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喊什麼?”莫小沫因爲沈木木這突然的舉動,有些摸不着頭腦。
沈木木直接在莫小沫的腿上掐了一把。
莫小沫下意識的尖叫一聲,看了沈木木一眼,這才反應過來,揉了揉自己的大腿,朝着門外半真半假的喊着。
沈木木用繩子將鄭曉華的雙手捆上,讓她不能亂動,隨即揉亂自己的頭髮,裝作手上的樣子斜靠在莫小沫的身上。
看沈木木這樣,莫小沫便知道是一場大喜,心中表演因子又沸騰了起來,喊聲也多了幾分真切。
“來人啊,救命啊!”
因着鄭曉華之前的那兩聲慘叫,這間病房早就引起了醫院的注意,現在莫小沫沒有喊幾聲,外面便已經傳來了一陣急促要噪雜的腳步聲,聽聲音過來的人很多。
在他們推門之前,沈木木先帶着莫小沫和北癡出去,並迅速將門帶上,外面的人並沒有機會看到病房內的情況。
沈木木出門之後便將全部的力量壓在了莫小沫身上,低垂着頭裝作昏迷的模樣。
包裹在沈木木身上的被罩,正好是被腐蝕成黑色的那一塊倮露在外面,看上去就像是沈木木被燙傷了一般。
“這是怎麼傷的?”走在前面的醫生最先開口問道,不知道傷到了哪裡,他們也不敢亂動病人。
莫小沫演技上來了,不知道沈木木是想要演哪一段,乾脆就是拖着沈木木一直哭,就像是被嚇到哭着沒有辦法回答問題。
醫生皺眉又看向一旁的北癡。
北癡的眼尾在沈木木和莫小沫的臉上掃過,既然她們都不開口,那他也選擇沉默,只是繃着一張臉。
醫生沒有得到任何的回答,但看着沈木木沒有反應的樣子,只得指了指身旁的小護士,說道:“你們先將病人扶去三零三病房。”
一直站着也不是辦法,還是想先讓沈木木躺下。
但在護士過來之前,北癡走到沈木木的一旁,伸手攙住沈木木的一條胳膊,拒絕道:“不用,我們扶她。”
他害怕沈木木穿幫。
醫生沒有意見,轉身想要將人帶去病房的時候,沈木木悄悄戳了一下莫小沫的胳膊,然後指了指鄭曉華對面的病房,之後繼續裝暈。
沈木木早就注意到這間病房,裡面並沒有人住,是觀察鄭曉華的好地方。
莫小沫會議,嘴角一閃而過的笑意,之後哭的更投入,伸出手指點了一下剛剛轉身的醫生。
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很是可憐,開口道:“我們可不可以在這個房間?我朋友好像快要堅持不住了。”
醫生又哪裡能夠拒絕,直接準了。
沈木木在蓬亂的頭髮遮掩下,視線一直盯着周圍人的腳。
雖然聞聲過來的醫護人員都穿着醫院的白褲子和小白鞋,但一個人卻是讓沈木木皺了眉。
那人是個女人,漏出的一小段腳踝過於瘦削,奇怪的一點是,她腳踝周邊有一圈勒痕,就是那種被人用繩子捆綁過的痕跡。
即便低着頭,沈木木也能感覺得到,那人的視線一直沒有從她的身上移開。
沈木木被北癡和莫小沫攙着朝房間走去,身後的醫生也緊跟着,沈木木注意到那個人並沒有跟進來······
“頭朝裡面躺吧。”醫生建議,牀頭在裡,而牀尾朝外正對着門的方向。
“沒關係,就這樣吧。”莫小沫順着沈木木的意願反方向躺在病牀上,啜泣着回答。
病房的沒有關,沈木木側躺在牀上,臉正對着門外,頭髮的這樣並沒有人發現她的眼睛睜着一條縫隙。
她看不到那個女護士的臉,只能看到她的腿。
女護士一直在門外徘徊着,混在人羣中一點點的後退着,不斷的靠近鄭曉華的病房。
在她靠在鄭曉華的病房門時,沈木木的眸光瞬間邊的銳利,壓在身下的手也突然攥緊,肌肉緊繃隨時準備起身。
“這是,醒了?”醫生還沒來得及替沈木木檢查,便感受到她的動作。
不能打草驚蛇,沈木木的拳頭又放開,繃着的肌肉也鬆了一些。
莫小沫做樣子喊了沈木木兩聲,沒有得到迴應,便解釋道:“可能是您看錯了吧。”
醫生也不再拒接,面色凝重的看了兩秒沈木木身上裹着的被罩,這已經是他今天處理的第二起燙傷事故了。
他還沒來得及將沈木木身上的被罩剪開,沈木木卻是猛的從起身,衝出了門外。
北癡和莫小沫見狀也連忙跟上,剩下那醫生站在原地滿臉懵。
那女護士進來鄭曉華的房間,還沒來得及將門關上,沈木木三人也已經擠了進去。
北癡將房門關上,擋住了外面探究的目光,房間裡只要沈木木三人、鄭曉華和那個奇怪的女護士。
女護士聽到身後的動靜,便迅速轉過身去,只留給沈木木一個背影。
二十多歲的樣子,身形高挑,但卻像是骨架一般瘦的嚇人,身上被遮擋着嚴實,除了腳踝再沒有一絲皮膚露在外面。
“你究竟是誰?”沈木木最先出聲,沒有繼續上前,只是在那女護士身後兩步距離站定。
沒有意外,那人並沒有回答。
面朝着幾人的鄭曉華,嘴被堵着,一直髮出嗚嗚的聲響,看着女護士的眼睛閃着亮光,就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
沈木木知道,這應該就是鄭曉華背後的那個人。
但看着這背影,沈木木記憶中並不認識這樣的人。
“別跟她浪費時間了,看看她究竟是人還是鬼。”莫小沫沒有了耐心。
但莫小沫過去前,沈木木拉住了她的胳膊。
雖然穿着白色的長袍,但沈木木看着這背影卻是有些眼熟,她拉着莫小沫的手不自覺地用了些力,嘴脣了緊緊的泯起。
聲音帶着些寒涼:“你,究竟是誰?”
這種熟悉擔憂陌生的感覺,讓沈木木有些不安。
那人卻是動了動,身上像是發出那種骨節轉動的聲音,隨後又是一聲冷笑,陰冷的感覺讓人很不舒服。
帶笑聲止住,用低沉沙啞,像是破鑼一樣的嗓子,帶着些興致般緩緩道:“猜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