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讓夜深跟唐悅同時尷尬得有些窘迫,只聽嘎嘣一聲,隨着唐悅一聲尖叫,移位的腳踝,在這個時候歸了位。
“好了,現在給你打上藥膏,記住,千萬不要亂走,也不能碰水。”
“好,謝謝醫生。”
唐悅故作鎮定地道了聲謝,沒有去看夜深。
而夜深則是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旁,對於醫生剛纔的話,表現得不冷不淡。
醫生給唐悅打上膏藥之後,又叮囑了一番,便去看別的病人去了。
唐悅用雙手撐着從椅子上站起,沒打算求助夜深,便往外走。
夜深冷眼看着她,想到她對自己的不信任,他心裡便堵着一口氣,狠下心來冷眼旁觀她一個人從診室裡出去。
唐悅這會兒沒有求助夜深,只能用手扶着牆往外跳,可是跳起來的時候,連帶着的共振使得她扭傷的右腳這會兒也震得疼。
她吃痛地擰了擰眉,想到還走在自己身後的夜深,她似乎賭氣着不想讓他看扁,即使疼得厲害,她還是固執得往前走。
夜深雖然想要冷眼旁觀,可是,身子還是下意識地站在她的右邊,小心翼翼地護着她,生怕她會摔倒。
看到她額頭上細微滲出的冷汗還有因爲吃痛而緊鎖的眉頭,夜深的眉頭也跟着蹙了起來,擰了擰眉。
她臉上不服輸的倔強,夜深看在眼裡,原本還生氣的心這會兒不爭氣地心疼了起來。
往前邁了一步,在唐悅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將她直接從身後抱了起來。
“啊!”
唐悅被嚇了一跳,驚叫出聲,雙手下意識地勾住了夜深的脖子,隨後,意識到了什麼,雙眼大大地瞪着夜深,眼神中,燃燒着難掩的憤怒。
“你抱着我做什麼?”
她蹙了一下眉,怒道。
夜深也同樣板着臉,“你現在難道不是在抱着我?”
面對他的反問,唐悅下意識地就要反駁,卻在開口之前,意識到自己的雙手,正緊緊地勾着夜深的脖子,不但沒有鬆手,還非常用力。
反駁的話,沒有說出口,她彆扭地鬆開了手,任由夜深抱着,面上卻冷着臉,彆扭道:“那你放我下來,我自己還是能走的。”
夜深抱着她繼續往外走,聽她這麼說,只是低眉冷眼掃了她一眼,道:“跳出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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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唐悅這會兒不想跟夜深說話,板着臉不吭聲,他要抱就抱着好了。
“阿深。”
剛出了醫院大樓,身後便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而這個聲音,讓唐悅的眉頭,皺了一皺,身子也跟着僵硬了一秒,隨後便下意識地掙扎了一下。
唐悅這細微的舉動,夜深能察覺到,而身後那個聲音,卻讓夜深的臉上,升起了一些不奈,卻並沒有要放唐悅下來的意思。
身後的人,已經快步來到了他們面前,臉上的欣然之色,在看到夜深抱着唐悅的時候,微微一僵,看着唐悅的眼神,多了幾分怨恨。
只是,她掩飾得很好,只是給唐悅看,卻並沒有打算讓夜深看到。
喬雨溪……
唐悅看着喬雨溪這張憤怒的臉,真是一個頭兩個大,怎麼又碰上了。
她現在有一種自己是小三被正室抓姦的錯覺,見夜深還沒有要放下她的意思,便出聲提醒道:“你能放我下來嗎?”
“不能。”
夜深冷眼睨了她一眼,回答道。
唐悅不禁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電話裡說的這麼好聽,這會兒被喬雨溪抓包了,他還能這麼淡定。
是不是覺得自己是萬人迷就有恃無恐了?一點都不擔心喬雨溪會誤會他嗎?
喬雨溪在聽到夜深這麼幹脆地拒絕了唐悅的要求時,眸光微微暗了一下,眼底對唐悅的痛恨,又多了幾分,可面對着夜深,她愣是什麼都沒敢表現出來。
而且,看兩人此刻的態度,阿深應該還不知道她當初當着唐悅的面,“製造”的那個假電話,唐悅這種出身高貴的千金小姐,果然驕傲地沒有去質問夜深。
喬雨溪心中冷笑,唐悅這種人,就是太驕傲了,纔會讓她有機可乘。
現在,這兩人之間已經出現了嫌隙,只要她好好在阿深面前表現,她相信,阿深一定會喜歡上她的。
這樣想着,她擡眼看向夜深,笑容揚起,“怎麼這麼巧?”
“你怎麼還留在這裡?”
夜深沒有要跟她敘舊的心思,他給她的五十萬,雖然不算多,但是,對於喬雨溪這樣的陌生人來說,他做的已經仁至義盡了。
甚至因爲這樣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唐悅這個該死的混蛋竟然要跟他鬧分手,一想起來的,夜深就氣得不行。
周身散發出來的冷意,也隨之而來。
喬雨溪嘴角的笑容,瞬間僵住了,目光愕然地看着夜深,沒想到他會這麼不給自己面子就表現出這麼明顯的不耐,還是當着唐悅的面。
拳頭下意識地握緊了,指尖,因爲強忍的憤怒而陷進了肉裡去,可面上卻依然平靜如常,“醫生說我剛小產,又做了手術,要在醫院裡住滿一個月再走,就當是做月子。”
她絲毫不避諱在唐悅面前提起墮胎的事,目的自然是要膈應唐悅,而她這自然的模樣,在唐悅看來,就更加認定孩子就是夜深的。
不然的話,喬雨溪怎麼會好意思對着夜深把墮胎的事說得這麼自然。
夜深也是面不改色地聽完,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看了喬雨溪此時沒有穿病服,知道她已經出院了,便冷臉道:“既然出院了,就回美國去,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我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了。”
夜深深邃的眸子,透着刻骨的涼薄和絕情,這樣的性子,完全遺傳了夜溟,只是,他有時候表現出來的,比夜溟要柔和一些,會讓人錯誤地以爲夜深這個人,其實沒那麼決絕。
而他這話一出,喬雨溪跟唐悅都愣了一下,唐悅只是覺得夜深這個人真的有些絕情,前腳還跟喬雨溪說要找她說清楚,後腳就趕喬雨溪回美國,還說什麼仁至義盡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