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夜溟願意,她就只有任他宰割的份。
除非,她無視一切夜溟跟蘇權他們合作所帶來的政權威脅,她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做自己,夜溟也奶喝不了她。
可偏偏,她根本無法做到對這一切都坐視不理。
“夜溟,你不會真的想追我吧?”
車子開到半路上,宋安寧突然間笑出了聲,側目看他。
夜溟直視着前方的目光,閃了閃,並沒有看宋安寧,只是脣角勾着冷笑,反問道:“你心裡是在竊喜嗎?”
宋安寧也不着急辯解,懶懶地挑開額前的劉海,道:“既然你真想追我,那就先滿足我兩個小要求唄。”
既然他非要這樣說,她正好可以順勢而爲。
“說說看,我看看能不能答應。”
兩人說話的樣子,彷彿真的像是兩個互相傾慕的人在聊天一般。
見宋安寧沉吟了兩秒,再度擡眼看他,道:“第一,跟藍伊人分手,我可沒興趣當小三,第二,不要跟蘇權合作。”
夜溟安靜地聽完她提出來的要求,半晌,側目看着她,眼中多了譏諷。
“宋安寧,你可真會獅子大開口。”
宋安寧不以爲意地挑了挑眉,漫不經心的樣子,似乎並沒有真的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夜先生不是說要追我嗎?連這點誠意都沒有,還追什麼呢?”
她本來就沒想過夜溟是真心要追她,她不是小孩子,還活在從前那純真美好的年代裡。
況且,她從前的純真和美好,也一直是摻着一些雜質的。
夜溟知道宋安寧在激他,他一點都不生氣,只是勾着脣,微微笑了起來。
“如果我答應了,你能讓我看出點什麼誠意來?”
他問宋安寧,直接將她的話給堵在了喉嚨裡。
宋安寧根本就沒想過夜溟會答應,又怎麼會去想自己該給夜溟一些什麼樣的誠意。
現在面對夜溟這意料之外的問題,宋安寧反而變得手足無措了。
最後,她整理了一下情緒,將視線投向窗外,淡淡地道:“那就等你答應了再說吧。”
夜溟看着她,笑了一笑,沒有開口。
車子又行駛了一段路之後,宋安寧突然間開口道:“別送我去軍區大院了,我不住那裡。”
她有些擔心夜溟要是經常出現在軍區大院外,被她父親看到,她怕他會擔心自己。
之前,自己答應過不會跟夜溟有什麼交集的。
夜溟的眸光,閃了一閃,似乎能猜到宋安寧心裡在想什麼。
心裡有些不高興,卻也沒有追問她,“好,那你現在住哪?”
宋安寧想了想,報了一個住址。
自從她回國之後,雖然大部分時間住在軍區大院那邊,有時候也會偶爾來這邊住住。
所以,這裡的生活用品都是一應俱全的。
到了門口,宋安寧停下腳步,將夜溟攔在了門外,道:“我已經到家了,謝謝夜先生送我回來。”
夜溟站在門外,居高臨下地望着她,“不讓我進去?”
“不好意思,這裡是我的私人空間,除了我親近的人之外,別人不能隨便進入。”
“親近的人?”
夜溟勾脣一笑,將宋安寧壓在身後的牆上,“我跟你之間什麼事沒做過,還不夠親近?”
那溫熱的氣息,在宋安寧的頭頂劃過,她擰了一下眉,將夜溟從自己面前輕輕推開了一點距離。
“我們之間只是肉體的關係,還沒有到親近的地步。”
她的話,成功地將夜溟給惹惱了。
“宋安寧,所以你覺得你只是我找來的小姐,睡完了就各不相干了是嗎?”
“不然夜少主覺得我們之間是什麼關係?”
對於夜溟把她比做小姐的事,她也不生氣,只是滿不在乎地一笑,道:“我剛纔提的兩個要求,夜少主不是沒答應嗎?所以,我們之間,連男女朋友都算不上吧。”
她挑了挑眉,那雙一貫倔強的眼底,帶着一絲挑釁。
夜溟看着她,怒極反笑,“很好,宋安寧,你這算不算是爲了你的名族大義,又犧牲了自己一次?”
“這是我的事,至於夜少主答不答應,那是你的事。”
“你這是在跟我做交易嗎?”
“那也不是。”
宋安寧的眼角,突然間露出了邪魅的一笑,手,輕輕擡起,幫夜溟整理了一下他襟前的衣領。
“我說我心裡還愛着夜少主呢,你信嗎?”
她這似真非真的話,卻在夜溟的心頭,激起了一片水花。
他的瞳孔,深縮了起來,停在宋安寧的臉上,帶着幾分探尋的意味。
似乎是在分辨宋安寧這話的真假。
“既然還愛着我,你還跟我講條件?”
他沉沉地開口,目光,將宋安寧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
“那不是因爲我不放心夜少主嗎?”
她莞爾一笑,“況且,我可是出賣過夜少主的人,就算愛着你,你也不敢輕易相信,對吧。”
宋安寧看似輕鬆的臉色,心頭卻越說越疼。
不管她這話說得有多真,也只能是說給自己聽而已。
“所以呢,還不如跟夜少主談條件來的實在。”
說完,她將手從夜溟的領子前收了回來的,在夜溟還在細細品味着她這番話的時候,她已經閃身進了屋,門砰地一聲,被她給關上了。
夜溟回過神來,看着自己被宋安寧關在門外,又好氣又好笑。
“這個該死的女人!”
他咬牙罵了一聲,倒也沒有非要進去。
這幾日,事實上,他很忙,手上有很多工作需要處理。
可是,心裡,腦袋裡,全是這個女人的影子。
彷彿只要一天沒見到她,他就什麼都做不了。
可只要看到她,哪怕只是跟她說幾句話,他都精神飽滿了,工作的動力都是十足的。
目光,朝宋安寧緊閉的房門看了一眼,眼底,閃過一絲苦笑。
她說她還愛着他,他不信,也不敢信,可他很清楚,自己愛她,這顆心,從來不曾變過。
他很清楚地知道,如果哪一天,這個女人真的出賣他一次,他一定會跟她同歸於盡,死也在死在一塊。
宋安寧站在窗前,看着夜溟的車子從自己樓下開走的時候,她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