,只想擁有一件和雷少相同設計師的作品。”
芷柔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她還是想把工作的重點放在女性的珠寶首飾上面。
同時,雷熠的那件,她希望是獨一無二的。
她想,她以後除非特殊情況,大概是不會再設計類似袖釦的這種作品了。
“唉!好可惜。”陶然無法勉強她,只能嘆息着離去。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這樣平淡無奇地過去。
雷暴集團是下午五點半下班,五點的時候,芷柔電腦上接收到一條來自雷熠的消息:“忙完了嗎?你上來一趟。”
芷柔看了看旁邊的衛敏之,又瞅了瞅自己的電腦,最終,還是認命地收拾好東西,乘電梯去了頂樓。
雷熠的助理見到她,忙恭敬地站起來:“夫人。”
“你忙。”芷柔擺擺手,徑自推開雷熠辦公室的門。
辦公室很大,裝修也很高端豪華。
然而,終究只是一間辦公室而已,她走進來的工夫,已一覽無餘。
高檔的辦公桌椅,招待客人的真皮沙發組,書架、文件櫃……
芷柔快步走到他的辦公桌前,男人脊背挺直,薄脣緊抿,正專心地看着手中的文件,她等了一會兒,見他在那份文件上籤好名字,才問:“你找我上來有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
他伸手拉住她,稍微用力,她就和他一起跌坐在他的大班椅上。
“唔,你幹什麼!”芷柔想站起來,卻被他緊緊地箍住,動彈不得,炙熱的吻落在她的脣上。
她的臉騰一下紅了。
這裡可是他的辦公室!隨時會有人進來找他的!
“你想到哪兒去了?”雷熠這個吻並未深入,他很快擡起頭來,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你乖乖坐着別動,等我看完這幾個文件,咱們一起下班。”
芷柔的臉更紅。
她不安地在他懷裡扭了扭。
這像什麼樣子?
要等他下班,她完全可以坐到沙發那裡去啊。
“你再亂動,小心我把你就地正法。”他溫熱的氣息拂在她耳邊,恐嚇她。
芷柔頓時從他身上跳了起來。
“你再這樣,我只能換公司了!”她遠遠地逃到窗邊,回頭望着他。
雷熠起身來到她身旁,環住她的腰,雙臂收攏,將她圈禁在他胸前的狹小天地裡:“除了我身邊,你還想去哪?”
此時此刻,夕陽正濃。
絢爛的餘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撒下萬道霞光,遠遠望去,兩人的身影都像是籠罩在淡淡的光暈裡。
雷暴集團總部大廈,頂樓,董事長辦公室。
兩人就這樣相依而站,俯瞰窗外萬物。
雷熠的一隻手,悄悄地順着女人的後背向上,再向上,最終,搭在芷柔的肩頭上。
如果有可能,他願意以愛爲經,以情爲緯,織就一個最燦爛華麗的牢籠,將她牢牢囚禁在身邊一輩子。
可她終究不是那種眼裡只有男人和孩子的小女人。
她的眼界更爲廣闊寬大,她的世界也更加豐富多彩。
那麼,他也願意換一種方式,邀她一起,和他共同站在這個世界最頂端的位置。
“我的帝國,惟願與你並肩而立。”(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