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你會生氣嗎?”
“我……不會,媽咪怎麼會生氣呢,就是爹地小氣,跟媽咪沒關係。”
“是嗎?”
唐允眸光一眯,看向沈意閃爍的眸子,加深了眼眸。
沈意故意無視,抱着小念進了屋。
唐允走到她身後,將小念從她身上抱了下來,道:“小念自己先上樓去玩,爹地跟媽咪說點悄悄話。”
“好。”
小傢伙也不反對,聽話地點點頭,便跑上樓去了。
沈意用眼尾掃了唐允一眼,兀自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似乎早就料到唐允要說什麼,她直接開口道:“少在我面前賣乖,我可不吃你這一套。”
“是嗎?”
他加深了眼底的笑意,在她身邊坐下,長臂隨意一攬,便把沈意攬到自己身邊,道:“既然這樣,明天我送小念去的時候,順便把號碼給rose老師,這樣,女兒也不會說我小氣,你也不會說我賣乖了。”
他故作無奈地嘆了口氣,肩膀上卻重重地捱了一拳,“好啊,你給吧,rose老師家裡我去過,雖然沒我這套房子這麼大,不過,多個你應該沒問題。”
“你這是趕我走嗎?”
“難道不是你自己想走?”
沈意挑了挑眉,一副“你趕緊去,我無所謂”的樣子,唐允盯着她數秒,長長地嘆了口氣。
攬着沈意肩膀的長臂,微微加重,將沈意的身子轉了過來,幽深的眸子看着沈意漫不經心的臉,一臉挫敗地看着她,道:“我們認識這麼久了,你就不能主動一點嗎?”
“主動?”
沈意挑了挑眉,“主動什麼?”
“就是……”
唐允眯起了眼眸,將臉湊到她面前,“主動脫我衣服,然後求我別搭理那個對我圖謀不軌的rose老師。”
他一邊說着,一邊伸出手,往沈意的領口探去,卻被她“啪——”的一聲,給甩開了。
“是這樣嗎?”
下一秒,沈意突然間一個翻身,將唐允壓在了身下,一邊扯着他的衣領,一邊癟起嘴,“唐少,奴家已經是你的人了,求求你,不要丟下我……”
她一邊“抽泣”着,一邊開始解開唐允的鈕釦。
唐允先是被沈意這意外之極的舉動給惹得愣了一下,隨即,便被她這鮮少出現的模樣給逗笑了。
他賞心悅目地看着沈意的每一個表情和動作,並沒有打斷她,甚至,明知道她只是在開玩笑,他卻被她撩得心癢難耐。
當最後一個鈕釦剛剛解開,唐允的手,已經緊握着沈意正欲離開的手,坐起身子,吻,順勢落在了她的脣上。
“要是更熱情一點就更好了。”
他的眼底,淌過一絲壞笑,脣,在沈意還沒來得及說話的瞬間,再一次將她堵住了。
僅僅只是淺嘗輒止的碰觸,那四脣相接的瞬間,便讓唐允立即上癮。
對他來說,沈意就是淬了毒的罌粟,不但讓他上癮,還是他最致命的弱點,一旦碰上,必死無疑。
吻,越來越激烈,喘息聲,在這靜謐的客廳裡,逐漸變得高亢了起來。
“爹地媽咪,你們在打架嗎?”
低低的聲音,帶着一絲害怕和哽咽,在這逐漸升溫的空間裡響起,讓原本還打得火熱的兩人,瞬間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該死!剛纔太情不自禁了,忘了小念還在這房子裡。
唐允率先一步,從沈意身上下來,快步朝小念走去。
看着她憋着嘴,呼之欲出的淚水在她那雙大眼睛中打轉,唐允心疼地趕忙抱起了她。
“小念看錯了,爹地媽咪剛剛在親親,哪有打架?”
“可是……可是……”
小念憋着嘴,藏在眼眶中的淚光,閃爍地更加厲害了,“可是小念看到爹地在咬媽咪的嘴巴,媽咪的嘴巴都被咬腫了……”
小念伸着小指頭,指着沈意微微有些紅腫的嘴脣,眼淚開始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沈意的臉頰,被小念這無心之言給惹得瞬間滾燙,她一臉窘迫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該死的唐允,都是他惹的禍。
雖然此時被女兒撞見了兩人的“苟且之事”窘迫得不行,可是看小念擔心得眼淚直掉,沈意還是硬着頭皮,走了上去。
“小念別擔心,爹地媽咪是在開玩笑,爹地沒有咬媽咪,我們真的是在……嗯……玩……玩親親。”
跟女兒說這種事,真的太尷尬了。
沈意說話的時候,眼神和表情都顯得特別得彆扭和不自在,看到唐允眼底藏着的笑意,她咬咬牙,朝他的膝蓋上一腳踹了下去。
總算是把小念給哄開心了,沈意的臉也已經燙得可以當柴燒了。
“奇怪,張嫂去哪裡了,怎麼還沒有回來?”
