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果然,答案是不喜歡!
權司墨霍然起身,睥睨着秋棠,眼中閃着複雜的情緒,低沉的問,“那你覺得她會在一個雨夜,冒着淋雨的後果去救一隻剛出生不久的小狗嗎?”
“怎麼,怎麼可能呢!”秋棠有些疑惑的扯了扯嘴角,可腦海中對權司墨描述的畫面,卻覺得有些熟悉,補充道:“小梨看到小狗都會繞着走,更何況是下着雨,她不可能這樣做的。”說完,秋棠看到權司墨眼中支離破碎的光,心裡疑惑更大,“怎麼了?怎麼突然問這個?難道,你一直不知道小梨對動物毛過敏嗎?還是你覺得Shirley說的辦法不合適?”
喉結快速的滾動了幾下,權司墨只覺得嗓子更加乾澀,眼前好像有一團濃霧,濃得化不開,可是濃霧後面的真相,又離得他那麼近!
秋棠的眼神有些疑惑,有些擔心,有些關切……那麼明亮的眼神,好像跟記憶中那個眼神重疊了……權司墨忽然眉頭一皺,放開秋棠的同時,伸手,一下子擋住她眼睛下方的半張臉,只露出額頭和眼來。
“你……怎麼了?”秋棠的身子一撤,眼神也跟着突然瑟縮了下。
渾身都在顫抖,心臟抑制不住的狂跳!就是這個眼神!在灌木叢裡,第一眼對上他的目光之後的那個眼神!權司墨死死盯着秋棠的眼,只盯着她的眼,好像要透過眼神進入到秋棠的心裡一樣,過了好久好久,久到快艇靠了岸,船身一晃。
“我們下去吧?書昊還在等着我們。”秋棠不明所以,心裡卻有些着急。關鍵時刻,權司墨這是怎麼了?
“是你嗎?”
三個字彷彿有千斤重,如重錘般落進了權司墨自己的心頭,權司墨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問出了這句話,可問出來的那一刻,好像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
“什麼是我?”秋棠擰眉問着,問完,權司墨卻已經恢復了淡然的常態,重新牽起秋棠的手,帶着她往外走,“沒什麼,我們先下去吧!”
“嗯,好。”秋棠點了點頭,沒什麼不妥,只是覺得權司墨牽着她手的力度,有些緊。
兩人一狗下了船,權司墨突然覺得慶幸,慶幸喬雪莉的喋喋不休,慶幸在這個關鍵的時候,他可以去找秋梨問清楚。
“少爺。”有保鏢上前,道:“療養院門口有十幾個人,院子裡大概有三四十個。我們的兄弟找到一處民居,已經通過望遠鏡掌握了院子裡的情況,有三個狙擊手已經就位。”
權司墨點了點頭,問,“人都在院子裡嗎?”
“是。”那保鏢看了秋棠一眼,道:“看到了狸鼠本人,也看到於景雯小姐和小少爺。”
“書昊!我的書昊現在怎麼樣?!”秋棠激動地一下子抓住那保鏢的衣袖,幾欲落淚,“他還好嗎?”
“小少爺被秋梨小姐抱着,於景雯小姐被幾個人控制着,場面還算穩定。”那保鏢趕緊說道。
“被,被秋梨抱着……”秋棠有些眩暈,換了方向,抓住權司墨的手,情緒又激動起來,聲音也不斷拔高,“權司墨,你覺得剛剛Shirley說的那個方法行不行?爲了書昊,我只能……只能對不起秋梨了!是,是她先招惹我的,是她先招惹我的啊!嗚嗚……她對我有什麼不滿,就來找我害了,爲什麼要拿我的孩子來發泄!”
“沒事沒事,我們已經到了,我馬上帶你去找秋梨!”權司墨連忙安慰着。
鈴鈴鈴……
電話又響了起來,權司墨直接替秋棠接起了電話。
“我的好姐姐,聽說你到了島上了?”
電話那頭傳來秋梨陰陽怪氣的聲音,權司墨心中生氣一簇怒火,回答道:“是,我們來了。”
療養院裡,聽到熟悉的聲音,秋梨的手一頓,表情變得極不自然起來,“你……司墨!司墨你來了啊!”
