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氏總部。
冷擎昊悠哉着晃過總裁辦公室,發現表哥的助理手上正拿着一堆文件欲要推門而入,他趕緊獻殷情,“小陸,我幫你送進去。”
陸西莫沒有半分遲疑拒絕了他的好意,淡淡地道,“冷總監,這是私密文件。”
冷擎昊眼睜睜地看着陸西莫丟下他進了辦公室,落後了幾步,反應過來後火速追了過去。
他眼角不斷抽搐,也不知道表哥從哪裡找的活寶,對他唯令是從,冷擎昊也說不出自己到底是豔羨還是嫉妒。
不過麼,這個陸西莫他早就想網羅過來,的確是個不可多見的人才,表哥無所謂,說只要小陸點頭便放人。
沒想到,真正的硬門檻止步在這個冥頑不化的陸西莫頭上,油鹽不進,非要跟着表哥,令冷擎昊束手無策。
陸西莫放下文件後,便出去了。
冷擎昊繞着偌大的辦公室轉了一圈,見辦公桌後的男人依然沒有動靜,不由有些捉急了,他的存在感何時到了能見度成負數了?
他耐着性子又轉了一圈,見某人還是紋絲不動地翻閱着文件,不由有了幾分惱羞成怒了。
“表哥,你到底有沒看到我出現了啊?”
“你沒看到我很忙嗎?”
言下之意,他沒空理某個閒得發慌的某人。
冷擎昊摸了兩下鼻子,覺得自己送上門來自討沒趣。
他慢悠悠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愜意地往後靠了靠,舒展了下身子。
“顧凌嵐回來了。”
“我知道。”
“我看到她在你車裡,你不會跟她舊情復燃了吧?”
冷擎昊爬了一把頭髮,突然有些煩躁,也不知道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到底從哪裡滋生出來的,如同藤蔓一般將他的五臟六腑纏繞得密不透風。
“這與你有關係嗎?”
樓寰天向來不喜歡跟人分享自己的私事,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表弟。
“我這不是關心你麼。”
冷擎昊呵呵了兩聲。
“我很好,不需要你關心,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明明是八卦心思作祟,偏要找冠冕堂皇的理由,真的是夠了,他沒這麼多時間浪費。
“我是好心提前通知你下,表哥,我嫂子看到你們在一起了。”
冷擎昊說完,修長的雙腿站了起來。
“那我走了。”
冷擎昊快走到門口,然後如願聽到了一聲“站住”,他心裡樂開了花,賭對了。
表哥對向晚並不是無動於衷的,呵呵,他真心不喜歡那個顧凌嵐,如果比起讓顧凌嵐當自己的表嫂,他還是寧可屈就向晚這個直爽的妹子。
冷擎昊卻裝模作樣沒有回頭,得了便宜還賣乖,“表哥,其實我也很忙的。”
“最近要派去非洲的人選比較棘手,我覺得你挺適合的。”
樓寰天處變不驚地開口,可出來的字詞,卻讓冷擎昊遍體生涼。
果然,在老虎頭上拔鬚,他是活膩了。表哥何時讓自己佔過上風了,自己偏偏喜歡挑釁他,結果屢敗屢戰,越挫越勇。
冷擎昊一臉悲慼,放下身段求饒,“表哥,我錯了,我覺得我這麼膚白貌美的男神,不該去拯救非洲難民,太大材小用了,還是留在帝都禍害少女比較般配。”
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
樓寰天聞言,嘴角扯出一記冷笑,“那要看你表現再決定。”言下之意,有待商榷。
冷擎昊欲哭無淚,早知道就不來找死了,非洲,他可是去過一次,上次就是得罪表哥被丟到那鳥不拉屎的鬼地方煎熬了半年,差點褪去一層皮,回來連他媽都不認識他這個兒子了,想想都可悲,當時交往的女朋友更是劈腿拋棄了他,嫌棄他太黑了。
“表哥,那個,就是我在路上碰到嫂子,打算送她一程,沒想到運氣太好,不小心我們就看到顧凌嵐跟你了。然後嫂子生氣得下車了,後續我就不知道了。”
冷擎昊小心翼翼地解釋道,一邊說一邊還不忘打量着某人的臉色。
樓寰天抿了抿脣,揚了揚眉,“她生氣了?”
冷擎昊忙不迭點頭,拍胸保證,“我絕對不會搞錯,嫂子是真生氣了,八成是吃醋了,女人都是這樣。表哥,嫂子是個好人,你可不能見異思遷,跟顧凌嵐又搞出婚外戀讓嫂子心情不美麗想着紅杏出牆啊。”
樓寰天臉色驀然黑了下來,紅杏出牆?
他狹長的鳳眸眯了眯,擡起頭來,“你怎麼還沒走?”
臥槽,利用完後,沒見過這麼迫不及待趕人的。
冷擎昊心裡有怨氣,可卻沒膽質疑表哥的話,非洲是他的夢魘,他心有慼慼,“我這就走。”
冷擎昊一走,辦公室沉寂了下來。
過了十分鐘,樓寰天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手上的文件依然停留在先前冷擎昊走後的那一頁上沒有動過。
他拿起辦公桌上的手機,聲音清冷驕矜,沒有半分起伏,“你在哪裡?”
向晚心情抑鬱,晚上喝了不少酒,醉意朦朧。
手機響起的時候,她正去包廂裡的洗手間裡還沒出來。
她的手機放在桌子上,她隱約聽到了聲音,“歐皓辰,你幫我接下手機。”
歐皓辰本是要避嫌,聞言便幫忙接了起來,接起來之前看到屏幕上閃爍着“樓主”兩個字,不由覺得好笑,這應該不會是人名,想必是某人的綽號。
他心裡正竊喜着能夠接聽她的電話,又跟她靠近了一步,沒想到這突如其來的男音如同當頭一棒。
是他。
是樓寰天。
是向晚名義上的丈夫,帝都的傳奇。
他深深吸了口氣,輸人不能輸陣,既然他喜歡上了向晚,樓寰天必然要勇於面對。
“晚晚在洗手間還沒出來,等下她出來我會告訴她,請問你是哪位,找她有什麼事情嗎?”
晚晚,他沒想到他第一次喊這個名字會是這樣的場合,但他卻不後悔宣戰。
明明知道對方是哪位,他卻裝作不知。
樓寰天直接切斷了通話,果然,紅杏出牆了。
冷擎昊這烏鴉嘴,還真靈。
向晚出來的時候,頭還是昏昏沉沉的,她按着額頭,“剛纔是誰找我?”
“樓寰天。”
向晚渾身打了一個激靈,酒意清醒了三分。
她皺着眉頭問,“他說什麼了?”
“聽到我聲音就立刻掛斷電話了。”
向晚呵呵了兩聲,臉色由陰轉晴,“歐皓辰,我還想喝,我們今晚不醉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