沈意看着屋外,始終未見張嫂的影子,有些擔心起來。
張嫂一直照顧着她跟小念,從來不會離開都不說一聲,尤其是這個時候是飯點了,她平時都早早地就在廚房裡準備晚飯了。
如果是去她女兒家的話,她也會提早跟她說一聲,這會兒一聲不吭的,倒是讓她擔心起來了。
“我已經讓張嫂放假了。”
唐允在她身後走來,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
“什麼?你讓張嫂放假了?”
沈意回頭瞪着唐允,“那誰來給我們煮飯?”
倒不是她非要讓張嫂做,而是她做到菜太難吃,小念根本吃不下去。
“張嫂來美國這麼久,都很少去她女兒哪裡,你忍心一直讓她給我們做飯,不讓她休息休息?”
“……”
唐允這話,沈意無從反駁。
從她很小的時候,媽咪和她被沈成翰設計淨身出戶離開沈家之後,就一直是張嫂照顧她們,直到媽咪過世,小念出生到現在,張嫂都是無怨無悔地照顧着她。
對她來說,張嫂就像家人,是她可以無所顧忌依賴的家人,她早已經習慣了張嫂的照顧,卻從未替她想過。
雖然她有付給張嫂工錢,可那點可憐的薪水,根本比不上張嫂對她們一家的恩情。
她來到美國這麼久,除了那次她去芝加哥到白烈的農場爲魏教授去腎上腺素樣本之外,張嫂幾乎沒去過她在美國的女兒家裡。
而她也從沒想過放張嫂假,沒想到唐允卻比她先想到了這一點。
“還有……”
唐允從身後抱住她,將下巴輕輕地埋在她的肩窩之中,“我不是說過嗎,我會洗衣做飯會暖牀,全能24孝好老公。”
“滾!”
一記手肘,往唐允的胸口頂了上去,沈意從唐允的懷中退了出來,眯起雙眼,看着唐允明顯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道:“你放張嫂的假,還有其他企圖吧?”
唐允嘴角一僵,默默地避開了沈意審視的眼神,道:“我只是想好好表現一下。”
“說實話!”
“好吧,我只是不想在我佔你便宜的時候,多一個人打擾。”
唐允一臉老實地在沈意麪前,承認了自己的“意圖”。
雖然已經料到這傢伙沒那麼好心,可是,想到張嫂難得來美國,多跟她女兒一家待一段時間也好,也就沒堅持讓張嫂回來。
反正有個自我感覺良好的“24孝好老公”在這裡把該做的家務都做了,那也不錯。
況且,看到這麼一件藝術品在她面前晃來晃去地做家務,也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她可是嘗過這傢伙的手藝,做出來的味道,堪稱五星級水準。
對沈意來說,這段時間,平淡而美好。
她依然像往常一樣去上自己的課,回來的時候,依然有人已經早早地爲她做好午飯,接好女兒。
她看着這個本該坐在辦公室裡,掌握着經濟命脈,沉着鎮定運籌帷幄的男人,爲她紆尊降貴,脫下西服,爲她洗手作羹湯的樣子,心裡滿是滿足和幸福。
誰說人在幸福的時候,就會患得患失?
她覺得,現在很好啊,平淡幸福滿足。
因爲體質的原因,沈意很怕冷,穿再多的衣服,她還是覺得冷得要命。
所以,到了冬天,她都要帶着暖杯,捧着熱水喝個不停。
今天還是一樣,剛下了課,她便從飲水機那裡接了一大杯的溫水過來,聽着同學們不停地議論着今天新來的一位神經外科專家。
這是幾天前她就已經聽說的事,說是一名新的神經外科專家來代替上個月因意外去世的布朗教授來給他們上課。
只是,這個代替的教授是誰,誰都不知道,只是說,這專業等級,不比布朗教授差。
沈意聽着他們的議論,雖然沒有參與討論,可也是興趣滿滿。
當下節課的鈴聲響起的時候,大家心中好奇的新來的教授也即將來了。
沈意喝了最後一口水,還沒來得及嚥下去,門口那個頂着陽光,從教室門口進來的人,讓她還來不及嚥下去的那一口水,差點噴出來。
她一臉愕然地看着唐允的手上拿着一本書,耳朵上掛着小型麥克風,神情高冷,是她印象中那個站在金字塔尖,拒人於千里的那個唐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