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涼和葉輕蘊在第二天下午回到枝州。原本定的上午,但許涼昨天實在累,睡到中午才起牀,吃過午飯,給官邸打了電話,兩人才動身。
陳修已經先帶人回去了,入雲山的交通已經通暢。但許涼還是心有餘悸,走得國道回家。
許涼睡飽了,就窩在葉輕蘊懷裡一動不動。他正拿着電腦在處理公事。她不便出聲打擾。
葉輕蘊一邊盯着電腦屏幕,一邊時不時低頭吻吻她。時間掐得很準,沒十分鐘親她一次。
許涼心裡暗暗數着數,十分鐘就是六百秒。等她仰着頭,迎接他下一次親吻時,葉輕蘊的手機忽然響了。
看他俯首的動作一頓,許涼臉上頓時浮起了一層紅暈。
葉輕蘊揚了一下嘴脣,拍了拍她的手臂,“乖,等一下再給你”
這聲音魅惑又低沉,許涼臉直往他懷裡躲。
接起手機,譚柯寧連寒暄都來不及,直接說道:“霍濟舟和顏藝珠發佈了婚訊”
這件事在葉輕蘊意料之中。他臉色沉靜,聲音沉穩,“嗯,知道了。由着他們去折騰吧”
譚柯寧聽他語氣裡一絲驚訝也沒有,好奇道:“前面這件事我們討論過,你我都認爲和霍濟舟結婚,是顏藝珠走無可走的一步棋。她無非是想借此要挾她的父親。可現在她一副豁出去的樣子,你也不擔心他們又出什麼幺蛾子?”
“顏藝珠性格如此,高傲得恨不得全世界都仰她鼻息。她父親在擔保現場拂袖而去,她咽不下這口氣,也丟不起這個人”
譚柯寧調笑道:“你還真瞭解她”
葉輕蘊垂頭看着許涼支棱起耳朵的樣子,笑了:“我瞭解自己的每一個對手”
“你什麼時候回來?”
葉輕蘊:“大概一個小時之後”
“那會議就定在一小時之後?”
“不,我要先去醫院一趟”
譚柯寧擔憂道:“你身體怎麼了?”
葉輕蘊聲音緩下來:“帶阿涼去產檢”
不知道怎麼回事,他說到“阿涼”兩個字的時候,嗓音會不由自主地變得格外柔軟。
譚柯寧心裡暗歎,這世界上最悲慘的不是單身狗被虐,而是明明不是單身,也被虐得體無完膚。
葉輕蘊掛斷電話,把電腦放到一邊去,扶着許涼躺在自己大腿上。他撫摸着許涼絲滑的黑髮,發現自己袖口會掛到她的頭髮,於是摘了,才繼續把手放上去。
許涼就在他輕柔的動作中,不知不覺睡着了。
到了醫院,何凱文正在開會。不過許涼身份特殊,他還沒開口,院長就打發他,讓他趕緊去一趟。
於是這次的產檢也沒耽擱,很快就結束。
一切正常。
雖然一開始從許涼的狀態來看,並沒有什麼不妥,但葉輕蘊還是不放心,非要帶她來這麼一趟。
他是真怕昨天顛簸得太厲害,今天留下什麼隱藏的後遺症。
不過劍敏沒問題,他就放心了。
葉輕蘊還有個急會要開,便打發方譽親自送許涼回官邸。他要趕去公司,再不去就會遲到了。
方譽接下這個大任務,保證把許涼送到家。
車開到官邸門口,許涼就開始爲自己昨天的衝動難爲情。她恨不得汽車速度再慢一點。
可再怎麼懷着小心思,司機也直接把車停到了宅子門口。老太太在後院照顧花去了,出來的竟然是全身不靈便的盛霜。
許涼看她大腹便便的樣子,簡直有些嚇人。趕緊上前去扶住她的手臂,道:“醫生不是說你近期不能亂動麼?不躺在牀上靜養,瞎轉悠什麼?邢二今天肯定不在”
在的話盛霜肯定不許下牀。
“巴不得他不在呢。你以爲誰都跟你似的,大少爺纔不在多一會兒,你就要千里尋夫”
許涼被她打趣得臉上訕訕,“哪有,你都這麼大肚子了,還爲我操心?”
看她臉上掛不住,盛霜只好暫時放過她。
過了一會兒,老太太被微娘扶着過來了,雖然沒訓話,但到底擔心她。唸了她兩句,說:“你們兩個都好好的,也不枉我念了半天經。現在得到佛祖面前還願了”
許涼趕緊上去,扶住老太太的另一隻手道:“我和您一起去吧,也在佛祖面前表表孝心”
盛霜在一邊直笑:“你自己都快被大少爺供成佛爺了,還拜什麼佛啊?”
