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能保護好自己,不給夜溟添亂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的幫忙了。
夜溟看着她,微微點了一下頭,便縱身從直升機上跳下。
就在他跳下機艙的那一刻,幾顆子彈,如雨點般,對着直升機艙砸了下來。
好在,這架直升機做了特殊的防彈處理,宋安寧並沒傷着半分。
她緊張地將目光投向機艙外,見夜溟神色凜冽地架着手中的微型武器,對準前方出現的武裝分子一陣掃射。
這一次來的人,比昨晚還要多。
宋安寧知道,夜溟這一次帶的武器雖然精良,可彈藥遲早要用完。
就在她緊張地盯着夜溟的時候,下一秒,她便看到夜溟的右臂中了彈。
“夜溟!”
她瞪大了雙眼,驚呼出聲。
她知道,他們很可能要被困在這裡了。
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中,傳來直升靠近的聲音。
又有人來了?
宋安寧的眼神裡,透出了幾分絕望。
可下一秒,原本面對夜溟的攻擊,弱了許多,很快,那些逐漸逼近的武裝分子,一個個應聲倒地。
宋安寧愣了半晌,直到看到那架停下的直升機上,緩緩走下神情嚴肅的炎溯和阿成。
看到他們,夜溟緊繃的神經也鬆了下來,將手中的武器隨手一扔,他快步轉身朝機艙走來。
“你怎麼樣?”
一打開艙門,夜溟的雙手,便緊張地在她身上上上下下摸了一遍,知道確定她沒事,他才鬆了口氣。
右臂上的傷口還在流血,他蹙了一下眉,正準備讓身後那兩個人過來給他取子彈,脣,卻突然間被驟然覆上來的兩片冰涼給堵住了。
夜溟的身子,在原地僵硬了片刻,隨後,伸出雙臂,將她裹在懷中,用力親吻着。
機艙外,正往這邊走的兩個人立即收住了腳步,面無表情地看着機艙裡深情擁吻的兩個人。
“這個宋安寧也正是的,少主都受傷了,她就急在這個時候嗎?”
阿成看着機艙裡的情景,低聲抱怨道。
炎溯卻只是莞爾一笑,道:“宋安寧的吻,可比止痛藥效果好多了。”
“……”
阿成無語,卻也知道炎溯這話非常有道理。
這個世界上,宋安寧就是少主的救命良藥,就是太上老君煉丹爐裡的延年益壽的丹藥,也遠遠比不上宋安寧。
等到兩人吻夠了,才難分難捨地放開了彼此。
“你受傷了。”
宋安寧的脣,還貼着夜溟的脣,聲音沙啞地開口。
深吻過後的雙眼,帶着幾分縱情後的迷離,兩頰還有些紅暈,呼吸也稍顯急促了些。
這副樣子,對夜溟來說,無疑是一種折磨。
“嗯。”
他沉沉地應了一聲,算是回答了。
目光,往邊上移開,這才心滿意足地下了機艙,將宋安寧抱了下來。
“少主。”
“大哥。”
夜溟的目光,深深望了他們一眼,跟着,朝他們的直升機走去,“儘快離開這裡。”
直升機的螺旋槳重新轉動,很快,便駛離了撒哈拉沙漠。
炎溯駕飛機,阿成坐在副駕駛座上,夜溟跟宋安寧則坐在後面。
“忍着點。”
好在飛機上備有藥箱,這會兒,宋安寧拿着藥箱裡的手術刀,準備幫夜溟將手臂裡的子彈給取出來。
記得上次在t國的酒店,因爲沒有麻藥,她就是被夜溟那樣緊緊抱着,讓阿成直接從她手臂裡,將子彈給挖出來的。
那時候,她疼得不行,可是被夜溟那樣抱着,她卻覺得,其實也沒有那麼疼。
想到那個時候,宋安寧不由得失了神。
夜溟見她突然神色仲怔地不說話,沉着嗓音,開口道:“你在想什麼?”
這突如其來的低冷嗓音,讓宋安寧猛然回過神來,對上夜溟審視的目光,她的眼神,心虛地閃了閃。
“我怕等會兒不小心會弄傷你。”
宋安寧心虛地斂下眼瞼,隨口找了個藉口。
“不是從來都只有我弄傷你的份嗎?”
“咳咳咳……”
坐在駕駛艙裡的炎溯,突然間劇烈咳嗽了起來,像是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
“大哥,這裡還有外人,你能不能低調點。”
炎溯憋着笑的聲音,帶着幾分散漫地傳了過來。
宋安寧原本對夜溟這話倒沒多想,現在聽炎溯這麼一提醒,卻立即聯想到了什麼。
臉頰,有些發燙,她沒有說話,只是雙眸緊緊地盯着夜溟的傷口,發呆着。
夜溟的目光,冷冷地對着炎溯,剜了他一眼,隨後,才收回目光,對宋安寧道:“動手吧。”
許是出來得太急,這藥箱裡的藥,並不齊全,麻藥也只有一支。
而這一支,對夜溟這種身體素質極其強悍的人來說,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宋安寧有些下不了手,可想到子彈在夜溟的手臂會感染,她只能硬着頭皮,咬咬牙,將刀滑了下去。
夜溟雖然什麼都沒說,可還是吃痛地悶哼了一聲,手,微微地有些發抖。
好在,宋安寧的動作還算利索,將子彈取出來之後,她又上了一層消炎藥,這才小心翼翼地將他包紮好。
擡眼看夜溟的時候,他的頭髮上,額頭上全是汗,一張臉,痛得有些發白。
也是夜溟這樣的人,能這樣咬牙忍着一聲不吭。
“夜溟,你先躺下休息吧。”
她的眼神裡,透着毫不掩飾的心疼,讓夜溟冰冷的心頭,稍稍暖了幾分。
他收回目光,對着前面兩人,開口道:“你們怎麼來了?”
“你以爲我們真忍心看你來這吃人的地方送死嗎?”
炎溯沒好氣地開口,“你就算來殉情,我們也得來給你收屍,是不是?”
炎溯用這般漫不經心的口吻,說着這麼沉重的話題,機艙裡,卻愣是沒有誰笑得出來。
阿成一想起自己的boss就這樣爲了一個女人死在這裡了,這般鐵漢,都忍不住紅了眼眶。
宋安寧的心頭,因爲炎溯這話而抽疼得厲害。
就是她此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可那種複雜矛盾的心情,卻全部寫在了臉上。
她知道,這一次,她又欠了夜溟一條命,她很清楚,自己還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