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嘴滑舌,吊兒郎當,成何體統!”
景逸拂然而怒,震聲將棋盤壓得搖晃,“輕嘴薄舌,放蕩!”
砰然如同一顆子彈射中了閻璟睿的要害,偏生得是掌控得當,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前面的四個字四個字的意思,他一時之間尚且還沒有能夠猜出,可……最後一個“放蕩”,他是理解得通徹!
放蕩,乃謂是放縱,行爲不檢點。
“景爺,您怎麼可以污衊小輩的清白!”
似是而非的委屈,從閻璟睿這個鐵血男兒的口中,逸出。看得杜悅和嘖嘖稱奇。
“歡歡姐姐,大哥哥他怎麼和兜兜一樣在耍無賴?”
杜悅和是認得閻璟睿的,嗯,從那位犯了錯誤就要哭着喊着流淚的兜兜的口中,聽過不止一次。
可……她也從未是聽過這樣的委屈樣子啊?
誒,大人的世界真的是好奇怪哦!
“乖,看戲乃是要察而不言。”
順着杜悅和的髮絲,容景歡言笑晏晏。
這一景落在了杜皓成的眼裡,可謂是眼中釘,肉中刺。
似乎……他纔是杜悅和這小丫頭的最親的人吧。
但是眼前的景,似乎是他近年來都是白疼了她。一番真心呢,付諸於東流,隨風而去了吧。
“清白?你還有清白這個玩意兒嘛?”
景逸翩然起身,踱步到了閻璟睿的面前,淡漠的脣,卻怎麼看都顯得極其諷刺。
閻璟睿心一驚,着實是有幾分的惴惴不安。
“景……”
景逸皺眉,擡手隨意地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擦,“脖頸兒側面,血管神經豐富,你說,我要是手勢重上一些,我是不是就會自我殺害了呢?”
三爺只覺得自己周身都泛着幽幽的寒氣。又是情不自禁地想到,昔日呼風喚雨的他,在景逸的面前,從未吃到過什麼好處,一時間心塞無比。
“正是。”
此時,惟有規規矩矩的回答方可疏解他內心深處的激盪。
“哦?原來你是知道的啊。”景逸感慨道,“那麼你在小歡的脖頸兒上留下這一溜的痕跡,意欲何爲?”
尾音拔高,杜悅和直接就被震得縮了腦袋。
而閻璟睿這個與景逸面對面站着的人,情況也是好不到哪裡去。
簡直就是一個糟糕都不能夠形容的狼狽不堪。
“景爺,小輩只是情到深處,無法自拔。小輩下次定然是會多加註意。”
“哦?還有下次?閻璟睿,我之前就聽說過辜門的三爺很狂妄,這幾次的碰面,景某人覺得,傳言大有偏頗啊!”
閻璟睿特別贊同景逸的後半句話,也不多說,連連點頭,就差是一個接着一個的完美的哈腰。
景逸瞧着閻璟睿的點頭,一口氣硬生生地給是憋在了嗓子裡,這小子,真當是好樣的。
“依景某人的觀點啊,閻三爺你應該是狂妄到沒邊無形幻化了吧!”
甫一心頭萬分慶幸的閻璟睿,“……”
這景逸怎麼是不按套路出牌的?
不要說是閻璟睿,就是容景歡本人,都是被景逸方纔的話語,羞愧地不行。
她就說剛纔怎麼是覺得自己的後頸一涼。現在看看,應當是她的好景叔的邪僻眼神。
“景叔,這……這只是我和甜疙瘩兒的私人情事呀。”容景歡囁嚅道。
“私人?你不怕中途猝死嘛?”
隨即,一聲理所當然的反問,直接就是撞向了容景歡。
幾乎就是下意識的,容景觀朝着閻璟睿看去。但是,後者卻也是用一種極其困惑的眼神,瞧着她。
好吧。
這是她的錯。
她不應該是對景逸抱有什麼正常人的期待。
畢竟啊,這種真正的清心寡慾,生活方式與神仙別無二致的景叔,真的是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去評判一下下。
要說,在容景歡的記憶裡,最深刻的就是景逸先生關於大米飯的說辭。
人景逸言:大米,生於水中,全是溼氣。日食三碗,就是吃了三碗的溼氣。這時下的人,身子骨就是虛,多半都是溼氣,這麼吃下去,整個人就是一隻溼氣罐子。
嗯,所以,景逸是從來不沾大米飯這種東西。
哦?人家估計是吸風飲露的吧。
從記憶中出來,於是,容景歡尷笑,“景叔,您這話嚴重了吧。”
話音一落,在場的人,除了景逸以外,全部都不由自主地點頭。
“嚴重?我看這很正常。”說完,卻是一陣極其落寞的嘆息。
只見景逸手撫着胸口,如同嘆息一般,“小歡,我說呢?嫁出的女兒,潑出的水。這嫁出的侄女,就是蒸發的水蒸氣。”
“誒。這纔是你們的新婚第幾天,這就是護上了。”
“別人的錯,還就是堆在了我的身上。”
清俊的面龐上,盡是一種大受冤枉的神色,正在漂浮。
容景歡與閻璟睿對視一眼,好吧,這是他們的景叔,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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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景景,你和你的甜疙瘩兒現在就是景逸的眼中釘,肉中刺。
已回神的閻璟睿:理解,理解。畢竟是年過四十,還是老處男的景叔。夫人,我們需要懷一顆寬容的心。
容景歡:甜疙瘩兒好聰明。真是言之有理。
杜皓成:喂!你們夫婦二人悠着點,景爺還有大招未放呢!
再說了,你們這樣惹怒了景爺,之後遭殃的可是我!
二景夫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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