許涼啐她道:“就你機靈”,說着便跟着老太太去了禮佛的禪房。
葉輕蘊晚上回來得很遲,許涼撐不住,先睡了。第二天早上,她睜開眼,他已經穿戴整齊,準備出門。
“哎,怎麼這就要走?”,許涼撐起身體,肚子一天天大了,她起身看起來也比平時艱難。
葉輕蘊趕緊過去扶着她的肩膀,說:“霍濟舟和顏藝珠要結婚,霍家雖然在華聞受到壓制,但到底是華聞最早的創始人。一向在這種大的轉折點,股票就波動得厲害。我雖然並不覺得霍家仍有影響華聞走向的資本,但股東不成,整天要鬧着開會”,看她擔憂的眼神,他伸手在她白皙細膩的臉頰上輕輕撫摸,“你別擔心,會議雖然開得急,但結束得不會晚。我會記得吃飯吃藥,你也要乖乖地呆在家裡,千萬不可以那天一樣,讓人心都要跳出來”
他交代了一大堆。許涼總覺得自己懷孕後,他話變多了。
葉輕蘊嘆着揉着她的頭髮,“我現在真是怕了你了,什麼都要跟你解釋清楚才行”
許涼“咦”了一聲,“好像妻管嚴纔會說這種話”
葉輕蘊微微用力在她臉上嘬了一口,“想得倒美”
他急匆匆走了。許涼心疼他的忙碌,在家呆得閒了,跑到後院廚房去,讓大師傅教她做菜。
大師傅看她挺着肚子的樣子,怎麼敢勞動她,於是連連擺手,“這裡煙火氣重,不是您能來的地兒”
許涼臉上沮喪,“我可以的,最近補得力氣很足,慢慢來也是可行的”
大師傅賠着笑臉,“您還是別開玩笑了。給您補得這麼好,不是爲了讓您上這兒,而是順順當當把孩子給生下來。再說做菜看得就是火候,下鍋要利落,如果您這兒動作大了,扯到肚子就不成。還有,做菜總得拿刀吧,孕婦可做不得這個”
看許涼終於過了這陣心血來潮,他鬆了口氣:開玩笑,要您這的幹我的活兒,我這輩子也就沒命拿這把勺了。
許涼冷靜了一下相當賢妻良母的大腦,最後終於確定自己現在真的不是這塊料。於是“嗯”了一聲:“那等我生完寶寶再說”
大師傅掃了一眼同時放心下來的小阿姨,滿臉堆笑:“好啊,到時我隨叫隨到”
許涼從廚房裡退出來,旁邊的小阿姨看她似乎有些鬱鬱寡歡,便提議道:“少夫人,要不您給葉先生做個乾花枕頭吧?”
她眼睛一亮,一語驚醒夢中人。許涼趕緊讓人把前些日子曬乾的花拿來。
於是晚上葉輕蘊回來,便看見了葉太太的成品。只不過,這個枕頭做得十分沒有技術含量,許涼能做的就是,拿起枕套,然後把乾花填進去。
只不過葉輕蘊仍然高度讚揚了她吃苦耐勞的品格。表示自己十分喜歡。
“真的嗎?”,許涼剛要蹦起來,就被葉輕蘊按住肩膀。他急得“哎哎”兩聲,“你肚子裡還揣着一個呢”
許涼呆了一會兒,“對哦”。
葉輕蘊都快給她氣死了,“對什麼,這智商還要生孩子,不是難爲你,就是在難爲我”
她替她撫胸順氣,“我腳一踮起來就不準備網上蹦了,你不要擔心”
葉輕蘊聽了,氣更粗了。
許涼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於是將手偷偷摸摸伸入他的衣襬,掌心底下是他光滑有力的皮膚。
男性荷爾蒙的味道順着手上的經絡到了胸腔,震得心跳加速。
於是葉輕蘊加緊的呼吸變了味道,眼眸又黑又深地垂眼看她。
許涼嚥了口水,打着哈哈道:“我手放錯位置了”
葉輕蘊嘴角邪氣十足的挑起來,“那就一錯到底吧”,說着就開始解自己的皮帶。
許涼剛想跑,就被他拉進懷裡。葉輕蘊忍着脾氣,“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許動作這麼大。你懷個孩子,知道我掉了多少頭髮麼?”
“啊?那要不要補補,禿頂很難看的”,她竟然還一本正經地勸說。
“這個是重點嗎?”,葉輕蘊忍着脾氣。
許涼眼珠子懵懂地轉了轉,“那什麼是重點?”
他拉住她的手,掌心火熱。“重點就是,等會兒去浴室洗手的時候,走慢一點”
“我爲什麼要去浴室洗手?”
葉輕蘊不跟她廢話,直接用行動給她答案。
大半個小時候,許涼拖着失重的步伐去了浴室,欲哭無淚地洗着痠軟的手。
他簡直太壞了!
可某人還抱着新得的乾花枕頭笑啊笑,隨手抽了一條長褲套上,追到浴室去,看見她臉上有不散的紅暈,手支在門框上,衝她噓了聲口哨:“嗯,今天把爺伺候得不賴”
許涼羞得腿都軟了,剛要扶住洗手檯,就被人從後面抱住了。
他呼吸熱熱地噴在許涼耳際,“寶貝,剛剛手亂放,衝我流氓的人是你。我可什麼都沒對你做過”
許涼臉紅得快滴出血來,“你怎麼可以這樣!”
“唔,我對你哪樣?”
------題外話------
更新太晚,實在抱歉,明天學校查重,哎,緊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