“爲什麼要這樣?”權司墨擰着眉,痛心疾首,“爲什麼要抓走一個小孩子?把書昊還給我們。”
“你們?”秋梨反問一句,忽然大笑不已,眼神卻異常兇惡,低頭看了懷裡的孩子一眼,“對,是你們!你們的孩子……現在馬上來療養院,只有你和秋棠!否則,我就要了這個孩子的命!讓你們痛不欲生!哈哈,哈哈哈……”
“不要!秋梨!我們馬上過去!馬上過去!”秋棠聲嘶力竭的衝電話吼着,那邊卻已經掛斷了電話。
權司墨深吸一口氣,“你留在這裡,我自己去。”
“不行!”秋棠攔住權司墨,哭泣的臉上卻露出堅定的神色,啜泣道:“我都來到這裡了,你卻不讓我進去,我是不會同意的!再說,剛剛秋梨也讓我進去了,如果你單獨進去,萬一有什麼危險……”
“我沒事。”權司墨擡手捏了捏秋棠的臉,像他以前做的那樣。
秋棠搖了搖頭,抓住權司墨要放下來的手,淚眼朦朧:“我是擔心書昊的安危,可同時,我也擔心你的安危。你又不是銅牆鐵壁的身體,讓你一個人進去我不放心,雖然我可能什麼都不會……但我保證不添亂!我想跟你進去……別丟下我,權司墨,就算裡面是地獄,我也要跟你進去。你帶我進去,行不行?”
心裡一陣陣暖流劃過。
權司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只能用玩笑來化解,“頭一次見人爭着吵着要去赴險的。”
“我不怕!跟你在一起我不怕!”秋棠抹了把眼淚,有種視死如歸的大義凜然。
“好。”權司墨沉吟半晌,微微頷首,“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一起進去。兩個人進去,一家人出來。”
“嗯!”秋棠重重的點了下頭。我不會躲在你的背後,讓你獨自去面對那些困難和危險,我要與你並肩作戰!我要與你一起面對!
療養院裡,秋梨掛斷了電話,眼神複雜的看着懷裡的孩子,緊緊咬着牙。
於景雯還是被幾個彪悍的人給攔着,不過她倒是有些慶幸權書昊還在安穩的睡着,打了麻醉劑,總比看到這些打打殺殺的好。
“噝……”於景雯突然倒吸了口冷氣,下腹又微微墜痛起來。
“老大,人來了!”
突然有人來報,療養院裡的人瞬間把目光全都移到大門口。
只見權司墨跟秋棠手牽着手走了進來,在經過大門口的盤查後,被放了進來。
“書昊……”秋棠走進來,一眼就看到秋梨懷中的孩子,不哭不鬧的,讓她心涼了半截,戰戰兢兢的問權司墨,“我的書昊怎麼了?”
“不會有事的。”權司墨雖然這樣安慰着,可心裡沒底。不過他也分析了下,如果孩子有什麼事的話,就失去了威脅他們的價值,所以孩子和於景雯都沒有事纔對。
狸鼠從椅子上站起來,啪啪的拍了兩下手,豎了下大拇指,“歡迎歡迎,早就聽說墨總是個不錯的人,今天一看,真是儀表堂堂,臨危不亂!”頓了頓,狸鼠朝後望了望,“不過,魏少唐沒有來嗎?怎麼,做縮頭烏龜了?”
於景雯心裡一痛,聽到魏少唐的名字,竟然讓她眼眶泛酸。她承認,魏少唐比這羣傢伙好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最起碼,魏少唐不會拿槍指着她,不會威脅她,還處處讓着她……魏少唐,我怎麼突然開始有點兒想念你了?
秋梨盯着權司墨跟秋棠交握的手,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她恨不能現在,就砍掉秋棠的手!反正事已至此,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權司墨跟秋棠靠近之後,權司墨淡淡開口,“魏少唐還在路上,他去緬疆特地給您賠罪的,沒想到您先來了這邊。”
“賠罪?”狸鼠哼笑一聲,“你以爲我會信?魏少唐那個傢伙會給人賠罪?”
“是。”權司墨點了點頭,“他已經決定金盆洗手,不幹毒品這一塊了。”
狸鼠皺了皺眉,滿臉的不相信,“這不會是你的緩兵之計吧?魏少唐可是端掉我半個老窩了,我裡面那些個女人,一個賽一個的,都給我炸成了灰,連安葬費都TM省了,我今天也得抓他女人來,讓他嚐嚐這種滋味!讓他嚐嚐被人將一軍的感覺!”
“景雯……”秋棠又把目光轉向於景雯,心焦卻不能靠近,都快急死了。
“他很快就到了。”權司墨的眼神沒有絲毫波瀾,只是目光轉向了秋梨的方向,“能不能讓我們先解決我們自己的事情?”
秋梨還是禁不住的縮了縮身子。
“哦?”狸鼠饒有興趣的看了看秋梨,又看了看秋棠,“墨總身邊這位,就是那孩子的……母親了吧?果然也是個美女,怪不得跟墨總您生的孩子這麼漂亮!羨慕,羨慕啊!”
權司墨皺了下眉,衝狸鼠道:“沒想到我們素未謀面,你竟然對我身邊的人和事瞭解的這麼清楚,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在鄴城有朋友呢!”
狸鼠瞳孔猛然一縮,又隨即釋然,“呵呵……墨總您真是心細啊,不瞞您說,我跟權子衡,是個老相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