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蔚然陷入了昏迷中。
這是滕御在她手術次日欺辱她過後當天下午接到的消息,當時他正與樓可倩一併從樓悠悠的病房出來,周烈急匆匆過來告知他的。
“慌什麼,不是還沒有死嗎?”換來滕御這樣一句冷漠應對。
“少爺,醫生說少夫人的身子太弱,只怕這樣會留下病根——”周烈的聲音明顯有些焦急:“而且今天老爺子來電了,他有問到少夫人的事情,而且讓少夫人給她回電……”
滕御的神色微沉,有些心煩地對着周烈揮手:“行了,這些事情我會處理的,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周烈看着男人那盛滿了不耐煩的目光,無奈地告退離開了。倒是樓可倩有些苦澀地笑了笑,小手從被滕御握着的掌心裡抽了出來,道:“滕御,我看你還是去看一下任小姐吧,否則你爺爺那邊不好交待吧!”
“所以,你是想遵照悠悠的想法去做?”滕御忽然轉身冷眼看着她:“可倩,爲了悠悠,你要放棄我是不是?”
“現在並不是我要放棄你,是現實逼得我不得不低頭了。滕御,不止我,悠悠,還有任小姐,你爺爺甚至還有其他……”樓可倩言語到了這裡,有些哀傷地低垂下頭顱,艱澀道:“我不得不那樣做,我不能沒有悠悠。”
“樓可倩,愛情對於你來說是可以出賣的吧?”滕御忽然抑止不住火氣,掌心往着旁邊的牆壁位置狠狠地砸了一下:“如果你一定要選擇悠悠,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機會我給了你那麼多次,現在……如果你敢選擇背向我離開,以後別後悔!”
樓可倩聽着男人決絕的言辭,臉色瞬時泛起了蒼白。這麼多年來,就算她怎麼任性,他也從來都不會用這樣的表情面對她,更別說摞下那般狠辣的話語了。一時間,她心裡有些失衡。往後退了兩步,她咬咬牙道:“滕御,我對你而言到底算是什麼,是不是你一時褻玩的工具?因爲之前沒有得到我對你的真心迴應,所以你覺得沒有面子纔會想征服我。現在……因爲我要顧忌到家庭沒有辦法跟你在一起,你就硬要逼我走到末路去嗎?如果我因爲選擇跟你在一起失去了悠悠,你讓我以後怎麼辦?我能夠面對我的父母嗎?”
“說到底,我在你心裡就是不重要!”滕御一聲嗤笑,瞳仁內瀰漫出一股蕭殺的戾氣:“樓可倩,這樣說來,你是真的已經做決定了?”
她不能夠被他威脅,她從來都是獨立自主的人,怎麼能夠因爲他一時的恐嚇就被吼住了呢?這麼多年來她不是一個人支撐下來了嗎,就算沒有他,她也是可以活得好好的不是?而且,她是真的不能夠失去悠悠,他怎麼就不能夠體諒一下她,反而說出這種話語來呢?
心裡好痛,她往後退了半步,眼裡吟着盈盈淚花,咬牙道:“滕御,是不是如果我不遵從你的意思去做,你也想要來對付我是嗎?好啊,如果你真的是那麼想,那就做吧,反正就算我們樓氏滅亡,我也不願意成爲你的傀儡。我絕對不會捨棄我的妹妹投入你懷抱變成只能夠聽從你擺佈的棋子,我們玩完了!”
她那樣說着,神色悲壯,彷彿受了莫大的委屈。
滕御的眉心一蹙,意識到自己的話語說重,不由往前跨了半步想要解釋些什麼。可惜樓可倩卻急退了好幾步,對着他冷笑道:“我一直都以爲你對我是不一樣的,可是現在呢……現在就因爲我不願意拋下悠悠跟你在一起你就懷疑我威脅我。好啊,滕御,我在你心裡原來就是隻有這樣的份量。我知道了,你別過來,我不會原諒你的!”
她話語未落,轉過身便往着長廊的另一端衝了出去。
滕御有些懊惱握緊拳頭,看着女子遠去的身影,並沒有追過去。雖然心裡明白自己剛纔的話語說得重了點兒,可再怎麼說他也是從來都沒有真正向其他人認過錯的,所以就算他的語氣過分了,他也不會主動去跟樓可倩道歉。只是,自己以前一直都那麼心儀着的女子竟然因爲其他不算是緣故的事情而選擇背棄他,他是怎麼樣都無法接受的!
可他們這樣一來,就是真的玩完了?
他一直那麼努力讓自己強大起來就是想要去保護她,對付樓氏的那種事情他是斷然不會做的。可樓可倩怎麼就不明白這一點呢?若他真的能夠那麼狠心不去管樓悠悠,不是早就對她強行擄掠了嗎?一如對任蔚然——
想到這個女子,他的眉心便不由自主地急跳了好幾下。
他剛纔想什麼,強行擄掠?對任蔚然嗎?
原來,他對她一直都是那麼的粗暴,與對樓可倩的溫柔是那麼的天壤之別。而那個女子,一直都在默默地忍受着,從來都沒有過多地激烈反應。他把她所有的缺點都控制得死死的,讓她沒有任何可以反抗的餘地。所以,對她的無所不用其極,手腕厲害!
呵,因爲不是自己想去珍惜的,就算用怎麼殘忍的方法都不會覺得有問題,樓可倩,你看不到這一點嗎?
“鬼鬼祟祟的做什麼,出來!”在思緒正紊亂的時候,忽然看到前端有一道身影似乎不斷地躊躇着要不要上前來,滕御不由冷聲一喝,道:“有什麼事情就儘快說!”
那只是一名很是年輕的醫生,在滕御記憶中,若沒有錯的話,他理應是負責跟進任蔚然手術後面休養的實習醫生。估計是因爲之前看到他發怒的模樣所以不敢出來與他面對面吧。
聽到他的喝叫,那年輕的醫生硬着頭皮走了出來,對着男人恭敬地點了點頭,道:“滕先生,有些事情我必須要親自跟你說。”
“說!”冷絕的兩個字從滕御的脣瓣吐露出來。
“是關於你的太太,我……我希望你……希望你……”
“一句話說完它!”聽着對方吞吞吐吐的話語,滕御不耐煩地喝叫:“快!”
“我希望你未來數天不要碰你太太,因爲她的身子已經到了極限,再那樣下去,她會沒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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