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發現,申方儒是油鹽不進的人,不管她怎麼委曲求全,都不會換來申方儒的好臉色,甚至,還會把事情弄得更糟。
每一次,還都是申擎來收拾殘局。
次數多了,夏曦羽也就明白了,與其勉強自己,勉強申方儒,還不如安安靜靜,各幹各的,反而相安無事。
一個月過去了,景鬱也出了院,因爲後期還需要經歷各種排異的過程,這對景鬱跟景言兄妹二人來說,都是很大的一個考驗。
別的不說,光是錢就是一個很大的關。
所以,在景鬱出了院之後,夏曦羽就很少見到景言了,他大部分的時間,除了在學校之外,就是去兼職工作的酒吧。
只是,這段時間,景言發現酒吧裡一直有個女的盯着他看,一開始他不在意,酒吧裡,什麼樣的人沒有。
他沒把她當回事,可是後面,她就直接坐到了他的吧檯前,用一雙審視的眼神看着他。
終於,景言有些受不了了,眉頭,反感地蹙了起來。
這家酒吧的兼職工資不低,爲了給景鬱賺到治病的錢,他基本上都是能忍則忍。
多少刁難的客戶,他都應付過了,可這個女人的眼神,太過沒禮貌,太過不尊重,讓他覺得十分反感。
“小姐,請問你有什麼事麼?”
長時間地面對過各種奇葩難產的客人,讓景言此刻心裡哪怕再不高興,講話的時候,還保留最基本的禮貌。
面前的女人沒想到景言會突然開口跟她說話,眼中頓時一亮。
“對不起,我剛纔一直盯着你看,太沒有禮貌了,我只是覺得你有點眼熟,所以……”
她趕忙出聲爲自己的行爲解釋。
景言沒有回答,頓覺她這刻意的解釋顯得有些可笑。
那女人見他沒回答,表情有些訕訕,還有一些小小的尷尬。
突然間,她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眼中的光芒更加強烈了。
“我想起了,你是小羽的朋友,是不是?”
景言的眼神,總算有了一點小變化,因爲她口中那個“小羽”。
“你是?”
“我是小羽的表姐。”
女人停頓了一下,繼而淡淡一笑,“準確地說,我是她先生的表姐。”
此人正是這段時間一直對景言心懷不軌的蔣韻。
“哦,你好。”
景言點點頭,反應並沒有蔣韻想象中的那麼熱情。
蔣韻的心裡是不滿的,她知道,景言剛纔難得搭理了她一下,還是因爲夏曦羽。
那個賤貨到底有什麼好的,怎麼那麼多男人喜歡她。
這幾天,她一直在酒吧裡看着景言,想找個合適的機會跟他親近。
她一直覺得,就算申擎不要她,她現在退而求其次,紆尊降貴地去找一個家世不如自己的男人,那種優越感是毫不掩飾的。
她以爲,自己說出是申擎的表姐之後,他的態度會有所改變,卻發現,竟然還這麼冷淡。
蔣韻心裡有些不甘心,也有些氣惱,可是,在景言面前,她卻沒有直接表現出來。
“你手上的傷好些了嗎?”
蔣韻又小心翼翼地試探着景言對她的態度,卻見景言的眼底,掠過一絲驚訝。
目光,掃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又看向蔣韻,“請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蔣韻的臉色因爲景言這話驀地一沉。
看來,他是對她沒有半點印象。
心裡雖然很惱火,可卻還是勉強地扯出來一抹微笑,“那天我也在場啊,你不記得我了嗎?”
景言的眼底還是一片茫然。
那天的情況已經很糟糕了,他哪裡還有心思去顧及其他。
“抱歉,那天我沒什麼印象好。”
景言如實回答道。
蔣韻咬咬牙,覺得自己的臉被打得有些難看。
平時被申擎幾次三番冷嘲熱諷就算了,現在連個身無分文的窮鬼也不把她放在眼裡。
要放在平時,蔣韻早就沒給好臉色走人了,可是,誰讓面前這個男生除了家世不如申擎之外,其他都不比他差呢。
蔣韻想了想,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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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那天的情況是混亂了一點,也怪我那個朋友做事太沖動,不好意思,把你弄傷了。”
蔣韻帶着幾分歉意地看着景言,這番話,也讓景言隱約地記起了什麼。
那天,那個叫秦羽的把烤魚打翻了之後,是有個女人衝出來拉住了她。
好像那個人就是眼前這個人。
“原來是你,你好。”
處於禮貌,景言還是點了一下頭,但是,對面前這個女人,他心裡並沒有什麼好感,甚至還有一絲排斥。
只不過,對方這時候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所以,景言也不能表現得太過冷漠。
“不好意思,我這邊很忙,不能招待你,你請自便。”
說罷,他轉身換到一邊,開始爲別的客人調酒。
蔣韻就這樣被冷落在一旁,心裡頓覺沒趣。
可是,她還是不甘心的,被申擎看不上就罷了,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窮書生,憑什麼也看不上她。
“無妨,你忙你的,我在這裡坐一會兒就回家了。”
蔣韻勉強地扯出一些微笑來,中間爲了跟景言搭話,還叫了不少酒喝。
眼看着景言準備下班交接的時候,蔣韻很聰明地提前了一步從酒吧裡出來,站在外面吹着冷風等着他。
她現在喝了酒,不能開車,正好給自己找了一個很好的藉口。
果然,沒多久,景言便從酒吧裡出來了,直接走向路邊的公交車站,並沒有朝她這邊看過來。
蔣韻心裡一急,原本還想裝着矜持裝偶遇,可是,景言不看過來,她也沒辦法再裝下去了。
在景言剛走到公交站牌那邊的時候,她出聲叫住了他。
“景先生。”
景言回頭,見是蔣韻,眉頭不動聲色地一蹙。
“你好。”
他略帶疏離地點了一下頭,“請問有事嗎?”
“是這樣,我剛纔喝了太多的酒,買辦法開車,本來想叫代駕,發現手機沒電了,你能不能幫我把車開回去?”
她不動聲色地試探着,只要景言同意,她就能找到機會。
景言因爲她的要求而再度皺眉,他不是一個喜歡跟陌生人套近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